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秘寶玉樹
方正台是浩然真氣的世界，這裏永遠不會缺少最純正的浩然真氣——只要你有能力，隨時可以在這裏找到比自己體內真氣種子更加純正的真氣。十年來，奴天從不懷疑這一點，但今天晨讀，奴天卻是充滿了疑惑。因為他居然在這裏感應到了靈氣，一股純正而渾厚的靈氣出現在三個多月里沒有絲毫真氣的丹田裏，而且最令他驚訝的是這股靈氣居然隱隱有種能與方正台上浩然真氣抗衡的樣子。
“世間居然有能與方正台抗衡力量？”奴天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而這種力量居然就在我自己身上……”
接着更加讓奴天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隨着丹田出現靈氣源泉之後，一股淡淡的浩然真氣出現在了他的心胸位置，並慢慢凝結成一顆浩然真氣種子。而令奴天驚喜不已的是這顆真氣種子的純正程度遠遠超過自己原本的那一顆，也就是說他的真氣種子經過一番蛻變之後重新回到了身體之內。
激動的心情幾乎讓他無法平靜下來，但理智讓他清晰地認清自己的處境，努力平伏好自己的情緒后，奴天開始平穩地運轉起誅心訣與神藏訣。平時無法同時運轉的兩種功法在這時居然輕而易舉地運行起來，而且一點也沒有互相排斥的現象。
“波”的一聲輕響，奴天眼前的世界頓時一變，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
“一年多不見，你可終於肯來見我了！”心魔小子那弔兒郎當的聲音在奴天耳邊響起。
“我怎麼來到這……噫，這個空間的樣子怎麼變成這樣？”奴天望着原本空曠的空間變成了一株巨大的金樹，華麗而高貴的紮根於虛空之中。
“有趣吧！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樣子。高傲地紮根於虛幻之中，說到底也只是一株無根之木……”心魔小子冷冰冰地嘲笑道。
“現在我可沒時間與你瞎鬧……”奴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而只是牽挂着重新獲得真氣的身體。
“不用擔心！種子已經種下，順其自然地讓它成長才是最好的。我就是怕你會主動干預，才把你召喚到這裏來的。”心魔小子輕笑着說道。
“……”
“打一場吧！好久沒有活動，手腳都快生鏽了。”心魔小子興奮地說道。
“你就這麼想虐我嗎？”奴天黑着臉說道。
“在這個空間中就算我殺了你，你也不會消失，所以我可以痛痛快快地虐個夠本！”心魔小子開心地說道。
心念一動，奴天的手中就多了一柄利劍，而在利劍出現的一瞬間，奴天的精氣神就立即凝聚成一點，死死地鎖定了心魔小子。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超過上萬場之多，對於心魔小子，奴天確實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這是第三萬八千六百六十一次交手，希望你能給我一點驚喜！”心魔小子隨意地說道，彷彿是在跟朋友聊天一般輕鬆自在。
手中利劍一翻，奴天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去，如同離弦之箭般一下撲向心魔，寶劍有如獨龍出海，兇悍異常地刺了過去。心魔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身體微微一側，巧妙地躲開了一凌厲的一劍，然後左手一翻，一柄如同白玉般的寶劍閃電般由下而上刺向奴天的咽喉。
“爆！”奴天手中的劍驀然爆炸開來，而他也藉著爆炸的反振力消去衝擊的力量，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但心魔小子的劍卻沒有因為爆炸而受到影響，如同毒蛇般向著奴天的頭顱襲去。
“砰砰砰……”不過就在這時，心魔小子身邊突然發生一連串爆炸，硬生生把他的劍勢打亂，而他的劍也微微偏差了一點，只是在奴天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劍痕而已。
寒光一閃，不知什麼時候奴天左手上已經多了一柄寶劍，如同閃電般一下把心魔小子的頭顱砍了下來。
“轟”的一聲兩人所在的空間驀然崩塌，除了奴天所站的位置外，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漸漸歸於虛無……
“第三萬八千六百六十一次，我贏了！”奴天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冷冰冰地說道。
“真是狡猾呢，居然用這種機率性的攻擊！”虛空中心魔的身影再次顯現，冷冰冰地嘲笑道：“只是這種不確定的勝利，能幫你到什麼時候呢？”
“至少這一次我贏了！”奴天隨意地說道，但這時他的身上卻多出了一種難以言預的自信。
“再打一次如何？”心魔冷笑着提議道。
“沒興趣！你這混蛋騙了我九年多還不夠嗎？我可不想再被你牽着鼻子走。”奴天輕笑着說道。
“哼，果然成熟了不少！”心魔冷冰冰一笑，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虛空之中。只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好好享受下面的時光吧！”
