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心不由己**

第二十四章心不由己**

田仕昭急忙奪過她手中袋子,暖笑:“我來吧,你累了一天了。”

“田御醫,我不累,我早就習慣了。”

他用力的抓了下鹽袋,心中滿是心痛,冷聲道:“孟誠,我命令你坐在椅子上等!”

“是”這一年多來她說的最多的便是‘是’,在別人面前說,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在老同學面前她還是覺得不是滋味。

“你一個人過來的。”這麼晚了,怎麼沒有獄警跟着?

“監獄長讓我每天晚上打掃圖書館,特批我自己回監室。”

“哦!”田仕昭見她低埋着頭坐在那裏,感覺得到她情緒不是很好,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突然他看向電腦,笑道:“孟誠,水還要燒一會兒,你覺得無聊就去玩玩電腦吧!”

她比別人更清楚他能留在錦都是多不容易,抬頭看向他,“犯紀律的事我不能做,你也是!”

田仕昭呼出一口氣!自小過慣苦日子的他,嫌少開空調,可是見她穿的那麼少,他不自覺的就拿起遙控板,打開,順手搬一個凳子坐在她旁邊。

兩人沒有說話。

通訊軟件“嘀嘀”聲不斷。

孟誠聽着那熟悉又久違的聲音,更覺心裏難受,輕聲道:“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沒事,就是大學室友之間的閑聊!”他說完便意識到可能觸接到她的痛處了,趕緊道:“要不要我幫你登陸下?看看有沒有人找你,這樣不算違紀!”

“不用了!”她如今的身份如此難堪,哪敢招搖的出現在老同學、朋友們面前。

……

“我這調料不是很齊,你就湊合著吃。”田仕昭將碗筷一應端上。

一碗新出鍋熱騰騰的面擺在眼前,面上還放了一大堆切片火腿腸,吃慣粗陋飯菜的她,光看着便產生超強的食慾,加之肚裏空空生理反應更是想吃,但她沒去拿筷子,轉而問:“讓人知道,你會不會被記過?”

“咋們監獄長雖然執法嚴明,但也很人性,放心吃吧!”

他暖心的大掌拍在她肩上,她鼻尖不由得一酸眼眶濕潤,“謝謝,老是給你添麻煩。”

“我們是朋友嘛,趕緊吃!”

她怕眼角的淚水滲出,急忙抬手拭去,一手扶碗,一手握上筷子……

他發現他坐在旁邊她反而吃的拘束,就起身去另一邊整理器具。

麵湯喝盡她準備去洗碗,田仕昭大步過來硬是給她奪了,順帶問她還要不要再來點,她輕搖下頭,接着田仕昭將碗筷拿到水池邊清洗。

她跟到他跟前,“田獄醫,我該走了。”

田仕昭急道:“再坐會兒吧!”

她無奈道:“要是讓監獄長知道我不在圖書館,又不在監室,我就慘了。”

他皺皺眉,“我送你!”

她搖搖頭,轉身往回去。

田仕昭傷痛的眸光目送她離開。

……

陽城別院

寫日記如今已成為齊鋒的一種習慣,好多話想說卻又不能對人說,這種壓抑的情緒最終他把它化成文字。

【2011年12月3日晴

今天天氣晴朗,可是我的心卻是烏雲密佈。

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為什麼,為什麼……

我有十萬個為什麼。

以後你也不準備見我了嗎?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我承認前段時間我猶豫不決過,但我現在已經決定全力救你,只要你按照我的部署走,我相信你很快就自由了,可是你願意聽從我的安排嗎?說實話我沒底!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混蛋監獄長為人太正,我找不到把柄,以及他有個勢力頗大的老丈人罩着他,我是不會選擇走這條路的……】

……

潘多拉形象會所

“侯小姐,你好!”服務員鞠躬殷勤的招呼道。

自從和齊鋒交往後,這種待遇她已經習以為常了,也促使她的氣焰越來越高漲,淡漠道:“嗯。”

“不就是頂着個女朋友的頭銜嗎,齊鋒還不是隔三差五的換女人。”剛做完髮型出來的卓創集團董事長千金卓婷酸溜溜的低聲說。

旁邊鯤鵬集團董事長獨女郭曉曉也小聲道:“可不是,論家世還不如咱兩呢,交往有什麼用,還不是沒結婚,齊太太的位置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吶。”

……

“總裁,你的咖啡!”童瑤純甜的嗓音。

齊鋒沉聲道:“我上次怎麼給你說的……”抬眸的瞬間他發現那個常年清湯掛麵頭的女生畫上了彩妝還燙了個泡麵頭。

“總裁,因為米秘書忙不過來所以我才莽撞進來的。”她緊張的端着咖啡解釋。

除了說話的聲音,他再找不到那個青純女生的影子,“出去。”

“總裁,咖啡我給你放…”童瑤仍然堅持的要遞上咖啡。

他左手不耐煩的一甩:“端出去!”

