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句話
張凡三人被關進大牢的第二天清晨,城防軍衛隊長郭長生的府門前,一虎頭虎腦的小童靜靜站立。
郭長生作為衛隊長之一,手下士兵數千,算是棲鳳外城的實權人物,郭府自然而然氣派豪華,佔地廣大,幾乎涵蓋了整個外城北部地區,門前兩座巨大石獅鎮宅,大門兩旁八位軍士,腰桿挺直,目不斜視。
小童大眼眨了眨,走到大門前,清脆聲音響了起來,“哎,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啊。”
幾人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有個小孩站在那裏,都當做是小孩好奇而已,就沒有去搭理。
八人中,其中一氣宇軒昂的男子,轉頭看了看小孩,卻被他胸前的“聖”字給驚了下,心頭一凜,急忙出聲問道:“你是有什麼事情嗎?”林醫館的小童可不是他們能惹起的。
“原來看見了啊,我很忙的,就不進去了,林宗師說了,大牢裏的那三人是他的貴客,讓郭長生趕緊放了,要不然就讓他‘短生’。”
這小童就是那天的小虎,說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很是好笑,張凡三人被帶走時,好多人看見了,自然也傳到了林金仲耳里,就吩咐小虎來傳話,相信郭長生會處理好這種事的。
小虎聲音清脆,語氣搞怪,可聽在安翔耳里,宛如晴天霹靂,心中驚駭下,急聲道:“我馬上去通報。”
說完,就火急火燎往府里跑去。
林宗師的貴客,隊長到底抓的這什麼人啊。
其它幾人驚訝下,轉頭看見小虎那標誌性的灰色長衫和那“聖”字時,心中都隱隱猜到,估計他們隊長,這次犯了大事了。
郭長生書房裏,就只有他和郭效兩人,今天一大早,就將郭效叫了進來,無非就是些不痛不癢的教訓話語,他老來得子,對郭效自然溺愛無比,說話都要斟酌下,害怕說得嚴重了。
郭效只是站在那裏,東張西望,一臉的無所謂。
這時,安翔直接沖了進來,氣喘吁吁道:“隊長,大事不好了。”
郭長生臉上肥肉一抖,氣道:“混賬,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隊長,剛才林醫館來人了,說,我們昨天抓的人是林宗師的貴客,讓我們趕緊放人。”安翔很聰明地將“短生”給隱瞞了去。
郭長生聽后,直接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聲道:“你說什麼?”
然後就沉默不語,緩緩坐在椅子上,一臉灰敗,年紀已到六旬的他,在這隊長位置上已經折騰了好幾年,今年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升職,卻出了這種事,不說林宗師在這棲鳳城的強大影響力,就其本身蛻凡境的實力,又豈是他可以招惹的。
越想越氣,手影甩動,一巴掌就將郭效扇飛到了牆上,“嘭”的一聲沉重悶響,可見這次,他絲毫沒有留手,“真是廢物一個,我要你這個兒子幹什麼用。”
郭效直接趴在地上,聲淚俱下,“父親,怎麼辦啊,我不知道他們跟林神醫認識啊。”
郭長生仰天長嘆,“天機不愧是天機,說的話真准。”
他深刻得記得淚天機對他說過的話,“俗眼生,用好富貴一生,用壞耽誤一生。”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賠罪放人。”說完,就趕緊朝大牢方向跑去。
跟在後頭的郭效臉色更加蒼白,這回這鐵板也太硬了。
……
張凡昨天進入大牢后,就進入了修鍊狀態,他突破到幻形初期已有些日子,他想在闖陣之前,突破到中期,這樣才更有把握一些。
葉風錦則無聊地在裏面轉來轉去,看着陷入修鍊狀態中的兩人,就一陣氣悶,小聲嘀咕道:“都關進大牢了,還在裝鎮定。”
忽然,見張凡睜開了眼,漂亮臉蛋一喜,道:“你可算醒來了,我都快憋死了。”
“憋什麼啊,你可別隨地大小便。”張凡調侃道,對於葉風錦這個人,雖來歷不明,但心眼不壞,只是在某些地方,有些異於常人罷了。
“一邊去,哎,你們都怎麼醒來了。”葉風錦見花月容也醒了過來,疑惑道。
