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個搞事的是花束
時音在房間裏小憩了一會兒,她回到客廳的時候,鏡花已經吃完甜點了,甜點盒和包裝紙規矩地放置在茶几邊上的垃圾簍里,鏡花打開了自己的翻蓋式手機,目不轉睛地瀏覽着什麼。
從廚房冰箱裏拿了杯牛奶倒入了玻璃杯中,少女素白的手指握着杯壁,漫不經心的視線落在了和服女孩的身上,隨口問道:“新的任務?”
“嗯。”鏡花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將手機屏幕合上,從沙發上輕巧躍下,“我去了。”
——「時音,有空的話就幫我看看那孩子,鏡花她……哼,你的話,應該明白吧。那個孩子,鏡花,她是活在黑暗中的花啊,只能在黑暗裏綻放,並且,可憐地嚮往着陽光。」
浮現於時音腦海的是尾崎紅葉的叮囑和她陷入了空虛回憶近乎落寞的表情,雖然她那時以「哦,我其實不太明白。」給敷衍過去了,實際上時音並非是那麼白目的人,一度無法體會到的情感,在靠近死亡和黑暗的地方反而愈加清晰,內在確實地、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就算如此時音所表露的性格和以前相比也沒有太大的變化——比起保護色,說是習慣了或許更為準確。
念及此,對鏡花的任務並不感興趣的時音還是開口問了句:“地點呢?”
正要走出客廳的鏡花聞聲回頭。四月中旬透入客廳的黯淡光線里,黑髮茶眸的少女手捧着牛奶杯,穿着閑適寬鬆的家居服,與關心的話語相反的卻是略顯冷淡的神色,似乎只是隨意一問。
但就算是這樣,鏡花還是覺得……和尾崎紅葉、芥川,還有貧民窟的人都不同,她,白崎時音是溫暖的。
鏡花是在一周前見到的時音,尾崎紅葉將她介紹給時音之前,用和服袖子掩口輕笑「鏡花,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時音……一度振翅於陽光下被灼傷了羽翼的飛蛾」,沒能體會為何尾崎紅葉會用“過去”的口吻,映入鏡花視線的是那個穿着和其他的黑手黨成員大同小異的黑色西服,高挑又幹練的女性的姿態。
「這次任務的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還真是很久不見了啊……歡迎回來,時音。」尾崎紅葉的目光落在了鏡花的身上,微微垂下了眼瞼,勾起了妍麗的唇「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那之後,鏡花被白崎時音接到了她入住的公寓。時音是溫柔的,鏡花不曾見過時音作為黑手黨的一面,她所目睹的時音,少言寡語,沒有任務的時候喜歡宅在家裏睡懶覺和看小說,偶爾會給她帶美味的甜點回來,喜歡點外賣,很少下廚,不過有次她想吃的慕斯被賣完后,時音竟然買回材料做出了和那家店的招牌甜品相差無幾味道的甜點。
所以,就算她總是什麼也不說,鏡花也認為時音是溫柔的。
是可以被相信的存在。
即使同屬一個組織,將任務地點暴露給不參與人物的組織成員,這在制度森嚴的港口黑手黨中也是違規的。但是猶豫了下,鏡花還是輕輕張口,說出了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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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花離開后,百無聊賴的時音想了想,換掉了家居服出門閑逛。
……然後,久違地迷路了。
——嘛,很久沒回橫濱了,也是當然的呀。
拒不承認自己路痴的時音站在喧鬧沸騰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