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了解元
楊氏這才相信了樂瑤的話，她也是關心則亂，是她想差了，“既然這樣，那辛苦瑤兒了。”
“娘說哪裏話，我孝順娘是應該的。”
“小姐這般孝順，夫人真是好福氣。”劉媽媽在一旁看的心裏高興，直接出言贊道。楊氏聽了心裏更加熨帖。
樂瑤熬好阿膠桂圓湯后已經午時，董博實也已經從衙門回來了，一家子吃過飯後，正坐在一起喝茶，就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蓮兒你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
“是，夫人。”
很快蓮兒就進來了，一臉喜色的道：“恭喜老爺，恭喜夫人，剛才忠叔說我們大少爺中了解元了。”
“真的？”董博實一聽大兒子中了解元，激動的茶也不喝了。
蓮兒笑着點頭，“千真萬確，忠叔說成績已經貼出來了，我們家專門盯着秋闈的小廝剛才傳話回來的，肯定錯不了。”
“哈哈哈，好，好，吩咐下去，這個月每人的月錢翻倍。”董博實實在是太高興了，兒子中了解元，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這下大哥可是舉人老爺了。”
樂瑤很高興，大哥秋闈的時候她還在山上，回來后就又遇到了母親中毒的事情，對大哥的事情也沒有過多關注，說來也有些慚愧。
“恭喜大哥。”董樂邦真心為大哥高興，大哥總算不辜負爹爹期望，大哥出息了，想必爹以後對他也會寬容些，不會再逼着他讀書了吧。
“謝謝二弟，謝謝妹妹。”董樂安心裏激動雀躍不已，他總算沒有辜負爹爹期望，沒有辱沒家族門楣。
“安兒得了這樣的好成績，我們家絕對要大辦，老爺覺得如何？”楊氏看著兒子這麼有出息，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辦，肯定要辦，也讓袁信看看，我董博實的兒子可不是他家那個病秧子能比的。哼，氣死他。”
額，爹爹竟然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大辦宴席就是為了氣自己的死對頭，這，也太可愛了吧。
“咳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董博實尷尬的咳嗽一聲正色道：“安兒，你如今已經中了解元，為父準備讓你等幾年再下場，你就跟着為父在官場歷練，也長長見識，踏實踏實學到的東西。”
“兒子隨父親安排。”
“還有邦兒，你大哥只比你大兩歲，如今已經是解元了，而你現在連童試都沒過，我也不盼望你跟你大哥一樣得個第一，你只要能考上秀才我就很滿意了。”
董樂邦心裏哀嚎，爹啊，大哥已經中了解元，您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兒子呢，但這些話董樂邦不敢說，只能悲劇的應道：“兒子會努力的。”
看着二哥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要不是爹在場，樂瑤肯定會捧腹大笑，現在只能忍着，可是忍着也很辛苦的，“咳咳，嗯。”
“瑤兒這是怎麼了。”楊氏見樂瑤低着頭雙肩抖動，以為樂瑤身體不適，立馬關心的問道。
樂瑤胡亂的擺擺手，“沒，沒什麼，就是剛才喝水的時候被嗆到了。”
董樂邦就坐在樂瑤對面下首位，將樂瑤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有些委屈的看着樂瑤，妹妹真是太壞了，怎麼能這麼笑哥哥，哥哥我好苦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董樂安的神色變得凝重，“還有一件事，兒子今天派出的探子回來稟報說，黃家的三老爺前段時間確實去過邊關，據說是為了照顧在邊關的生意。”
“根據調查，黃家確實在半年前把生意擴展到了邊關，一直是黃三在負責那邊的生意，兩個月前黃三曾經回來過一次。”
董博實眯了眯眼，“看來黃家的嫌疑很重，有沒有調查到關於長鬼草的蛛絲馬跡？”
董樂安搖搖頭，“我們買通的只是一個門房上的下人，想來他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兒子認為若要查清楚真相，我們還得派人去一趟邊關才行。”
董博實思索了下，“好，就讓董林去一趟邊關，調查事情的真相。”董林是他身邊的長隨，跟隨他幾十年，對他忠心耿耿，這件事情交給他辦正好。
樂瑤皺着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娘中毒都一個月有餘，恐怕有些線索已經被清理了，林叔此去未必能得多少線索。”
