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相聚少林
君寶見林宇停下不走,坐在了石階上,滿面愁容,道:“師兄為何止步不前?可是為少林的戒律煩心?”林宇點了點頭,道:“我想先想清楚了,再進去!”望着不遠處的山門上三個大字:“少林寺”,林宇想起了天龍里的虛竹,離開少林時,挨了幾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本來是要廢掉他的武功的,只因為他的武功本就不是少林的了,所以才沒費去。
而自己的內力,大部分也不是少林的武功了,除了【九陽神功】。可惜自己的【九陽神功】一直突破不了九層玄關,難以大成,林宇總感覺有些遺憾。難道真要廢掉自己的武功嗎?還是照原計劃花言巧語的混進去偷經書?可是那【易筋經】豈能輕易偷到?特別是不能用內力的時候!
正此時,卻聽見身後腳步聲傳來,聲音蒼白無力,林宇轉過頭來,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和尚,正挑着一雙木桶走了出來,卻正是自己的師傅無鳴禪師。無鳴禪師資質平庸,在少林活了一世,一心向佛,卻沒有像覺遠這般好運,無意之中練就了【九陽神功】,所以走路也顯得慢了許多。
“師傅!”林宇沒想到再次見到無鳴,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師傅比自己走時又蒼老了不少,林宇只得萬分羞愧,要不是自己就這般走了,師傅也不會受如此懲罰吧。
“空空!你回來了?”無鳴禪師見是林宇歸來,饒是六根清靜的他也不禁喜極而泣。空空自小是由他帶大的,直到這一年來,由於林宇的穿越,才使得空空性情大變,變得懶惰,變得喜歡睡覺了。對林宇來說,無鳴不過是一年的受業恩師而已,但是對無鳴來說,空空卻是自小看到大的愛徒。
“師傅,弟子年少不懂事,讓您受苦了!”林宇上前跪倒在無鳴面前,只覺得有些羞愧難當,想到無鳴本已年邁,又無神功護體,這一年以來天天從山下挑水澆灌菜園,實在是太苦了。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無鳴放下木桶和扁擔,用已近乾枯的手掌顫抖的撫摸着林宇的光頭,淚水顆顆低落在林宇的頭上。林宇此刻終於感受到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東西,那就是濃濃的親情。終於也鼻子一酸,淚水也從眼眶溢了出來,道:“師傅,都是我害了你。”心想若不是自己受這內傷,哪裏還會再回少林?師傅受的苦自己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阿彌陀佛,種善因,得善果。這一遭若是能讓你幡然悔悟,以後能潛心向佛,為師也算積了一件大功德,又有何苦呢?”無鳴雙手合十,慈祥的說道。
潛心向佛?林宇可不這麼想!若是現在再次混進少林,偷了經書,師傅一定會更慘,想到此,林宇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決定。林宇擦乾了眼淚,道:“師傅,走,我們去戒律院!”
“阿彌陀佛,為師就知道你慧根深重,即便在外修行,也不會為相所惑。為師現在正在服罰期間,這罰你自去領了吧!”無鳴說著便又拿起扁擔,挑起木桶下山了。
林宇看了看無鳴蹣跚的背影,喃喃的道:“師傅,恐怕弟子又讓你失望了!”然後轉過身來,對君寶道:“君寶,陪我去一趟戒律院吧。”
君寶點了點頭,跟着林宇朝少林寺內走去。戒律院是專門掌管少林戒律懲處的地方,林宇在少林呆了一年,對少林的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繞過廟宇古剎,直奔戒律院而去。君寶見林宇滿面愁容,也不知道如何開解,看着達摩堂突然道:“空空師兄,告訴你一件趣事。”
“少林寺能有什麼趣事?”林宇無精打採的道:“這裏幾十年也曾有外人來過,天天看到的都是大光頭,有什麼樂趣可言?”
“也不是,最近就有幾個人到少林寺來,說是要找尋最近出家的小師傅給他們講經文,而且要是這十來天的,他們還捐了不少香油錢呢。其他人要找僧人講經,都是要找年老的高僧,他們卻要最近入少林的小和尚,你說好不好笑?”君寶笑着道。
林宇不禁一怔,莫非是襄兒和虛雪庭他們來尋自己了?忙問道:“找人講經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找到了嗎?”
“有六七個吧,都是些少年公子,衣服都是用絲線做的,那皮膚都跟豆腐一樣,看來是些富家公子。”君寶笑道:“這少林縱有新進的弟子,那也是幾個月前的了,哪有最近半個月才出家的?天鳴方丈見他們每天都來,心裏也頗有些過意不去,給他們安排到後山別院住下了。眼下他們仍是每天下午都過來一趟,看看有沒有新進出家的小和尚,也不知道他們這是為了什麼!”
