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天憐憫我,讓我遇上了你
儘管紀昭已經很努力的在洋裝自己的聲線,但是歩燁城還是聽出了她的異樣,峰眉不由的蹙起,他試圖扭動房門,書房的門卻被紀昭從裏面直接反鎖了起來。
不安從他的心底狂妄的生長起來,“紀昭,開門!”
從裏面傳來女人不滿的聲腔,“不是說了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了嗎!”
歩燁城心裏想的多,是怕紀昭為了讓他放她離開而做出點什麼自殘的行為來。
畢竟依照紀昭的性格,也不一定做不出來。
這樣想着,他越發猛的拍了拍書房的門,低吼從他的口中溢出來,分貝一併起稿了不少,“紀昭,你再不開門,我自己去找書房的鑰匙打開門了!”
回應他的,是越發靜寂到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出來……
歩燁城的臉色沉得嚇人,他大步折回卧室,搜到了書房的鑰匙,幾乎是抖着手打開了房門,直接跨了進去。
此時的紀昭已經坐在了凳子上,手裏拿着大提琴,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歩燁城看着這樣的她,步子一下子停頓了下來。懸着的心也一併放了下來。
凝着紀昭很清明的臉,他嘴角抽了抽,“我以為……”
紀昭冷笑,“你以為什麼?”她說著,垂了垂眼瞼,“以為我自殺啊……”
歩燁城輕咳了一聲,故作生氣,“你練琴就練琴,做什麼關上門,問你話還不回!”
他是會往那方面想的啊……
紀昭懶得跟他說話,眼睛一直放在樂譜上。
歩燁城見她已經將他當做透明人一樣的對待,轉過身去,單手插在兜里就要往外走。
“歩燁城……”
她溫軟的嗓音突然喚道,歩燁城的腳步隨着她的喚自然而然的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着她。
紀昭放下了手裏的大提琴,站起來,走到男人的跟前,凝着男人深邃如潑墨的眸子,幾分思忖,還是開了口問:“歩燁城,如果兩年前你袖手旁觀我哥坐牢這件事,放到如今兩年後,今時今日,你會怎麼做?”
歩燁城撫上她白皙的臉頰,嘴唇翕動,“你這麼問,是不是想着給我機會了?”
紀昭的眸子不動,只是淡淡的問:“你只管回答我。”
歩燁城順勢勾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胸前,近在咫尺的凝着她,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俊臉洋溢着不緊不慢的笑,“如果我說我一定幫你救出紀陽,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拍馬屁?”
紀昭勾唇,“你覺得呢?”
“我覺得會。”歩燁城看着紀昭笑,自己也臉上也跟着上揚起了唇角,“但是我還是要說,紀昭,以前是我眼瞎,看錯了人,也喜歡錯了人,老天憐憫我,讓我遇上了你。”
男人的話讓紀昭愣了愣。
她一直以為,他儘管愛上了她,但是在葛姝這件事上,他一直都是覺得他是替着葛姝說話的……
歩燁城的大掌摩擦着她的下巴,低低徐徐的笑,“怎麼不說話了?”
紀昭搖搖頭,有些逃避的垂下了眸子,“歩燁城,你出去,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歩燁城現在心底有萬匹馬奔騰而過,激動的不得了,可是他又不敢太過着急,眼下只能依着她,點點頭,“好,你自己待會,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后我過來叫你?”
紀昭受不了男人炙熱的目光。緩緩的點了點頭。
紀昭躲在練琴室里也不練琴,只是獃獃的站在裏面好久。
她想了很多,從一開始到坐牢,再到現在……
她想了個透徹,卻想不明,或者她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明白……
歩燁城很準時,八點鐘的時候敲門走了進來。
紀昭聽到了,也只是靠在落地窗下看着窗外,並沒有回頭。
身後,一具炙熱的身軀貼上了他的後背,男人低而性感的嗓音掃過她的耳垂,“一個小時到了,出去吧,嗯?”
紀昭沒有回應他,他便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抱着她出了練琴室。
紀昭淡慢的嗓音徐徐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歩燁城,我困了……”
歩燁城低下頭,看着紀昭緊閉着的雙眸,他低笑一聲,啞着聲道:“現在才八點,你確定你困了?”
紀昭依舊閉着眼,細密的睫毛顫了顫,“嗯,困了……”
“好,我抱你回床上。”
歩燁城將她抱到大床上,掀開被子將她裹進了被子裏。
歩燁城看着依舊閉着眼的小女人,忍不住笑着問:“我可以晚上睡你旁邊嗎?”他很認真的說著,“我保證不碰你……”
她想都不帶想的,直接拒絕:“不可以!”
