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抉擇
“你是想保護你的義女吧！飲血劍至陽至邪！若要開鋒，非至陰至純之女獻身不可！而她，小雅！本就是你費盡千辛找來的獻身之人！怎麼，事到臨頭，你又反悔了不成？”
“什麼？小雅怎會...”
“不可能...”
“不，這不是真的！”
“爹，這不是真的！”
“莊主，莊主...”
疑惑，不解，難以置信，一眾山莊弟子皆不可思議的看着李莊主的臉，怔怔的等待其回答。
“爹！”
“小雅，對不起！一切都是爹的錯”
“爹，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不對，對不對？”
李莊主苦笑着搖了搖頭，複雜的目光掃過一眾弟子，終是落在仰視天身上。
“請大帝現身吧！”
“哼！七竅玲瓏心果然名不虛傳，這都讓你猜透了。”
仰視天一聲冷哼，大袖一甩間，一塊金色令牌憑空浮現在其身前。一道刺目光輝亮起，令牌一陣顫動之餘，卻是突然冒出一縷白芒。那白芒閃現，剎那落地，卻是突然幻化成一位頭戴平天冠，一身金色龍袍在身的帝皇。
“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那光影顯形的瞬間，仰視天即刻跪地高呼萬歲。同一時間，秦戰以及一眾將士皆盡跪拜行禮。
“鑄劍山莊第八代弟子，李劍，見過大秦皇上。”
“李劍！人皇境後期，第八代莊主，擁有七竅玲瓏心，視劍如命不說，更有着極其強大的鑄劍本領。我大秦帝國的諸多將士所擁配劍，皆出自你手。”
“大秦皇上明察秋毫。只是，今日這般情況，我已無力鑄劍，還望大秦皇上海涵。”
“孤明白！這飲血劍本是為了王將軍所制，既然無緣，孤也不再強求。只是，孤也有個條件。孤，要你！若是不然，你便將這劍給孤！”
平淡無奇的虛影好似濃縮的煙霧一般，除了看出外形之外卻是體會不到一絲氣息。看着半空中浮現的身影，王子文不由一陣陣好奇。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若非身形虛幻，簡直與人無異。
“孤給你一日時間考慮，孤在咸陽靜候佳音！”
話音剛落，眼前虛影終是化為一縷極淡的煙氣隨風而逝。直到此時，跪地不起的眾人才再次站起身來。
“既然皇上交代了，那雜家姑且多等一日。李莊主，好自珍重。”
仰視天收回金色令牌，一聲冷笑之後卻是一甩長袖，大步向外走去。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對於當事人而言更是難以接受。小雅面色蒼白，身形不斷後退，嘴中一直低喃，“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養育自己成人的父親一直都是抱着祭奠自己的目的，山莊的大小姐突然變成了一個被人收養的孤兒。
至陰，至純之人，說的便是自己。自己存在的目的便是有朝一日成為劍魂。
巨大的落差使得小雅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一刻的她竟是覺得自己已經被世界孤立，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一般。
“小雅，小雅，別怕，還有我，還有二娃陪着你！小雅...”
