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界毀滅CG get!

17.世界毀滅CG get!

不過數月的時間,整個世界的格局都截然不同。

最開始動蕩起來的,自然是被影響最深的意大利黑手黨。

像是食腐的兀鷲聞見血腥味兒,紛紛貪婪的繞着屍骨盤旋。小眼睛裏冒出攝人的精光,只盯着鮮血淋漓的肉脯,不顧自己背後危機已至。

——被彭格列壓在頭上這麼多年,誰不想翻身一回、嘗嘗王座上榮耀的滋味?

可是彭格列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向來仰仗的力量逐步衰弱,退一步也還有武器。再說了,盤根錯節、將根須牢牢扎在這個世界裏的,又不是只有那些心懷叵測的敵人。

於是,被惹怒的、沉睡的獅子蘇醒過來,抬起頭舒展開身子,開始回擊。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只是抱着震懾一番的想法,覺得等到敵對家族都屈服下來了、該懲戒的懲戒、再選幾個出頭惹事的殺雞儆猴一下給其餘家族看看,也就罷了。畢竟秉持着彭格列初代首領的意志,就算雙手染血,他們也始終記得,自衛團的初衷是守護平民。——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過火。

可是偏偏就沒有人在聽。

像是魔鬼一直在耳邊竊竊私語,敵對的人都殺紅了眼,盯着彭格列的寶座彷彿在沙漠裏奄奄一息快要渴死的人看見海市蜃樓,竟然不顧一切代價的都要把這個家族從教父的位置上拉下馬來。

九代目年紀已大、又喪失了陪伴一生的火焰,並不親自參與;而年輕的十代目又太過稚嫩,出於憐憫俘虜的心思、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差點導致了自己重要的夥伴失去性命,而戰場上的局勢也一息翻轉。

背負着所有人的期望,這個十六歲的少年一點點低下了頭。他棕色的眼睛裏光芒逐漸黯淡,即便最終在同伴的鼓勵下重新凝聚起來,也再也不像是以前清澈見底、天真、溫和又怯懦的模樣了。

現在想來,兩年前,初中時為了向心目里的女神告白、撓着一頭短髮、面孔窘迫的通紅的樣子,就好像隔了一輩子那樣久。

穿着列恩吐出來的特製材料做成的西裝,彭格列十代目依靠死氣火焰的推動力,在戰場上收割性命、再也不手軟的時候,他那張面無表情、冷漠的面容下,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戰火嗶嗶啵啵的燃燒起來,像是放火點着了種滿罌/粟的花田。凡是接近一步的人都逃脫不開,滿眼都是虛無的幻夢,看不見腳下粘膩的鮮血。

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

緊接着戰火蔓延到別的國家。那些仰仗着其餘“生意”的家族,不要命的,把旁觀的勢力也拉下了水。

賭/場、毒/品、軍/火,能和黑手黨發家的本錢聯繫起來的,又哪一個是任憑別人算計的老實人?

最後,本來想隔岸觀火,等黑手黨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一網打盡的政/府,也被潑了一身黑水。不知道是哪個被逼急了眼、打算魚死網破的小家族,直接在互聯網上傳了曾經交易的文件掃描本,上面人體實驗的字樣清清楚楚,還傲慢無比、大大咧咧的蓋着軍/隊的章。

於是整個世界都轟動了起來,所有人都在人人自危。對政/府的信任一度瓦解,每個人都像是得了重度被害妄想症。曾經風靡一時的幾種說法都被人重新翻了出來,從棱/鏡計劃到星球大戰,還有人根據《楚門的世界》寫了篇長達幾萬字的論文,條條框框的分析了現實中種種不如意的現象,最後得出了這裏是個虛擬世界的結論;後來有好事者人肉出了作者的IP位址,發現他已經精神崩潰、自己住進了療養院。

每天都有人在爆料,那些地下世界裏隱晦的、默認的、殘酷的東西全都被翻了上來,幾百年來第一次硬生生的曝晒在陽光下,刺啦一聲泯滅成灰;每天都有人死亡,有罪的、無罪的;每天都有新的事情發生,不是大規模游/行就是靜坐抗議,這裏的股市崩盤、那裏的經濟倒退一百年;每天都有學生從學校退學,有些乾脆回家蹲着,有些就把書包一扔、覺得知識不如武力能改變命運,竟然轉頭加入了黑手黨。

——而一切的一切,都不過來源於一場傳染病。

或者射線,誰知道呢?

