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子
平詩語走後,奴天的日子再一次恢復了正常。除了被老師叫去詢問了一次葫蘆的來歷外,幾乎就沒有人來打擾過他的生活。而其他宗門的學使也紛紛來到了書院,只是對於身份卑微的奴天而言,他們似乎生活在天邊一般,與自己沒有絲毫的交集。對於那個只是微微一笑就俘虜了自己的女子,隨着時間的流逝也只是在心底留下一個影子而已。
因為在夢中度過了十年,奴天修為的突然增加,讓身體極度的不適應,不得不讓他花費大量的心思在身體的方面。其實那葫蘆里的百珍玉液就是極好的良藥,是奴天準備強化**的珍品,每次想起那令人着迷的味道與功效,都讓奴天有了再次入夢修行的衝動。不過最後奴天還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打算,畢竟再次入夢對於現在的身體而言實在是有害無益!
這一日奴天如常在麥田旁的喝茶,一邊品嘗着茶香一邊感受着吹過靈田的微風,不知不覺間就把心神完全融入到了這一片景緻之中。
“兩位殿下,應該就是這裏了!”一行六人慢慢地走到了奴天洞府前的靈田邊。
“靈谷?”為首的一名漢子望着面前一大片的靈谷,不由得輕輕的皺起了眉頭。此人一身華貴,金絲緞錦,玉帶銀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高貴的氣息,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嘩,好大的一片麥田呀!”另一錦衣少年看到這麼一大片麥田頓時高興地快步走上前去。
“諸位貴人留步!此地是我家公子靜修之所。”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張二山禮貌地向著來人說道。
“築基顛峰!”那錦衣漢子不喜地低聲說道:“金丹境都不到,居然就敢在孤的面前逞威風!”
那漢子身邊的一個黑衣男子驀然出手,一股烈風瞬間把張二山吹到了天空,然後狠狠地掉落在地上。
“混帳,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在天步山上放肆!”一個農夫打扮的漢子飛奔而來,扶起地上的張二山。
“二伯,你沒事吧!”那漢子關心地問道。
張二山搖了搖頭,就在那漢子的摻扶下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望着眼前眾人。
“金丹中期!”那錦衣漢子的眼角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然後略帶失望地說道:“你家公子何在?”
“貴客臨門,為何對我這個主人家視而不見,卻去欺負那些無辜的旁人呢?”麥田對面傳來一個微怒地聲音。
那幾人聞言一驚,抬頭向麥田對面望去,只見一個素衣書生正坐在竹椅上雙目含怒地瞪着這邊。
“……”看到剛才明明空無一人的地方,驀然間出現一個人在那裏輕嚼細飲,那個錦衣漢子也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
“帝釋天大哥,他明明是個普通人,為什麼能呆在這裏呢?”錦衣漢子身邊的少年疑惑地問道。
“自然之道,沒有想到在這天步山中有人精通這自然之道?看來真是不虛此行呀!”那名叫帝釋天的傢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於同伴的話卻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
“看來兩位就是帝苑這次出使的帝釋天與紫微天殿下了!”奴天微微吃驚地道出了兩人的身份,然後起身向兩個行了一禮。
張二山與年輕漢子一聽對方居然是兩位殿下,嚇得當場跪下叩拜起來。
“先生是書院的學子?”帝釋天走到奴天的面前,毫不客氣地佔了他的位置坐下。
“不才正在恩師重之先生膝下求學!”奴天禮貌地回答道。
“哦!”帝釋天聞言雙眼一亮:“可是“九幽帝國”輔相的張老先生,久聞老先生學究天人,精通諸子百家,曾三度為相,後於書院隱居。如果這一次能請得先生師徒二人相助,那麼大業可成矣!”
“此人與自己不過首次見面,就如此肆無忌憚地表現出拉攏之意,其野心也太大了吧!只是這人一身傲氣,大有吞天納地之勢,卻偏偏眼神之中隱約顯出一絲祥和之息,實在是讓人猜不透呀?”奴天仔細打量完帝釋天後,又望了一下一旁的紫微天,心中不自覺地將兩人比較了一番:“這個紫微天似乎剛剛接觸修行,修為卻不高。與帝釋天一比,無疑是熒火之於艷陽,不足一提。但他小小年紀,身上的戾氣也太重了!”
