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這張臉,應該會有不少男人看上的吧?

第一百零五章 我這張臉,應該會有不少男人看上的吧?

紀昭伸手攥住冰涼至極的鐵質欄杆,看着站在欄杆裏面被銬在椅子上的男人。

沒一會兒獄警打開了門,她邁步走了進去,坐在了紀陽的對面。

紀陽耷拉着腦袋,雙手扒拉着自己的短髮,幾近抓狂的聲音破口而出,“我都說了不是強女幹了,你們還想怎樣!”

紀陽失控的說著,猛地抬起頭來,在看到是紀昭的時候,顯得空洞的眸子驀然一愣,半響才獃獃的開腔,“昭昭……”

紀昭看着他佈滿青紫的臉,心口像被人生硬的扯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樣……

她伸出手去攥住了紀陽冰冷的大手,眸子幾乎都是猩紅的,“哥,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實話,如果你真的強女干葛姝了,那是你罪有應得,活該坐牢,做到死我都不管你,如果沒有,拼了我的命我也要救你出去!”

紀陽盯着紀昭泛紅的眼睛,剛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可大手一動,他才發覺到自己的手被手銬銬住,嘴唇動了動,方懊惱的說著,“紀昭,昨天晚上葛姝約我來魅色說你跟歩燁城的婚禮她不參加了,求我明天把紅包代遞交給你跟歩燁城,我跟她約好了魅色。跟她喝了沒兩杯酒,她就把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我一時迷糊……”

紀陽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見紀昭越發沉下來的臉,紀陽想也不想的出聲解釋,“紀昭,你應該了解哥的脾性,哥就算再怎麼混兒,葛姝若不是自願的,我絕對不會去碰她!”

紀昭冷笑,“那你告訴我,她要是自願的話,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紀陽表情異常的痛苦,“我醒來之後警察就出現了……”

紀昭盯着對面的男人,眼睛突然湧出一股無法言喻的酸澀,“哥,”她極輕極輕的語氣喚了他一聲,眼淚順着眼眶划落下來,“你被葛姝暗算了你知道嗎?”

紀陽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面露狠戾之色,“我當時沒多想……葛姝這個臭婊子!”

“你說你是不是活該?”紀昭一邊抽泣着,一邊啞着聲音說著,“紀氏好不容易剛剛有了點起色,又要被你自己斷送了!”

“對不起紀昭……”紀陽懊惱着說著,將頭撇到了一旁,“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大不了就是幾年牢獄而已!”

“說得輕鬆,”紀昭用手背不斷的擦拭着臉上不斷往下划落的淚珠,一字一句的問:“真要讓你坐上幾年的牢,出來之後,你還有臉面待在堯州嗎?”

紀陽咬着唇不說話。

紀昭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才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句話不說的轉身就要走。

機械般的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紀陽欲言又止的聲線,“昭昭,我……”

紀昭面朝著前方,不再擦拭的眼淚,從她的臉上越來越多的落下來,“哥,想都不用想,歩燁城鐵定是要護着葛姝的,但是我在堯州這邊,求人的話,除了求歩燁城,真的再沒人可求了……”

紀昭哽咽着說著,“如果歩燁城不答應放過你,這牢,你想都不想,是坐定的。”

********

紀昭從警局出來,走到了坐在木凳上抽煙的男人跟前。

男人聽到聲響抬起了頭,入眼就看到她臉上未乾的眼淚,他將煙頭掐滅,一句話不說的帶着她往警局外走。

紀昭踉蹌着步伐才跟上了男人。

一路被男人拽到了車上,從開車到回家,時間用了不足半個小時。

低着頭換鞋子的時候,許久未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道:“是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你先吧。”紀昭淡淡的回應道:“我這會兒有點累,想先坐沙發上休息一會。”

歩燁城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邁步走進了卧室。

紀昭一步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疲憊的靠在沙發靠墊上,伸出去的手無意間看到了被歩燁城推倒在地意外傷到了手掌心。

看着看着,不知怎麼,眼淚就從她的眼眶不斷的涌了出來。

她哭的很傷心,好長時間沒這樣發泄了一樣。

幾乎就在她放聲大哭的瞬間,剛剛被關上的卧室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

她幾乎是在門被打開的同時,停止了哭泣,下意識的伸出手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歩燁城又怎麼會沒看到她的小動作?

