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鮮血染紅的土地
入夜，營地中生起了篝火，秦羽將殺掉的獵物奉獻出來，請眾人吃了一頓燒烤，皮毛則自己留着。
元老會安排了三支隊伍輪流守夜，作為客人，秦羽沒被安排守夜，但睡到凌晨三點。他主動幫忙守夜，湊巧的是，趙晴晴剛好在這一支守夜隊伍當中。
想到白天發生的那一幕，她依然有些心慌，這才想起來，直到現在還不曾和秦羽道聲謝。
作為九大隱世家族之首的趙家大小姐，她雖然不像錢耀那樣鼻孔朝天目中無人，但心裏也很是驕傲。平日裏能夠讓她主動道謝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她明白，昨天若不是秦羽，估計她現在已經不在世上。
“秦羽。多謝你白天出手相救，我欠你一條命。”趙晴晴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說的。
“舉手之勞罷了。”秦羽聳聳肩，顯得很是無所謂，說道：“我們之前的行程太順利了，一直走到這裏都沒遇到什麼危險，不過這不代表能一直安全下去，昨天那件事就是一個很好的警告。”
趙晴晴點點頭，昨天是她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有了這次的經歷，她彷彿也成熟許多。
“你說這世上真的存在長生不死之秘嗎？”趙晴晴用懷疑的語氣問道，手上抓了根木頭扔進火堆里。
“我說存在你信嗎？”秦羽笑了笑，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感到暖洋洋。
他的這個回答讓趙晴晴多少有些意外，在她看來，秦羽應該是個無神論者，怎麼會相信這種傳說？如果長生不死之秘真的存在，豈不是說昆崙山那些遠古神話也可能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太神奇了，也太過神秘，很多事物都超過現在人們所能理解的範疇，無法理解不能說就不存在。”秦羽伸出雙手靠近火堆，驅散身上的寒氣笑道：“我不確定現在這世上還能不能長生不死，但古代應該有人做到了這點，比如道家的那些大能者。”
秦羽沒有明說是誰，總不能說自己在地仙界見過袁天罡吧。他甚至懷疑過，當初宋太祖發現長生不死之秘，就已經藉此羽化飛升，所謂的暴斃而亡只是假象。
一夜在有驚無險中度過。夜晚的昆崙山比白天危險許多，一些野獸注意到營地這邊的火光，被吸引過去，或許是忌憚人數太多才沒有發起進攻。只是遠遠看了幾眼就走開。
經過昨天的探路，第二天清晨，眾人的行進速度明顯加快，有少數趙天衡插的小旗子被破壞。多數被他回收，以便下次探路使用。
見識過此地的危險后，一眾年輕人老實安分了許多，紛紛收起那種旅遊觀光的心態。
一路上，除了幾隻不長眼的野獸出來攔路，倒也沒有什麼大危險，那些野獸都為它們的不長眼付出代價，成為眾人午餐的食材。
中午，眾人找了一處較平坦的地方簡單休息，趙家家主拿出地圖看了一會兒，說道：“按照咱們的行進速度，估摸着再有兩天就能達到地圖所指位置。”
“兩天時間嗎？”
趙晴晴等人聽了都有種喜悅感縈繞心頭，不停在茫茫雪山中行走太過枯燥，而且還要擔驚受怕，時刻提防哪裏有野獸竄出來撲向她們，這樣的苦日子他們實在不想持續太長時間。
“哎，起先我還以為這會是一次不錯的旅行，現在終於知道大錯特錯，唯一聊以慰藉就是你的野味燒烤還不錯。”趙晴晴坐在火堆前，一邊吃着秦羽做的燒烤一邊感慨道。
她吃的是烤蛇肉。路邊的一條將近一米長的蛇對秦羽突然發動襲擊，結果被他一叉子插在七寸上，清理后直接做成孜然烤蛇。
本來趙晴晴還不敢吃蛇這種生物，但聞到那股誘人的飄香。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這次他們是輕裝而來，帶的食物主要是麵包壓縮餅乾之類的，葷菜幾乎沒有，因此山上的野味成為搶手食物，趙晴晴只是試吃了一口烤蛇肉就喜歡上，一個人幹掉兩大串。
