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試探
聽到血瞳的話，衛子啟面露不屑之色：“這年頭，誰還不會放兩句狠話啊？有膽子上來單挑啊。”
聞言，血瞳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本座聽說至高學院的院長向來都是躲在自己部下後面觀戰，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出手。沒想到竟然會被你主動挑戰。”
接着，他止住笑聲，六顆血色的眼球齊齊盯着衛子啟，獰聲道：“既然你自己找死，本座就成全你。就怕你會出爾反爾，不敢和本座正面對決！”
衛子啟臉上露出輕蔑之色：“就憑你，還不夠格讓本院長出爾反爾。”
說完他轉過頭，對着皇猗二人露出一個笑容：“小藝、傾語，你們都不要出手，看我把這傢伙揍得滿地找牙。”
“本座會讓你連滿地找牙的機會都沒有！”
血瞳獰笑着身體化作一道血色殘影，徑直衝向衛子啟的方向。
當然，他心中還是有些顧忌的，並沒有出全力。顯然是怕衛子啟一方直接上來圍攻他。
衛子啟自然看出了這一點，頓時嗤笑一聲，往前邁出一步，隨即身體驀然消失在原地，彷彿無聲無息地步入了另一片空間。
血瞳驟然止住身形，警惕地張望着四周。
突然，他身側的空間如鏡子般破碎，衛子啟提着華麗的寶劍自其中走出。
“Excalibur！”
金色光柱激射而出，瞬間將血瞳的身影淹沒。
“啊啊！”
怒吼聲中，一道血影硬生生頂着誓約勝利之劍的金色光柱攻擊，以雷霆萬鈞之勢撞向衛子啟。
然而他卻撲了個空，身體只是將衛子啟留在原地的一道虛影撞散，連他本體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嘩啦。
一聲輕響，原地的空間再次破裂。
血瞳只感覺致命威脅襲來，身體下意識往旁邊閃去，隨即便看到他先前所在位置的空間已經完全崩潰。
若是他沒能躲過去，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空間的力量！”
他瞳孔驟然緊縮，瞬間辨認出了衛子啟所使用的招式的本質。
“好眼力！”
衛子啟笑吟吟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隨即又是一道身影從旁邊的空間走出，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短短片刻后，無數個衛子啟已經將他身體周圍的每一寸空間填滿。上下左右前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衛子啟笑吟吟的表情，簡直讓人犯密集恐懼症。
血瞳神識掃過，卻發現每一道身影的氣息都一般無二，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下去，心中卻是將某條不靠譜的傳言批鬥了千百遍。
不是說至高學院的院長實力不強，最多只能發揮出相當於普通的神境至尊的實力嗎？這也叫最多神境至尊級實力？
而在一旁觀戰的雷煉也是驚嘆不已。
“竟然通過空間轉移不間斷地在每一個坐標處出現、轉移，以此來營造出無數個化身虛影。這份對空間的掌控能力，簡直出神入化！”
他倒是不怕這番話會泄露什麼情報。畢竟衛子啟的這個做法根本就瞞不了同為主宰境的血瞳。關鍵在於怎麼破局！
就算知道了衛子啟是怎麼做到的，不知道怎麼去破解，那也是白搭。
隨即，雷煉又撓着頭，自語道：“傳言真是不可信啊。我還以為衛院長真的沒什麼戰鬥力呢，沒想到實際上竟然如此之強。”
他自認，如果他和衛子啟對上，雖然不至於被對方擊敗，但是也絕對拿對方沒辦法。
一旁的皇猗和沈傾語二人心中忍不住偷笑不已。
特別是皇猗，心中感慨萬千。她可以算是親眼見證了衛子啟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地步的。
想最初她遇到衛子啟的時候，對方麾下還只有一個地階王者。如今卻已經是能夠號令數名主宰、至尊級數的人物了。而她如今更是成長到了主宰境界。
這可是當初的龍族之王都沒有能夠達到的層次。
那一段回憶，如今想起來讓她心中溫暖不已。
另一邊，千千萬萬個衛子啟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寶劍，對準了血瞳，眼中泛着戲謔之色。
下一刻，無數金色光柱轟然齊射而出。讓血瞳簡直臉都綠了。
雖然說他知道這攻擊數量實際上沒有這麼多，但是看上去鋪天蓋地的，嚇也能嚇死人哪！
況且誰知道衛子啟到底發動了多少次攻擊。
躲是躲不過去的，只能硬抗了。
血瞳一咬牙，仰天發出一聲咆哮，濃郁的血光在背後綻放，化作兩片巨大的血翼將他的身體包裹起來。
大片血雲泛開，遮天蔽日，擋在了那萬千金色光柱激射的方向上。
轟！
兩者轟然相撞，下一刻，金紅二色的光芒在夜空中亮起。天幕上頓時出現了一幕奇異的景象。
只見金色與紅色的光幕彼此涇渭分明，各佔據半邊天穹，激烈地對抗着。恐怖的能量在交界處的那片虛無地帶沸騰翻湧。
下一刻，璀璨的光芒淹沒了一切，入目處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光芒許久才熄滅，隨即一聲帶着調侃之色的喊聲響起，整座南夷王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別走啊，來來來，咱們再來大戰三百回合。你剛才不還說要讓我在你面前跪地求饒嗎？”
遠處，血瞳全速朝着血煞族佔領區飛去。聽到這調侃的聲音，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將整片夜空都燃盡，濃郁的血雲環繞，充斥着無盡的狂暴煞氣。
他真的恨不得立馬掉頭殺回去，不過卻生生忍住了。
這次出手只是來試探的，不是來真的和人族強者拼個你死我活的。
況且對方那邊算上那個該死的至高學院院長，足足有四個主宰級戰力。而己方這邊就只有他以及暗中跟着前來的羅剎。血戎那個蠢貨還待在後方。
否管彼此實際戰力如何，單是數量上他們就完全落了下風。人家兩個打一個都沒問題。
他可不覺得彼此之間的戰力差距能夠大到對方兩個還打不贏己方一個的地步。
羅剎的身形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看着他滿臉陰沉的模樣，桀桀怪笑了一陣。儘管沒有直接出口諷刺，但是那笑聲仍然讓他一陣窩火。
只是他失敗了，因此面對這嘲弄的笑聲，也只能忍着了。這就是天外邪魔的傳統，勝者才有資格肆意妄為，失敗者連句說話的份都沒有。
之前血戎面對羅剎的無視卻什麼話也不敢說，除了資歷和實力的原因外，也有十年前三眼魔主隕落那一戰中他算是失敗者的緣故。
另一邊，確認了血瞳的氣息消失在自己的感知中以後，衛子啟停止了嘲笑，飛回皇猗二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