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甘
馬飛鳴突然間晃動手中寶幡,爆發出了一股拘禁之力,將贏軒籠罩,雖然無法拘禁住贏軒的肉身,令其無法行動,卻是令其身形不由一滯。
高手過招,勝負生死只在一念間。
拘禁住贏軒肉身令其不由一滯的同時,馬飛鳴更是伸出了手指,快如閃電,一道粗壯的指光,瞬發即止,直往贏軒胸口穿刺而去!
在此千鈞一髮之刻,贏軒勐地一聲咆哮,螭吻寶術爆發,身形化作一頭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暢遊的螭吻,魚尾狠狠的一甩,朝着馬飛鳴襲擊而來的指光席捲而去!
轟!
場中爆發出一陣轟鳴之聲,贏軒和馬飛鳴兩人的身形均是勐地一陣,身形被拘禁,雖然爆發出了螭吻寶術掙脫,但贏軒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馬飛鳴眼眸中更是有着一抹深沉的恨意,原以為勝券在握,吃定了贏軒,沒想到在最關鍵時刻,竟然被贏軒成功阻擋。
底下眾人看得均是嘴巴有些微張,心中不禁讚歎,若是換成了自己是贏軒,馬飛鳴這一手狠辣之下,能否安然無恙,還是兩說。
若是換成了是馬飛鳴,面對贏軒兇悍的螭吻寶術,能否保持狀態,也是兩難,心中不由感嘆兩人的妖孽。
東方旭和盤悟道暗自握緊了拳頭,以前的兩人雖然稍微遜色於贏軒,但也不是完全不可匹敵,當初第一次在銀闕禁地相遇之時,還能戰得熱火朝天。
後來贏軒的修為突飛勐進,但是東方旭和盤悟道也是不賴,短短的時間內,也是晉陞到了演化六層,原以為能和贏軒匹敵。
可是如今看來,贏軒不僅僅是踏進了演化八層之境,爆發出來的戰力更是令他們難以想像。
時間遷移,桃花依舊,物是人非,若是再對上贏軒,東方旭和盤悟道兩人,恐怕唯有敗北一途。
妙音閣的樂惜音,雖然眸中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神色,但是其眸中深處泛起的波瀾,卻是顯得其內心極為不平靜。
作為一個女流之輩,樂惜音巾幗不讓鬚眉,不僅僅在銀闕禁地大放異彩,在螭吻傳承之地,也是能夠和贏軒龍爭虎鬥,可如今看來,儘管自己將此人視為強敵,依舊是有些小覷了他。
神靈台的凡亦卓,眸中則是有着一座神秘的神台不斷的沉浮,雙眸眸光嶄然,更是有一股驚天的戰意,恨不得此刻上台與贏軒一戰的,不是馬飛鳴,而是他!
面色最過複雜的,莫過於是溫婉淑和夏語冰,兩人一個溫婉如水,一個寒冷如冰,但極其相同的是,眸中都帶着極其複雜之色,誰也猜不透兩人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最為興奮而又擔憂的,則是一直揪着自己宮裝的任嫣然,這位昔日古靈精怪的魔女,自從心有所屬以後,一顆心都牽挂在了某人的身上,隨着戰鬥愈發的白日化,愈發的提心弔膽。
陰無涯對於兩人表現出來的戰力,視若無睹,反而是對贏軒的手中的黑色劍胎有興趣,對於他而言,別說是兩個演化境的小娃娃了,就算是結卦境,甚至是融靈境,他也不曾放在眼裏。
雖然如今修為不高,不過是借屍還魂,但是殘靈的前身,可是仙的存在,雖然當年一役被人打殘,隕落於古戰場,更是無法蛻變成為完整的陰靈,只能以殘靈之軀苟延殘喘,但也不是下界之人可以揣摩。
“有點門道!”
馬飛鳴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目露凶光,直覺得彷彿是一個恥辱,一戰之前的狠話,如今卻是成為了笑話,狠狠的給自己掛了一記耳光。
本以為能夠輕易的拿下贏軒,結束這個老生常談的笑柄,沒想到,最終自己倒是成為了笑柄。
“豈止有點,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贏軒有些戲虐的笑道,這半年來壓抑的胸中的鬱氣,一下子得到了爆發,整個人戰鬥起來只覺得酣暢淋漓,渾身毛孔都有些舒張開來,血液更是不斷沸騰,氣勢節節攀升。
“接下來,我會讓你後悔!”