“叮~嗒……”咖啡杯翻倒,杯中液體在他手腕滾流,皮膚當即泛起一片燙紅。

童瑤焦急的用自己衣衫擦拭,急道:“總裁,你沒事吧,我馬上去給你買燙傷葯。”

他一把推開她,低聲一吼:“滾!”狼利的眸子狠瞪她,他憎惡意欲近他身的女人。

“我去給你買葯。”她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他憤懣的摘下手上金錶,用紙巾隨意擦拭着殘留的咖啡漬。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他夾雜着不暢的情緒,拿起桌上的手機,再看是個陌生號碼,語氣不善淡淡的說:“哪位?”自從上次遇到她之後他就將手機鈴聲換成了這首對他們有着特殊意義的歌。

話筒傳來一個冷威的聲音,“我是錦都女子監獄的監獄長。”

他聽聞對方的身份后立馬笑起來,莫非有轉機,“你好!”

對方用冷冷的聲音回復他,“齊總真是有本事,居然驚動了省里的吳廳長,本來我對於這種強壓是不屑的,不過看在齊總前段時間對監獄的捐贈,我破例准許你和你想見的人見上一面,但是前提是你以後不許再來騷擾我,如果你同意過來,我可以給你五分鐘時間。”

得知可以見上她一面,他急切的回:“我同意!”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出去。

米絮看到齊鋒火急火燎的要進電梯,趕緊過去,“總裁,馬上要開會了。”

他冷冷的說:“取消。”說完徑直進入電梯。

她看着關閉的電梯門,很是費解,這段時間總裁總是怪怪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

女子監獄制衣車間

孟誠正在忙碌的上貨,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她,“孟誠,過來!”

她抬眼便看到陳鐵梅站在不遠處,於是趕緊放下手中活過去,“陳管教,你找我。”

受家庭破碎的影響,陳鐵梅面容尤顯憔悴,但工作上她竭力的保持常態,所以除了交情較好的朋友旁人皆不知她離婚了,“跟我出去一下,有人要見你。”

她震驚,不解道:“陳管教,今天不是探視日。”

“是監獄長特批的。”

她大伯沒有將她的事同家裏捅破,也就是說她父母不大可能來看她,反而是那個人的可能性更大,她立馬搖頭,“我不想見!”

陳鐵梅眼有暗色但還是不容反對的說:“這個人你必須見,不過只有五分鐘時間,就算是熬你也要熬過去,這是命令。”拉起她的手將冰涼的手銬銬在她手上,“跟我走。”

她沒有選擇,在這裏她沒有選擇不的權力,就像是在做選擇題,但是卻只有一個選項。

陳鐵梅將她帶到一個特殊會見室門口,將鐵門打開,拍拍她的肩溫和的說:“進去吧!”

她不得不往裏走,她一進去陳鐵梅就將鐵門關起來,果然是齊鋒站在裏面,她沉眸給他的定性是――陰魂不散。

他立馬上前將她一把抱入懷中,她穿的還是那麼破舊,那麼寒酸,他心底很不是滋味,他不是拿錢讓他們做衣服了嗎?