走過來的時候他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白凈還微微帶着淚痕的臉蛋,附身就要湊過去親吻她。

紀昭沒有動,任憑男人吻着她,可能是感覺到了她僵硬的身軀,男人突然鬆開她,目光攫着她好久,半響,他才低啞着聲線開口,“因為你哥不開心?”

紀昭調整了一番自己,才淡淡的出聲,“恩,有點。”

歩燁城伸出大手,動作溫柔的將擋住她臉的長發往後別了別,不動聲色的問,“紀昭,你覺得一個強女干犯不應該坐牢?”

紀昭睜着眸看着他,平靜聲問:“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給我哥冠上強女干犯的罪名,你覺得這對我哥公平嗎!”

“你告訴我,哪裏沒搞清楚?”他突然撐起身子做到了她的旁邊,大手圈着她的腰身將她靠在了他的胸前,溫柔低啞的聲音貼着她的耳畔道出,“我剛才在警局院子裏跟你說的,你是沒聽進去呢,還是想我再解釋二遍給你聽?”

紀昭垂着眸子不說話,歩燁城也不着急。

好半天,紀昭才抬起眸子看着男人,臉上漾起清淺的笑,“那你是打算幫着葛姝讓我哥哥坐幾年牢啊?”

歩燁城凝着她臉上的笑容,微微蹙眉,“我不會插手這件事。”

紀昭笑,“可你已經插手了!”

歩燁城微微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耐着性子轉移了話題,低沉的聲線輕聲問道:“晚上沒來得及給你做飯,餓不餓?”

紀昭輕聲回道,“餓過頭了不餓了。”

歩燁城也沒說什麼,淡淡的收回視線,涼聲說道:“紀昭,不是我不看你的面子,紀陽坐牢我知道你肯定難過,但是他犯了事,要說他偷了、搶了我都會幫他,強女乾女人呢,這種龜孫子,就應該接受懲罰。”

紀昭的手擱在自己的腿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她突然笑了,“歩燁城,我問你,如果紀陽強姦的人不是葛姝,你還會這麼大的氣性嗎?”

半響都沒聽到男人的回應,她側首看向男人,卻見男人正一臉複雜的看着她,紀昭朝着男人笑了笑,“怎麼了?”

“紀陽犯的事不是小事,強女干罪,他毀了人家女孩的清白,紀昭,你是一定要袒護你哥到底是嗎?”

紀昭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才使勁的呼吸了一下,胸口一陣陣的疼意湧上來,她努力的上彎起唇角,“他是我哥哥,我當然有私心。”

歩燁城眉眼極度深沉的看着她,臉上也沒有怒意,五官溫淡,“然後呢,你想做什麼?”

紀昭收回放在男人臉上的視線,溫淡淡的嗓音漫不經心的回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哥跟葛姝發生了性行為,我依然相信我哥,在我看來,如果不是葛姝自願的,他不會犯蠢的對葛姝用強。”

歩燁城的下巴綳得很緊。“人都被抓進去了,證據都在那裏擺着呢,你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紀昭閉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我確信,我不會讓我哥坐實了強女干葛姝的罪名。”

如果真的坐實了,那麼他哥哥這一輩子,也算完了!

歩燁城抿唇,“你想起訴?”

紀昭淡淡的垂下眸子,“未嘗不可啊?”