歩燁城失笑,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之後站起了轉身走到了柜子前,從裏面取出了被子跟被褥,抱着放在了紀昭躺的床下。
剛剛鋪好,頭頂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嗓音,“歩燁城,誰讓你睡這裏的?”
歩燁城抬眸看着她,眸底映出似笑非笑,“你說不准我跟你一個床睡,我確實沒跟你一個床睡啊,難道我睡地下也不行嗎?”
紀昭睜着眸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的,“歩燁城,你別跟我貧,要不你在主卧睡我去側卧睡,要麼你去側卧!”
歩燁城看着紀昭認真的表情,最終也只能投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好。怕了你了,我去側卧睡,可以了嗎?”
他說著,將地板上的被褥又收了起來,大步踏了出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紀昭才覺得自己緩出了一口輕鬆氣息,側着身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翻來覆去,迷迷糊糊的睡意終於涌了上來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的聲音又將她的睡意陡然又收了回去。
歩燁城打開房門,見裏面的紀昭沒有反應,才放輕了的腳步走了進來。低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他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見小女人還是沒有反應,他才又一點點的朝着她移動了過去。
貼着她的後背,感受着小女人久違的體香,他才滿意的嘆了口氣,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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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昭忘了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大腦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男人偷偷溜進來的事,下意識的轉過身去。
只是另一邊床,哪有半天那人睡過的痕迹?
難道昨晚是她做夢?
她呆愣的想着,房門突然被人敲了幾聲,她收回心思看向房門。輕輕應聲,“請進。”
歩燁城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昨晚睡得好嗎?”
紀昭張口欲說的話就要脫口說出來,一個想法自她腦海一閃而過,她想了想,從床上走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回道:“不怎麼好。”
歩燁城挑眉,大步走過去,將紀昭抱了個滿懷,“怎麼不好了?說說看。”
“做了一晚上夢。”紀昭掀眸看着男人,好看的眸里竟是玩味的笑,“夢着被一頭大笨豬抱了一宿。”
歩燁城,“……”
好半天,他才呵呵笑出了聲,“怎麼會做這種夢?”
“誰知道呢。”她不在意的一句話帶過,“做早餐了沒有,我餓死了。”
“剛煮好就過來叫你起床了。”他勾了勾她的鼻樑,輕笑,“去洗臉刷牙,出來吃飯。”
紀昭懶懶的靠在男人懷裏不動也不應聲。
歩燁城看着她慵懶的樣子,忍不住就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直到紀昭在他懷裏受不了的掙扎,他才捨不得放開了她。
紀昭喘着氣瞪他,嫌惡的抹着自己的唇。
歩燁城見她一臉的嫌惡。忍不住就笑,“我都沒嫌棄你剛起來沒刷牙,你還嫌棄我?”
紀昭冷眼看着他,“那你還吻我?”
歩燁城笑的開懷,“恩,我比較喜歡原汁原味的你……”
紀昭,“……”
她推開男人轉身就往浴室走,身後是男人開懷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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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紅棗粥。
紀昭垂着眸看着男人送到她跟前的碗,愣怔了好一會兒,才蹙起眉頭看想將她圈在餐桌的男人,“歩燁城,你是不是只會做粥?”
歩燁城一臉的嬉笑,“怎麼會,以前你不是也誇過我廚藝了得的?”
“我是說早餐。”
歩燁城波瀾不驚的笑,“早晨不喝粥喝什麼?”
紀昭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視線,淡聲說道:“明天我要吃面,不喝粥了。”
她一個‘明天’,讓歩燁城唇上的笑容越發張揚了起來。
看着小女人拾起了勺子喝了起來,他也就放心的折回到了她對面的餐椅上坐了下來。
紀昭吃得慢,吃晚了擦嘴的時候抬頭就見男人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
她想了想,出聲喚他,嗓音軟軟綿綿的開口,“歩燁城,我今天可不可以出門了?”
她的話讓男人臉上的笑意一僵。
紀昭看着男人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隱匿下去。她唇一抿,從座椅上站起身來,走到歩燁城的跟前,低下身去湊到了男人的面前,紅唇努力的彎出笑,“歩燁城,你總不能軟禁我一輩子吧?”
