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謝宸睿滿意地看到了她面上的羞澀,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帶着她慢慢朝家中走去。
街角屋檐下,鄰人家門口掛着的燈籠散發出溫暖又明亮的光芒,將緊緊相依偎的兩個人影拉得又細又長。
回到家中,陶思妤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謝宸睿捧着碗湯藥正小心地吹着,「這是醒酒湯,喝了就睡覺。」
「不要,醒酒湯的味道怪怪的,我才不要喝。再說了,我也沒喝多少酒。」她嘟嚷了一句,拿着梳子開始梳理秀髮。
「要喝。不喝醒酒湯,明日早起會頭疼,乖。」謝宸睿溫言勸道。
陶思妤自顧自地梳了頭,放下梳子走到床邊,翻身上床,還放下了帳子。
謝宸睿皺着眉頭看着她。
半晌,陶思妤突然又從帳子裏伸出頭,問他,「你怎麼還不睡?」
謝宸睿這才微微一笑,端着湯藥走到了床邊,跟着一仰頭,突然將湯碗中的湯藥啜了一大口,然後將湯碗放在床頭旁的小几子上,這才掀起帳子鑽進了大床。
輕紗帳子裏是個溫馨安靜的世界,一個醉顏酡紅的美人正慵懶地半趴在疊好的棉被上,斜着一雙美目看着他。
因為喝了些酒,陶思妤面頰緋紅,一雙嫵媚的大眼睛水汪汪又亮晶晶的,她青絲凌亂,睡衣的領子也開得有些深,兩個半圓球形的乳兒半隱半現的,無端端就令謝宸睿的心肝跳漏了半拍。
他湊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壓在了身下,然後吻上了她。
陶思妤陡然睜大了眼睛,這個大壞蛋,他、他居然渡了一大口醒酒湯過來。
「唔、唔,嗯。」她憤怒又無聲地抗了起來。可是這個大壞蛋,他不但用嘴渡了醒酒湯給她,而且還用手不輕不重地抓着她胸前的雪團。
天哪,到底他的嘴是有多大,她都被迫着吞了那麼多醒酒湯了,為什麼還沒喝完?欸,醒酒湯真的很難喝,她不想喝那麼多啊。
這個壞蛋,只要她一咬緊牙關不願意吞醒酒湯,他就揉她胸前的雪團,最後讓她將他渡過來的醒酒湯全部吞下,而且還被他撩撥得渾身發軟,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燥熱。
謝宸睿喂陶思妤喝完了醒酒湯,滿意地看着她,伸手解開了她睡衣上的衣帶。
「謝宸睿,你這個大壞蛋,嗯……」她想要掙扎,卻被他牢牢的禁錮,最後只得任他為所欲為了。
【第九章】
一早,睡得暈暈沉沉的陶思妤被謝宸睿給吻醒了。
她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他帶着笑意的眼,卻因為腦子裏一片空白而顯得眼神有些茫然無措。
謝宸睿緊緊地摟着她,含着濃濃的愛意一下又一下地吻上她的面龐,還輕聲哄道:「乖乖思妤,起來了好不好?」
陶思妤眨了眨眼,昨天夜裏的荒唐事頓時湧現於腦海之中。
她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他,面上一熱,突然感覺到自己是光着身子被他抱在懷裏的,便努力掙脫了他的禁錮,鑽進了被子裏。
謝宸睿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今日不用當值?再不起來就遲了。」他笑着說道。
陶思妤警覺地從被子裏露出臉來,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了。」
「卯時三刻了!」陶思妤尖叫了一聲,「你怎麼不叫醒我啊?快快,我要遲到了、要遲到了。」說著,她也顧不上自己到底是不是光着的,一骨碌就從被子裏爬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要找衣服穿。
謝裒睿含笑站在一旁,卻遞了塊泡過熱水又擰得半乾的帕子給她,「先擦擦。」
擦臉?陶思妤下意識地就拿着帕子往臉上擦。
見了她的舉動,他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給你擦臉的。」
陶思妤一愣,這帕子不是給她擦臉的?那是用來做什麼的?
