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叫房風
第四章我叫房風
房風出手快如閃電,將紫蘇頭部金針盡數取下,紫蘇滿臉嗔怒的看着房風,不知不覺中,初吻被奪走了,怎能不讓她生氣!
眼淚像離了線的珍珠滾落而下。看着梨花帶雨的紫蘇,房風竟看的痴了,紫蘇的美,清純高雅,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子!自己學校里那些所謂的校花和她簡直不能比。
“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直到紫蘇憤恨的一聲暴喝,房風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態了。
他忙把常青身上的金針也取下,常青的手臂這才恢復了正常。
“老爺子、姑娘,小哥,為了給姑娘治病,房風唐突了。”房風向眾人深深鞠了一躬道。
許老顯然把房風當成了個登徒浪子,他皺了皺眉道,“此話怎講?”
房風說:“這位姑娘的疾病,看似不重,實則異常兇險,我剛才講過,她所患疾病的原因,得之在氣: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體內之真氣失之十之八九,若救治不及時,恐成氣脫之危證,有性命之憂!我以金針針灸其頭部諸穴,大補元氣,醒腦開竅,所以病情很快好轉,體內氣血恢復,而要想讓因驚恐而導致在下之氣上行,僅憑針灸之力,見效較慢。然,七情致病,還須七情醫,由於姑娘大腦中意識尚在,於是我利用七情中“怒則氣上”的原理,故意激怒姑娘,使其氣血急速上行,故能快速醒轉,卻不成想姑娘突然醒來,多有冒犯。”
“可是、可是……”紫蘇聽房風說的頭頭是道,對於奪走自己初吻之事反倒是理所應當,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許老大手一揮打斷紫蘇的話,說:“情況緊急,不必拘泥小節!”
接着他轉向房風,正色道,“多謝房風小友救我孫女性命之恩,小友剛才所用飛針針法,像極了我早年一位救命恩人所使用的“太乙飛針”,不知你師承何人?”
房風微微一笑回答道:“老爺子不必言謝,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實不相瞞你說的藺元胡老先生正是我的恩師,道號玉虛真人。”
許老聽了一愣,隨即拉過紫蘇,道,“紫蘇,還不快來給恩人下跪!”說著自己竟然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常青被驚得愣在了那裏,紫蘇顯然也沒有弄明白爺爺的意思,房風眼疾手快趕緊伸手一托,把許老扶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原來,許老出身軍旅,早年在部隊還是個娃娃兵時,有一天病倒了,腹瀉嚴重,拉青色的水樣便,一連十幾天粒米不進,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脫水跡象,神志模糊。
其時,已經到了抗戰後期,部隊缺醫少葯情況略有好轉,雖經輸液補水,也有不少中醫開出補益或止瀉的中藥,病情卻是每況愈下不見好轉,眼看就要不久於人世。
這時候恰巧一個路過當地的軍官來訪,他自稱做過醫生,把過脈后,開出了一劑大承氣湯,其中大黃竟然用到了二兩之多,立刻遭到了醫生們的激烈反對,他們認為病人本來就已經得了嚴重腹瀉,再用這麼大劑量的瀉下藥物,毫無道理可言,且身體根本不能耐受攻伐。
那位軍官力排眾議,他認為,該病正是因實致虛,只需瀉下腹內燥屎,通因通用,疾病立時可解。
當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按方給他熬了一副葯,沒想到,服下藥后,竟然真的解下了五枚乾燥的硬屎,腹瀉立止,他又用幾根金針,飛針刺入頭部穴位,神志恢復,慢慢醒轉,不出三日,病竟痊癒。
等到病好后,許老千方百計打聽到了那位軍官所在部隊的番號和他的名字,想要當面好好謝謝他。找到他所在的部隊后,他卻已經因病複員,只知道恩人的名字叫藺元胡,東海省人氏,一身醫術得自師承,尤以“太乙飛針”為當地軍民所熟知。
後來由於內戰爆發,這件事慢慢擱置了下來,但是在許老心裏,永遠記着那位救命恩人的名字。
“按年齡推算,藺先生恐怕得有90歲了吧!身體可好?”許老感慨地說。
房風說,“師父今年已經99歲高齡,眼不花,耳不聾,身體很好。”許老提出想要去拜訪一下,以了卻當年的心愿,房風搖搖頭說,“師父已經退隱後山清修10餘年,早已不問世事。”
許老點點頭道,“也罷,我這世俗之人就不去打擾老先生清修了。”許老頓了頓又道,“你們師徒二人先後救了我和我孫女的命,對我們許家可是莫大的恩德呀!”
房風搖搖頭,道,“緣起緣滅,全看機緣,這全是老先生的福報!”
許老聽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年青人還挺會說話!”
紫蘇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她看着一本正經的房風,冷哼一聲轉過臉去。
常青顯然是個習武之人,他摸着還隱隱作痛的胳膊道,“我不過是手肘部中針,為什麼整條胳膊都不能動了?”
房風笑着答道,“肘部乃整條胳膊的樞紐,肘部穴位被封,整條上肢氣血流通驟停,故而不能動;你被刺入的穴位叫做小海穴,從西醫角度講,其下正有尺神經本干走行,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麻骨”的位置,西醫講神經支配人體的感覺和運動,所以……”。
看着侃侃而談的房風,紫蘇譏諷道,“就你懂得多,不過碰巧而已!”房風一拱手笑道,“僥倖僥倖。”
“你!”紫蘇看着嬉皮笑臉的房風,氣得跺跺腳,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