董博實點點頭，“瑤兒說的對，不過有一絲蛛絲馬跡我們都不能放過。”
“父親說的是，但黃家只是商戶之家，根本接觸不到母親，除非買通府里的下人才能成事，而娘身邊的心腹是不可能買通的，那麼他們只能買通一種人。”
“妹妹是說廚房和採買?”董樂邦難得腦子靈光了一回，一下說到了點子上。
董樂安分析道：“若是買通採買，在菜種下毒，我們府上不可能只有娘中毒，妹妹已經為我們檢查過，我們都好好的，所以他們只有可能買通了廚房的人。
楊氏看着為自己籌謀的兒女，心中又酸又甜，“我會讓人盯緊廚房的人，若真是他們做的，我肯定讓他們誰都逃不了。”
“會不會是其他人把毒藥放進娘的食物里的？”董樂邦覺得這種情況很有可能。
“不會，我的飯菜都是劉媽媽他們三個親自去拿的，除了廚娘根本不可能有人接近的了，再說白天廚娘們都在，對方不可能明目張胆的下毒，晚上也有值班的婆子，其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得手。”
楊氏對廚房入口的東西向來比較慎重，所以管理的也特別嚴格。
樂瑤也跟着說道：“也不可能是採買和廚房勾結的，黃家是商家，要對我們家動手，肯定會謹慎小心，萬不會弄那麼多人，他們只會買通一個人將風險控制到最小。”
楊氏中毒這件事的進展目前到這裏也就盡了，但不知為什麼，樂瑤還是覺得背後之人不會就這麼被他們抓到。
接下來樂瑤便專心為楊氏治療，楊氏本來還想着手準備董樂安的慶祝宴會，在樂瑤和劉媽媽的反對下，楊氏只好順從，只等自己病好后再辦。
終於經過三次的葯浴楊氏身體中的長鬼草毒性徹底被清除，雖然過程很痛苦，樂瑤每次都用歌聲激勵楊氏，母女兩個終於熬了過來。這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進入了八月份。
楊氏身體一好，就開始張羅宴會，樂瑤也跟着幫忙，說是宴會，其實也沒多少人，荒州的地方本來偏僻，官員也沒多少。
至於其他的商戶地主，是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他們家的宴會的。所以楊氏的宴客單子上也就七八來家，辦起來也省事。
八月初五這日，正是楊氏宴請賓客的日子，這日正好休沐，董博實和董樂安他們負責在前邊招待男賓，楊氏跟樂瑤則在後院招待女客。
樂瑤和楊氏剛準備好，就聽蓮兒回稟，“夫人，牛夫人和牛小姐到了，已經派軟嬌去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娘，這位牛夫人是不是就是通判牛大人的夫人？”自從上次董樂安說了荒州的形式后，樂瑤就暗暗記在心裏。
“對，就是她，她性格爽朗，娘和她特別投緣，我們就連名字都只差一個字，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是這樣啊，我們快去正廳吧，別讓客人久等了。”樂瑤瞭然的點點頭，就和楊氏去了正廳。
樂瑤和楊氏剛到正廳，就見軟轎上下來一大一小，大的看起來有四十來歲，樣貌中等，身材瘦削，臉上雖然塗著脂粉，但樂瑤還是看出她的面容有些憔悴。想必這位便是牛夫人了。
小的想必是牛小姐，牛小姐倒是難得的美人坯子，黛眉大眼，高鼻小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翠綠色的衣裙映襯的她就像落入凡間的仙子。樂瑤看的都有些呆。
楊氏見客人來了，笑意盈盈的迎過去，“芳姐姐來了。”
楊氏本名叫楊妙彤，牛夫人名叫沈妙芳，兩人關係親近后，就以姐妹相稱。
“彤妹妹，真是可喜可賀啊，侄兒高中解元，可真是羨慕死我了，如果我們家那皮小子能有侄兒一半的才華，我就謝天謝地了。”
聽到牛夫人誇讚自家兒子，楊氏心裏跟吃了蜜一樣，“向東哪有你說的那麼差，我看着就挺好。”
牛夫人眼睛往樂瑤身上一轉，“這個就是樂瑤吧，長得可真漂亮，看着就水靈，還是彤妹妹有福氣。”
楊氏轉頭拉過樂瑤，“瑤兒，這位是牛夫人，以後你叫她芳姨就好。”
樂瑤乖巧的行禮，“樂瑤見過芳姨，芳姨安好。”
牛夫人拉起樂瑤“樂瑤這麼知書達理的孩子，我看着就喜歡。”
牛夫人從手上退下一個銀鐲子放在樂瑤手裏，“芳姨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鐲子樂瑤就拿去玩吧。”
樂瑤知道相熟的人家第一次見面，都會給小輩見面禮，所以她也不推辭，行禮道謝，“樂瑤多謝芳姨。”
牛夫人拉過身後的牛小姐介紹給樂瑤，“這是芳姨的女兒，名叫清荷，今年十四歲，以後你們倆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