看着他們要好的一群人湊在火堆邊吃燒烤，錢耀羨慕不已，他帶的一點袋裝肉乾早就吃完，現在只能在一旁啃麵包。
吃完午飯，原地休息一個小時，眾人再次啟程，朝着目的地趕去。
到了下午五點，太陽漸漸西斜，趙老頭建議找個開闊處安營紮寨，走運的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一個合適的地方。
然而，當眾人開始着手搭建帳篷時，秦羽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雖然這股氣味已經非常淡。但他還是聞了出來。
這要得益於長時間吃天庭外賣，讓他的五官嗅覺比平常人靈敏許多。
“秦羽，你怎麼還不動手搭帳篷，難不成今晚想露天睡覺？”兮曉瑩走過來問了一句。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特殊的氣味？”秦羽轉身問道。
兮曉瑩皺了皺眉。試着做了個深呼吸，搖搖頭道：“沒什麼特殊的啊，空氣很清新，有種草木獨有的淡淡香氣。”
“你……難道一點都沒發現，這裏有一股血腥氣味？”秦羽挑了挑眉，目光在地面掃視着。
“血腥味？”兮曉瑩眼睛瞪得老大，旋即大笑道：“哪兒有什麼血腥味，你別自己嚇自己。”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因為秦羽伸出腳把地面的積雪掃開一層，底下的積雪竟然是紅色的，血腥味在四周瀰漫開。
“這……這是怎麼回事？！”兮曉瑩嚇了一大跳，慌忙後退兩步。將自己腳下的積雪也掃開一些，底下部分積雪也被血滴染紅。
聽到她的驚呼聲，幾個老人立刻圍上來，看到被血染紅的積雪，表情也瞬間變得凝重許多。
“快，將上面一層雪都掃掉看看！”趙老頭立刻招呼人一起動手。
不多時，表面的積雪都被掃到一旁，整片空地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地方都呈紅色，把所有人驚呆。
“這些……該不會都是人血吧？”錢耀小聲嘀咕了一句。
“閉上你的烏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兮曉瑩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後轉向秦羽問道：“你怎麼看？”
秦羽神色也無比凝重，眉頭緊緊皺起，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管是人血還是獸血，此地都不宜久留。”
“你們聽說過昆崙山死亡谷嗎？被稱作是地獄之門，一個很邪乎的地方，據說有一些巨大猛獸出沒，活人進去就出不來，會不會是那裏的猛獸在這裏大戰了一場？”趙晴晴低聲說道。
“地獄之門？”
秦羽念叨了一句，他在查昆崙山資料時，看到過相關消息。但並沒多注意，而且那裏距離他們的目的地很遠，應該沒什麼關聯才對。
這時，不遠處傳來趙天衡的聲音：“大家快過來！”
眾人聞聲趕過去，就看到一隻斷臂被掩埋在積雪裏，露出五根手指，幾個女孩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馬轉過身乾嘔。
相對來說，兮曉瑩心理素質算是很不錯的了，她見過不少血腥場面，勉強能保持鎮定。
秦羽忍着噁心，用木棍將那隻斷臂挑了出來，兮家家主湊上去看了兩眼，說道：“看傷口，很可能是被某種野獸咬斷的，時間大約就在兩天前，不會超過三天。”
“這麼說來，或許是有人和我們一樣，在這兒安營紮寨，結果遇到猛獸襲擊，可以想像當時戰鬥場面很慘烈。”趙天衡分析道。
在場者臉色都蒼白了一分，鮮血將大片土地染紅，也不知死了多少人，那些人很可能已經成為猛獸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