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山本的禮物
第二天早上，寒風冷冽。李哲俊和杜小薇開車一起送山本去機場。
一路上，杜小薇默默無語。腦海里不停地翻滾着和山本在一起的一些場景。屈指算來，山本來中國只有三個多月。可是，在這段不算太長的時間裏，他卻教會了她很多的東西。
因此，杜小薇對他是有感情的。儘管，這種感情與愛情無關。
在機場分別的時候，杜小薇將一束花送到山本的手上。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讓站在一旁的李哲俊感到非常尷尬。
“山本先生，祝您一路平安！”兩人分開后，李哲俊大度地伸出手去，和山本握了握。
山本說：“李哲俊，好好對待薇子小姐，我會回來喝你們的喜酒！”
李哲俊笑了笑：“放心吧，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杜小薇卻嬌羞地轉到了一邊。
登機前，山本悄悄告訴杜小薇：“辦公桌下有一個紙箱子，裏面有三樣東西，是給你的，回去後記得打開！”
杜小薇點點頭，問是什麼東西，山本只說了兩個字：“保密！”然後，便消失在登機的人群里。
……
走出航站大樓，看着山本乘坐的飛機從頭頂呼嘯而過，杜小薇不由得熱淚盈眶。
回來的路上，杜小薇還在為山本的離開而傷感。李哲俊有些酸酸的說：“小薇，如果是我離開，你會不會也這樣難過啊？”
杜小薇臉色一紅，撲到他的肩上，狠狠地揪住了他的一隻耳朵：“李哲俊，不許你亂說……”
李哲俊“哎喲”地叫着，連忙說：“好好，我不說……唉呀，你的指甲太長了……快鬆手，我在開車呢！”
杜小薇格格地笑着，不太情願地放開了他。
……
回到公司，倆人在電梯口分了手。
杜小薇剛走進業務部，就被幾個女孩團團圍住：“小薇，山本先生走了嗎？”
杜小薇點了點頭，幾個女孩大聲地叫了起來：“耶——！太好了，山本時代結束了！以後再也不用向他點頭彎腰了！”
杜小薇沒有說話，轉身默默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想起山本在機場說過的話，於是，往他的辦公桌前瞅了瞅。果然，在他的桌下，擺着一個方形的小紙箱。
她好奇地將紙箱抱到桌上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三樣東西……一個筆記本、一個棋盤和一個裝滿金色藥丸的瓶子。
她打量着桌上的這幾樣東西，腦子裏充滿了疑問。
不知道山本送這些東西給自己是什麼用意？她又朝紙箱裏看了看，發現箱子底下還有一張紙條。
她連忙拿起來一看，上面用中文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薇子小姐，來中國三月，感謝你對我的關照。行前匆忙，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給你。只好留下這幾件東西，希望不要嫌棄……”
杜小薇心裏一熱，繼續看了下去：“這個筆記本，是我兩個月前拜訪客戶時，做的一些記錄和分析，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看到這裏，杜小薇連忙打開了他的那個筆記本。
筆記是用日文寫的，但是，每一行的下面，都做了中文翻譯。
杜小薇被山本的細緻給打動了。她翻開其中的幾頁看了看，裏面都記錄著他拜訪客戶時一些詳細情況。以及對當地市場的一些調查和分析。
比如經濟情況、城市規模、人口狀況、消費水平、消費習慣、購買能力、市場前景等等……
看着這些記錄，杜小薇不禁感慨萬千。
她又拿起那張棋盤看了看。棋盤做工精細，金黃色的外表，光滑而細膩。
這棋盤她倒並不陌生。兩個月前，在去麗江的火車上。山本曾經用這張棋盤，教她如何下圍棋。
但是，她不明白，山本為什麼要送這張棋盤給她？
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向紙條：“……這個棋盤是我的最愛，十幾年來，我一直帶在身邊。現在送給你，沒事的時候經常看看，或許能從中悟出一些道理……”
杜小薇盯着棋盤，突然想起了山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棋如人生……”
是的，棋如人生。在人生這個縱橫交錯的戰場上，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每個人都要遵守規則，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否則，就有可能被對手吃掉。
她若有所悟放下棋盤，然後拿起那隻白色的瓶子，放到眼前打量了一番。裏面裝滿了金黃色的藥丸，大概有幾百粒之多。藥丸晶瑩剔透，像極了小時候吃過的魚肝油。
杜小薇蹙了蹙眉，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東西。瓶子上的說明是日文的，杜小薇看不太懂。只好又拿起那張紙條看了起來。
