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石墓之鬼
“嗬!本尊就不信治不了你!”
面對跟前這隻帥到慘絕人寰的男鬼,好吧,其實只是隱約看見輪廓而已。
我承認自己大意了,原以為但凡好看的外表,實力並不怎樣,豈料這隻鬼根本出乎我的意料,不畏懼我的符咒之術。
迫不得已,我只能用我有生以來最引以為傲的絕招來收拾他了。
我眸光一閃,咬破指尖,任由血液劃過桃木劍開始做法。
“天地尊卑,乾坤定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象。破!”
頓時光芒四射,我挽了一個劍花過去,劍氣穿過男鬼的身體,打在他身後的石壁上,而他確是沒有任何反應,我的血咒之術未能傷及他分毫。
那隻鬼飄然轉過頭來,藉著微弱的光線,我依然能瞧清他那雙黝黑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清楚的寫着兩字——白痴。
是了,面前這隻鬼非但不懼怕我的大招,相反他還用那種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我瞬間石化。
我想,可能是我剛才沒用心,於是乎,再起一次。
這一次,我用盡全力。
“天地尊卑,乾坤定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象。破!”
還是沒有反應,我偏不信這個邪了,再來一次。
“破!”
“破!”
“破!”
“……”一連九次施法以後,我已經精疲力盡了,再施不得法了。
而面前那隻可惡的鬼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看我一眼。
這讓我很生氣,憤怒,此時的我忍不住想要咆哮抓狂,這隻鬼竟然敢無視我?
我單膝跪在地上,依靠木劍支撐我疲憊的身子,等我再抬眸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衣着妖艷的女鬼,她此刻正站在那隻男鬼身側,長發拖地,雖然看起來凌亂不堪,但隱隱中透着幾分高貴之氣,她眯起狹長的丹鳳眼正憤恨的瞪着我。
我心下微顫,竟是不敢與她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那女鬼道。
“你終於來了……”
白衣女鬼動了動唇,縹緲的聲音似乎等待了千年之久。
“你……”我想問她究竟是誰,可未及我開口,那女鬼卻是突然撩起雙手,咧開嘴巴露出尖銳的牙齒,原本美麗的臉上變得五官扭曲,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指甲迅速長出似鋒利的刀刃一般的東西,衣訣翻飛,朝我飛身而來。
我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閃開,可是不知怎的,我的身子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鬼到我跟前。
不過須臾,白衣女鬼已經扼住了我的脖頸,鋒利的指甲快要將我的皮膚戳破,她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我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異味,不是花香,更像是某種毛科動物的味道。
就在我快要窒息之時,她突然放開了我,然後逕自飄到了那隻男鬼面前。
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我知道他們說的定不是什麼好話,我緩了緩神,欲撿起桃木劍偷襲那白衣女鬼,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一個凌厲掌風過來,直接把我摔到了石壁上。
我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疼,五臟六腑都跟着疼。
最終我大叫一聲,猛的從夢中驚醒,又是這個夢。
撫了撫胸前,示意自己鎮定下來。
我叫幻景雲,今年雙十年華,是個三流大學生,我還是一個陰陽師,說白了就是類似於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一個……呃,吃陰飯的。
前些日子我為叔祖父家作了一趟法,回來以後經常夢到這樣的情景,而且每次醒來,指尖會看到被我自己劃破的傷口。
這樣詭異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見,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身後突然“噔”的一聲,嚇了我一跳。
我詢聲望去,是我從叔祖父帶回來的那桿長槍,我皺了皺,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了,這槍被我施了禁咒,按理說它應該好好待在我原先放置的地方的,而現下它卻是出現在我的卧室……
我盯着它,它好像有靈性一樣,也在看着我。
我愣了愣,似乎看到它也跟我做了同樣的表情,這種感覺讓我禁不住毛骨悚然,我眸光一轉,緩緩起身,而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看着它也慢慢從地上起來,那樣子與我剛才的動作差不了多少。
我嚇得不敢動,雖然我是個陰陽師,但是我是個特例——比較膽小。
我登時大腦一片空白,不敢輕舉妄動,僵持在原地,保持着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
但我是人,無法做到長時間的不動彈,沒過一會,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與此同時,而那桿詭異站立的長槍似乎猜到了我的用意,當即朝我飛撲過來。
說時急那時快,我身形猛的一閃,狼狽的滾到了地上,咬破指尖,然後揮過去,那動作一氣呵成,生怕慢了一步就讓它鑽了空子。
事實證明,我的血咒還是能制服它的。
見床上的那東西沒了動作,我鬆了口氣,早知道血咒有用,就不跟它客氣了,害得我傻楞了這麼久。
我拿着它細細端詳它上邊的花紋圖案,沒有什麼特別,翻轉另一邊,挨於上側有類似篆文的字體,我正想着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眼前突然浮現一雙漆黑凌厲的眸子,我觸電般的扔了它。
長槍撞到桌上的杯子,反彈兩下,安靜落在了地上。
那雙黑色的墨眸,……不就是夢裏的那隻鬼嗎?難道這長槍的主人就是那隻石墓的鬼?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叔祖父打來的。
他說,他查到了這長槍的出處,地點是在一個古墓群里。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查到的,也沒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情,只叫他把詳細地址發來。
簡單聊了幾句,我掛了電話,沒多久,叔祖父就將地方詳細的地址發給我了。
後面他又問,要不要他陪我一起去,我說不用了,我可以處理,讓他不用擔心。
叔祖父不是陰陽師,我不想讓他摻和進來。
第二天早上,我帶上那柄長纓槍去了機場,就近時間買了機票。
幾個小時后,我到了地方。
我帶齊了裝備,符咒什麼的裝了一大袋子,因為我要去的地方是古墓群葬,可能會遇到很多小鬼,所以備了很多,以防萬一。
一路上,問了些人才找到地方。
“你看,就是這裏了。”帶路的是個中年胖子,聲音有些渾厚,還帶着鄉音。
我點點頭,給了他些現金,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那胖子見了錢,兩眼泛光,帶搶似的將錢揣在自己的口袋,打量了我兩眼,有些疑惑說道。
“小姑娘,你一個人來這山上做什麼啊?還有你這背上背的什麼東西?”
我看了看他,又睹了被我用布包裹在身後的長槍一眼,隨意扯了個借口笑道,“這是我攝影用的儀器,老師讓我們取材,考試用的,我聽說這邊風景好,就過來看看。”
胖子聽了我的話半信半疑點頭,嘴裏嘀咕了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反正不關他的事,隨便跟我說了幾句話,無疑是讓我早點回去,別讓家裏人擔心之類的話語。
我笑着點頭,多謝他的關心。
待他走後,我取下背包,披上我的道服,拿上我的桃木劍,開始尋找叔祖父口中的洞穴。
轉了許久,都沒能看到那所謂的洞穴,我有些沮喪,停了下來,看了看手錶,快三點了,我想,再這麼盲目找下去是不行的,到了晚上就麻煩了。
我靈眸一閃,方才想起那槍有靈性,說不定能幫我找到地方。
果然,它給我指了方向,我找到了那個洞穴。
起初洞裏面還有几絲光線,勉強看的到路,可是越往後,光線越暗,我明顯感覺到周遭的溫度在下降。
進去的路越來越窄,而我手中的長槍震的更加厲害了,我知道,這意味着我離那東西,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