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情為何物
在秦三代斷斷續續地嘮叨中,司空明這個小崽子總算是拿起了課本,不為太多,聽說了現在的女孩子還很單純,不比財氣比才氣,想要博得女生目光,至少書本要吃的開。一個混世魔王,能讓老師刮目相看,讓男學生甘心追隨,讓女同學飛蛾撲火,得有幾分手腕,幾分學識傍身,那是一種司空明羨慕、夢想的生活,此時被說的熱血沸騰,什麼也不管與不顧了,恨不得立刻李白、杜甫等人附體,展現一腔才學。
不過他能堅持多久還得有時間來評判,一個人的鬥志戰勝了惰性,自然不用秦三代像個娘們一樣苦口婆心,其實他不是個喜歡多話的男人,最羨慕的是家中平山頂兩間小屋的老人,兩畝菜地,平時養個雞鴨,一張老藤椅看看書,咪咪覺,興緻來了,帶着守山犬山上跑一趟,帶幾隻山禽回來打打牙祭,那才是一種夢幻般的生活。
諸葛亮以前也是在隆中種田耕地,26歲方才入仕,心懷天下之心,秦唐自知無法與諸葛相提並論,可憂思之心卻有,古往今來文青之路就不好走,以詩歌聞世的唐宋盛世,詩仙、詩聖雲集,還不是有一大半講述的是鬱郁不得志,一腔才情付之東流,以唐、以宋的繁華尚且如此,更不必提一些黑色幕僚下的政治。任道而重遠啊!
一上午在一講一問一聽中悄然而過,今天的小崽子踏實了很多,可能還沉浸在象牙塔上揮斥方遒的豪情,心在,學起來事半功倍,秦唐交的也得心應手,翔嫂喊他們吃飯,算是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沒有經歷過昨天的場面,今天來到球場上的秦三代還真是被四面八方的人群給嚇到了,一眼望去,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只怕得小心一些,一張張青澀的臉上,朝氣蓬勃。禮拜日、好天氣、加上學校重視,人多可以理解,除了一群特宅的學生宅在了圖書館與宿舍,還有幾位剛剛掉入了幸福港灣的男男女女,在某個小公園卿卿我我,大部分的學生一邊沐浴在祥和的陽光下,看着場上矯健學生們的英姿,一邊忘情的吶喊,中途還有某個班級組建的拉拉隊,讓那些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男同胞們鼓足了勁,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氣氛是有了,天氣似乎也隨着躁動的心在慢慢回升。
千呼萬喚始出來,大一中國社會學與大二中文系的交鋒,吸引了場上許許多多的目光,儘管還有幾隻老牌球隊在附近場地比賽,依然阻止不了這兒的火熱,兩隻弱旅菜雞互啄,眾人對誰輸誰贏並無興緻,一來中國社會學意外贏了黑馬機電系一二班,不管是走了狗屎運還是另外的因素,為他們增添了不少色彩,另外誰不知道兩個班級都是著名的陰盛陽衰班級,在一群水深火熱的寺廟班級中,就算吃不着葡萄,也得像狐狸一樣酸一下吧!