而心魔消失后，虛空被撕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巨量的靈氣與純正無比的浩然真氣同進湧入。接着在虛空處突然長出一株小小的樹苗，它在兩股真氣瘋狂貫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成長，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經變成了一株參天大樹……
“這不是剛才的那棵巨樹，只是怎麼變成綠色呢？”奴天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大樹。
巨樹很快就成長到原本奴天所見的大小，就在奴天以為他會停下來的時候，它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勢頭，而且巨樹的樹榦隱隱泛起一層玉器的光澤，彷彿變成了一整株玉石雕成藝術品。玉樹貪婪地伸展着枝幹，直至奴天所在的虛空再也容不下才緩緩地停下了生長。
“終於停了嗎？”奴天輕輕地跳上了一截樹榦，仔細地打量着這株奇異的玉樹：“這樹葉好像都是玉質的，挺好看的！不知能不能賣錢呢？”
“噫，這是什麼？”在茂密的枝葉中，奴天發現了一個晶瑩的白玉果實：“如同琉璃樣的色澤，彷彿寶石般迷人，就不知能不能用來當材料……如果能的話，這樹這麼大，說不定能成為一大收入來源呢？”
奴天興奮地四下尋找，把玉樹上下翻了一個遍，最終被他找到了三十個白玉果實。
“才三十個，怎麼就只有這麼一丁點呀？這……這完全不成比例嘛！”奴天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棵大得幾乎把天都能擋住的巨樹，怎麼就只結區區三十個果實呢？
“難道說這果實特別珍貴……還是說這樹有點發育不良，所以才……不過這實在說不過去，這麼大的一棵樹怎麼可能發育不良呢！”
不知不覺之間，整整一天過去，奴天才慢慢地清醒過來！而醒過來后奴天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直到此時此刻仍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平伏了一下興奮的心情，奴天才四下張望一下，心中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
這時方正台上空無一人，就好像築基那時一樣。但今天奴天進階成就貢生，眼界自然完全不一樣，一眼就認出這方正台與平時晨讀時完全不一樣。平時方正台氣息外露，就算是晨讀結束之後也不時有一絲絲浩然真氣在台氣跳躍顯現；不過此時的方正台卻氣息內斂，完全感應不到浩然真氣，但卻有一股浩然宏大的氣概籠罩着整個地面。讓奴天生出了一種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浩然正氣，而自己體內的不過皮毛之息而已，根本沒有資格稱得上“浩然”之名！
“不要自卑！無論是誰，在真正的方正台上都只有仰望而已……”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奴天的面前。
“先生！”奴天連忙站起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奴天的授課先生之一“張重之”──張老先生。但奴天一眼就認出這不是張老先生的真身，而是一個影象分身。
“你還剩下不到兩個時晨，好好利用這段時間。結束后，到‘翠晴峰’來找我！”張老先生微笑着說完后就慢慢地消失了！
“翠晴峰？”奴天低語了一句后就不再理會，而是開始仔細觀察自己體內的狀況。
原本盤踞在丹田位置的靈力旋渦被一棵精緻的小樹苗取代，而心臟位置的浩然真氣種子也消失無蹤，如果不是可以隨意調動兩種真氣，奴天都擔心自己的修為是不是又一次消失不見了呢！最後他把目光投放在丹田位置那棵精緻的小玉樹上，奴天的臉色變得有點迷茫，現在這小玉樹怎麼看都像是神藏訣中描述的本命法寶──母寶，但這母寶怎麼會連浩然真氣的種子也吸收掉的──這種情況是不是代表着神藏訣已經成為了他主修的功法呢？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書院的學子雖然可以修練一些別的功法，但書院學子們的主修功法卻一定要是以浩然真氣為主，不然的話就會被視為叛逆，輕者被逐、重者處死！只是讓奴天困惑的是，此時他的神藏訣只不過達到築基境界，而浩然真氣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貢生（金丹）境界。奴天可沒有聽說過輔助功法的修為境界高過主修功法的，所以浩然真氣應該還是處於主導地位，但身體內的情況始終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意識漸漸潛入到丹田位置之中，奴天開始仔細地觀察這件神奇的母寶。小玉樹與神秘空間中那巨大的玉樹可謂天淵之別，更像一棵未長成的小樹苗或者一件可愛的裝飾品──神秘空間中的巨大玉樹難道是幻覺？奴天還發現到玉樹並不是完全懸浮在丹田空間之中，而是有一部分根系紮根在他的血肉裏面，不時吸入大量的血肉精華作為養分。不自覺地他把意識投進了玉樹之中，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襲來，一股神秘的信息湧進了奴天的腦海裏面……
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睜開雙眼，把所有的雜念拋開，開始認真地打量這個特別的方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