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跳吧,就當是給我婚禮的血祭

第170章 跳吧,就當是給我婚禮的血祭

那一剎那,秦思柔就像要飛了一般,如果只是想像會覺得這畫面美極了,可是當如此真實的場景就在眼前,現場所有人的心都緊緊一縮,包括慕歌也是一樣,眼前有什麼熟悉的畫面閃過,最後在她的腦海里重合……

慕歌我恨你,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原諒你。

秦思柔的聲音響起,與之在慕歌耳邊裊裊而起的是慕頌的聲音,這話是慕頌臨死前對她說的,慕歌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她的臉越來越白,全身也開始劇烈的顫抖,就連遲項城也感覺到了,他伸手擁住她,“小歌!”

秦思柔雖然距慕歌有些遠,卻像是也看到了她的反應,她笑了,“慕歌,當年你就是這樣害死了你的妹妹,是你和她的未婚夫私通,才讓她在婚禮的前一刻絕望的縱身一跳。”

“慕歌你這樣的女人身不清名不潔,你憑什麼幸福的嫁人?你就該去死,你該此刻站在這裏,往下一跳,去陪你的妹妹,去贖你犯下的罪孽,”秦思柔越說越激動,而慕歌整個人也越來越虛軟。

其實記憶她已經恢復了大部分,但仍有一部分不甚清晰,而現在那不清晰的部分也在秦思柔的刺激下,完全的找回來了。

是慕頌!

那不清晰的部分都是關於慕頌的,不是她想不起來,而是她內心深處害怕想起。

慕歌回國獃著的這一周,沒人知道她除了陪母親,看的最多的就是和慕頌慕岩小時的畫冊,她還整理了很多慕頌的物品。

慕頌,她的妹妹。她最愛最疼的妹妹,最終因為誤會她而跳了樓。

雖然慕歌問心無愧,但她卻仍是不能原諒自己,還有路浮生……

“秦思柔你給我閉嘴!”遲項城看着懷裏已經沒有一點力氣的女人,又怕又急,對着上面仍在叫囂的女人低吼。

可是秦思柔今天來就是鐵了心的要喚醒慕歌的痛苦,她怎麼會善罷甘休?

遲項城只得用雙手捂住慕歌的耳朵,不讓她聽秦思柔那些字字誅心的話,而且在她耳邊低喃,“你不要聽她的,小歌你不要聽她的,慕頌的死與你無關,其實那一切是她搞的鬼。我早查到了……當初是她和喬瑞故意給我製造了車禍,拿走了我的手機,才給你和路浮生髮了短訊,故意製造出那樣的誤會,是他們逼死了慕頌,是他們,不是你。”

慕歌轉頭看向遲項城,雖然沒說一個字,可是那眼神仿若在問他是不是真的?

遲項城沖她點頭,“有方翊可以做證,當時方翊就發現了問題,他早就查到了。”

慕歌就知道這中間有原因,原來是這個……

秦思柔恨她。她知道,可是她為什麼要扯上慕頌,讓慕歌殞了一條鮮活的命?

不對,是三條命!

慕頌當時懷了孩子,再加路浮生的!

秦思柔這個鄶子手,她太狠毒了!

今天秦思柔來喚醒她的記憶,就是讓她痛苦,讓她不能嫁給遲項城。

只是秦思柔不會知道,她會選擇嫁給遲項城,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愛這個男人,她是因為丫丫,為了她最愛而虧欠的女兒才嫁的。

既然她答應了丫丫要嫁給遲項城,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無法阻止,所以秦思柔的計劃註定了失敗。

本來慕歌不想招惹她,今天既然她主動找上門,那麼新仇舊怨就一起了結吧!

慕歌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她從遲項城懷裏掙開,遲項城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起初並不肯放手,直到她低呵了一聲,他才鬆開手。

只見慕歌緩步的向前,向著秦思柔站的地方走近了一些,“秦思柔你口口聲聲說我該去贖罪,我該死,那你呢?那你對慕頌做過的事。你就能睡得着?你就不心虛驚恐?”