作為一項奧運比賽,國球在大球上的成績一向不是太好,但卻阻擋不了國民依舊熱愛的心,所以籃球有着它獨一無二的魅力,305宿舍在這項運動中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西北男人,身體壯實,個子在北方人中依然出類拔萃,運球技術可能不是巔峰級,但一個中鋒問題兒並不是太大,又不是打NBA,需要面面俱到。再說了別人的三步上籃還有勾手還是不錯的,是場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
台下的上海暴發戶看着台上風光,正生着悶氣,曾經的對手在陽光下如五彩霞雲加身,底下的女孩子像着了魔一般的呼喊着他的名字,這讓一向自詡風流無雙的暴發戶怎麼想,不高興是理所當然,然而那只是個開始,裁判的一聲令下,西北男人跳球成功,自家後衛成功搶下首輪進攻權,便成為了暴發戶噩夢的開始,第一小節十來分鐘十六比二,向江浙大學展現了中國社會學一二班今年的彪悍,用以往的常識來衡量陰盛陽衰的班級,並不是這樣絕對。
比賽到了第三小節,餘下的基本是垃圾時間,休息的時候,上海暴發戶順勢挑釁,西北男生反唇相譏,讓他下去玩玩,暴發戶撇撇嘴,說不屑落人之後,等他敗下陣來,自然是他張立濤橫空之時,到時要向江浙所有同學證明,他才是真正的虎人一枚。西北男人平靜的笑笑,很多人覺得這笑容中多少有點挑釁的意味,大概是說動嘴天下無雙,動手很可能是三等殘廢。戰事眼見一觸即發,西北男人將球服一脫,遞給了秦三代讓他下去動動身子骨,反正輸不了,全當娛樂,他自己倒是和上海暴發戶唇槍舌戰,斗得不亦樂乎。
要請秦三代上場,還是許多人很樂意見到的,在班級中他雖然不是很合群,但人氣絕對不低,當初競選班長時,他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率通過,不過他本人無心,此事不了了之,所以現在新任的班長多少有點與他不對味,就好像被施捨的那種情懷,不時搞一點兒小動作。秦三代懶得理會,只要在一定範圍內沒突破到底線的煩擾,他不想去斤斤計較,但過了那個點,他只能說聲抱歉,用他的一句話來說:我先和你講道理,如果你不停的與我講蠻力,當我有一天和你講蠻力時,你再和我講道理,你認為可能嗎?
要說秦三代上場,除了初時的轟動,讓人以為中國社會學發動了秘密武器,可在這種局勢下完全沒那必要啊,在眾人好奇中,隨後就一直在笑,隊友笑,對手也笑,旁邊的觀眾更是捧腹大笑,這可真是中國社會學的秘密武器,除了傳球把控的不錯,彈跳似乎也可以,其它幾乎比那動漫走出的櫻木花道還不如,最起碼別人還會個胯下投籃,秦三代一生就沒在籃筐下幾次,他不是神,人的精力總歸有限,有缺點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倒是沒想像中的那麼難堪,風輕雲淡,最起碼他當了回小丑,博得了場上男男女女的陣陣歡樂,算得上功德無量,他要怕別人笑,完全沒必要上場。人生事,江湖行,就如他手機歌聲中的一首《浮誇》,難道非要浮誇嗎,拼排場包裝比身價……我選擇的路很難走……但至少沒第二個我,一首浮誇倒盡了秦三代的心,讓他做一個真實的自我,人生短短三萬天,不過百年,每天帶着面具帶給誰看呢?
有了他這位“高手”的出現,大二中文系似乎看到了曙光,儘管在第四節極力扭轉,但大局已定,乾坤難改,最終惜敗給了大一中國社會學。
在接受榮譽中,恐怕唯一被人嬉笑的也只有那位櫻木花道式的人物了,一節十來分鐘,沒進一個球,卻是被人趁機斷了好幾個,以致後來隊友從不傳球給他,但秦三代彈跳協調是真的好,別人不給他球,籃板球承包了一多半,儘管後面又被人掏了去,還有兩次雙運,犯了最基本的技術規定。要說落魄之中也有風光時,打臉蓋帽在這位只有一米七幾的小個子中竟然不比西北男人遜色,就算面對對方將近一米九的大猩猩也曾被他當眾將球扇了下來,讓人瞠目結舌了許久,但霞不掩疵,鬧場總歸是落下了,一位開學典禮上出盡風頭的全能學生,原來也是存在缺點,他也從神壇徹底落入了凡間。
要說最樂開懷的,莫過於305宿舍以不嫌事大的上海暴發戶為首,指着秦唐笑的肚子抽疼,還有那現在看秦三代怎麼看不順眼的鄭曉彤,林妹妹自從上次被他拒絕後更是增添了一份憂鬱,就如同在大觀園裏的林黛玉,正在等待花枯的季節,身為宿舍的姐妹,對秦三代冷嘲熱諷還是輕的,然而,最無情的在於遭到了林婉儀的無情背叛,她讓自己堅強,展露最美的笑容,對秦唐莞爾一笑,如盛開的雪蓮,冰清玉潔,超脫於塵世之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