“葛姝的人證物證都有,事實擺在那裏呢,你要怎麼起訴?”歩燁城沉着聲問,話語中帶着點滴的嘲弄口吻,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嗯,如果真到了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了,不是還有我嗎?”她低低的笑,伸手撫上自己的臉蛋。仿若在說一件輕鬆的家常話,“我這張臉,應該會有不少男人看上的吧?”

歩燁城聞聲,黑眸驟然緊縮,喚着她的名字沉的厲害,“紀昭!”

“我開玩笑呢!”紀昭嘆了口氣,移動着身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疲憊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洗澡。”

說罷,她就要挪動步子往前走,還沒走幾步,手腕就被男人攥住。

紀昭閉了閉眼,回過頭去看着男人,淡漠道:“怎麼了?”

“先處理一下你手掌心的傷口,洗澡不能碰水。”

他說著。就要查看她的手掌心,紀昭反應的很快,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小傷而已,不打緊。”

歩燁城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的,攥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卧室走。

紀昭繃著身軀被男人拉到卧室,直到被拉到衣帽間裏,她就像是一隻敏感的刺蝟一樣,失控的想要掙扎開男人的束縛,“歩燁城,我說了不用處理傷口了,你放開我!”

紀昭失了控的喊叫聲讓歩燁城停止了拉着她走的動作,回頭盯着她,臉色沉得厲害,“紀昭,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再鬧下去,是打算通宵不睡,明天直接舉行婚禮嗎?”

紀昭聞聲,微微一怔,卻又很快的,輕笑出聲,“還婚禮呢?”

歩燁城放佛是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紀昭笑了笑,強忍着難受從男人的手裏退出自己的手,虛弱聲道:“就是累了,歩燁城,你能別浪費你、我的時間了嗎?”

歩燁城的手再次伸過來,紀昭覺得自己的神經就快要綳斷了一樣,一下子後退了好幾步,溫涼的面龐凝着他,帶着諷刺。“你當時為了葛姝推開我去打我哥的時候,都不在乎我有沒有受傷,現在在我面前裝着關心、心疼我的樣子,是噁心我呢還是諷刺我?”

歩燁城聽到紀昭一番話下來,剛才還滿是怒氣的臉上一下子愣怔了下來。

這傷口是他弄出來的?

紀昭覺得自己跟他說這麼多其實挺多餘的,深深吸了口氣之後,有些狼狽的開腔,“我去洗澡了!”

她說完,轉身走出了衣帽間,還沒走幾步,就被跟着走出來的男人攔腰打橫抱起。

紀昭窩在男人的懷裏一動不動,直到她被男人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她也一句話不說,任憑男人壓在她的身上。

他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似乎無限溫柔,“紀昭,我不是故意的。”

“恩,我知道你是真沒注意。”紀昭閉着眼,也似乎只有閉着眼她才能忍住眼眶裏的眼淚不流下來。

歩燁城輕輕撫着她的長發,“紀昭,你是不是覺得我推你那會兒挺混蛋的。”

紀昭輕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不混蛋過?”

“嗯,也是。”他出乎意外的附和,溫柔笑着一字一句的道:“我確實混蛋,強迫你嫁給我,一次次的強調只愛你,還給不了你安全感,你現在對我很失望是不是?”

紀昭沒有起伏的聲線低低的道:“沒有吧……”

現在不是失望吧,筋疲力盡了,應該是絕望了。

“明天的婚禮是不是也不想舉行了?”他恍若未聞她的話,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想要表達的,“想要離開我?甚至一度想要跟我離婚?”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紀昭沒有回應,歩燁城笑了笑,薄唇一點點的遊走在她的臉頰上,“你想的,我怎麼可能允許呢?紀昭,我怎麼可能允許你離開我呢?”

紀昭一句話沒說的,任男人一點點的將她的雙臂收緊。

他每次抱她的力度都很重,像是要將她嵌進他胸口的力度讓她微微蹙起,紀昭卻極力忍着不讓自己呼痛聲音。

紀昭打開眼帘,凝着上方的男人,溫靜的嗓音輕聲道:“歩燁城,我能不能去洗澡了?”