她好脾氣的說著,“我就出去買一個手機,昨天手機被你弄壞了。”
男人還是不開腔,垂着眸不知在想什麼,臉色也不太好。
紀昭伸手撫上了男人的臉頰,逼着男人對上她的視線,咬着唇發聲,“好不好?”
歩燁城看着她,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不用出門,我待會讓秦助理給你送一支過來。”
“可我想自己出去買。”紀昭狠狠的捏了捏男人的臉頰,一邊繼續勸說,“我人在大堯州,又不能說跑就跑,依你歩燁城的勢力,找一個我不容易嗎?”
歩燁城還是一副不願意的樣子,紀昭直接放開了男人,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併將臉也別到了一邊去,“你要不讓我自己出去,也不用秦助理給我送手機了,隨你便好了!”
歩燁城睨着紀昭,好一會兒才肯鬆了口吻,“讓你出門也不是沒可能。”
紀昭聞聲,猛地掀眸看向男人,“怎麼?”
歩燁城低笑,“除非從明天開始你讓我跟你一個床睡。”
紀昭憤憤的凝着她,“說的好像你昨晚沒跟我睡一個床一樣似得!”
歩燁城的身形一頓,末了,他朝紀昭的位置拱了拱身子。薄唇彎出好看的笑弧,“你都知道了?”
“你剛才問我,我不是說了么?”她掀眸對上男人的視線,臉上都是戲謔的笑,“我昨晚被一隻大笨豬抱了一個晚上啊……”
歩燁城,“……”
後來一想,歩燁城直接笑了,“這麼說,你昨晚就發現了我,卻並沒有推開我趕我走……”
紀昭聞歩燁城的話,慌亂的別過了臉去,“我那是昨晚太累了。懶得再跟你生氣費力氣了好嗎!”
低低徐徐的笑聲從男人的胸腔蔓了出來,“反正我已經說了,你要是想出門也不是沒可能,除非晚上讓我跟你一起睡,你自己看着辦。”
他說著,洋洋得意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我去公司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嗯?”
紀昭看都不看他一眼,別過去的臉一動也不動。
歩燁城看着她,笑了笑,真的轉身就離開了廚房。
直到關門聲響起,紀昭回頭看了眼空空的客廳,咬牙切齒的將男人在心裏從頭罵了個底朝天!
男人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的樣子,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
本來她沒有想接的意思,後來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她還是接了起來。
打電話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歩燁城,她接起電話就聽男人不滿的嗓音傳了過來,“怎麼才接電話?”
紀昭是這樣解釋的,“我不知道是你。”
歩燁城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腔,“以後家裏來電話就接起來,萬一是什麼大事。你再給我耽誤了呢?”
紀昭眨眨眼。
大事?大事會不給他打手機打座機?
她懶得跟他沒玩沒了的鬥嘴,直截了當的問:“打電話進來幹嘛?”
電話那端,響起男人似笑非笑的嗓音,“你還要不要出門了?”
紀昭挑眉,“你同意了?”
“我本來就同意啊,”他笑,笑的理所當然,“是你一直不鬆口。”
紀昭冷哼,“你就是為了這個事打電話過來的?”
“沒有。”歩燁城輕笑,這才進入正題,“你幫我找找家裏有沒有我的公文包,我忘了昨天是放在公司還是拿回來早晨又忘了拿走了。裏面有我今天開會要用的資料,如果在家裏,我現在就回去取。”
聽到是他工作上的事,紀昭痛快的應聲,“好,你不要掛電話,我現在就給你去找找看。”
歩燁城吩咐着,“恩,公文包裏面都是公司的機密文件,我一般拿回來也只會放在卧室里,你先去卧室看看。”
紀昭應了一聲,將電話放在桌子上。直接回到了卧室。
果不其然,包包放在家裏。
她折回客廳,拿起電話就道:‘歩燁城,包包在家裏,你忘拿了。’
“好,我現在就回去取。”
紀昭掛斷電話,將男人的包包從卧室拿了出來。
她打開電視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男人回來,等了沒一會兒,外面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她一開始以為是歩燁城回來了,可是仔細聽聽又不是。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仔細聽去,聽到有人扯着嗓音大聲喚她的名字,是聽出來了來人的聲音。她冷笑了一聲,霍然打開了房門。
外面,葛姝正被兩個保鏢架起來拖着就要往外走,樣子看上去極為狼狽。
保鏢見她出來,越發扯着嗓音吼着喚她:“紀昭,我有事找你!快讓他們放開我!”
