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丟失的人皮燈籠

第23章 丟失的人皮燈籠

非陰非陽,非生非死……

曾以為死亡就是世間最可怕的事情,接觸另一個世界的事情越多,越覺得有太多事情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香燃盡之前一定回來。”剛要撂電話,駱一川把我叫住了:“別逞強。鬼食堂還沒有放過你,你的幻覺很危險,雖然我現在也弄不明白是為什麼,但如果你就這麼留在鬼道的話,一定比你能想像的後果要可怕許多……”

跟駱一川聊完之後,我像打了一場仗那般疲憊,獃獃站了很久。手機嗡嗡作響,是他給我發來一串串文字,寫着我需要的東西和禁忌。

“白糯米、引路香、當事人的血引子、人皮燈籠……”

最後一行則是他家的地址。

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不能再瞞張檸了。我們找了個地方,只有我、瘦猴、喬金、我媽、張檸五個人。我把事情大致講了下。

我媽嚇的臉都白了,張檸更是嚇哭了,要不是扶着喬金,可能分分鐘要暈過去。

“你肚子裏的東西肯定不是好東西,必須得拿掉。”我不給張檸消化的機會,又對喬金道:“打胎是別想了,生都生不出來,打胎可能它沒死,張檸先死了。我們得先拿回她的頭髮和指甲,然後我會每天帶來一副葯,讓她喝下去,最後胎兒會流產。”

等那鬼胎流出來,她自然就沒事了。

我媽突然開口道:“她的頭髮和指甲在哪裏?你們怎麼拿回來?”

我站起身:“這你們就不用管了。到時候我不希望太多人在場,等我準備好了再說。”

我和瘦猴先走了,讓他們一家三口慢慢商量,打了個車去駱一川給的地址,到地方之後,我們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四周沒有別的建築,只有一個超大的別墅!說是半山豪宅也不過分!

我知道老頭子有錢,但我他媽不知道他這麼有錢啊!

我按了門鈴,一個老僕人走出來給我們開了門,顫顫巍巍地問我們找誰,我說駱一川讓我過來拿東西,老僕人詫異地打量着我,然後才帶我們走進去。

游泳池、噴泉、豪車……應有盡有!

我和瘦猴都沒見過世面,到處看來看去的,隱隱約約的我覺得哪裏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這宅子一進來渾身冒涼風,連太陽也無法溫暖身子。

老僕人慢悠悠地走在前面,按照駱一川列的單子一樣一樣幫我們拿東西,塞了一整個大布包,我和瘦猴坐在沙發上好奇地觀察富人的生活。

每個牆壁的拐角處都會放一隻半人高的花瓶,裏面沒有插花,光禿禿的。

盯得時間久了,竟然感覺到那些花瓶在動,是的,在動。彷彿裏面有什麼東西要爬出來似的。

“嘻嘻嘻,來人了。”

“沒見過呢,是我們的食物嗎?”

“你他媽都吃得腦子裏流油了,還想吃!”

什麼人在嘁嘁喳喳地聊天,我想仔細去聽,卻始終聽不清楚。

突然間,老僕無聲無息地站在我們前面,把我嚇了一跳,他幽幽地開口:“人皮燈籠,丟了。”

哦。丟了。

什麼?!

丟了?

我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那怎麼辦?我們很需要這個東西,能不能找個替換的物品,或者再……呃……再做一個?”

老僕人看着我:“你做?”

我趕緊搖頭,人皮燈籠聽着就嚇人,老子根本不想知道怎麼做的好嗎!

“找回來。”老僕人慢吞吞地把大布包遞給我,“主人的小鬼丟了一隻,應該是它拿走的。找到它,就能找到人皮燈籠。”

他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一隻花瓶。

他嘴裏說的主人是駱一川嗎?我惡寒,駱一川還在養小鬼?

想到這裏,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進來之後覺得不對勁了。這些天我也偶爾找時間翻過紅姨給的那本殘書,好像在書上看過一個風水死局,樣子跟駱一川的房子非常像。

這棟別墅到底是誰送給他的,他不會看不出來這個風水死局吧,為什麼還會在這裏安家?

老僕人給了我們一些線索,說逃走的小鬼非常好色,喜歡在陽氣不那麼重的地方待着,它跑不遠。然後就把我們攆出去了。

瘦猴抓抓頭:“說了半天也沒跟我們說那小鬼長什麼樣子啊?”

我也挺無奈的:“可能因為年紀大了吧,偶爾會忘事。”

說是這麼說,面對這座富麗堂皇的陰森宅子,我們倆也的確不想再回去問了,蹲在馬路牙子上琢磨了半天,好色,還是陽氣不那麼重的地方……

難道要讓我們去……那個……找小姐的地方?

