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何人所為

7.何人所為

“民女拜見大人。”關欣怡走過去對着江沐塵抱了下拳問好,如意跟在身後屈了下膝行禮。

江沐塵擺了擺手:“出門在外,無須多禮。”

關欣怡有事要做,顧不上多說,直言道:“不瞞大人,民女妹妹不見了,我要去尋她,告辭!”說完抬腳就要走。

江沐塵忙出聲:“關姑娘且慢。”

“大人有事?”

“本官與楊師爺在外行走時,有人被偷了財物,竊賊逃至這裏不見蹤影,楊師爺進去尋竊賊,本官留在這裏以防狡猾賊人另尋路徑逃出。”江沐塵指了指眼前的巷子,頓了頓后道,“觀那賊子身形應是個練家子,關姑娘若急於進去尋人還請注意安全。”

又是竊賊?關欣怡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巷子后語帶感激地道:“多謝大人提醒,您放心,等閑宵小奈何不得民女。”

正對着嬌艷小姐與俊朗縣太爺站在一起的美好畫面陶醉的如意被用力拽走時還道了聲可惜,說實話,她到不怎麼關心二小姐的安危,那等禍害沒那麼容易出事。

這條巷子叉路比較多,個別拐角處或某條叉路的盡頭會有些廢棄的房子。

“這條巷子好安靜,一個人大白天走都會感覺害怕,真不知二小姐是怎麼想的,沒讓秋菊陪着自己就敢往裏闖!”如意邊走邊抱怨,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總隱隱有種有事要發生的不好預感。

關欣怡到不覺得可怕,只是也認同如意的觀點,關欣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自己在叉路和廢棄屋子多的安靜巷子裏走,確實很容易出事,哪怕她是跟蹤人進來的,行為都很不可取。

幾乎每個廢棄的屋子關欣怡都進去找了,每個巷子衚衕也找遍了,都沒有關欣桐的蹤影。

“如果她出了巷子不管走向哪個方向都會有人看到才對,秋菊問了附近的人,我們趕來時也問了,都沒有人看到她,如果還在巷子裏,我們快找遍了也沒發現她的蹤跡,好端端的,人到底去哪兒了?”關欣怡秀眉緊擰,此時消息還沒傳出去,如果關欣桐長時間找不到的話只能求助於官府,到時即便找到了,那一個姑娘家失蹤時間過久於名聲上也會非常不利。

如意指着右前方一處巷子口道:“小姐,我們就剩下那裏沒轉了。”

話剛說完,如意手指的方向傳出一聲類似煙花的脆響,幾乎是立刻,一道身影如箭般掠過關欣怡主僕飛速向前衝去。

“縣太爺!”如意驚呼。

關欣怡看向前方巷口,低喃:“原來大人有這麼好的身手!”

這身速可以稱得上是身輕如雁,會輕身功夫的人才能做到,關欣怡只是耍了手好鞭法,拳腳功夫也過得去,但若論內家功夫或輕功她是萬萬不會的。

“我們也過去看看。”關欣怡不及多想,快步向前行去。

當行至巷子口時兩人吃了一驚,因為江沐塵與楊少白身前不遠處躺着名男子,走近一看,發現男子頸旁的地上留一攤血漬,兩眼圓睜一動不動,已經死亡。

江沐塵目色沉沉地看着男屍,對同樣神色嚴肅的楊少白道:“你立刻回衙門叫縣尉帶人過來,派仵作過來驗屍,我在這邊看着現場。”

楊少白點了點頭,看了眼跟過來的關欣怡主僕便抬縱身離開。

如意瞪大眼睛望着楊少白消失的方向,暗道今日真是開了眼界,兩位大人居然都會輕功!

“咦,這個人不是……”關欣怡指着地上的男人驚訝地睜大眼。

“啊,這人是安家的表少爺!”如意接話道。

江沐塵懾人的目光立刻望過來:“你們認識他?”

如意被他充滿威懾力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緊張地道:“認、認識,他與他娘寄居安家多年,平時一直在安家鋪子做小管事。”

就在這時,一道微小的瓦片碰撞聲音傳來。

“誰!”江沐塵問話的同時縱身一躍跳上屋頂,一腳將趴在房頂上的人踢了下去。

此人是個練家子,被踢下房后空中轉了個身,平穩落地后撒腿就跑。

“站住!”關欣怡下意識地甩出鞭子纏住逃跑男人的腰,手腕一使力將對方扯了過來。

被鞭子扯回去的男人大怒,回身就給了關欣怡一掌將她拍了出去。

關欣怡沒想到這人功夫會遠在自己之上,擊在肩膀的力道過大,人站立不穩向後跌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環過她的腰,整個人被攬入一具結實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對方溫熱的氣息:“唐突了,抱歉。”

