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祭(中)
“呃嗬嗬嗬——”陷阱布完,山坳口那邊有個獵人一邊奔跑,一邊吆喝着跑了過來,時不時的還扔塊石頭激怒身後追趕着他的野獸。
“來了!躲好!”庫喊道。
獵人們都鑽進草叢,有的人還爬到了樹上。凃奇本來也要爬上樹的,結果被塗庫一把揪下來:“傻了?爬樹上被野獸盯上就跑不了啦!”塗庫將凃奇按倒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噢噢噢——”那個獵人跑到山坳口就停下了,吆喝着對野獸做出挑釁的姿勢,又扔出一塊石頭
“嗷——唲——”那野獸被砸中了,發出憤怒的嚎叫。一隻野豬!
凃奇躲在石頭后,聽到野豬刨地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看見那個獵人正對着那隻野豬,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還大咧咧地彎腰喘氣。
“他怎麼還不跑?野豬要衝了,他要被撞……”凃奇忍不住說道。
“別出聲!”塗庫捂住凃奇的嘴巴。
“呸,你又摳屁股了?好臭!”凃奇一把推開塗庫的手。
“胡說!我哪有?”塗庫辯解着,手又不自覺的伸向屁股。凃奇看着他那滿是痔瘡的屁股,突然一陣反胃。
“有痔瘡就得治!整天摳,摳爛菊花都沒用!”凃奇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治?上次抓魚的時候,我在河邊石板上坐了一下午,屁股就老是長這個,都一次月圓了還沒好。”塗庫屁股痛得難以忍受,也顧不得噤聲了。
“治痔瘡,用肛……”算了吧,肛泰還沒發明出來呢,凃奇想了想,邪惡地說道:“你晚上裝一陶罐冷水,把屁股放進去。泡幾天就會好。”
“那我怎麼睡覺?”
“困了就回去睡啊!第二天晚上再泡。沒事幹的時候也可以泡。對了,睡覺要趴着睡,你不能坐木樁,要坐陶罐。”
“好,我回去就這麼干。”塗庫病急亂投醫,連連點頭。
嗷唲——轟!
外面傳來巨大的聲響。
“中了!”塗庫揮着拳頭狠狠捶地。其他獵人也歡呼着跳出來。
只見那個引野豬的獵人被套住雙手吊在樹上,不住地打晃,正努力的往樹榦靠近。而那隻野豬被四個繩套勒住肚子,被懸在半空,正嗷唲嗷唲地叫着。
“呸!誰幹的?誰把我套住了?”樹上那個獵人氣急敗壞地罵著。以前都是死扣繩套,他引了野獸衝過來都是縱身一跳,拉住一個繩套被樹榦吊起來脫離野獸。本來這招他是玩得輕車熟路的,可是今天換成了凃奇的活扣繩套……
“他……”獵人們很無語很沒義氣地指指凃奇。
“我只是做了這種繩套,都是庫拴上去的。”凃奇聳聳肩膀。
“啊!趕快捆野豬,要掙脫了!”塗庫一本正經地說道。
“捆野豬!捆野豬!”獵人突然變得非常敬業。一大群人抄起夾棍將野豬的前腿和後腿夾住,然後8個力氣大的人將野豬吊著抬回去。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啊!”樹上那個獵人真的出離憤怒了。
但是人們都很沒義氣地將他遺忘了。
最後還是那個被凃奇用繩套套住的步華族獵人將他解下來。
“呸!不幹了!下次你們去引野獸!”被套住的塗族獵人罵罵咧咧地收拾身上被擦傷的地方。
連跟他同病相憐的步華族獵人在轉過身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見到比自己更倒霉的人。
……
“這次誰去?”一群獵人在商量下一個當“人肉獵狗”的獵人。
“庫去!他那爛屁股,野獸見了就想咬。”一個塗族獵人打趣道。
“不行!我屁股痛,跑不快!”塗庫哀嚎道。
“這次我們抓什麼?”凃奇弱弱地問。
“遇到什麼抓什麼!”
