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你丫犯抽?
“傻X,找死是不是!”
一聲怒斥從車窗冒出,喬顏慌亂中差點摔倒在地,四周狂響喇叭聲。
驀地,一道狠狠重力將她纖細腰肢摟住,緊緊靠入那堵銅牆鐵壁!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無法造次,只能抹乾眼淚,腦海卻依舊反覆回蕩着夏馨媛那句話。
他們早就在一起,而她又算什麼?!
一剎那,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她還未反應過來,他那冷厲眸光如刀刺般掃了過來。
她眼眶紅潤,腫的像核桃,臉頰卻如同浮了一層桃粉,惹人心頭疼愛。
挺翹鼻尖也是紅通通的,對上他黑眸,有些執拗,“放我下來!”
他悶聲不吭,臉色黑如炭灰。抱着她直往前走,堅硬可靠的胸膛她一瞬有些恍惚。
來往的車流在這一刻都淪為背景,她吸着鼻子,卻無法原諒他。
過了街口,他將她放了下來,她往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充分距離。
疏離,淡漠。
這樣的情緒讓他心頭一緊。
跟人揪着似的難受。
她粲然一笑,嬌俏臉上惹人憐惜的柔弱,“穆軍長,麻煩你了,我先告辭。”
她與他,從未有過如此陌生的時候。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幽幽眸光比毒蛇更冷,直擊心臟,如淬了毒般,讓人窒息。
“你丫犯抽?”
他眉頭緊擰,糾結的眉心沒有半分溫度。
分明上一刻還好好的,搞不懂她怎麼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揚起頭,嘴角噙笑,連表情都是僵硬又麻木的。
甩開他的手,她挺起胸脯,一臉無謂的,“我就是犯抽,我不光犯抽,我還犯賤!”
頭也不回,她猛地扎入人群,攔下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他握緊拳頭,死死盯着她離去方向,冷厲氣息遍佈全身。
一連兩天,喬顏都窩在小房間裏。
喬母旅遊回來,帶了一些特產,讓她轉交給穆靳堯。
她懶得理會,偷偷把那些玩意兒給私藏了。
而轉眼又迎來一件讓她心肝肺疼的事兒,嚴宴要走了。
之前本就有過心理準備,但看着一起長大的好哥們上車那一刻,她還是濕了眼眶。
嚴宴看見她那副慫包樣,飛奔着從車上下來,在她額頭賞了一記吻,這才好好叮囑,“喬顏,等我回來!”
“當然!”
她被這一吻弄的有些錯愕,瞧着嚴宴那張小白臉略有得色模樣。
方才不舍情緒一掃而光,咬着牙,一記鐵砂掌拍了下去,“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回來!”
嚴宴呲牙咧嘴,揉着肩膀上了車。
等那輛軍車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視野,她這才緩過神來。
一轉身,就瞧見大槐樹下,立着一個軍綠色的魁梧身影。
他正面色黑沉,一動不動看向這裏。
她目不斜視,扭頭往大院裏走。
她過不了心裏那關,面對他即使再無矜持和面子,也有最後的底線!
晚上喬母叫她吃飯,下樓時候她看見那抹軍綠色人影,腳步一頓,她幾乎沒有猶豫的朝喬母冷道,“媽,我不餓,等會再吃!”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冷如冰雕,望向她上樓的背影,一時沉寂如水。
夜深,喬母在外敲門,“喬喬,上次讓你給靳堯的特產,你給了嗎?”
躺在床上的人兒捂着耳朵,眼睛一閉,梗着脖子赴死般的,“讓我給吃了!”
門外傳來母親罵罵咧咧的聲音,隨即聽見低沉的輕語,不知在說什麼。
她赤腳下床,耳朵貼在門口,凝神靜氣……
“砰!”
門突然被踹開,毫無防備的她一屁股摔在地上,臉也被撞的不輕。
她揉着耳朵,瞪眼怒罵:“你!”
空氣卻在此時凝結成冰。
身形高大的男人反手關門,順帶落了鎖,昏暗燈光下,他面目晦暗不明,眸底含着薄怒。
真真可怕……
她莫名打了個寒顫,掙扎着從地上起來,卻見他已上前,如高山般壓了過來,威勢逼人。
“怕了?”
他咬牙,拳頭攥的極緊。
心裏酸楚席捲全身,方才還大眼瞪小眼的她,轉身就是笑眯眯的模樣。
連滾帶爬起來,也不管摔的傷勢如何,沒心沒肺的,“穆軍長生氣了?那特產真叫我給吃了,你不信?”
她連蹦帶跳,扯開衣櫃書桌,眨巴眼望向他,嘴角噙笑,看不出絲毫異樣,“對不住,下次我去,我多給你帶點回來,成不?”
明知他說的不是這事。
他一臉陰雲密佈,見她一臉嬉皮毫無所謂的模樣。
又想起今兒在槐樹下看見的一幕。
他臉色陰沉的駭人,“喬顏!”
“咋啦?”
她歪頭,纖長手指已經摸上了門把,大有要趕人的意思,“穆軍長,我就不送您了,慢走!”
小臉兒卷翹如刷的睫毛撲扇,剪水雙眸澄澈的沒有絲毫偽裝。
他雙眸淬燃兩團怒火,來勢洶洶,朝她一步步逼緊。
手指還沒擰開門把,他粗糲的手掌已經摁了下來。
兩人掌心溫度疊加,她心頭一跳,身子一僵,小身板兒很快被他逼至角落,連挪動的空間都沒有。
“穆軍長,你這是幹什麼?”
她強顏歡笑,眉眼彎彎,宛如一輪明月。
而他分明看清她眼底那一絲一閃而過的委屈,他緊咬牙關,低沉着嗓音詢問,“夏馨媛給你說了什麼?”
她一怔,面色卻恰好好處的忽視而過。
後背抵在門上,甜的能膩死人的笑意,“哪能?她人很好,當嫂子我樂意之極。”
心,在這一瞬間碎成千萬片。
他剛毅臉頰掠過一絲火光,卻很快消散。
將她困在懷中,瞧着她不是作偽的模樣,他冷笑,“當真?”
當然……不是。
她心頭一熱,到嘴的話卻變了味兒,極為愉悅的情緒,“當然,要是哪天你們結婚,可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笑容燦爛。
分明還是那張惹人瘋狂的臉,分明前不久兩人還有過纏綿。
分明是她愛慕了十八年的男人。
分明是她等了這麼多年的穆靳堯。
她卻口是心非的祝福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話一出口,她差點咬斷舌頭。
他冷眸一沉,凌厲如刀的輪廓比平日裏更加陰冷。
“很、好!”
沒等她反應,他已開門,決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