秦思柔沒料到慕歌會在她的刺激下,這麼快平靜下來,但她知道慕歌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所以短暫的怔愣之後,便又恢復了鎮定,她淡淡一笑,“我心虛什麼?她是因為你死的,又不是因為我。”

“你再敢說不是因為你?”慕歌大聲的責問。

雖然兩人隔着距離,可是慕歌那高亢而犀利的一聲卻讓秦思柔只覺得腳下一顫,這時慕歌說道,“秦思柔你現在站着的位置是天主的聖地,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以否認,你可以騙得了大家,但你騙不了你的心,也騙不了已經升天的慕頌,此刻她就站在你的身後。”

不知是不是慕歌的話刺到了秦思柔,還是她真的心虛了,她竟慌了,慌的轉身向身後找去。

“不是我,不是我……”秦思柔的雙手在身邊拍打着,好像真的有妖魔鬼怪在她身邊一樣。

看着她瞬間瘋癲起來的模樣,下面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慕歌沒有理會,此刻在她的眼中只有秦思柔,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她害死了慕頌,她製造車禍搶走了她的孩子,一想到這個,慕歌真是把她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慕歌你這個騙子,”秦思柔瘋癲了一會後,終於又恢復了正常,她指着慕歌大罵。

慕歌冷笑,秦思柔又說道,“三年前你就會花言巧語,把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勾搭成自己的,現在又要妖言惑眾。”

“可你怕了!”慕歌反駁。

“因為你心裏有鬼,你怕了!”慕歌再次高亢提醒。

“我才不怕,”秦思柔不肯承認的低吼,“該怕的是你,三年前你妹妹跳下去,把你嚇的連記憶都丟了,你說我今天要跳下去,你會是怎樣?會不會永遠的瘋掉?”

秦思柔被她真的逼瘋了,她一步步算計,總以為自己勝了,可就在她就要觸摸到勝利的開關時,這個慕歌便會出現打破一切。

她太可恨了!

恨的秦思柔真恨不得變成一頭厲鬼,把她給撕碎咬爛!

“那你跳啊,你跳下來試試,不就知道了?”慕歌笑着,她以為當年的景象嚇到了她,現在又想故伎重施。

她錯了!

當年她會被嚇到被驚到。那因為跳樓的是她慕歌最親最愛的人,而現在秦思柔是她最恨的,是慕歌想吃了殺了的人。

圍觀的人聽到這話,立即嚇了一跳,甚至有人開始指向慕歌,說她這樣是逼人跳樓。

再可恨的人,在死亡面前,也有了被原諒的理由,秦思柔就是。

難聽的話湧入慕歌的耳里,可是她並沒有在意,她看着秦思柔仍舊說道,“你今天跳下來,就當是你為了我的婚禮做了血祭。”

血祭!

多麼恐怖的兩個字。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就連遲項城也覺得意外,他看向她,才發覺眼前的慕歌似乎與之前的不一樣了。

確切的說是與三年後他認識的慕歌不一樣了,似乎又變回了三年前的慕歌,尖銳,刻薄,又強勢。

難道她真的想起了一切?

那她是不是也記起了他們之間那些傷害,還有他做過的錯事?

她還會原諒他嗎?

雖然此刻遲項城不應該去想這些,但還是不由自主。

站在高處的秦思柔似乎沒料到慕歌會一點驚恐之心都沒有,居然連血祭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不過是放手一搏,想着哪怕慕歌記不起三年前的過往,她也不會放任一條生命死在自己面前。而放棄與遲項城的婚禮,可是她錯了,這個慕歌心狠的程度,是她始料未及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踩着我的屍體做新娘的!”秦思柔終是不信,慕歌真能狠心到這一步,又做了最後一賭。

恰好,她說這話時,消防員已經帶着急救墊過來了,慕歌這時卻吼道,“不許救她,她不是想跳嗎?那就讓她跳!”

消防員也被吼的愣住,但只是轉瞬便該幹嘛幹嘛,在他們眼裏,任何生命都是高貴的。

慕歌這時扯過遲項城,看向秦思柔,“你如果真的愛這個男人,那你就跳,往沒有救生墊的地方跳,如果你摔死了,就讓你愛的男人永遠記着你,如果你沒摔死,那也能證明你對他的愛有多偉大。”

秦思柔看向了遲項城,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禮服,在陽光的映照下五官愈發立體透明,這樣的他是她無數次幻想挽着進入婚姻禮堂的樣子。

可惜。他要娶的不是她!

哪怕,現在她也穿着白紗!

是不是今天她死在他的面前,他就會記住她?

不是有句話叫,不能讓你愛一生,也要你記一世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寧願死了,讓他不論生或死,都記得有個叫秦思柔的女人愛他,愛到可以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想到這裏,秦思柔忽的不再懼怕死亡,她竟抬腿向著樓台的邊緣走去,而她的這個動作頓時嚇的圍觀的人倒抽了口冷氣。

甚至,就連遲項城也跟着心提了起來!

