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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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六獃滯了兩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急匆匆沖了過去。

“喂!謝瑜!你怎麼了?”

床上的男人面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眉頭緊皺着,喃喃說著什麼胡話。郎六趕緊跑過去把人抱住,就聽謝瑜無意識地喃喃着疼,全身都在發燙。郎六完全蒙住了,心臟在那一刻竟然痛得他不知所措,整個人都慌了。

“喂……謝、謝瑜?”郎六不自覺把人抱緊了,慌張地搖了搖,“你怎麼了?啊?哪裏疼?”

謝瑜費力地喘着氣,迷茫地一點點睜眼,以為看到了幻覺,虛弱的瞳孔微微顫抖着。

“郎總……”

郎六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跳總算回落一些,他趕緊摟住他,急忙回應,“是我,你怎麼了?感冒了嗎?怎麼身體這麼燙?”

“疼……”謝瑜像是又要昏迷了,眼睛半眯着,身體像是不自覺地,往郎六懷裏緊緊靠過去,“冷……好冷……”

郎六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揪得他極其難受,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拿起電話給謝瑜的經紀人撥過去,劈頭就是一頓大罵,“你他媽怎麼當經紀人的,謝瑜發燒這麼嚴重,你丫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經紀人被罵得發懵,半天才反應過來罵他的是郎六,登時出了一身汗,慌忙回答,“郎總?您怎麼來了?您、您在酒店?”

“給我叫救護車!”郎六把謝瑜緊緊按進胸口,心疼得怒火中燒,“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別在這個圈子裏混了,聽到沒?!”

經紀人完全不明情況,可傻子都聽得出來對面簡直像個發怒的獅子,嚇死人了,他趕緊應承下來,急急忙忙叫了救護車,等趕到酒店的時候,就看到謝瑜被郎六抱着上了車子,整個人水裏撈出來似的,全身都濕透了。郎六把人放到擔架上,回頭就看到一臉驚呆的經紀人,登時就跑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大罵,“他這個樣子你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裏,你他媽活膩了是吧?!”

“不、不是……”經紀人急忙解釋,“他就是早上說不舒服,說要請一天假,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

郎六心裏猛地抖了一下,在那一剎那忽然就湧上一股痛極了的心疼。

這麼長時間了,好幾個月的相處,你是真的不知道,那男人是怎樣一個人嗎?

寬厚,隱忍,溫柔,任勞任怨,明明就是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卻被你們這群人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郎六,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會把所有痛苦都咽下去,然後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讓別人安心的傻瓜嗎?

他說的沒事,就真的是沒事嗎?

“他說不舒服你特么不會看着他?!他說不舒服你就不管了?你是不是傻!啊?!”郎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罵誰,心裏那股翻湧的疼痛都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才好。他一把甩開經紀人的領子,惡狠狠道,“上車!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經紀人嚇得面色跟謝瑜有得比,跟着上了救護車,到了醫院又把人安頓到急診室才終於得了空,而後被郎六拎猴子似的拎到了角落。

“說!到底怎麼回事!”

經紀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解釋,“這個……其實是因為言總……”

“誰?”郎六猛地皺眉頭,“言喻?”

“嗯……”經紀人抿了下唇,小心措辭,“言總這半個月都在片場,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找謝瑜的麻煩,您也知道,他是僅次於您的第二大投資方,劇組也不得不聽他的。昨天拍到謝瑜在河塘里洗澡的戲,導演就總說拍的不對,讓他在……在河塘里泡了……泡了一晚上……”

現在是十月份,在河塘里泡了一晚上?

郎六腦子裏白了一片,咬住牙惡狠狠罵道,“你特么是死的?不會阻止他們?!”

“我阻止了啊,可是言總說……說謝瑜搶了角色,戲還不好好拍,乾脆就、就……”

“就什麼!”

“就……滾回郎總床上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了……這、他們說的,不是我的意思……”

郎六胸膛起伏得越發劇烈,一時竟氣得都不知道要罵什麼了,經紀人顫巍巍地繼續說,“所以謝瑜也一直忍着,直到導演終於說可以過了,才……才回去的……他今天說不舒服,請了一天假,言總那邊的人就冷嘲熱諷了一天,我只能過去盯着,謝瑜不去我要是再不過去,不知道要讓他們說成什麼樣子……”

郎六很想剋制,剋制心裏翻江倒海的疼,剋制手掌不停的抖動,可他根本剋制不了,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無法壓制的惱怒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明明都在告誡自己,謝瑜只是一個陪床的玩物,只是自己嘗了鮮隨便玩玩的老男人,他只是這麼個小角色而已,可為什麼……那人痛苦又憔悴的模樣,竟鑽過他層層防備的外殼,狠狠穿透了他的心臟。

郎六一半的理智在茫然,另一半卻仍在激怒,直到醫生終於出來說了句沒事了,他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匆匆推門而入,盯着病床上面色慘白的男人一眨不眨地愣神。似乎還有人和他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周圍人漸漸都走了,有人給他帶上了門,關門聲響的剎那,郎六跟着顫了一下,腳步終於邁出一步,僵硬地朝那人愣愣走了過去。

郎佑琛,你真他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喜歡就喜歡了,有那麼怕承認么?’

