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收穫
看曹國新的這個模樣,我心中不禁暗笑,看來這堂堂的警察局長也會對這些鬼怪魍魎有些忌憚。
我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曹局長,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果定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金大山也並沒有真正的想要害過您,他只是有一絲的怨氣而已,我只能做到超度亡靈去往陰間轉世投胎,而需要化解怨氣還得靠你自己”。
曹國新有些遲疑的看着我,喃喃的道:“那,我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我沉聲的說道:“幫他了結心愿!”
曹國新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恩,那就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吧!”
我側頭看向金大山,說道:“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夙願?”
金大山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去投胎,而是沒有人為我寫路引,當初我和我娘相依為命,並沒有其他的親人,而我死的又很突然,並沒有鬼差來接我,這些年我白天就躲在墳地里,晚上就出來跟着他,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想着給他帶來點霉運,可是他命格太硬了,這一路簡直就是官運亨通”。
我聽這金大山所說的這些有些跑題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讓你說有什麼心愿,不是讓你在這訴苦”。
金大山尷尬的笑了笑,那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有些不倫不類,說不出的難看。
他見我面色不善,急忙繼續說道:“其實我沒啥太大的心愿,我就是想再看一眼我的母親,這麼多年我一眼都沒見過她,當時也並沒有人給我舉行葬禮,我頭七的時候回家並沒有看到我的母親”。
按理說人死後,親屬會在家中為其設立牌位,或者掛遺像,可是聽了金大山的敘述之後,我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又向曹國新說道:“曹局長,你可知道金大山的母親現在何處?”
曹國新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就在金大山死後的第三天,他的母親也病故了,據說當時是聽聞了他兒子的事情后,急火攻心,剛剛好的病又犯了,一口氣沒上來,就….唉”。
金大山自然也聽見了曹國新的這一席話,這金大山竟然哭了起來,只是,鬼是沒有眼淚的,屬於那種乾打雷不下雨,金大山邊哭邊說:“娘阿,兒子不孝,沒能給您養老送終….”。
可能是金大山哭得太凄慘的緣故,我感到車裏的氣溫好像驟然降低了幾度,別說是我,就連同在車裏的曹國新也感覺到了。
曹國新有些不安的說道:“空調是不是開大了,怎麼這麼冷呢”。
我伸出手示意他先不要出聲,過了一會,我見金大山漸漸止住了哭聲,就喃喃的對他說:“至於這個結果,我也只能對你說節哀,不過我倒是可以托陰間的朋友幫忙打聽一下,看看你的母親是否投了胎,如果沒有的話,你們還是可以團聚的”。
我這話一出口,別說金大山,就連曹國新和車外的劉運等人也是一愣。
劉運笑着對我說道:“想不到小樂在陰間還有朋友,佩服佩服!”
我並未理會劉運,而是看着金大山繼續說道:“你要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的話,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金大山連想都沒想,連忙點頭說可以。
我說道:“成,那你跟我走把!”
說完,我就打開了車門,向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後面的金大山自然也是飄蕩着跟隨在我的身後。
到了十字路口,吹響了白骨哨,不多時,馬路旁便升起了一股凡人看不見的白煙,裏面隱隱可以看到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陰寒,而另外一個並不是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陰冷,而是上次險些害死劉運的女厲鬼。
這時候的女鬼同當初截然不同,並不是長相上,而是氣息方面,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如果說當初的她給我的感覺是惡戾、駭人,那麼現在的感覺就是溫暖。
見我驚訝的目光,那女鬼竟然笑了出來,我向陰冷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陰冷上前對我解釋道:“昨日我們把她帶下去之後,就直接找到了判官大人,本打算讓大人處置她,大人見她已經走上了修鍊之路,就去除了她體內的戾氣,我這次來,判官大人便讓我帶她一起上來,讓她一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聽了這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陰寒,他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忙道:“你可以放心,女鬼體內的惡戾之氣已經全部去除了,並且大人也為她念了凈身咒”。
我剛想說話,卻被那名女鬼所打斷:“難道恩公還怕我加害你不成?”