贏軒雙眸一眯,爆發出了一縷精芒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再度發生了變化,只見到他體內爆發出了強烈的轟鳴之聲,彷彿有三條怒江在其體內咆哮,怒吼,崩騰!
手太陰心經,手太陽心經,手少陰心經三條十二正經全面爆發,靈力猶如滔滔海水,綿綿不絕,在三條經脈中馳騁縱橫。
撐得贏軒的筋脈有些許腫脹撕裂之意,但無疑帶來的,卻是遠超體修的強悍力量。
“居然還有所隱藏?!”
看到贏軒身上不斷攀升的氣勢,肉身之力變得越發的強悍起來,彷彿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山,需要令人仰望。
心中產生了這個荒謬的念頭之後,便被馬飛鳴狠狠的掐掉,豈有此理,自己堂堂眾妙門馬家的嫡子,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豈會仰望一個山野樵夫!
轟!
馬飛鳴先聲奪人,手中的寶幡就像是一面戰旗,瘋狂的舞動了起來,一道道混沌之力蔓延當場,幡面上的神秘石門,再度打開,裏面滾滾的混沌之力,就像是翻騰的雲霧,繚繞在整桿寶幡之上。
攜帶着雷霆萬鈞之事,馬飛鳴不待贏軒氣勢攀升至巔峰,便是狠狠的襲擊而至。
在馬飛鳴的心裏,這一刻真正將贏軒當做了對手,對於贏軒不斷節節攀升的氣勢,馬飛鳴也是有些忌憚,不得不打斷。
“哈!來的好!”
看到馬飛鳴率先出手攻至,贏軒嘴角帶着一絲得意的笑容,一直老神在在,雲淡風輕的馬飛鳴,終究是有些忍不住了嗎?如此看來,也不過爾爾。
轟!
贏軒一拳轟出,簡單而又霸道,沒有絲毫的花俏之意,但是身上氣血的轟隆隆之聲,再加上破空而去的嗚咽之聲,卻是彷彿平底起驚雷一般,令人心驚一駭。
贏軒可是不僅僅打通了三條十二正經,更是經過了兩個多月的天雷洗禮,肉身比起在詭枯澗古戰場之時,更要逆天。
拳頭不斷和馬飛鳴的寶幡碰撞,贏軒更是直接輪砸起了劍胎,拋卻了一切的劍意,就像是一個凡夫俗子,在持械和敵人爭鬥,一切都是最本源的戰鬥方式。
舞動的黑色劍胎,失去了雲飛劍訣的輕靈之意,有的只是雷霆萬鈞,在贏軒恐怖肉身的力量下,揮舞着黑色劍胎,不斷輪砸。
砰砰砰!
場中的聲響不絕於耳,兩人的戰鬥愈發的趨於白日化,沒有絲毫的想讓,一開始原以為一邊倒的局面,成就了如今膠着的戰局。
誰也沒有想到,半年前一個被馬飛鳴追殺,猶如喪家之犬般狼狽的贏軒,今日會如此耀眼。
恐怕今日一戰過後,不管贏軒是勝還是敗,已經足以躋身北冥大地年輕一代的巔峰人物。
儘管贏軒以前有着不弱的名聲,但畢竟修為未臻至巔峰,在演化八層的修士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可如今能夠和馬飛鳴大戰三百回合,已經足以證明,足以自傲。
贏軒越戰越是瘋狂,他自然不僅僅局限於和馬飛鳴平手,他要的是全面的將馬飛鳴碾壓,令其永遠抬不起頭。
既然因為眾妙門的緣故,自己暫時要不了他的命,再讓他割肉的同時,也要狠狠的掃蕩他的威風,看看以後還如何撐得上什麼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台下的演化境修士,一個個看得臉上不由有些抽搐,此前一個個鄙夷、嘲諷、不屑的目光,紛紛化作了震驚,臉上更是一陣火辣辣之意,彷彿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
心中對於贏軒,不由更是怨恨!更有着一抹**裸的嫉妒,毫不掩飾的嫉妒。
台下有一個混跡在干元教的青年男子是個例外,此人就是化爻境的蔣軍令,看着贏軒的目光,沒有怨恨,只有一抹不折不扣的殺意。
早在螭吻傳承之地出來之時,對於贏軒虎口奪食之狠,蔣軍令便是想要取走贏軒的性命。
只不過在最後關頭,由於贏軒求得雞爺相助,才幸免於難,躲過了一命,可正是如此,更加令得蔣軍令耿耿於懷。
如今看到贏軒大發神威,竟然突破到了演化八層,距離化爻境也不過一步之遙,竟然隱隱的開始追上了自己的修為,蔣軍令怎能不驚,怎能不想將贏軒殺之而後快!