霍逸鄙夷的聲音在耳邊忽然回蕩起來。

‘你明明就是想他了,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郎六,到時候你別後悔。’

‘郎總,’忽然就想起來,臨別那天,謝瑜極為疲憊,卻仍是順從地躺在他身下的模樣,‘我明天就開機了,您今晚……能不能讓我歇一天?’

‘怎麼了?伺候我不是你第一重要的事兒么?別本末倒置了啊。’

男人呆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苦笑似的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喃喃說了一句,“對,是我弄錯了,對不起,那您稍微……輕點吧。”

可自己那晚下手完全沒有輕重。整整三個月,自己連他腰傷還沒痊癒都沒有發現,一個外人都注意到的事,自己卻一直忽略着,甚至是逼自己故意忽略過去。什麼劇組的人,公司的人,其實哪個不都是看着自己的臉色,他們敢那麼明目張胆地欺負這個男人,不就是因為,連他郎六自己,都把他定位成一個暖床的,卑賤的,隨叫隨到的廉價貨色嗎?

即使他心裏在掙扎,一半的心思根本無法控制,可誰看得到呢?除了霍逸,又有誰看得到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呢?連他自己都看不透,連他自己都在傷害他,憑什麼要求別人去關心他,去心疼他,去在乎他呢?

說到底,郎佑琛,都是因為你這個遲鈍又殘忍的混蛋,那人明明,早已經讓你動了心啊……

“郎總?”

郎六猛地顫了顫,傻獃獃看着他。

“您……”謝瑜費力地喘了口氣,茫然地眨眨眼,“您怎麼在這兒……”

可還沒說完話,一旁高大的男人忽然大步走過來,彎下腰,很不客氣地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謝瑜冷得一哆嗦,呆了一瞬,直到男人忽然脫了鞋上床,他瞳孔猛地縮了一下,繼而又認命了似的,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可預想中的粗魯和疼痛沒有來臨,反而身體忽然被圈進一個寬廣又溫暖的懷抱里,郎六緊緊抱着他,頭埋在他脖子上,一動不動的懷抱卻在微微發著抖。謝瑜茫然地睜開眼,剛要問話,嘴唇卻忽然被堵住,卻不再是兇狠又肆虐的,而是溫柔的,帶着讓他迷惑的小心翼翼。

“對不起。”

謝瑜驀地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不起。”郎六低聲說著,把人更緊地擁進懷裏。

謝瑜迷茫地聽着,有些彆扭,愣了好一會兒才啞聲問,“郎總,您這是……”

“腰還疼嗎?”男人的手微微往下,輕輕撫摸着他曾被撞傷的地方,“是不是還很疼,一直沒好吧?”

謝瑜在他懷裏抖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習慣性地又要扯出笑來,“沒……”

“不許說沒事,”郎六低下頭,輕啄了下男人蒼白的嘴唇,“不許再這麼假兮兮地笑,告訴我實話,疼不疼?”

謝瑜抿了下唇,沉默着沒說話。

“為什麼總騙我?”郎六輕輕按着他的后腰,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和我說實話不好嗎?為什麼總搪塞我?”

謝瑜沉默了許久,終於苦笑了一聲,抬頭看着他,無奈地反問,“說實話,有用嗎?”

“……”

“我對您是什麼作用,我很清楚,您也清楚,我說那些實話影響您的心情,又是何必呢?反正最後……您也還是會做下去,也不會手軟的。”謝瑜垂下眼來,緩慢地呼了口氣,“郎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為我的承諾負責,不會讓您掃興的。”

“……”

郎六聽得心尖發顫,自己真是愚蠢透了,明明觸手可及地擁抱着這麼一座溫潤美好的寶藏,自己卻愚蠢地一次次推開,又一次次糟蹋,真是……蠢得讓人發笑。

“以後都有用。”郎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謝瑜沒太聽懂。他沖他笑了笑,頭一次,笑容里竟帶着有些陌生的溫度,“你會明白的,以後我會讓你明白的。”

謝瑜仍是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麼暈了一次醒過來,這人就變了。他還在發著呆,郎六卻是摟着他親了親,輕聲說,“是不是很累?”

“……”

“一天沒吃東西吧?”

“……”謝瑜咬了下嘴唇,微微點頭。

“我去給你買些吃的,想吃什麼?”郎六沒放開懷抱,手掌輕輕拍着他,“想吃什麼都行,我都去給你買來。”

謝瑜呆了好一會兒,雖然還是疑惑,但實在是太餓,試探着小聲說了句,“我能喝點粥嗎?”

“喝粥?好啊,行,喝什麼粥?你喜歡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的。”

“好,你等我,”郎六總算放開他,下了床,出門前卻仍是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笑着說了一句,“你先睡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謝瑜獃獃看着他,直到男人離開了,他看着那病房門仍是回不過神來。可身體實在難受,容不得他多想,呆了沒一會兒終於是沒心思思考,迷迷糊糊地再次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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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總嫌棄我是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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