秦思柔是可恨。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還不死心的來攪亂,他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但是看到她真的選擇要這樣一跳,他還是不願。

只是,他並沒有出聲,他就那樣看着她。

“秦思柔你跳吧,你前腳跳下,我後腳就踩着你的屍體,碾着你的血跡完成我的婚禮!”慕歌在她的腳就要抬出,往下一邁的時候再次出口。

這次,慕歌真的激怒了眾人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歹毒?你真要她跳下來嗎?”

“她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

難聽的指責也就算了,甚至還有人過來推搡慕歌,但被遲項城給擋住了,他護着她,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小歌別這樣,她再壞也是一條人命。”

“慕頌也是一條命!”慕歌吼他。

如果不是秦思柔的設計,慕頌不會死,路浮生不會死,現在他們的孩子也應該會叫她姨媽了。

可是因為秦思柔的自私,她害死了慕頌一家三口,現在要她自己跳下來死了贖罪,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遲項城也知道秦思柔罪不可恕,於是也不再說什麼,其實慕歌最後說的話,像是在給秦思柔最後一擊,可只有她知道,她那不過是在激秦思柔,如果她真死了,可就讓自己稱了心如了意。

而秦思柔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恐怕就是不願慕歌嫁給遲項城,不讓她也成為他的新娘。

慕歌在賭秦思柔為了這個,也不會跳!

其實慕歌雖然恨死了秦思柔,恨不得她死,但就像遲項城說的那樣,再可恨的人,她的生命也是父母給的。況且,秦思柔畢竟養了丫丫三年。

就在下面的人鬧哄哄的時候,秦思柔終於收回了那隻邁出的腳,她搖頭,“慕歌你休想,你休想……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嫁給遲項城,他是我的,他這輩子都是我的。”

聽到這話,慕歌閉上眼,而圍觀的人也吁的鬆了口氣,就在這時,突的秦思柔發出一聲尖叫。

頓時,眾人的心再次被提起。而他們這時看去,只見有人將慕歌緊緊抱住,是消防員。

隨着這一聲尖叫之後,秦思柔被帶下了天台,等待她的自有法律的評判,而這次有足夠的證據,讓她在監獄裏過完餘下的人生,圍觀的人也陸續散去,只有慕歌和遲項城站在那裏。

兩個人相互看着,誰也沒有說話,好像這才是他們三年後的第一次見面。

之前,她的記憶里沒有他,那不算是見面,而現在她記起了一切,他們才算是真的重逢。

可是面對她,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站着,直到方語和商仲森趕了過來,“喂,你們站這裏幹什麼?婚禮進行完了?”

方語不知情況上來就問,一邊問一邊瞪着商仲森,都是這個混蛋非要拉着她去登記,讓她都沒來及看婚禮,沒來及搶捧花。

可是方語的問題並沒人回答,她終於意識到不對,於是把腦袋探在他們中間,左看看他右看看她。然後拿手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你們倆怎麼了?說話啊!”

遲項城這時眼皮動了動,他手指一揚,將橫在他和慕歌中間的方語給推開,“還嫁嗎?”

方語被推的打了個趔趄,幸好她的男人出手快,將她穩穩扶住,然後在慕歌回答前,商仲森不高興的開了口,“遲項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雖然方語是你的小姨,但從今天開始她已經是我商仲森的太太,以後再對她動手。我便不會客氣。”

他這話讓遲項城倒是意外,這老男人出手可比他快多了。

他眼前的女人讓他追了找了三年,如今證沒領不說,婚禮進行一半又被攪了,甚至現在他都不確定,現在已經記起一切的慕歌,還會不會嫁?

“喂,遲小城,你剛才那句還嫁是什麼意思?難道小歌沒嫁你?你們還沒舉行婚禮?”方語伸手捂住商仲森,不讓他說話,自己卻追問起來。

此刻遲項城只想聽到慕歌的答案,才沒功夫理方語,她只得問向慕歌,“小歌,你這是又準備放我大外甥的鴿子?”

慕歌沉默,而方語這次直接擼起了袖子,對着慕歌說道,“慕歌你要再耍他,哪怕咱倆是好姐妹,我也不樂意了,我大外甥可不能讓你這麼欺負着玩?”

“小姨!”很難道的,遲項城叫了這兩個字。

方語現在這樣子,不像是在幫他當說客,反而像是要脅迫慕歌似的。

可是方語聽到百年不遇的這一聲小姨,似乎更加熱血沸騰,“慕歌你可是答應了丫丫的。有句話叫騙誰也不能騙孩子對吧?如果你現在反悔了,丫丫會傷心死的,而且她不會做手術,你就算不為了別人,也要為了你的女兒想想對不對?”

