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夢魘纏身
男子的眼神讓我不自覺的驚了驚,我並不知福他現在是這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風輕雲淡的道了句。
“你的血很寶貴,不能浪費。”
聞言,我輕蹙眉心,這句話怎麼和那分身說的一模一樣,難道他……
思及此,我下意識捂住嘴,身子往後挪了些,打探他兩眼,他的眼神依舊淡淡的,深不見底。
是了,他雖然吞了被黑化的魂體,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控制的住,沒有被魂體一起黑化。
見我警惕,阿桓似乎看出來了,他悠悠嘆了口氣,緩緩道,“你的血可以幫助我儘快癒合內傷,和消逝我黑化的魂體。”
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在心底琢磨了番,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你……”話到嘴邊,我看着阿桓,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問。
阿桓見我欲言又止,側眸看向我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舔了舔唇,糾結小會,終究還是開口了。
“那個,你跟……自己的分身打架,是個什麼感覺?”
阿桓睨了我一眼,冷聲道,“你試着自己打自己一頓,就知道什麼感覺了。”
“……”我咂了咂舌,當我什麼都沒問。
“對了,我覺得最近夢到的場景和你有關。”我摸了摸下巴,思緒道。
阿桓眼角一挑,看向我時眸底泛着三分枉然七分不解。
“夢到了什麼?”
“戰場,硝煙瀰漫的戰場。”我望着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絲的神情,果然,阿桓眉頭緊皺,臉色立馬變了。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往常的面無表情,再次出聲問道,“除了戰場還有什麼?”
我從塌上起來,轉身去開了電腦,一邊說道,“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想讓我死。”
……話一出口,我特么覺得我真的是白痴了。
是的,掐我脖子不是讓我死難道是讓我去開飯啊?
我才開了電腦,阿桓就飄了過來,“他為什麼要你死?”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看不清他長得樣子,但他說了一句什麼你逃不掉的……”
“你永遠逃不掉的。”
阿桓突然接話道,我側眸有些震驚的看着他,夢裏的男子的確說的是這句——你永遠逃不掉的。
可是他怎麼知道,難道夢裏夢見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不是我。”阿桓凝視着我的眸子,不以為然道,“我可以肯定不是我要殺你。”
“可是你怎麼會和夢裏說的一模一樣?”我剜了他一眼,反駁道。
阿桓別開臉,語氣冷了三分,“我說不是就不是。”
語罷,不及我開口,他就消失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是就不是咯,我又沒肯定就是你。
我上網查了查有關於歷史的資料,因為我覺得這個四不像的鐲子,阿不,這桿長纓槍一定是古代哪個大將用的兵器,而阿桓這隻鬼,說不定就是有名的大將軍。
然而我搜了半天,就一個大將軍名字裏有桓這個字。
樊(fan二聲)於(wu一聲)期,原名桓齮(yi三聲),秦國大將,戰國末期的一位大將,跟荊軻有關係的一個人物。
只是根據史書記載,這個桓齮的性子根本不符合阿桓的兩模樣,我不是很確定他就是戰國的將軍。
而記載說桓齮是自刎而死的,我想應該沒有多大的冤屈吧?!
我又查了查,戰國的兵器,武器什麼的都用的什麼,我想可以從長槍這個兵器上入手,這樣應該會好找些。
我仔細的查看電腦上出現的圖片,一個個與我手上得四不像對比,終於,半個小時后,我找到了一張相似的圖片。
我大喜,立馬識圖,才知道它不叫長纓槍,而是梅花槍。
我得知后,直接百度“梅花槍是何人用的武器”,後面直接彈出幾條連結。
梅花槍是少林寺的,而用這桿槍的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霍去病。
我啞然,難道阿桓就是霍去病?
我有些疑惑,又跟着搜了搜,霍去病的資料。
我不停的翻着,看到了兩段話,這應該和阿桓有關係。
“元狩六年,霍去病因病去世,年僅24歲(虛歲)。武帝很悲傷,調遣邊境五郡的鐵甲軍,從長安到茂陵排列成陣,給霍去病修的墳墓外形象祈連山的樣子,把勇武與擴地兩個原則加以合併,追謚為景桓侯。”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卒,年僅24歲(虛歲)。陪葬茂陵。謚封“景桓侯”。取義“並武與廣地”,彰顯其克敵服遠、英勇作戰、擴充疆土之意。”
謚號景桓侯,不就是阿桓的桓嗎?
