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專欄新坑《君子有癮》十歲差偽叔侄,完結后連載,歡迎提前收藏。“整天看書多沒勁,就沒有出去玩?我還一直等着你來找我呢。”
“這周不行,我媽在家監督我。”
“我說你媽這也太……那天你不是能用電腦嗎,去不了網吧,咱們可以在家對戰啊。”
蘇越洲聽見這句看了夏川一眼,他故意將聲音放大:“我那電腦早被人佔了,哪裏還屬於我。”
夏川不聾,他說什麼自然是聽得見的,她沒搭理轉過身去跟朱甜說話。
沒一會,車來了,裏面的乘客早就超載,但礙於學生返校的特殊時間點,勉強讓人在車門處擠下。
幾個人各自聽歌玩手機一路到學校。
進校后,蘇越洲跟方城鑽進了小賣部半開的卷閘門,裏面這時候有賣各種速食餐盒,加熱過後就能吃,比食堂的伙食來得要更加豐盛美味。
雖然這很受學生歡迎,但卻是被學校監管處抵制的,原因也不知為啥,同學們猜測是因為怕食堂流失客源,總之這種莫名其妙說不出理由來的規定不在少數,而小賣部為了能暗搓搓地做生意,要求他們只能在裏面的餐桌上解決。
速食餐盒為了營銷在外包裝上貼了高考大餐四個大字,夏川沒去吃過而她也不會去吃,算下來都夠她在食堂吃兩頓大葷的了。
她跟朱甜隨後也一道走進小賣部,但她照例去麵包架找吐司片當早餐吃。
排隊付錢的時候,蘇越洲在一旁等微波爐加熱,看着她買的東西,一臉嫌棄:“又買這個,你不做話梅精,改做吐司精了?”
對此,夏川輕描淡寫地說:“我喜歡。”
方城站一邊,不懷好意地在這倆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然後嬉笑道:“兄弟,你管得也太寬了。”
朱甜走過來插嘴:“人家想默默關心,你去揭穿他幹什麼。”
方城笑問:“那我應該說什麼?”
“你應該說……”朱甜鎮定地模仿着,“兄弟,不管你追誰,我都支持你。”
方城哈哈一笑:“那他要是追你呢?”
朱甜無語地朝他翻一個白眼,“又跑題,真不想跟你說話。”
夏川聽着也很無語。
蘇越洲拍着方城後腦門,“就知道跟女的說話,眼睛都看什麼地方,看你的飯去,焦了!”
方城用鼻子嗅了嗅去瞧,飯盒好端端地在微波爐裏面加熱着呢,定時打鈴關閉,傻蛋才以為會焦了。
待兩女生一走,方城睨向蘇越洲裝模作樣看手機卻略顯不自然的臉色,自信滿滿道:“兄弟,你就承認吧!”
正好加熱完畢,蘇越洲轉身去拿自個的飯盒,斜了方城一眼,“承認你個鬼。”
夏川和朱甜轉去宿舍整理東西,又因為各自寢室的同學還未到來,便又相約一塊去食堂吃飯。
在高一高二未開學的這段期間,食堂只開放一樓,因此菜式品類不多,看上去也沒讓人有多大胃口。
夏川一邊扒着飯,一邊聽朱甜講她們文科班的趣事,然後又說到明天考試的安排事項,最後扯着扯着居然聊到了蘇越洲身上。
“你知道嗎?”朱甜神秘般地低聲說,“蘇越洲跟你們班的梁雪菲在交往。”
食堂吃飯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地坐着,周圍壓根沒人。
夏川含着飯粒點頭。
那麼高調,想不知道都難。
“……好像好了沒幾天,就分了。”這是朱甜的後半句話。
夏川停止咀嚼,愣愣地看着她。
朱甜問:“你難道不知道?”
夏川夾了一塊土豆放嘴裏,心說我哪有像他那麼多管閑事。
“我好像聽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城那個大嘴巴自己跟我講的。”
夏川反應淡淡:“哦。”
“他泡妞的本事還是沒變誒,方城狗腿一樣幫他去問手機號碼,就這樣勾搭上了。”朱甜說著停不下來,“不過這次好像是為了打什麼賭,他們男生之間就愛玩無聊的屁事,真不懂腦子裏都裝着什麼。”
“……裝着遊戲。”夏川緩緩接口。
方城跟蘇越洲湊一對,做什麼都跟玩遊戲般,沒有正經樣。
朱甜點頭:“的確。”
*
晚自習開始前,夏川一直盼着能夠快速實現換組行動,但是卻被老班一聲令下,說考試之後再換。
老班的命令就是老魏的命令,她無奈只能繼續在窗邊屈坐。
第一節自習下課,有同學在教室門口的牆上貼了兩張紙,分別是明後天的考試時間與考場分佈安排表。
馬上就有許多同學像蒼蠅一樣圍上去,聲音亂糟糟,一個說我在哪個教室,一個說你在哪個教室。
夏川還沒急着去看,同桌陳塵走回座位告訴她:“幫你看過了,你在六班。”
啊?六班?