白蘭站在西西里島第二高的建築上。最高的那個已經在炮火中當成了地標,現在只剩下一堆破爛磚瓦,安靜的計數着漫長時間的刻痕。

他遠遠的眺望着,從埃特納火山到巴勒莫的嘉布遣會修道院。他的視線自然沒有那樣遠,可是鼻端嗅聞着不再喧囂的海風、摻雜上了**的火/葯/味兒,只是閉上眼,他覺得自己還能回憶起曾經這個城市熙熙攘攘的樣子。

陽光來臨的時候剛烤好的麵包發出焦香,隔壁就是當地人開的咖啡館,老闆慢悠悠的磨着咖啡豆,扎着頭巾的老闆娘在一邊連聲催促,臉上卻帶着忍不住的笑容;下午最適合窩在海灘邊一角,聽着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不緊不慢的睡上一會兒;快到傍晚了還有勤工儉學的小孩子出來賣花,剛從花田裏摘下的鬱金香芬芳又馥郁。女孩子們穿着復古的蓬蓬裙,臉上戴一個鑲嵌琺琅的假面,假裝自己是路易十四時代的公主。

他睜開眼睛。整個城市像是沉睡了一樣,除了時不時響起的槍聲,連飛鳥驚起的聲音都不再有。

薩菲羅斯坐在欄杆上,那樣長的銀髮幾乎要垂落到地面。他曲起一條腿,用手肘撐着、懶洋洋的托着下頜,螢綠色的豎瞳反射着底下死寂的景象,好像也並沒有什麼愉快——或者悲憫的樣子。

天地間唯一的一抹亮色劃過。彭格列十代目在半空中短暫停留,然後落了下來。

他的情況也並不輕鬆。事況發展到現在,澤田綱吉察覺到自己的死氣之火也在衰退。可或許是由於血脈的關係,他總之是比旁人好上一點。

同樣境遇的還有Xanxus。其實所有人都暗地裏猜測他或許有彭格列二代的血統,自從在法國恢復了火焰,他的憤怒之火就再也沒消失過。

當然有人逼問過白蘭。可是着急的其實只有把死氣之火當作秘密武器的彭格列。竟然有不少家族明裡暗裏的給白蘭幫腔,說什麼彭格列仗勢欺人,甚至把他們無辜囚/禁白蘭的事實揭露了出來。

彭格列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這傢伙曾經毀滅了八兆億個平行時空吧?說來說去,因為沒被觸犯的罪名將無辜者囚/禁,他們也不做不到坦率的聲稱自己問心無愧。

然而白蘭始終表現的像是和彭格列同一陣營。密路費奧雷出錢又出力,碰上口水戰和網絡戰的時候甚至把入江正一整個人打包了過去,作為附贈的還有一個機械師斯帕納。

可現在就好像在六十度夾角的滑雪道上扔一個雪球,這雪球越滾越大,追在後面想讓它停下來的人不知凡幾,卻連雪球的邊也摸不到。

這個世界……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彭格列首領想不明白,包裹在這個身份里的澤田綱吉也不知道。他只是遵從超直感,在面對白蘭的時候,自始至終,也不曾放下警惕。

過了幾分鐘,其餘人也趕了過來。

Xanxus依舊一臉大爺樣,只是目光止不住在薩菲羅斯的身影上多停留了幾秒,才冷哼:“到底要耍什麼花樣,渣滓?”