歩燁城的手指緩慢的摩擦着她的臉蛋,緘默了好長時間,他才低聲喃喃道:“聽話,先處理傷口,傷口處理好了就去洗澡。”

紀昭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一句話沒說,歩燁城見她不說話,撐着身子站起來,走到了衣帽間拿出了醫藥箱。

紀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憑男人將她的手伸過去,處理着手掌的傷口。

絲絲的痛意傳到紀昭的神經,她微微蹙眉,男人低沉粗噶的聲線淡淡的漫到她的耳畔,“紀昭,我答應你,除了在紀陽強女干葛姝的這件事上我不能依着你之外,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依你,能不能,不跟我生氣了?”

紀昭以為自己應該是不會再因為他的話而心疼的,可是當男人溫柔的說出這樣一番薄涼話來的時候,她的心臟還是不免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她幾乎哽咽,調整了半響,最終輕快的回了一句:“好,不生氣了。”

傷口處理妥當之後,男人伸出手來把她打橫抱起來,紀昭仍然不反抗,很安靜的任男人將他抱到了浴室里。

在浴室里將她放了下來,男人伸手就要去脫她的上衣,紀昭蹙了蹙眉頭,一臉緊張的看着他,“歩燁城,你脫我衣服做什麼?是想跟我在浴室里做?”

歩燁城解她扣子的手沒有停,眉目不動的問:“怎麼了?”

紀昭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難堪起來,“我沒有跟你說過我怕水嗎?”

歩燁城面無表情的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將她的‘衣服扒光之後’才掀眸動黑眸看着她,“你慢慢洗,我現在去廚房給你下碗面,等會出來了吃了面再睡。”

紀昭淡淡的看着他。嗓音溫涼而慵懶,“不用下了,我不吃,你先睡吧,我洗完之後也要睡下了。”

歩燁城蹙眉,“你晚上沒吃飯。”

“不是跟你說了餓過頭了嗎?”

“餓過頭了也要吃,必須吃。”歩燁城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浴室。

紀昭收回放在門口的視線,打開花灑,淋浴從她的頭頂沒下來,她沒有調水溫,一動不動的任冰冷的水將她整個身體淋濕,直至冰涼。

不知道在冰水裏浸了多久,直到外面響起了一道還算禮貌的敲門聲,緊接着,歩燁城低沉無起伏的聲線傳了進來。“紀昭,還沒洗好嗎?”

紀昭如夢驚醒,一下子關掉了水龍頭,對着外面喊了一聲,“馬上出去了。”

她說完,隨便擦了擦頭髮跟身子,穿上睡衣,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歩燁城單手插兜站在那裏,見她出來,薄涼的唇往上挑了挑,“麵條好了。”

紀昭看了一眼茶几上還冒着熱氣的麵條,點點頭走了過去,拾起筷子吃了起來。

歩燁城坐在她的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剛才鬱悶的心情一點點的變好,“好吃嗎?”

紀昭隨聲附和:“嗯,好吃。”

歩燁城看着她一點點的將麵條吃到見底,待她放下筷子的時候他剛要去牽她的手,紀昭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避開了男人的觸碰。

歩燁城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怎麼了?”

紀昭看着他,目光很堅定的道:“歩燁城,我有事跟你商量。”

歩燁城抿唇,“什麼事?”

紀昭看似想了一會兒,抿着唇淡淡的道:“明天的婚禮可以取消嗎?”

歩燁城立即皺眉,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可以。”

紀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微微哽咽,“我就紀陽一個親人,明天的婚禮女方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你覺得像話嗎?”

歩燁城眉宇間的皺褶越來越深,“紀陽最少要坐三思年的牢,你的意思是,紀陽不參加,你就不跟我舉行婚禮了是嗎?”