二娃上前，瞬間抓住小雅的雙肩輕輕搖晃起來。口中呼喚，心中一陣絞痛。
“二娃，小雅就交給你照顧了！我這個爹做的不稱職啊！”
李莊主無奈搖頭，嘆息聲中也是向外走去。寶劍雖好，卻並未開鋒，更何況兩位主角已經離場休息了，餘下眾人頓時感覺一陣索然無味，紛紛搖頭不語。
只是，每個人都在離去的剎那，目光憐憫的看了一眼小雅。
王子文不知道李莊主究竟會做出什麼選擇，但他心裏明白，無論他最終如何，都始終擺脫不了大秦的騷擾以及難以忘懷小雅那悲痛欲絕的摸樣。
當所有人再次來到地面，近乎所有人皆是一陣唏噓。出奇的，無人離去，包括王子文在內，皆是三五成群的找了個地修鍊了起來。
一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待明日便可知曉答案。
時至半夜，王子文所在殘屋卻是迎來了一位熟客。
“二娃，你來我這是想讓我帶小雅離開這裏么？若是如此，我接受了。”
二娃剛剛進屋，還未來得及開口之餘便聽到王子文一口答應了自己心中所想。驚奇中卻是心中一喜道。
“你怎知我為此而來？”
“很難猜么？”
王子文呀然一笑，卻並未多做解釋。只是，他心中明白，從李莊主拒絕仰視天觀看飲血劍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今日結局。
本來，王子文以為李劍會直接將仰視天當場擊殺，而後帶着小雅等人逃跑的。只是，未曾想，會有大秦皇上的投影親至。或許，李劍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便是怕那皇帝踏平鑄劍山莊，至死追殺吧。
當朝皇帝的修為到底有多強？不論是資料還是野史都不曾有詳細記載。或許是因為手下有人可用，也可能是為了藏拙，甚至說根本沒有其用武之地吧。但，不論如何，定然不會低於地皇境。
被如此強大的人盯着，更何況那人手下還有諸多強大的幫手，王子文覺得，李劍的小心謹慎並無過錯。
或許，錯就錯在對手太強了吧！
“你真的願意幫我？”
二娃心思急轉，再次確認道。
“如果紅顏，命不曾單薄，這宿命便沒有了傳說！可，傳說雖美，而我卻不忍她飛蛾撲火！儘管，這生命不在壯闊，儘管在沒有了傳說，可是，只要活着便好！因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王子文輕語，表情沉重，竟是想到了自己。是的，王子文之所以願意幫忙，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王子文希望小雅能夠好好活下去。儘管王子文自己時日不多，可看到別人死裏逃生也總能讓他心生一股希望。儘管這希望極為秒小，儘管這希望與自己的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可王子文就是喜歡看到別人死裏逃生，就是喜歡看到別人活的漂亮。
更何況，這個忙是那麼的簡單，就跟走個過場沒有一點區別。
從李莊主的話中，王子文已經預知到了結果。可不論如何，小雅必須消失在眾人眼前才行。這是一場博弈，或者說是一個過場，一個讓兩者皆能找回面子的過程。
“我帶走小雅十分容易，可是你呢？心甘情願背這黑鍋么？你可知自己的下場？一個不好，你會死的？”
“死？那有何懼？遲早的事情罷了！小雅是我一生所愛，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二娃心裏難受，說不出的惆悵。扔出一本小冊子，直接轉身離去道:“這御劍術乃我御劍山莊絕學之一，送你了！”
二娃走了，留下了一本秘籍，留下了一份囑託。
王子文搖頭嘆息，這本秘籍的出現卻是說明了二娃已經抱有死志，更是對王子文有些不放心。他希望這本秘籍的出現可以令王子文心生感激，從而更好的照顧好小雅。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夜色朦朧，雞犬之聲全無。王子文趁着夜色卻是將被二娃打暈的小雅懷抱在身，偷偷運了出去。只是，就在臨近山莊後門時卻是出了意外。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一聲質問聲響起，而後一抹劍光突現，卻是在看到王子文懷中小雅之時突然轉了方向。
“小，小雅？不對，不是小雅，不是小雅。我沒有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額，這也不對，我看到了，可是我看到什麼了？小貓還是小狗？算是，還是小狗吧，小狗比較可愛。”
王子文一臉驚愕的眼前這位視自己於無物的山莊弟子，怔怔的看着對方自說自話，悠然自得的從自己身邊路過，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的山莊弟子，王子文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呆住了。
“咦，這小狗怎麼還不走？腦袋被驢踢壞了么？”
王子文臉色剎那一黑，面對這指桑罵槐的山莊弟子着實一陣無語。可依舊只能埋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