從未與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的關欣怡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蒙了,等回過神來時便見江沐塵已經制住了逃跑的男子。

“藏於屋頂,見到我們就逃,可見做賊心虛,押回衙門再審問你!”手中沒有繩子,江沐塵將對方腰帶解下綁住其雙手,以防萬一還點了他的穴道。

“小姐,你沒事吧?”如意忙扶住疑似受了驚嚇的小姐擔心地問,這一切都只是瞬間發生的事,功夫還不如關欣怡的她反應自然慢。

關欣怡撫了撫跳得有些快的胸口,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沒想到縣太爺還是個高手,想我出道十多年最為得意的便是藏身之術,今日栽在你手上算爺倒霉!”賊子一臉的不服不甘,到是沒多少懼意,如果不是趕上某個瓦片不結實要裂開,會閉氣功夫的他藏起身來任誰都發現不了!

江沐塵抬腳將其踹倒,冷聲斥道:“敢在本官面前稱‘爺’,你也不怕折了壽!”

平緩了心跳后,關欣怡上前抱拳:“剛剛多謝大人出手相助。”

江沐塵目光在關欣怡微微有些泛紅的俏臉上頓了頓,隨後強行別開眼道:“舉手之勞,應該的。”

有人君子,但有人可不這樣。

被綁還被點了穴的賊子也是男人,剛剛忙於逃跑出手時沒注意,此時仔細一看,娘啊,這妞兒也太美了!

“看什麼看?再看眼珠子給你挖下來!”賊子眼光過於放肆,正莫名有些不自在的關欣怡立時找到發泄渠道,抬手便一鞭子抽上去。

挨了一鞭子的人悶哼了聲,平凡得一點不出奇的臉上不但沒惱,反到笑得更開心了:“若早看清姑娘的臉,爺……在下也不會出手那般重了。”

“你!”關欣怡惱得想繼續抽鞭子時,有人先動手了。

江沐塵臉色微慍地將賊子有些魁梧的身子調了個兒,令其背對關欣怡。

“哎,哎,我說縣太爺你把我轉回去,老子要看美人!”

江沐塵冷哼:“死到臨頭還不老實,本官問你,地上死者可是你殺害的?”

賊子聞言大聲反駁:“不要以為你是縣太爺就血口噴人!爺沒做過!爺只是在街上偷了個人的錢袋子就被你們追至此地,怕被你身邊那個像大姑娘的人找到才藏在屋頂上,誰他媽想到這地上還躺着個死人啊!”

如果楊少白在場,聽到有人說他像大姑娘估計審都不用審,會氣得一刀結果了他!

聽他提到偷東西,關欣怡突然想到秋菊說的話,忙正色問:“你之前可有偷過一名十五六歲穿藕荷色衣裙的女子玉佩?”

“什麼女子?爺……在下偷的是一個大老爺們的錢袋子,沒看到什麼女人!”

關欣怡聞言秀眉擰緊,倘若此人沒有說謊,偷玉佩者另有其人,那麼那名小偷的出現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安排?

思索間,眼角餘光掃到死者緊緊攥着的左手上,某樣東西吸引了關欣怡注意,她定睛一看,發現其手裏緊攥之物露出一小角玫紅色,看着像是綉帕。

她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拉了下身旁的如意指着那抹玫紅問:“你看這個。”

如意順着她手指望過去,看了會兒后驚呼:“這個不會是二小姐的綉帕吧?”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江沐塵見狀亦看向死者的手,想了想後上前蹲下身,揪住帕子一頭輕輕將之扯了出來。

這是條綉着蝶戲牡丹的玫紅色綉帕,右下角用白色綉線綉了個小小的桐字。

這是關欣桐親自所綉,綉工出色是其最為驕傲的事,平時沒少將綉活拿出來到處顯擺,是以關家上下所有人都對她的針角風格極其了解。

綉帕她不久前剛綉好,近來一直隨身攜帶,這條沾了血漬的綉帕正是關欣桐親手繡的那條,而非別人仿的!

兩人的表情令江沐塵立刻肯定這條帕子是關欣桐的,想起剛剛見到這對主僕時兩人所說的話,開口問:“你們要找的關二姑娘來過這裏?何時來的?”

關欣怡給不了確切的答案,只道:“一直跟着民女妹妹的是她的丫環秋菊,此地正好離關家不遠,事關重大,讓她即刻趕過來回話,大人意下如何?”

在江沐塵點頭后,關欣怡對如意道:“快回去將秋菊帶過來,二小姐遺留在此的綉帕一事暫且先瞞着老太太她們,知道嗎?”

如意點點頭,受了驚嚇的她邁着有些打軟的腿快速跑走了。

如意離開沒多久,楊少白便帶着仵作和衙差們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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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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