轟!
場中贏軒不僅僅施展出了強悍的肉身之力,更是不時的使出狻猊寶術和螭吻寶術,霞光漫天飛揚,一聲聲咆哮,一聲聲怒吼,不斷響徹場中,彷彿在咆天哮地,更是充滿了威嚴!
贏軒螭吻寶術一記魚尾勐地朝着馬飛鳴甩去之時,身形挺快而起,身形一扭之際,便是突出了一片驚天的霞光,仿若是一道驚天長河,懸挂當場,朝着馬飛鳴掩蓋而去!
正是狻猊寶術的吞雲吐霧!
馬飛鳴狠極,不由咬牙切齒的將寶幡互於胸前,寶幡上的石門打開,散發出神秘的氣息,而後馬飛鳴的寶幡勐地朝着贏軒吐出的霞光一卷,便將其霸道之際的狻猊寶術,化於無形。
顯然贏軒的術法攻擊,被馬飛鳴收入了寶幡之中,不過如今的馬飛鳴,面對贏軒強悍的狻猊寶術,已經做不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斗轉星移,也是需要代價,若是對方的戰力驚天,要在剎那間化解對方的力量,反攻回去,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惡!”
馬飛鳴疲於應付,贏軒卻是充滿了戲虐之意,和馬飛鳴交過手的他,自然知曉馬飛鳴的路數。
寶幡雖然神奇,可以拘禁肉身,更是能夠吞噬別人的術法,更是斗轉星移的反攻回去。
但也要看術法的威力,以前在錦林城之時,面對普通術法馬飛鳴還能做到,但是面對兇手寶術,便是大打折扣。
半年以來,贏軒收穫不小,今日全當做檢驗半年來的成果,檢驗自身的修為,如今的修為,一直是壓在演化八層,和馬飛鳴公平一戰,未曾使用演化九層的戰力。
雖然兩人斗得旗鼓相當,短時間內誰也拿不下誰,不過對於馬飛鳴而言,他卻是認為是一種恥辱。
畢竟自己踏入演化八層多年,更是浸淫許久,贏軒不過一菜鳥,剛剛突破不久,自己卻無法將其拿下,甚至斗得旗鼓相當,這不是對自己的羞辱是什麼?!
如果馬飛鳴硬要這麼認為也沒錯,今日的贏軒,便是為羞辱馬飛鳴而來,一報還一報!
“啊!”
馬飛鳴憤怒的咆哮,面對贏軒鋪天蓋地淹沒而至的霞光,那強悍的狻猊寶術和螭吻寶術,令得他疲於應付。
雖然手中的寶幡極其神異,將贏軒的諸多攻擊術法,全部都一一吞噬,收進了寶幡幡面的石門中,令得贏軒功虧一簣。
但是馬飛鳴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如此逆天之物,所需代價不小,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是越多。
隨着戰鬥趨於瘋狂,馬飛鳴只覺得手中的寶幡,不僅變得有些承重起來,彷彿手中持着的不是一面寶幡,而是一座巨山,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或許過不了多久,當自己無法再動用寶幡的力量抵擋贏軒之時,便是自己落敗之時!
“這不可能!是你逼我的!”
馬飛鳴眼眸中帶着凶光,更有一絲瘋狂之色,在這個關鍵時刻,嘴角竟然微微裂開,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怎麼看都有些滲人。
“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馬飛鳴嘴裏不斷的叨叨絮絮,狀若瘋狂,贏軒則是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一時不慎之下,被贏軒的拳風掃中,狼狽一躲,卻是被打落了束冠,披頭散髮。
一頭黑色瞬間披散而下,遮擋住了馬飛鳴那英俊的面龐,在黑髮掩蓋下的面孔,不禁有些扭曲起來,帶着一股恨意和瘋狂。
馬飛鳴彷彿能夠聽到台下傳來的陣陣嘲笑之聲,一浪接過一浪,不斷的衝擊其心神,往日的高傲,蕩然無存,被人拉下了神壇,心中湧現一股強烈的不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