“恩公?”我怎麼會成恩公了呢?我昨天可是差點讓她給殺死阿。
我尷尬的回應道:“這…談不上什麼恩公不恩公的,既然我祖師讓你跟在我身邊,那就應該有他的道理,只是…只是”。有些話我實在是不方便說出口。
這女鬼倒也聰明,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抿嘴笑了笑,說道:“你是怕那女之間多有不便吧?想不到你這娃娃想的還挺多”。
我紅着臉,輕咳了一聲道:“這本就是應該考慮的地方”。
其實對於我祖師爺把這個女鬼安排在我身邊保護我的事,我的內心是拒絕的,畢竟我不能時時刻刻的開着冥眼,我更加不願意總被自己看不見的東西盯着看,那樣會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這一點你放心吧,我會呆在陰寒大人的骨哨之中,如果你遇到危險,或者你有什麼急事我再出來”。
“可是…”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陰寒攔了下來。
陰寒說道:“哎,小樂你就不要在拒絕了,這畢竟是判官大人的一番美意,他老人家也是考慮你現在道行低微,而我兄弟二人又不可能隨時都上來幫你,便藉此機會讓這個女鬼來保護你”。
我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回想起昨夜這女鬼那惡狠狠的樣子,我便心有餘悸,這才過了一夜,祖師真的把這女鬼給凈化乾淨了么,萬一我睡覺的時候她忽然跑出來掐死我,那樣我真的就是連喊破喉嚨都沒有用阿。
陰寒似乎是看到了我的想法,他笑了笑對我說:“判官大人道行高深,有些方面你不比擔心”。
我看事已至此便不再多言,讓那女鬼跟在了我的旁邊,雖說我現在很不情願,可是以後卻……后話,暫且不講。
陰寒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金大山,問道:“這次你叫我上來,所為何事?”
我便將金大山的事向他敘述了一遍,陰寒聽完後點點頭說:“這事包在我身上吧”。
說完之後就帶着金大山下了地府。
而我身邊就多了這個女鬼,她飄蕩在我的身邊,看到了劉運不禁笑了笑道:“這老傢伙恢復的挺快阿”。
我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女鬼吐了吐舌頭,安靜的在一旁飄蕩着。
見我回來,曹國新忙上前問道:“他…走了?”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肩膀還疼么?”
曹國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笑道:“一點也不疼了!真神了”。
我笑了笑:“那就好!”
曹國新大笑着摟着我的肩膀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鬼,干我們這行的你也知道,接觸凶殺案是常有的事,自然也會遇到一些邪門歪道的事,最開始老劉跟我說起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一個江湖騙子,小樂兄弟你別見外,但是現在你讓我見到了真本領,就拿剛剛你手指頭着火來說,我就覺得你有真本領,這次你幫了我的忙,我交下你這個朋友了,希望你能給我這個面子!”說著竟然要向我鞠躬。
我連忙的制止了他:“別別,曹局長你這就言重了,能跟您交朋友是我的榮幸,怎麼會不給面子呢”。
曹國新一聽,笑了:“以後我還得多多依仗你呢,我們那還有幾個比較邪性的案子,改天你方便的時候去我那一趟,幫我看一看是不是那些東西在作祟”。
“這是一定的,降鬼除妖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我道。
劉運在一旁笑道:“哎呀,要不然咱們在找個地方繼續喝點?籠絡籠絡感情”。
我瞥了一眼旁邊的女鬼,忙拒絕了劉運:“劉總,曹局,咱們還是改日吧,我還有點別的事,今晚上是沒有時間了,改日我請客!”
曹國新和劉運見我沒時間,也不再強求,便讓他的司機把我送回了家。
在家中的時候,女鬼迫於我房中的符紙法器太多,就進入了骨哨之中。
經過跟女鬼的聊天我才知道,原來她叫古媚揉,是明朝萬曆年間人士,江南人士,父親是做布匹生意的,據說是隨同家人來東北遊玩之時,被土匪幫了票,那時民風貞烈,她恐遭土匪欺辱,便趁其不備跳崖自盡。
哪成想她魂魄剛出體,就被山下的一座古墓所吸引,原來這墓便幾個月之前,市郊區挖出來的古墓,古媚柔便宿身於瓷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