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因為有股熱流自她身下私處流出,然後又順她的腿根慢慢地往下淌,而且那股熱流還熱熱的、黏黏的。
「小傻瓜。」謝宸睿含笑說道。
陶思妤的臉熱得快要燒起來。她有心想罵他,卻知道依着他的性子,就算她罵他,他也不會離開,再說了,她已經沒有時間再蘑菇下去了。於是她快手快腳地用熱帕子擦拭了下體,又在謝宸睿的服侍下,一件一件地穿好了衣裳。
謝宸睿一直覺得,服侍自己的小妻子是件愉快又幸福的事。他根據她的需要,將她所需要的衣飾、腰帶等一一遞給她,還幫着她穿戴整齊。看着她從一個迷糊羞澀的小姑娘變成一個英姿颯爽的巾幗女將,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滿意感。
陶思妤則氣呼呼地看着他,心想昨天夜裏明明出力的是他,今天早上她都覺累得半死了,為什麼他不但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而且還那麼早就起來了,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再想想,其實陶謝兩家都非武學之家,謝宸睿本人對武學的興趣其實並不是太大,是因為陶思妤喜歡,他才想了法子花錢請了師傅來教,後來又四處拜師學藝,結交朋友無數,學來四方武藝,才成就了她今天的武科狀元。
說到底,她這身武藝還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能練就。若不是他以身作則,十數年逼着她、陪着她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又努力教會她各種兵法、典籍,那今年這屆武舉就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想到這,陶思妤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以前呢,確實有很多事她都不明白。總覺得她以女兒身考中了狀元,是件多麼了不起的事。可直到後來進了御林軍,見識到杜太傅那種人,她才知道多虧她的身邊有個謝宸睿護着她。
因為有他,所以她快樂無憂地過了十幾年。他一直陪伴着她,如同一株參天大樹。她成長,他也成長,可不管她成長到什麼程度,他始終努力高她這頭。只有這樣,他才能替她撐起一片天,讓她在他的保護之下,得以時刻保持着一顆純真的心。陶思妤咬着嘴唇,從八寶鏡中看着他,他正笨手笨腳地抓着她的青絲,看樣子是想替她梳發、挽髻。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她的身邊沒有他,她會變成什麼樣?也許她會和其他萬千的普通女孩一樣,早早放棄自己的愛好與追求,終日渾渾噩噩,以嫁人、取悅男人為己任?所以她不可能享受到成功的喜悅,也不可能有機會知道。原來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是否可達到和男子同樣的高度,再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別人的尊重。
這麼一想,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陶思妤,心裏頭的那點不快活頓時灰飛湮滅了。
「你先把我頭髮梳順了,再分條,界線要整齊,要是沒梳齊,到了巡隊裏有人敢笑話我的話,哼哼,謝宸睿到時你就慘了。」陶思妤斜睨了他一眼,威脅他道。
謝宸睿頓時來了興趣,一手執起她柔亮烏黑的青絲,一手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了起來,動作輕柔無比,陶思妤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頭皮有被扯得疼痛。
因為是第一次替陶思妤梳頭,他有些狼狽。但她卻絲毫也沒有着惱的意思,幾個回合下來,他的手勢終於嫺熟了些,勉強替她挽了個簡單的直髻,然後又簪了個白玉冠上去,最後替她戴好了官帽。
陶思妤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很滿意。可嘴卻不願落了下風,她嘟着嘴道:「先這麼將就着,如果要我輪值到一半頭髮散了,我必去找你麻煩的。」
謝宸睿笑道:「榮幸之至。」
聞言,她橫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了。
謝母已經在外頭安排好了早飯,見小夫妻倆親親熱熱地手牽着手從後院出來了,連忙催促道:「快快,有豆漿、生煎包和紅燒羊肉面。啊,還有赤豆甜粥,想吃什麼趕緊吃,吃完快去上值去,別遲了。」
說著,謝母又看到兒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羊肉面,忍不住說道:「宸睿啊,你慢點吃啊,別噎着了。那個別光顧着你自己吃,思妤喜歡吃生煎包,快挾一個給她,你快點啊。」
「娘,您到底是讓我快點還是慢點?」謝宸睿拿着筷子從面碗裏抬起頭來,不高興地說道。
「娘的意思,是讓你快點挾生煎包給我,然後慢點吃面。」陶思妤說道。
「對對對,就是思妤說的這樣。」謝母高興地說道:「哎,只有思妤最懂得我的心意,你和你爹啊,就跟兩頭蠻牛似的,我說啥都是對牛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