“殿下言重了!恩師他老人家確是大才,但在下不過剛剛獲得官身,恐怕還不入殿下法眼。”奴天苦笑地說道。
“才剛剛成為進士嗎?那修為確實是太低了!”帝釋天一聽奴天不過元嬰的修為,眼中不由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因為帝釋天對奴天已經失去了拉攏之心,所以兩人客套地交談了一會兒后,就帶着眾人匆匆離去了!
“此人剛才已經表示出拉攏之意,為什麼公子要拒絕呢?”張二山這些年耳聞目染,眼界也今非昔比,所以有些不解地問道。
“開國之臣,那有這麼簡單啊!”奴天無奈地解釋道:“他看重的不過是恩師的人脈,以我現在的修為只能在他帳下任一小卒,何苦為了這自大的傢伙而拖累恩師他老人家呢!”
“公子說得不錯,我也不太喜歡這個傢伙!”張二山身邊的漢子也開口說道。
“你懂什麼?”張二山一聽到侄兒的話,就生氣地敲了一下他的頭。
“……”
這名漢子是張三山之子,名叫張小山。是張家子女中唯一一個擁有靈根的孩子。雖然奴天已經幫張家眾人接種了偽靈根,像張氏兄弟般踏入修行之道。但張氏兄弟卻把大量的資源留給了張小山,打算重點培養張小山,讓他為張家多添幾個有靈根的孩子──畢竟擁有真正靈根修士的成就絕非偽靈根的修士可比。
所以到此時為止,奴天擁有的門客只有張氏兄弟與張小山三人,其他的人也只能在洞府中處理一下雜事而已。其實這些年奴天已經發現張氏一家有點不堪大用,四十年的時間張氏兄弟也只是到了築基頂峰,而且已經耗盡了潛力,他日再得機緣恐怕也只是止步於金丹境界。唯一有點才能的張小山現在也只是金丹中期,相對於奴天這個在書院中不太出色的學子也落後了足足一大截。現在他已經為日後出仕之時沒人可用而開始擔心了!
奴天確有再培養一些門客的打算,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無奈地讓張氏兄弟下山找一些有靈根的小孩上山親自調教,以為將來之助力。但有靈根的孩子也不好找,這些年來張氏兄弟也只是帶了兩人回來,只是他們年紀太小,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
“殿下,這傢伙居然敢拒絕您,真是大膽之極!要不要……”在山道之上,帝釋天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冷冰冰地說道。
“此人雖然不識抬舉,但畢竟是張輔之徒。如果為了一時之氣,就得罪於他,恐怕他身後的張輔會怪罪下來;再說他不過一進士,殿下怎會在其身上花費心思,未免太掉身份了!”帝釋天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冷笑着說道。
“鬼宿真是深知吾心呀,井宿就顯得太過於小孩子氣了!”帝釋天微笑着說道。
“哼,那傢伙的自然之道把修為隱藏得一絲不露,殿下憑什麼就能確定他真只是元嬰之境呢?他不但是張輔的學生,還是平詩語的好友,我就不信他真的是個廢物!”井宿不忿地說道。
“哈哈,他不可能說謊的!別忘了這裏是浩然書院,他犯不着為修為境界這種小事說謊。不過這人確實是個人才,只可惜開國在即,我是等不及他成長起來了!”帝釋天笑着解釋完,卻突然對身旁的紫微天說道:“小三兒,說不定你開國時有用得着那傢伙的地方,所以多花點心思在其身上也是好事。”
“多謝帝釋天大哥提醒!只是不知我要等多久才能開國呢?”紫微天有點煩惱地回答道。
“哈哈哈,一切慢慢來,總有那麼一天的!”帝釋天哈哈大笑道。
對於帝釋天的傲慢,紫微天並不在意,但他身邊的一個黑衣人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厭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