難道他真的是霍去病,赫赫有名的驃騎大將軍?
霍去病死於病患,幾乎史書都是這麼記載的,可是即是死於病患,又為何投不了胎,而是做了千年的野鬼?
我在心底細細思緒了很久,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阿桓,可是我對着鐲子喚了半天,他都沒有出來。
“難道他出去了?”我自言自語說道。
可轉念一想,不應該啊,他受了傷,現下該好好回四不像休息的才是,還是他睡著了?
呃,忘了,鬼還用睡覺嗎?
試了好半天,四不像都沒有動靜,我慍悶吐了口氣,身子不好還亂跑,真是急死人了。
是了,他曾說過,他不能離開四不像太久。
罷了,等他自己出來好了。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拿起一看,是汪毅打來的。
“你應該沒什麼事吧?”汪毅那廝直接問道,從他話里聽的出來,這貨有些着急。
“我倒是沒什麼?你怎麼樣?”
我想起剛才他被摔了好幾次,都吐血來,應該算嚴重吧?
唉,剛才急着走,都忘了管他的傷勢了。
“你也太小看爺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汪毅吧唧着嘴,聽聲音應該是在吃面。
“對了,你那個什麼阿桓呢?”
“不知道他哪去了。”我實話實說,又將剛才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下。
他聽后,感覺比我還震驚,在電話那頭大聲說道,“當真是霍去病?”
“嗯?我也不是很確定阿桓是不是霍去病。”
汪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把資料發我,還有你手上戴的那個鐲子也拍給我一張。”
“嗯。”
我點頭,跟他掛了電話,把資料截圖一一發給他。
他在線,看了后,回復我說,很有可能他是霍去病。
我說,按理說病死的怎麼可能會是……
他回復,你別急,我過兩天去問問再找你。
我說,嗯,我困了,休息。
然後我關了電腦,躺在床上,腦子裏想的很多,多到我以為很難睡着,結果剛粘上枕頭沒幾分鐘就睡過去了。
“殺啊!”一個身着黑色盔甲的男子,騎着紅色戰馬,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身後跟着和他一樣裝備的男子,只是他們的盔甲沒有他的精緻。
黑色盔甲在身的男子手持一桿長槍,而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桿槍,梅花槍。
眼前突然閃現一行字,梅花傲雪香奇絕。
他就是梅花槍的主人,那他是阿桓嗎?
我想着,睜大眼睛看向手持梅花槍的男子,可惜被沙塵拂了眼,我看不到他的樣子。
我有些着急,勢要看清楚他的樣子,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阿桓,是不是霍去病?
……呃,好像沒有記載霍去病的樣子。
見他駕着大馬就要離開我的視線,我心急如焚,腳底生風就追了上去。
可是我的腳程怎麼能趕得上他的馬匹?
不知過了多久,騎馬的將士都停了下來,而他們跟前身後都躺滿了屍體。
一片狼藉,還帶着一些哀嚎聲,而我就像渾然不知一樣,只想追上那持梅花槍的男子。
我的出現,那個高坐馬上的男子似乎看見了。
我抬頭,他在看我,我的心底莫名的泛起幾分歡喜,他終於看到我了。
我近乎是激動的向他跑過去,而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被我無視,我踩着他們一步步的朝那個男子去。
我想,我就要見到他了,我心心念念的男子我就要見到你了,你開心嗎?
我飛快的邁着步伐,不會覺得累。
當我和他只差一步之遙時,當他的臉就要浮現在我眼前的時候,當我心底的那一份疑惑就要解決之時,我特么沒出息的醒了過來……
明明沒有夢多久,結果現在已經是早上八九點了。
我懊惱的撓了撓頭,暗罵自己道,幻景雲!真是夠了!
我悠悠嘆口氣,抬起右手,看向四不像鐲子,喃喃道,“就差一點就那麼一點,我就可以知道你是誰了,不,就知道你家主人是誰,怎麼就就……”
不行,我一定要看清楚夢裏那個盔甲男的真面目!
打定主意,我仰頭繼續說,一定要夢見那個盔甲男……
一定要夢見,一定要……
“你就是個沒爹的小子!”
“就是個野種!”
“對,他娘也是!”
“……”
一群小孩子圍着一個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秀的男孩子,對着他指指點點罵罵咧咧,還時不時扯男孩子的衣服。
我一瞧,這典型的欺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