“……這是產自日本的一種醒酒藥。知道你不能喝酒，所以，特意讓一個日本的朋友寄來的。它的主要成份是從石榴和香蕉等一些水果上提取的，解酒效果非常好。做為一個公司的高級業務員，如果不能喝酒，那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看完介紹，杜小薇的眼眶一酸，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山本離開頂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他的對手賈浩明的耳朵里，他不禁興喜若狂。
這些天，為了清除心中的這個絆腳石，他可謂絞盡了腦汁。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可以放心地睡個安穩覺了。
當他急不可待地，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騰飛公司的老闆朱嘯天的時候，他也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賈浩明說：“絕對可靠！剛才，我派人去頂新公司證實過了。他們的保安說，今天早上走的！”
朱嘯天一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他一掃往日抑鬱的神色，用力地拍了拍賈浩明的肩膀，連聲稱讚道：“不錯，不錯，這一次你幹得漂亮！”
說著，摁了摁桌上的電鈴，將秘書召進來說：“快去隔壁拿兩瓶最好的酒來，我要和賈經理慶祝一下！”
不一會兒，秘書將酒端了進來。
朱嘯天拿起酒杯，和賈浩明碰了一下：“來，我們乾杯！”
一杯酒下肚，朱嘯天那張肥胖的臉上，便浮起了一層興奮的紅色：“賈經理，現在山本走了，你認為頂新公司會讓誰來接替他的職位？”
賈浩明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杜小薇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朱嘯天皺了皺眉：“你是說……李哲俊的女朋友？”
賈浩明點了點頭：“上次葉婉玉走的時候，李哲俊就有意讓杜小薇當經理。只不過，沒有獲得他們總部的同意……”
朱嘯天問：“為什麼沒有同意？”
賈浩明說：“不太清楚……可能是經驗不足吧！那時候，她進公司才幾個月。寰宇國際對旗下業務經理這個職位，一直都很看重的。一般都必需經過總部的同意。”
朱嘯天對賈浩明的回答很滿意，證明他對自己的對手還是很了解的。
於是，拿起酒瓶，又給賈浩明滿上：“你覺得這個杜小薇怎麼樣？聽阿朱說，你跟她還拍過拖？”
賈浩明臉色一紅，拿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幸虧杯中的紅酒只倒了一半，否則，非溢出來不可。他尷尬搖了搖酒杯，支支唔唔地說：“是的……不過……”
朱嘯天笑了笑：“不要緊張……過去的事情我不會追究，只要你對我女兒好就行！”
賈浩明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這是他入騰飛公司以來，朱嘯天第一次提到他和他女兒的事情。於是，受寵若驚的說：“朱總，您放心……我會對阿朱好的！”
朱嘯天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收：“但是，你別高興的太早！我願不願意將我的寶貝女兒給你，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如果還像以前一樣，老是給我添麻煩，那我隨時都有可能將你掃地出門！”
賈浩明連忙點頭稱是。
朱嘯天見賈浩明如此謙恭，心裏很是受用。於是，又笑了笑：“好了，言歸正傳，你認為這個杜小薇和山本相比如何？”
賈浩明定了定神說：“沒有可比性！”
朱嘯天一愣：“什麼意思？”
賈浩明連忙解釋：“我是說，杜小薇沒法和山本比。山本無論是能力和閱歷，都遠在杜小薇之上。杜小薇雖然頭腦聰明，反應也還可以，但是，經驗不足，這是硬傷。”
朱嘯天問：“那和葉婉玉比呢？”
賈浩明說：“能力不相上下，但是，經驗仍然不足！”
在朱嘯天拿起酒杯聞了聞：“但是，前段時間，她一直跟着山本在外面跑，聽說進步不小。而且，前次和頂新公司的競價，你還敗在她的手下！”
賈浩明臉上一紅，連忙辯解道：“朱總，那次的事……都是山本策劃的。杜小薇只不過當了個演員而已。”
朱嘯天搖了搖頭：“不，你不要小看她。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她，但是，憑她一個小小的助理，就能將頂新公司的總裁李哲俊收服，就證明這個女人不簡單！”
賈浩明見朱嘯天如此高看杜小薇，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又不敢和他爭辯，只好點頭說：“是，朱總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