就在隔壁,挺近的,挺好。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來了。
老班拿着考場桌角要貼的的信息條,給靠邊的人挨個送過去,夏川接手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表情瞬間石化。
蘇越洲男30505
夏川特意將自己座位的排序號數了數,沒錯啊,她就是第五排的。
這麼巧的事,她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然而,她的信息條還沒貼上桌,老班又立刻收了回去,直說弄錯了,總的考場位置還嫌少,最前面應該添一張桌子,便將教室後面的空桌搬到了第一組的最前面。
這樣算下來,蘇越洲正好就在夏川前桌。
夏川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不然她得去借把鎖將自己的桌子鎖起來。
預料之中的,課間的時候,那廝果然就迫不及待過來考察自己明天的考試座位了。
夏川沒在窗邊看見那一排白牙,卻看見白牙從外面飄了進來,直接坐在了陳塵前桌的位置上。
“這就是我的考試座位啊。”蘇越洲起身數了數,滿意點頭,“不錯,剛好有牆壁擋着,方便作弊。”
陳塵疑惑:“你有什麼需要作弊的?”
“英語單詞詞組啊。”蘇越洲說著對旁邊的女生打招呼,“同學,不介意我明天在你桌子上寫幾個單詞吧?”
夏川聽到這裏忍不住抬頭:“這是別人的桌子,你好意思嗎,你的記性不會蠢到連一張桌子都不如吧?”
她話說完,其餘三個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她,夏川若無其事般低頭。
礙事兒的人倒是樂開了,“我還以為你眼裏只有作業呢,你聽見我說的話了?”
蘇越洲將手放到夏川與試卷之間揮了揮,被夏川無情地用手打開。
蘇越洲笑起來,恰巧預備鈴打響。
他屁股終於離開椅子,起身像是諷刺般忠告道:“好學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夏川前桌女生轉過頭來,對她說:“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關係不太好啊。”
夏川低頭說:“向來不好。”
陳塵卻說:“是太好了吧。”
女同學興緻勃勃湊過去,“你知道什麼?”
陳塵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要是沒興趣不會說這麼多的話。”
“那是他話多吧。”女同學突然話鋒一轉,“那你會不會跟沒興趣的人說這麼多?”
陳塵尷尬笑笑,“我……也不會吧。”
夏川悄悄抬眼,不知道是不是燈光與溫度的緣故,瞥見女同學臉頰有些緋紅,她好像無意之中又猜透了一個女生的心思。
不過這也很正常,在高一的時候,夏川就聽班上的女生扒過年級段內所有長得好看的男生,陳塵是她聽過次數最多的名字,甚至於還有一種說法,女生們常常組團去他們班級看他。
不用多說,到目前為止,夏川所見過的全校男生,陳塵確實是模樣長得最帥氣的,至少笑容很陽光,為人也很親和,成績又很耀眼,沒有讓人覺得傲慢反感的地方。
這樣一想,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有幸跟他成為了同桌。
但是有一點夏川不願承認,那些杜撰出來的年級帥哥名單上面,還有蘇越洲的名字。
她很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進高中那會兒,蘇越洲還沒有現在這樣的身高,夏川僅憑這一點就在內心將他果斷劃掉。
那不過是個打籃球需要墊凳子才能扣到籃的人罷了。
關於這一幕是如何看到的,夏川打死也不會在蘇越洲面前提起,否則她怕自己會成天受人威脅。
那時候,夏川已經長到一米六二,蘇越洲僅一米七,但兩人站一起,卻看似差不多。
蘇越洲每回跟她一起見人就被比較,心中逐漸恨矮,當時還沒怎麼接觸遊戲,就跑社區公用籃球場找伴打球,一年時間果然往上躥了四厘米,讓他驕傲地走路都直挺了許多。
在這方面有了顯著成就,蘇越洲自然還要更多滿足,甚至比起記單詞還更持之以恆,那些被他打壞的籃球少說也有三四個了。
高二放暑假那會,蘇越洲又不知從哪得來的助長運動,在院中的頂棚上掛了兩個高高的吊環,每天有事沒有將自己舉掛着,就像是奧運體操健將般,上躥下跳地盪起鞦韆,那股支撐力度讓夏川每次經過都提心弔膽,深怕出現什麼斷裂。
但是結果證明,回報是賦予那些勤奮努力的人的,蘇越洲目前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九。
他曾經發誓要長到一米八,不過這剩下的一厘米,在夏川看來是很難辦到了。
因為,這個曾經的運動達人,目前已經成為了遊戲達人。
放學那時整理書包太着急,夏川也沒來得及檢查,回到家想翻書的時候才發現忘帶語文課本,她垂死也想不起那詩詞前後怎麼背來着,硬是逼迫自己的大腦努力回想,就這樣拖到了晚飯以後。
想不起來,今晚是別想睡了。
無奈不得,夏川去找蘇越洲碰運氣,敲響他房門,門應聲而開,沒有關緊。
蘇越洲難得一副認真的樣子伏案在做卷子,夏川推開門就看見他俯身的脊背,上身一件黑色背心,下身一條大花褲,左腿無處安放地擱在旁邊的椅子上,房內開了極低的冷氣還不夠,邊上放着一把捏到最大風檔的立式風扇。
夏川身着一條短袖睡裙,進門就感覺到令人發抖的涼意。
蘇越洲聽見聲響回頭看她一眼,手中的筆杆子還忙着在寫,很快他又轉回去,聲音拖長問她:“什麼事?”