“萬一遇到老虎呢?”凃奇又問。人們都冷冷地望着他。
“我說錯什麼了嗎?”凃奇很不理解人們的這種眼神。
“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最後,那個餚族大漢拍拍凃奇肩膀,擺擺手,讓他走到一邊去,不要再參加談話了。
“被驅逐出會場了?”凃奇納悶兒。幾個正坐在石頭上叼着草莖休息的獵人看到凃奇過來,都警惕地退了一段距離。儘管不參加談話的都不會去引野獸,他們還是離凃奇這個烏鴉嘴遠遠的。
最後確定了,是塗庫去引野獸。很顯然,這是有陰謀的。塗庫帶着被迫害被欺壓的委屈相,罵罵咧咧地朝林子裏走去。
“你們說,他會遇到什麼?”塗庫走後,獵人們邪惡地談論着。
“猴子!抓他屁股!”
“狼,他摳屁股的時候啃他一口!”
人們七嘴八舌地鬧着。
“啊啊啊啊——”就在這時,塗庫在林子裏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有野獸!”獵人抄起武器就往林子裏沖。取笑歸取笑,塗庫要是真遇到了野獸,他們不能不管。
“啊啊啊啊——”塗庫的聲音在林子裏越來越遠。
“他往那邊跑什麼?”凃奇非常不理解。
獵人們愕然對望,然後一齊叫起來:“他被野獸咬走了!”獵人們不要命地追趕。跑了幾百米之後都停了下來。
“能把他抓走的,肯定是大野獸……”獵人們面面相覷。
“那更要去救他啊!”步華族那個大漢吼道。
“沒聽到他的聲音了……”人們搖搖頭。
“啊啊啊啊——”塗庫的聲音在一個陡坡下傳來,還有打鬥聲。
“在那裏!”人們衝過去,頓時愣住了。塗庫和一隻大猩猩扭打在一起。
“幫他!”獵人衝上去對着大猩猩一頓亂棒。大猩猩抱着頭“噢噢噢”地叫着。
“住手,別打死了!”步華族大漢拉住人們,找來一根繩子將大猩猩捆住。
“這……這,這裏!快,快!要進去了!”塗庫躺在地上,指着屁股痛苦地叫着。
“被大猩猩**了?”凃奇樂了,讓塗庫趴在地上,掀起他的草裙……十多隻白蟻正咬在他的屁股上……
“怎麼會這樣?”人們問塗庫。
“我看到這個東西在地上刨,我就去抓它。它把我推到螞蟻洞上……”塗庫述說經過。
“幹得好!”人們同情地拍拍塗庫的肩膀,繼續往林子裏走。
“有股臭味,誰放屁了?”走在前頭的獵人突然問道。
“你在前面,肯定是你放的。”後面的獵人說道。
“我說正事……不對,不是屁。你們聞。”那個獵人對着草叢嗅鼻子。
“是屎的味道……很多屎,放了很久的樣子。”步華族大漢說道。
“熊,是野獸的洞穴!”步華族那個叫虎的男人對步華族大漢說道。
“熊?哪裏有熊?”人們都驚慌起來。
“他,他叫熊。”虎指着步華族大漢。
“嚇人一跳!這是什麼野獸的洞?”獵人們都湊上前去聞。
“狐。”虎說道。
凃奇跺了幾下腳,腳下傳來空響聲。
“你幹什麼?你……”人們嚇壞了。
“下面是空的!”凃奇很無辜地說道。
“有狐都被你嚇走了!狐最狡猾了!”那個叫熊的步華族大漢搖搖頭。
“那總要去看看吧。萬一還沒跑呢?”凃奇嚇着了。
“走!”熊縱身一跳,從草坡滑下去。接着,一聲巨大的轟響傳來。人們伸出頭去,看到熊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哎喲!這土坎下是空的……好大的洞!”
