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當猴耍
私家偵探很是震驚，他的確是在替顧何找一個叫做“悅悅”的人，但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據他所知，顧何也是對此事保密的，不應該被其他人知道的，除非……
私家偵探的目光愈發審讀的置放在塗安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悅悅？”
“我們交換吧，你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我回答你，你想聽到的。”塗安一本正經的，但一本正經中難以掩飾她的緊張，是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有關於這一切。
照理說，私家偵探是不可以透露委託人的信息的，只是顧何拜託要找的這個人，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甚至，在找了無數次之後，私家偵探不禁有些懷疑這個“悅悅”是否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可萬萬沒想到眼前就是他找了無數次的人，居然這麼巧合的撞上了。
“你說顧何一直在找我？”
“你就是悅悅？”
塗安和私家偵探同時開言詢問，都被震驚到了，尤其是塗安，她一開始只想確定顧何是否是有託人在找過她，只要是找過她就夠了，沒想到從私家偵探的嘴裏得知，他居然一直在找她，只是私家偵探沒有找到她而已。
而塗安很清楚，顧何若是想要知道有關於她的消息，一定是很難的。
以前，她聽塗爸爸塗媽媽說起過，他們曾經向至誠之家的院長提過要求就是不能暴露他們收養人的訊息，其實說到底就是塗爸爸塗媽媽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她被自己的親生爸爸媽媽給領回去了。
這個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塗安想着。
若是她的親生爸媽真的有意要讓她回家，回到他們身邊，那麼這十幾年來，就不會一直杳無音信的，也更加不會像當初那樣不負責任的把她放在孤兒院裏不管。
“太好了，你真的是悅悅……你……你去哪兒，等等……”私家偵探顯然還沒有收到來自於顧何那邊的反饋，沒有收到通知不必尋找“悅悅”了，這會兒，終於能找到這個人的時候，私家偵探是那樣的興奮，只是沒想到這個“悅悅”好像很激動。
私家偵探緊隨其後，塗安的確是很激動，又難以置信，不相信顧何為什麼要這麼做，剛才私家偵探所提供的所有資料顯示，他真的有找過她無數次，自從國外留學畢業回來之後，原來顧何就一直在找她，只是沒找到罷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他要隱瞞，甚至還要對她說謊，連續的告訴她：從來就沒有履行承諾去找過她。
這瞬間讓塗安的心底愈發的跌宕起伏，波瀾沸騰的，也是那麼渴切的希望見到顧何。
顧何不在辦公室，應該就在會客室。
塗安也真的在那找到了他，只是這個會客室好像和她有仇似的，第一次是如此，第二次亦是如此，顧何不承認她，也不承認自己曾經拜託人找過她的存在。
“顧何……”塗安莽莽撞撞而來，她有些冒失的顧不上此時顧何會客室里有什麼人，就這麼急匆匆的問詢，“為什麼，為什麼要說謊！你明明去至誠之家找過我的，明明你還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否認？”
她不明白。
塗安完全猜不透顧何的心思，這一刻，就這麼全神貫注的瞅着他，就想從他的眼神里解讀出任何的深意。
顧何蹙眉，眉梢之間攢着疑惑，深深的疑惑，他不懂塗安到底哪來的消息，怎麼會忽然間問這些，直到顧何的目光瞥至不遠處的私家偵探身上時，頓然明白了什麼。
但這個時候，顯然塗安來得也不是時候，她忽略了來自於會客室里另外一雙灼熱又充滿了敵意的眸光，是顧正明無比犀利的視線，像一把冷箭似的射向她。
只是，塗安卻太過專註於顧何是否會承認，胸腔里是無法控制的凌亂與期盼，無論她和顧何到底有沒有結果，似乎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很重要，打心底里的希望顧何能親口的承認。
“回工作崗位上去。”
冷漠。
無比冷漠的態度自顧何臉上顯露出來時，是讓塗安期盼的心在一點一滴的冷卻。
一時半會，她居然無言以對，只是那樣愣愣傻傻的看向顧何。
顧正明的視線愈發炙熱了，甚至在會客室里有冷哼聲傳來，道道的冷意與逼迫席捲而來。
“我只問你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沒有去至誠之家找過我嗎？”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哪怕塗安從私家偵探那兒已經得知了真相，但她就是固執的希望顧何能夠親口的回答她，實則回不回答，或者答案是怎樣的都是沒有意義了，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較真了起來。
塗安的眸光里傾注了滿滿的期盼，可終究是要讓他失望的。
“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會變，我沒有找過你。”顧何堅定了答案，但在堅忍之下閃過一道道的痛心。
只是，塗安的心痛與難受，一點兒也不比他少，這一刻，在塗安看來，顧何就是很明顯的把她給耍了，上次向她解釋他與陳佳宜不會訂婚，讓她接受他，明擺着就是想要耍着她玩，若是當初答應他的話，就一定會換來顧何的嘲諷。
她聽到答案了。
這一回，是很認真的，再也不會糾纏這個問題了。
塗安原本很想有風度的跟他說一聲“抱歉”，但兩個字就是那麼艱難的說不出口，眼底掠過一道神色，甚至是染了恨意，不該有的恨意卻就是那般的傾瀉出來。
顧何看着塗安離開，隱忍與難受在面龐上交織，身後的顧正明雖沒有看到顧何的神色，但可以準確無誤的猜測到，他此刻一定痛苦至極，而這樣的痛苦，他這個做父親的必須替他擺平了，他是不會允許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進入他們顧家的。
塗安無疑是失望，絕望的，當聽到私家偵探說顧何一直在找她的時候，她居然還在胡思亂想着，顧何一定有苦衷的，肯定是有什麼難處才會不承認找過她的事實，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不管有什麼難處，都不應該這樣把她當猴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