“請我們出去的人來了。”張凡起身,邊拍土邊說道。
話剛說完,葉風錦就看到了着急忙慌跑來的郭長生郭效兩人。
郭長生親自用鑰匙開了鎖,對於幻鎧師,這牢房只是擺設而已,真正有用的是外面的隱藏幻陣和駐守將士。
郭長生進來后先是尷尬一笑,道:“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昨天的事,是我們沒了解清楚,我先給各位賠禮道歉了,我府上已經略備酒菜,以表歉意,郭效,還不趕緊過來,給三位少爺道歉。”
身後的郭效也趕忙配上笑容,壓低身子,哪裏有昨天囂張跋扈的樣子,誠懇道:“三位少爺,昨天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們,我已經知錯了,求你們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葉風錦嘿嘿一笑,還真有人來請了,挺了挺胸膛,狐假虎威說道:“哎呀,這牢房真舒服啊,我還沒住過呢,太新奇了,我還是再待兩天吧。”
“那你就先住着吧,我和花大哥就先走了。”張凡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別啊,我已經一天沒喝酒了,就快死了,皮膚都不好了。”
花月容則在一旁直樂,這葉風錦,還真是個妙人。
“好了,您那兒子還是好好教育一下吧,這次只是皮肉之苦,下次可就不好說了,那酒菜就不必了,我們還有要事,哦,我還忘了,我記得,你那兒子敲詐了我五萬中等幻晶來着。”
“我……”
“閉嘴,呵呵,你放心,我一會就如數返還給您。”郭長生歷喝了一聲,又笑臉相迎,對張凡說道。
……
三人走在外城街道上,張凡看了看手裏的綠色幻戒,裏面可有整整十萬中等幻晶呢。
“你小子,這回可賺大發了,一天的牢房,就這麼多幻晶。”花月容笑道。
“就是,你是不是該給我分點啊,好歹也有我一份功勞的。”葉風錦很認真地說道。
張凡直接將葉風錦的話給無視了過去,“我說了五萬,我想那郭效父親也就給六七萬吧,沒想到給了十萬,哼哼,這回夠他肉疼好久了。”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啊,那你為啥不直接說十萬呢?”葉風錦問道。
“我要是說個十萬,估計就和他真正結仇了,我們人生地不熟,沒必要這樣,給他個教訓就夠了,說個五萬,他給咱們十萬,心裏還很感激咱們,不是更好嗎,懂不?”張凡慢悠悠說道。
葉風錦點了點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花月容心裏也不由為張凡翹大拇指,小小年紀,對人心的把握,連他都自愧不如,這回,他還真沒想到,這“五萬”後面還有這麼多的東西。
“走吧,我們去喝酒吃飯。”張凡說道。
“好啊,我都快等不及了。”葉風錦摸了摸嘴角,感覺哈喇子都快就下來了。
三人隨意找了個叫做飄香的酒館就走了進去,在二樓靠窗位置一方桌下坐了下來,本來就清晨,人不多,倒也很是安靜。
將選菜權交給了葉風錦之後,他倒毫不客氣,專挑貴的點,一會兒就放滿了整桌,還有好幾壇酒則放在了腳下。
“哎,你慢點吃,別噎着,這麼多東西,也沒人跟你搶。”張凡看着葉風錦狼吞虎咽,出聲提醒道。
“唔,我都好幾天沒吃過好東西了,一直就是些酒水,才容易醉倒,要不然,我能被夾在那樹叉上嗎。”
“哦,你想問我什麼事啊?”葉風錦邊吃邊問道。
“你當時在那樹叉上,有沒有看到對面有什麼人啊,他們應該在打鬥。”張凡問道,這麼半天,這葉風錦終於說到正題了。
葉風錦停了下來,嘴裏還塞着一雞腿,想了半天,三兩下將雞腿啃完,這回倒也不磨嘰,說道:“好像是有聲音來着,因為樹木太多,我也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楚是什麼人,不過,眼前有黃色不時閃現,等等,我想想啊,應該是衣服之類的。”
張凡花月容對視一眼,黃色衣服,肯定不是天殺的人,那會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