我們縣城裏還真有一家地方有暗娼,叫什麼“魅惑Pub”的,老闆跟上面的人有些勾結,掃黃好幾次都沒掃到他們。

我和瘦猴在路邊攔了輛車,報出魅惑pub的名字,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我們倆一眼,說道:“小夥子火力旺可以理解,不怕染上病啊?”

我笑笑,說我們是去找人的。司機一臉我懂的:“哈哈,去那兒可不都是找人的嘛。”

沒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倆站在酒吧門口,都是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畢竟還是沒畢業的學生,眼看着裏面燈紅酒綠的,糜亂的不行,我們到底還是底氣不足。

瘦猴讓我先走,我偷偷抹上牛眼淚,先走進去了,裏面放着慢搖的音樂,燈光昏暗曖昧,地方不小,男男女女要麼在卡座里坐着,要麼在舞池裏招搖。

卡座那邊,隱約能看到男人上下其手,女人咯咯咯笑,仰頭抿了一口酒,嘴對嘴地餵給了男人。

“噫……噁心。”瘦猴的臉臊得通紅,趕緊撇開了眼睛,往舞池那邊看。

舞池裏也好不到哪去,男人們的手大多在女人們的屁股上,醉眼迷離,旁若無人地接吻……

不愧名聲這麼大,果然勁爆!

我們倆光是看就已經吃不消了,從舞池中央穿過,去吧枱那邊找個角落坐了一會兒。吧枱的調酒師是個身材火辣的姑娘,穿個小弔帶,豐滿的胸部勾勒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很健康的那種美,笑着問我們倆喝什麼。

我們倆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硬着頭皮說隨便來個飲料就行。

調酒師姑娘說好,手腳利索地給我們調了一杯雞尾酒,拋起來搖晃,開瓶,倒入酒杯中,分別點綴上一片檸檬推到我們倆面前。

我們喝飲料的功夫,她轉頭去拿別的酒。這時我發現,一個男人……趴在她的後背上!

男人面目猥瑣,精瘦,眼窩深陷,下面一片青黑色的痕迹,一看就是腎虛過度的標準長相。對着調酒師姑娘做出種種猥瑣的動作,用手指去刮她的嘴唇,再放到自己嘴裏品嘗。而姑娘一點反應沒有。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瘦猴,低聲道:“看。”

瘦猴愣愣地看着姑娘的後背,問我咋了。

我這才意識到,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個男人,因為我抹了牛眼淚,能看到鬼!這個猥褻姑娘的垃圾男鬼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隻小鬼!

我說沒事,雞尾酒挺好喝的。

姑娘聽到我的誇獎,還回頭對我笑了下。與此同時,那個猥瑣的男鬼已經饑渴得不行,抱着她的臉又親又摸,眼睛不停往溝里看,瞪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砸姑娘的胸前滾落在地,給我噁心壞了。

但我不能表現出來。

喝完飲料,我問姑娘能不能請他跳一支舞。瘦猴震驚地看着我。姑娘可能是經歷過不少這種無禮的要求,本想淡定地拒絕我。我說我第一次來,很誠懇。

姑娘心軟了,從吧枱後面走出來,說道:“好吧。但是只能跳一支舞,今夜我值班,只有一個調酒師。回來晚了,別的客人就沒辦法點酒。”

我說好,拉着她的手走入舞池。

男鬼惡狠狠地瞪着我,他在姑娘身上掉了個個,頭朝下想去撿起自己的眼珠子,姑娘一往前走,他就掉下來了,頭砸在地上,也不怕痛,胡亂把眼珠子塞回去,追上來繼續趴在姑娘背上。

兩隻眼睛一起惡狠狠地瞪着我,光是瞪着還不解氣,還對着我的臉吐口水。

我假裝轉身,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

舒緩的音樂響起,我笨拙地在姑娘的指導下開始跳舞,眼角餘光卻一直盯着那隻男鬼。他似乎對周圍的人群很討厭,但是又捨不得離開姑娘的身上,左右為難。

一個轉身的動作,我從容地繞到了姑娘的身後,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落在她的肩上,別人已經跳過了這段,我久久未動。

“你幹什麼呢……”姑娘奇怪。

我低聲道:“別動,你的頭髮,很好聞。”

她的耳根默默紅了……

而我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已經死死卡住了男鬼的脖子,另一隻環在姑娘腰上的手是固定住它不讓它逃跑!

男鬼根本沒有想到我能看到他,這一下突如其來,被逮個正着,正在吱哇亂叫:“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能抓住我!放開老子!妞讓給你了,讓給你了還不行么!”

“不行。”我冷笑,“你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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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債陰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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