看着她面頰潮紅滿頭大汗,這麼冷的天,居然還出這麼多汗,一定是在辛苦勞動,讓人累成這樣,還是不是人啊!他心痛的不得了。

她拚命推開她,敲打他的胸膛,眸子如冰冷聲說:“你放開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接觸,任何的瓜葛。

他這才注意到她帶着手銬,不自覺的又是心中一緊,滿心的心疼,幹嘛要銬她,“別動,就讓我靜靜的抱抱你。”

她的身上依然沒有那股曾經他熟悉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臭汗味。

他腦海里頓時出現她辛苦做事的畫面,很是難受,於是將她抱的更緊。

她哪裏肯聽,使勁的掀開他,奈何對方力道太大,她又帶着手銬,她的反抗顯得微不足道,突然她發現小腹上有異樣,她清楚抵着她的是什麼。

他有些沙啞的說:“別動了,再動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將你吃掉。”

上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便不在反抗。

——一個西裝筆挺,穿着透亮的皮鞋,還刻意打扮過一番盡顯尊貴。

——一個身穿破舊囚服,穿着一雙佈滿灰塵的黑布鞋,面色蒼白盡顯落魄。

這樣的兩個人抱在一起,怎麼看都是那麼的突兀,那麼的不協調。

他抱着她柔聲說:“我八歲的時候便失去了最疼我的爸爸,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沒有喜怒哀愁,我也有恨,你若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是不是可以稍微體諒我一下,我不該報復嗎?”

他心裏很是矛盾,他不想報復了,想要和她純粹的愛一場,可是他又不能輕易放過仇人,放下仇恨,他覺得好累,他覺得老天爺想要玩死他。

她沒有說話,若是她爸爸被人害死了,想必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對於眼前的人,起初她是很恨他的,可是經過一年多后,她對他說不上恨,也不能說不恨,畢竟是他毀了她。

齊鋒有些無奈的說:“我千算萬算卻漏算了我的心,你太厲害了,人是進來了,可是卻把我的心也一起帶進來了。”

沉默一下他又開始說:“對不起,我知道裏面的日子很難熬,可是你相信我,沒有你在身邊我也過得很痛苦。就連君煌都說了,不知是你和我有仇呢,還是我和你有仇,那麼作踐自己。我想了各種辦法想要將你救出去,可是倒霉的遇上了嚴打。”

救我?不是你我會進來嗎?現在卻在這裏假惺惺,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獃獃的站在那裏。

他鬆開她,從褲袋裏拿出手機遞給她,“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吧!”上一次的探視他清楚的感受到她很想她的父母,這也是他此行要利用的。

她緩緩抬起手,觸碰到手機的那一剎她縮回來了,她不敢跟他們聯繫。

他看着她帶着手銬的雙手顫巍巍的抬起,心不禁絞痛,雖然他要利用她的思親情切,但他還是不忍直視。

突然見她把手放下了,心疼的說:“想打就打吧!時間不多了。”他再次用限令話語催化,雖帶着目的但他卻是真心痛。

她眼中帶淚的搖搖頭。

齊鋒收回手機,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如今的她太讓他心痛了。他猛然抓起她的雙手腕,直愣愣的盯着她說:“只要你肯翻案,我馬上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你一定會被無罪釋放!”

她漠然反問:“我有罪嗎?”

“所以你一定會被釋放的……就可以回家了。”

她小聲念叨:“回家……”

“對,我們回家,再去你最想去的草原!不用在這裏受苦了!”她如今的凄慘狀態完全超越了他的想像。

她杵立原地眼中似有徘徊,他心間劃過驚喜,為表心跡他速急從包里拿出一條項鏈,還串着一枚鑽戒正欲給眼前的人帶上。

她不理解這種反常的行為,開始反抗,卻被他硬帶在脖子上。

兔子逼急咬人,人被逼到絕路自然抵死反擊,她雙手拽住他的手臂死力咬在他的左手腕上不鬆口,腥紅的血液在她的牙口處源源不斷的溢出。

他痛得額上青筋鼓鼓冒起手臂肌肉緊繃,右手仍將她緊緊的摟住,他不知她是否真的同意他的安排。

陳鐵梅打開鐵門震驚兩人抱在一起,旋即她厲聲吼道:“孟誠,銬着你還傷人。”

“你吼她做什麼!”齊鋒寒眸驀的直射她。

嚇得沒做準備的陳鐵梅一顫,倒顯得是她多管閑事了。

孟誠聞聲后鬆口,滿嘴的血污流淌滴落。

他滾血的手臂抬起欲給她擦拭,卻被她帶銬的雙手打開。

他柔目望她:“剛才我給你說的話你都聽清了吧,越快越好…”

此番場景令陳鐵梅動容,但監獄長的命令是鐵令,她好言道:“齊總,時間到了。”

孟誠當即要去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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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女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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