紀昭搖搖頭,突然變了一個樣子,黑白分明的杏眸彎了彎,算是露出了點點微笑,“我都說是跟你商量了,”她很輕很輕的語氣說著,“你要不同意,我可以答應繼續明天的婚禮,但是今晚,我想跟你分開睡。”

歩燁城的眉頭皺了又皺,“分開睡?”

紀昭歪了歪腦袋,笑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樣子,“嗯。不是說,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新娘子跟新郎不能見面的嗎?”

男人盯着她好半響,最後按捺着脾氣道:“紀昭,現在離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了,你確定你要繼續這樣跟我鬧下去是嗎?”

“我沒有跟你鬧,”她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道:“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話。”

歩燁城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不停的暴跳,他忍了很久,才沉着聲問:“如果我答應你,過了今晚,從明天開始,你會好好跟我過日子嗎?”

她點點頭,想都不想的回答:“恩,我會。”

“是你說的,”他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答應你讓你今晚自己睡,早點睡吧,我去側卧睡。”

紀昭跟着男人站了起來,“還是我去側卧吧。”

“是誰一直號稱自己認床?”歩燁城掃了她一眼,冷淡聲道:“讓你在這睡,就老老實實的睡好了。”

他冷淡聲說完,邁開步子離開了卧室,房門被關上的瞬間,紀昭才微微送了一口氣,坐回了沙發上。

折回到床上的時候,紀昭脫了身上的睡衣,也不蓋被子,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她反抗不了歩燁城,最好明早兒起來的時候已經發起高燒。

第二天一早,她被卧室外的敲門聲震醒。

艱難的睜開眼睛,她很幸運。經過昨晚的折騰,發燒了。

意識混沌不清。

等到外面的人走進來的時候,她微微看清了是個女人,女人湊近了看她一眼,冰涼的手掌心觸在她的額頭上,她聽到女人一聲急促的叫喊聲,“步總,您快過來,步太太發燒了。”

恍惚間歩燁城似乎從外面趕了進來,她睜着眸看着男人的俊臉一點點的在她的面前放大,知道他的手碰到了她的額頭,只一下,男人像是觸電了一樣縮了回去!

他聽到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畔,“紀昭,這就是你一個人睡的後果!”

紀昭沒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她又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已經催上了點滴。

側頭的瞬間,他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可能是感覺到了她的眼神,埋在筆記本上的頭抬了起來,朝着她這邊望了過來。

見她醒來,微微扯了扯唇,“醒了?”

紀昭點點頭,剛開口,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的厲害,“現在幾點了?”

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下午兩點多了。”

紀昭聞聲,收回了放在男人臉上的視線。

很好,婚禮是泡湯了。

“稱你意了?”

男人微微嘲弄的聲線蔓過來,紀昭再次將視線折回到男人的身上,艱難的掀動唇角,“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男人扯了扯唇,“嗯,你最好是聽不懂。”

紀昭沒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想舉行婚禮就跟我說,何必糟蹋自己呢?”

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她聽到男人嗓音傳過來,很涼很冷。

微微扯了扯唇,轉了個身背對着男人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是被歩燁城從熟睡中叫醒的,此時外面的天際已經暗了下來,男人將她扶起來靠在他的胸前。

紀昭覺得頭一陣一陣的暈的厲害,耳畔,是男人沉冷的聲線,“一天沒吃東西了,喝完小米粥再睡。”

紀昭靠在男人的胸前,有氣無力的回道:“我不餓,不想吃,你讓我再睡會兒。”

男人沒有回她。直接拿起了那碗已經放在床頭柜上的小米粥,拾起勺子,強硬的來到她的唇邊。

紀昭沒有力氣拒絕,也不想跟男人來硬的,微微張開唇一口口的吃掉了男人收過來的小米粥。

折回床上沒多久,她就挺起身子口吐起來,將剛剛的小米粥吐出來之後,乾嘔了好幾次才消停下來。

歩燁城一邊撫着她的後背,黑沉黑沉着臉,一邊拿出手機給家庭醫生播過去了電話,“陳醫生,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過來,你剛才不是說她打了點滴之後就會有起色?這會兒才吃了一點飯就給吐出來了,他媽的起色在哪?”