紀昭看着已經被保鏢拖着走到電梯的葛姝,冷着臉開了腔,“放開她!”
保鏢一愣,隨即僵着唇開口,“紀小姐,步總交代過了,特別是葛小姐過來找您,不讓讓她見您……”
紀昭雙手抱着臂,眉頭微微挑起,“是要我打電話給歩燁城嗎?”
兩位保鏢相視一眼,最後共同鬆開了葛姝。
“進來吧!”
紀昭冷眼瞥了一眼葛姝,然後淡淡了說了一句,轉身先走進了屋裏。
葛姝跟着紀昭走了進去,她看着紀昭像一個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樣坐在了沙發上,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問:“找我有什麼事?”
不過一些日子沒見,她沒想到,葛氏到了閉而已,葛姝竟然看上去憔悴了這麼多。
葛姝看着紀昭。頭髮凌亂,眸底的仇恨一點點的從她的眸子裏映出來,可她越是恨就愈發笑了出來,“紀昭,之前我們同是富家小姐,堯州名媛,可是現在站在這裏,你我竟然成了天壤地別。”
紀昭仍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低低聲線聽不出一點情緒,“你想說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愛上步燁城了,很愛很愛。”她笑了出來。冷冷的道:“可是我發現,我挽回不了歩燁城了的心了。”
葛姝說著,閉了閉眼,“我為了撿西瓜,卻丟了芝麻……”
紀昭笑,笑聲不緊不慢,“說的是,你從頭到尾,的確誰也沒得到。”
“對,我誰也沒得到,以前我自信,自己在歩燁城的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我嫁給薄璟言了,他也可以為了終身不娶的!”眼神裏帶着一股崩潰后的歇斯底里,“可是現在,他居然為了你要將我送進監獄!”
紀昭聞她的話,驀然掀起眸子看着她,眉頭蹙的很深,“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葛姝好笑的開腔,伸手從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她沒了出來,那湛湛的刀鋒在她手掌心裏把玩着,“她已經起訴了我跟威少。惡意欺詐罪,你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為什麼惡意欺詐罪,還有威少,她就更加茫茫然了……
紀昭看着她拿着刀一步步朝着她走來,臉上也儘是歇斯底里的恨意。
紀昭眉目不動,不曾害怕,波瀾不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葛姝跟她現在的距離,不過也就三米到四米之間,她的情緒很不穩定,紀昭看在眼裏。臉都不變一下,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葛姝看着她無辜的臉,冷笑從她的唇邊泛開越來越濃的弧度,“你還真是能裝,難怪歩燁城的魂魄都被你勾去了!”
紀昭聽着她的話,越發笑了起來,“我不是很明白你,歩燁城的魂魄被我勾去了,然後呢?這是我的錯嗎?”
葛姝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兩人之前也就隔着一個茶几。
她單手靠在茶几上,那湛湛的刀鋒被她一下下的滑動在茶几上。
一聲聲難聽刺耳的聲響不斷的發出,葛姝只是看着她。像個厲鬼一樣,“你敢說,歩燁城起訴我,你沒在他耳根前吹枕邊風?”
紀昭蹙眉,“我說了我不知道歩燁城起訴了你!”
“好,你不承認沒關係!”聽了紀昭的解釋,她反而笑了,“我查了查,我要是坐牢的話最少十年,這十年,我進去了,等到出來的時候人老珠黃了。活着也沒什麼意義了!”
紀昭仍然只是看着她,一動不動,“所以呢?”
“所以?”她笑聲撕扯着,“我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聽到這裏,紀昭已經收回了放在女人身上的視線,靠在沙發靠椅上,淡淡的笑,“葛姝,你就不怕我現在喊一兩嗓子,歩燁城派在外面的保鏢應該會迫不及待的往裏面沖吧?”
耳邊,是葛姝戾然炙冷的嗓音,“你敢喊,我現在就割破你的喉嚨!”
“葛姝,我沒想到,你會一錯再錯。”她看着天花板,說出口的話跟嘮家常一樣,“剛才我還在想,我既然都原諒歩燁城了,那麼對你的懲罰也已經足夠了,我還想着,我們的恩怨到此為止呢……”
聽了紀昭的話,葛姝的眸子驟然緊縮,她的臉色白了白,“我們的恩怨怎麼可能到此為止呢?你害我失去愛我的人,你害我一無所有!還想着恩怨一筆勾銷,你想得美!”
“葛姝,你到今天這個田地,不怪別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