“慕歌,還有我,你想想我,”說著,她一把攬過商仲森的脖子,“你看我多討厭這個老男人,他跟我后媽搞過,我都能原諒釋懷,我這個大外甥雖然也犯過錯。但都是小錯對不對?況且這三年他一直為你守身如玉,連只母貓都不讓近身。”

方語這話說的商仲森與遲項城嘴角直抽,就連慕歌也忍不住的笑了,“那是母貓不敢近他身,怕被他給強了。”

“哈哈!”方語笑了,沖慕歌豎起大拇指,“對了,你說的太對了!”

遲項城的臉真是像塗了五彩油漆般絢爛,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這兩女人就把他搞成了這樣,要是三個女人在一起,他估計站都站不住了。

“還把你女人弄走?”遲項城吼向商仲森。

商仲森呶了下嘴,“我把她弄走。就沒人給你當說客。”

遲項城再次嘴抽,給了他一個拜託的眼神,商仲森則輕輕一笑,“以後我不管你怎麼稱呼她,但對我還是該尊敬的改口叫姨父哦。”

姨父?

雖然按理是該這麼叫,可是原諒他叫不出口,這個商仲森可比他大不了幾歲。

“對的,以後管他叫姨父,”方語一邊勸慕歌,似乎也沒落下偷聽他們的對話。

“如果你今天能讓她嫁,我就叫,”遲項城看着仍不肯吐口的慕歌,只得這樣了。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慕歌說了聲,“嫁!我為什麼不嫁?”

誰也沒料到她會如此爽快,當即都是一愣,緊接着商仲森反應過來,衝著遲項城挑了下下巴,“叫吧,改口費會轉到你帳戶上。”

遲項城翻白眼,而這時包括慕歌在內,都把目光齊唰唰的聚到他的臉上,似乎他不叫也不行了。

可是,他真的叫不出口啊!

於是,他手一伸抱起慕歌便跑,邊跑邊嚷道。“親愛的小姨小姨父來圍觀婚禮吧!”

這樣也算叫了嗎?

身後商仲森皺眉,而這時方語卻瞪着他,商仲森以為她嫌他不去參加婚禮,伸手握住她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卻發現她原地不動。

他擰眉看向她,“怎麼不走?”

方語不語,商仲森看了她幾秒,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她為什麼不走了?

於是折身回來,對着她說道,“慕歌今天是新娘。”

“我就不是?”方語歪頭反問,他們可是今天領的證。

商仲森摸了下鼻子。“我的意思是今天不是我們的婚禮!”

“要不,讓他們再等我們一會,我們兩對一起辦婚禮?”方語這腦子真是大開的,隨時想一出是一出。

“我就是同意,遲項城也未必會同意的,”商仲森說。

“他敢!”方語說著,把雙手張開,“抱我去,我找他說。”

商仲森臉長,沒想到她還真了當,“你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方語沒了耐心,直接向前一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剪刀腳夾住他的腰,“走吧,親愛的老公。”

商仲森知道她就是這個脾氣,認定的事誰也不能更改,他是反對不了,那就讓她的大外甥和那個方老頭對反對吧,可是眼前他被她如八爪魚的方式抱住,這路實在不好走,於是拍了下她的屁股,“你能不能下來?”

“不能!”方語哼哼,“誰讓你不抱我,現在換我抱你,就只能這樣。”

商仲森面對她的孩子氣。哭笑不得,“這樣進去,你不怕你笑話?”

“誰笑話?”方語根本不以為然。

可是她話說完,還沒等商仲森回答,方語就瞪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尖道,“你是怕千籬看到對不對?你是怕她傷心對不對?你心裏還想着她對不對?嗚嗚……我不跟你過了,我要跟你離婚,現在就去離!”

說著,她捶着他,就要從他身上往下跳,商仲森哪敢讓她下來,這丫頭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於是趕緊雙手環住她,將她緊緊抱住,“我沒有!”

“你沒有,為什麼不敢抱我進去?”她反問,看着憂傷的眼神,可眼底卻是得意的淺笑。

商仲森動了動唇,於是也不再廢話,就那樣環抱着她進去,因為他知道有句話叫行動勝於語言的雄辯。

於是,遲項城抱着新娘前腳出現在婚堂,後腳商仲森就如抱個樹袋熊般的方語出現,大家都為之一愣之際,方語對着台上正準備繼續婚禮的遲項城和慕歌大吼一聲,“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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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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