紀昭這場感冒來得很兇,可能是之前擠壓了不少的淤氣,就算是吃了之前的葯,也反反覆復的一直不消停。

歩燁城幾乎將所有好的專家,包括中醫、西醫,都請到了家裏。

醫生問了歩燁城許多關於紀昭的話,甚至都問到了紀昭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刺激。

最終醫生得出的結論,大抵意思就是,可能是跟紀昭的心情有關,胸氣有鬱結,淤血不通,也有可能導致發燒持續一直不好。

聽了醫生的話,歩燁城的臉色大變,待醫生走後,歩燁城將大廳里茶几上的所有東西都一掃到了地上。

卧室里,迷迷糊糊的紀昭在聽到外面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后驀然清醒了過來。

沒一會兒歩燁城從外面走了進來,紀昭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跟前,眉宇間的戾氣還沒完全消下去。

她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你摔東西了?”

歩燁城伸手撫着紀昭的長發,若無其事的笑,“沒有,不小心將茶具給帶倒了。”

紀昭放佛是笑了一下,“你可真行。”

“嗯,可能是擔心你擔心的。”他垂着眸看着她,喉結滾動半響,“你什麼時候好起來?不打算管你哥的事了嗎?”

紀昭看着男人凝着很深的眉心,虛弱聲道:“我哥?我哥應該被判刑了吧?”

“沒有,他一直喊冤,我替他找了律師,”他的大手來到了女人滾燙的臉頰,輕聲道:“你不趕緊好起來,去跟紀陽的律師見見面?”

紀昭訝異的看着男人,“你替他找律師了?”

“對。”歩燁城淡淡的點頭,“總要給他一個洗刷清白的機會。”

紀昭抿着唇沒說話。歩燁城盯着她半響,忽然間笑了,“是不是只要我出手幫紀陽洗脫他強女干犯的罪名你就好起來了?”

紀昭不明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睜着眸看着男人好長時間,才沉着聲問了出來,“你什麼意思?”

歩燁城看着她的目光很沉,一字一句的開口道:“紀昭,如果我幫紀陽,葛姝這個受害人怎麼辦?紀陽毀了她清白?她現在一心求死,我要是再幫着紀陽洗脫了罪名,葛姝怎麼辦?紀昭,是不是葛姝真的自殺了你就開心了?”

紀昭笑,“嗯,她要真死了,我說不定也就解脫了……”

歩燁城好像沒聽清楚她的話,伸長了耳朵輕聲問道。“紀昭,你說什麼?”

紀昭掀起眸子看着男人,唇角微微挽起,“我說,葛姝死了,你勢必要悔恨一輩子,為了葛姝,你興許就對我放手了也說不定。”

“紀昭!”歩燁城聽了她的話,伸出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很足,一點不顧忌她還是個病人,“我告訴你,就算葛姝真的死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

紀昭輕笑,“可是歩燁城。我真的跟你過夠了,真的,不是假的。”

歩燁城的眸子縮了又縮,“紀昭!”

紀昭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心一意的覺得是我哥強女幹了葛姝,可我一直認定我哥不是那種人,我們不在同一個立場上,但是都想護着自己像護的人。”紀昭的語氣稀鬆平常,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這樣的我們,真的能走下去嗎?”

歩燁城看着她,嗓音沙啞的解釋着,“紀昭,涉及到紀陽,我一直都在將自己置身之外,我不是在護着葛姝……”

“你其實是想兩全是嗎?”她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你既想幫葛姝將強女干她的人繩之於法,又顧忌紀陽跟我的關係,歩燁城,你現在是不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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