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隱瞞疾患
“即便龐睿要刻意巴結，可他能給李龍澤送什麼東西啊？人家是李家大少爺，龍鱗殿裏什麼沒有！要論貼身照顧，也有專門的管家和服務員啊，不比龐睿周到細緻！”我接著說到。
“這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送什麼不重要，關鍵是誠意和態度。李龍澤剛剛上任，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別人重視他、尊敬他；龐睿這是投其所好，一定得表現出自己的先來投靠、忠心可鑒！”……
依田芳親眼所見，龐睿一早跑到紫華唐宮送東西，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蹊蹺；如果僅僅是普通的獻殷勤，他的做法也未免太Low了。
上班后不久，龐睿來到了409。
“睿哥？稀客啊！”“思夢妹妹，我到四層來辦點兒事，順便進來坐坐！王總在裏面嗎？會不會不方便啊？”
“沒事兒！領導不在，一早到泰康聽彙報去了！想喝點兒什麼？咖啡還是綠茶？”我招呼着。“綠茶吧！咖啡那洋玩意兒咱喝不慣！”
喝了兩口茶之後，龐睿與我聊了起來。
“思夢，你說這茶喝多了，會不會影響健康啊？”“什麼東西都講個度！如果適量，自然對身體有益；如果過量，那就不好說了。”我答到。
“嗯！你說得對！我要是喝濃茶或者喝多了茶，都會覺得心慌，跟沒吃飽飯似的，心裏發慌。”“是啊！空腹喝茶是會引起不適，甚至會出現鹼中毒、電解質紊亂。”
“你是專業，我得跟你討教一下！如果老是胸悶心慌，可本身又沒什麼大毛病，那是怎麼回事兒呢？”
此刻，話說到這裏，我忽然明白一些了。
“睿哥，是你不舒服嗎？”我故意問到。“不是不是！是我一個關係很不錯的哥們兒。”
“胸悶心慌的癥狀要是總發作，那就得引起重視了；能導致這種不適感覺的疾病有很多，當然，一般情況下首先會考慮心臟疾患。”
“如果是心臟病，會遺傳嗎？”龐睿接着問到。“如果不是先心病，應該不會遺傳，但臨床上有時的確會呈現出一定的家族性。”
“哦！那看來還是得好好兒查查，要是真有病，還得提早治。”此時，龐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對！不管哪裏不舒服，都最好是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如果小病不治、積成大病，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此刻，也許龐睿並不清楚，他的真實來意我已然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他口中“關係不錯的哥們兒”應該就是李龍澤。金李訂婚那日，李龍澤就是因為突犯“胸悶心慌”而臨時缺席；而那天他來找小王，也親口提到了近來茶與咖啡一律不敢沾，就是怕自己會犯心慌的毛病。
龐睿走後，我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海棠太太生前患有哮喘，並因急性誘發送了性命；她的兒子——李龍天也遺傳了母親的哮喘病，病情加重時也曾令人頗為擔憂，甚至曾因誤食致敏食物，險些危及生命。無獨有偶，同為李氏家族的媳婦兒，張炎因心律失常入院，數日後因急性發作、搶救無效死亡；而現在，他的兒子——李龍澤也出現了胸悶心慌等心臟病常見癥狀。這是巧合嗎？還是李氏家族的宿命詛咒？……
“李龍澤是不是身體又不太好了？”晚上，我對小王說到。“是嗎？沒聽說啊！今天下午李寶元給各事業部高管開會，他也來了呀！”小王答到。
“他氣色看上去怎麼樣？”“還好啊！我沒瞧出什麼異樣。”
“會上他發言了嗎？”我接着問到。“沒有！他才剛上任，能有什麼可說的！”
“烏總說話了嗎？”“簡單幾句吧，也沒多說什麼。”
接着，我把田芳早上所見之事告訴了小王。
“真沒看出來啊！龐睿雖然身體笨重，但心眼兒還是真活！李龍澤是少爺出身，最喜歡別人顛前跑后地伺候了。”說著，小王露出了不屑的一笑。
“不！這可不是簡單的拍馬屁！如果我沒猜錯，上個周末，李龍澤就應該感覺不太舒服了，可能是心慌的老毛病又犯了。龐睿一大早就往紫華唐宮跑，肯定跟這事兒有關。”“會嗎？那他怎麼不說呢？好歹也先去泰康找醫生看看嘛！”小王緊接著說到。
“他不想說！李龍澤剛剛上任，正是努力表現的時候；一方面，他要儘力讓他爸看到，自己是認真而勤奮的，以此來獲得他爸更多、更大的支持；另一方面，他也要做給全公司的人看，看看我李龍澤是多麼的才堪大用，這樣，他才能攢到更高的人氣。在這關鍵時刻，他不能表現出一絲的不足，包括身體狀況。”
“嗨！人吃五穀雜糧，誰還沒個不舒服啊！再說了，他又不是七老八十，誰還能把他當成病人不成！”“但願吧！但願他不是病人！”……
夜裏，躺在床上，我反覆回憶着先前辰亮師傅對李龍澤的測字斷語——“一”為生之終，“一”為死之始，“一”為十之半，年壽不過五。
此刻，當初的不以為然已然慢慢轉變為半信半疑了。不同於我，好像從一開始，金傑就非常相信和認定辰亮師傅的話；測字一事之後，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生死壽限之事，我們不能不信天機。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接連不斷地做了好幾個夢……
轉天早上，我和小王在家裏吃早飯；他給我煮了小雲吞，外加兩個牛奶饅頭、一個六成熟的煎蛋。
“早餐多吃點兒，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小王邊說，邊給我盛着雲吞。“這幾天的確食慾不大好，睡眠質量也不如從前，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思夢！你不會是……懷孕了吧？”小王突然問到。“不會吧？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就是懷孕的徵兆？”
“你上個月和這個月都來月經了嗎？”“來啦！這個月的今天早上剛來！”
“哦！那就好！嚇我一跳！”“瞧你嚇得！至於嗎？我要是真懷孕了，那可是喜事啊！你不就又能當爹了嘛！”我看了小王一眼。
“呵呵！我已經有兒子了，現在又有了你這麼個女兒，我就不缺孩子啦！”說完，他笑了笑。“要是真懷孕了，我就把孩子生下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王……”
沒等我繼續往下說，小王插話到：“行了！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還想生孩子？快吃吧，吃完還得上班呢。”……
泰康承接了本市一個大型國有企業的中高層領導體檢業務，這天一上班，小王和金傑在泰康大廳迎候着貴賓們的到來。
沒過多一會兒，李龍澤和龐睿從外面走了進來。
因為離得稍微有些遠，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並沒聽清楚。
大約五六分鐘后，金傑朝我走了過來。
“李龍澤怎麼來了，還帶着龐睿？”我問金傑。“龐睿剛陪着李總到生產車間視察了一圈兒，回來時路過泰康，順便進來看看。”
“李總還真忙！”我笑着回應到。“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火還得燒一陣兒呢。”
“他跟你處得還好嗎？”“表面上還行！昨天晚上我和李鳳宜、李龍澤姐弟倆一起吃飯，他第一次稱呼我為姐夫；她姐說了，不能總金傑金傑的亂喊，得講規矩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