“你語文課本帶了么?”夏川就站在門口。
蘇越洲用筆指了指邊上的書包,“自己找。”
夏川將門半開着,心情如同解謎一樣,急切地去找語文書,想着只看一眼,看一個字她就大概能想起來了,這種呼之欲出的答案卡在半中實在令人難受。
然而——
這大爺的語文書究竟藏哪了,她翻了兩遍也沒找到,卻意外摸出一張寫了串手機號碼的小紙條。
她看了眼,靜悄悄地放回去。
“你語文書放哪了?”她輕聲問。
其實很不忍打擾這麼勤奮又刻苦的畫面。
蘇越洲頭也不抬,隨意敷衍:“哦,可能忘了吧。”
忘了?他這是隨機塞的書吧,連自己都記不得。
夏川無奈認命,給他的書歸放好。
正準備無功而返,大爺在書桌前抬頭,好心地問:“想看什麼呢,你也有要看書的時候啊,怎麼不問我?說不定我知道呢。”
夏川一想也是,翻書還不如好記性來得快。
她立在原地,報出來:“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下一句是什麼?”
“蘇軾的《赤壁賦》啊,好像是……是什麼來着?”
萬萬沒想到,蘇越洲當即也被問住了,原來死腦是會傳染的。
夏川覺得還是一個人冷靜會吧,說不定突然間就想起來了,到時候寫它個五十遍,鐵定過目不忘。
蘇越洲卻再次叫住正準備挪動腳步的她,提議:“問你們語文課代表呀,多麼簡單的事。”
夏川懵:“我又沒手機。”
“我有呀!”某人捏住手機朝她晃晃。
夏川無語:“你確定要為這個而去問?”
“怎麼了,丟人嗎?”
“很丟人。”夏川否決,“我還是自己去開電腦查吧。”
不待蘇越洲回話,她轉身出去,並將門帶上。
蘇越洲一聽來勁了,扔下作業一路跟進隔壁書房,看着夏川一步步開電腦,自個在一邊旁觀,目光溜着下面的鍵盤。
夏川猜出某人的目的性,嘴硬道:“我不會告訴你開機密碼的。”
所謂的開機密碼其實是蘇世光趁蘇越洲不在的時候,讓夏川自己設置的,並讓她別透露給蘇越洲。
蘇越洲去慣了網吧,對於家裏的電腦也沒有想玩的**,只是單純不爽唯獨自己被瞞着,想讓人別這麼自以為是。
“你有疑問,我也有疑問啊。”蘇越洲說,“許你自己查,就不許我看?”
夏川心說,隨你。
桌上型電腦開得很慢,書房又悶熱無風,夏川連拍了好幾隻蚊子,雙腳不停地跺着,卻見身邊的人安然不動。
“你是來喂蚊子的吧。”某人笑話她。
夏川忍不住撓腿,終於等電腦亮起來,跳到輸密碼的界面。
時間彷彿凝固了。
她抬眼看某人,某人也正看着她,眼中閃着精光,嘴角也露笑,挑釁地催促她:“輸啊!”
要她大大方方地輸還是不敢的,夏川將十根手指一齊蓋在鍵盤上,擺放的位置不均,眼神飄忽不定,算準了機會,趕緊一口氣輸完,敲擊Enter。
電腦成功進入桌面模式。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聲,夏川狐疑抬頭。
蘇越洲嘲諷地搖頭:“你的密碼太弱了。”
“怎麼弱了?你知道?”她不信他能看出來。
蘇越洲大聲報上:“你名字的拼音全拼,加上一個下橫線,再是你的生日。我說的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