“誰取火?”人們擠在洞口看着黑乎乎的一人高的洞口,都不敢進。
“我來!”一個獵人取下背上的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棒,用一根繩子套住木棒,又從背上口袋裏取出一團柔軟的草來壓在干木板下:“奇,幫忙,拉繩子。”
其他幾個獵人自覺地收拾地上的乾草和木棒做火把。
凃奇好奇地拉住繩子的一頭,兩人你拉我送。繩子牽動木棒快速鑽動,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將木塊鑽穿。過了一會兒,草絨冒煙了。那個獵人取出草絨吹了幾口,火苗竄出來了。
點燃火把,人們還是不敢貿然進入,朝洞裏扔了幾塊石頭,見沒有響動才進去。進洞的時候,獵人們都在地上墊了草才踩,說是狐洞的地上踩了會爛腳。凃奇雖然沒聽說過這個道理卻也非常忌憚,索性以自己年齡最小為借口,不進去了。
過了很久,洞裏還是沒有傳來聲息,外面的人急了,紛紛湊近了看。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點燃火把準備進去。突然,洞裏傳來咚咚咚的響聲。先前進洞的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散開!快散開!”幾個人直揮手。後面的兩人還用繩子拉着什麼。
外面的人讓出一片空地,好奇地看着那幾個獵人。他們連跑帶跳地衝出來,尤其是最後兩個獵人,跳出洞口就將繩子套在了樹上,靠着樹死死拽着繩子。
“到底是什麼?”人們好奇地問。
“大傢伙!”進去過的幾個獵人牙齒都打着顫,嚇得不輕。
過了一會兒,那個“大傢伙”出來了。花花綠綠的,色彩斑斕,有大楠竹那麼粗……又是一條蟒蛇。
“它把狐吃了。正躺在那裏睡覺。我一繩套丟過去,就套住它了。”不知道是脫力了,還是嚇着了,那個獵人臉色鐵青,手直抖。這繩套扔得太刁了,正好套住蟒蛇的脖子,那兒還有個沒消化的大東西噎在那裏呢。於是這蟒蛇一時吐不出肚子裏的食物,就這樣被套得死死的,被人生生拖出了洞。
“哇靠!運氣真好!”凃奇都知道剛才這幾個人是命懸一線。
“瞧你們那膽子。這蛇沒毒的。”塗庫沒好氣地數落着:“我在隼族的時候,一個人就抓住了一條。那條跟這一樣,只是沒這麼大。這東西只是嚇人,可是肉好吃。烤了吃,香!”
“我們逮着三隻了!還差6隻!”熊數着獵物說道。
“逮鹿和羊容易。還差4個!”塗庫掰着手指說。
“前幾天我在河邊看見水毛子的腳印,後來找到一個洞,今天要不要去看看?”一個獵人建議道。
“去!還差三個!”塗庫決定了。
“那順便逮只大魚吧?”凃奇還是不死心。
“魚血少。”塗庫再次否定。
“水裏的東西總得逮只吧。其他的都是岸上跑的……”
“已經有水毛子了。”
“水毛子不算活在水裏的。”
“不行。”
“那去抓只蛟?”一個叫路的塗族獵人突然說道。這傢伙看上去和凃奇差不多大,但是比凃奇矮了一個頭的樣子。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那還不如去抓老虎呢!”
獵人們最後分成了5隊。第一隊有4人,拖蟒蛇回村。二隊繼續在林子裏尋找野獸,有60多人。三隊有8人,去抓鹿。四隊有6人,去抓羊。還有一隊去尋找水毛子(水獺)。
現在太陽已經有點偏西了,獵人就把凃奇和塗路這兩個年齡最小的踢出了隊伍,讓他們自己回去。
“奇,我們去抓魚吧……”路拉住凃奇:“你前天說用一根竹竿一根繩子就能抓魚,是真的嗎?”
“現在做不出那個東西來。不過我個更好的抓魚辦法。”凃奇總算找到了知音,兩人相約一起去河邊抓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悲劇,昨晚碼的字忘了存到網上,結果今天在公司沒法更新。居然就有個書友懷疑我要太監了。我的信用那麼差嗎?太傷心了!說了不太監的,生為純爺們,死也是死純爺們!大家放心吧。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