對面都是彭格列的勢力,只有草綠色頭髮的桔梗獨自站在一邊,目光溫和的看着自己的首領。

於是白蘭歡快的說:

“是啊,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Reborn反應極快的摸槍上/膛,白蘭只是攤開了手掌。

“可是,到底也不算是我毀滅了世界呢。你們不要這樣冤枉我嘛。”

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倒皇冠式樣的紫色紋身烙印在眼瞼下。

他悠閑的背過身去,趴在薩菲羅斯身邊的欄杆上,絲毫不顧背後緊張起來的敵人。

——獄寺隼人已經想要開口把薩菲羅斯拉回到自己的陣營里,看起來像是以為自己的弟弟變成了人質。

白蘭憂傷的嘆了一口氣。

“我啊,我只是把所有人拉到同一個水平線上而已。小正是知道的,我玩遊戲最討厭作弊啦。你們看,”他揮揮手、畫了一個圈,把幾乎報廢了的城市暴露在他們眼前,“我只是讓死氣之火這個作弊器關掉了而已,剩下的全沒有插手過。這些都是人性的貪婪和罪惡啊,本能而已,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晴之彩虹之子輕哧一聲,“狡辯。——說到底,你讓我們在這裏見面的理由是什麼?既然給了你這個面子就好好把握,如果沒有什麼陷阱、太過無聊的話,我就把你打成蜂窩哦。”三歲大的幼童咧嘴一笑,天真無邪的歪了歪頭。

於是白蘭好脾氣的摸了摸鼻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控制器來。

“哎呀,真是沒有耐心呢,難得我準備好了特等的席位,你們可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怎麼能這麼失禮啦~”他聳了聳肩,發現擁有超直感的澤田綱吉已經不由自主的把眼神黏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壞心眼的轉了轉眼睛、把它塞進了薩菲羅斯的手裏。

彭格列十代目啞着嗓子,“——那是什麼?!”

白蘭笑眯眯,聲音輕佻又曖昧的,像是情人之間、耳鬢廝磨,語調間帶着些說不出的綿軟。他滿不在乎的:

“大陸架振蕩器呀~”

——!!!

一瞬間成為所有人視線的中心,薩菲羅斯厭煩的瞥了白蘭一眼,換了個姿勢、挺直了脊背,轉了轉手裏的小玩意兒,把它上上下下的拋了幾回。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只有Xanxus皺了皺眉,看見薩菲羅斯沒什麼表情的側臉,嗤笑一聲。

果然,下一秒,薩菲羅斯右手一合,那致命的按鈕已經化成了零零碎碎的粉末、從指縫裏灑了出來。

白蘭頗為失望的長長“哎——”了一聲,可還是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給薩菲羅斯擦擦手。他不高興的撇着嘴,“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呢,薩菲?為了這個,我準備了好長時間的呢!啊,不過沒關係!”他看上去有點想要再掏掏口袋,“我還有別的!”

薩菲羅斯毫不在意的讓他給自己擦乾淨指縫,像是天生值得這樣的侍奉。可是他到底也沒否認白蘭的話,最後竟點頭同意,“我也有點煩了,這個世界。”說完,他看着白蘭手上的瑪雷大空指環,想了想,問道,“我記得,這指環是世界基石?”

白蘭超級開心的一聲歡呼,毫不猶豫把大空指環脫給了他!

彭格列眾人頓時戒備起來,心裏還有點“這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的幻滅感。——那可是白蘭耶!

銀色長發的少年舒展了下筋骨,用食指和中指捏着指環,雙腿發力、站在了欄杆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仰頭朝他微笑、眼睛亮晶晶的白蘭,竟也挑起了嘴角。

他說:

“你最後的禮物,我看到了。不過,畢竟在華麗的程度上,稍遜一籌呢。”

“世界毀滅那一瞬間,究竟應當有什麼樣的美景,——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薩菲羅斯就這樣傲慢的張開雙臂。他抬起下頜,目光漠然。下一秒,背後伸展開了漆黑的羽翼!

這一瞬間,彷彿神明降臨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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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薩菲羅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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