林宇點了點頭,看來真是他們了。看來襄兒還是不放心自己,便告訴了虛雪庭他們,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可是他們都不了解情況,以為自己不過是新出家的和尚,去不想自己已經在少林呆了十幾年了。想出這麼個法子,看來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看來自己的事情要加緊了,不然被他們看到,只會鬧得更亂!林宇一股愁思湧上眉梢,腳步更快了。君寶見林宇眉頭皺得更緊了,道:“空空師兄,你覺得不好笑嗎?”
林宇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不是,是我笑不起來。君寶,謝謝你了。”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戒律院大門外,戒律院的大門一直都是打開的,只是主事的大師並不常在,只因少林弟子常年居于山間,與世無爭,犯事者甚少,這一年裏有兩件事要戒律院處理,那便算多的了。
“這位師兄,戒律院的無晦大師呢?”林宇合十對一個守門的和和尚道。
“你們找我師傅有什麼事?我師傅現在正和達摩院的首座無相師叔參禪呢。”那和尚本來是躺在凳子上的,看林宇和君寶進來,一下子彈了起來,合十道。
“哦。那我直接去找方丈吧!”林宇直接退了出來,直接朝大雄寶殿走了過去。君寶連忙跟了上來,道:“師兄,你找方丈幹什麼?”
林宇神色平和,淡淡的道:“我要離開少林,徹底離開!”君寶驚得愣在了一旁,不知道該什麼什麼才好,看林宇已經直奔大雄寶殿了,連忙跟了上去,道:“空空師兄,你可不要衝動啊,你要是惹火了方丈,那肯定是要挨戒杖的啊!”
“我知道。”林宇嘆道:“可是我不想師傅為我受罪,所以我要向方丈解釋清楚。”
來到大雄寶殿,卻見大雄寶殿已經站了一群人,林宇和君寶走近一看,只見天鳴方丈和幾位大師正在接待一群各色衣服的人。林宇只感覺心跳得快了些,只見一個白衣翩翩公子正對方丈道:“方丈大師,今日可曾有人來少林出家?我是說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天鳴方丈雙手合十道:“不瞞虛施主,今日不曾有人來少林落髮,幾位施主若是要找人誦經念佛,何不找天衍禪師,他是本寺最精通佛法的。”
天衍禪師雙手合十道:“方丈過獎,佛法在人心中,要明佛理,一切皆看佛緣。”
“不用了,若是沒有,我們明日再來便是!”那白衣公子正是虛雪庭,而旁邊幾個公子便是襄兒和若柔他們易容而來。那日耶律齊回到郭府便將在襄陽城門遇到林宇的事情告訴了黃蓉,黃蓉感覺不對,便到了林宇的房間,這才發現林宇果然留書走了。
若柔和虛雪庭都放心不下林宇,看了林宇的字條,便立即要向四川而去。襄兒不敢告訴父母林宇是去偷經書了,卻又也放心不下,便跟虛雪庭他們出了城門往西。待向西行了一日,襄兒知道林宇並不是去了峨嵋,便將林宇要去少林偷經書的事情告訴了眾人。眾人這才改道,向少林而來。
雖然是晚出發,而且走了冤枉路,卻由於路上無甚阻礙,而且不像林宇要做準備,所以比林宇還早到了十來天。虛雪庭為了見林宇,便想出了要聽僧人講經念佛的辦法來。雖然是笨了些,可是少林的僧人皆性純樸,哪裏知道他們是來找人的。
看到襄兒和若柔扮成男子那副俊俏的模樣,林宇直搖頭,這個樣子哪裏瞞得過人?大概方丈他們也只是看他們的香油錢捐得多,不好拆穿他們罷了。見到幾人擔憂的模樣,林宇不禁有些歉疚。
虛雪庭、若柔、襄兒、破虜四人天天下午都要過來看看,盼望着能見到林宇。一次次的失望離去,讓眾人的心都跌到了低谷,都不由得擔心起來。虛雪庭只得嘆了口氣,向大殿外走來。
“大哥!”虛雪庭一下子便看到了光頭的林宇,幾許期盼,總算見到了林宇,眼睛瞪得老大,可是那喜悅卻是做不了假的。
“林大哥!”襄兒、若柔和破虜也在這一刻看到了林宇,或者說一個對他們微笑的小和尚。欣喜是自然的,可是看到林宇已經從一個翩翩公子換成了一個腦袋光光的小和尚,心裏還是有落差的。而且這個和尚並沒有回應他們,雖然他帶着微笑。
天鳴方丈、無色禪師、天衍禪師等少林僧人也是一愣,完全搞不清狀況,天鳴方丈合十道:“殿外何人?”
林宇和君寶合十道:“弟子空空,是無鳴禪師的弟子!(弟子張君寶,是覺遠禪師的弟子!)”
“你們到這大雄寶殿來幹什麼?”天鳴方丈道。
林宇本打算直說的,可是看到虛雪庭他們在側,只得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裏。”
“嗯,那你們下去吧。”天鳴方丈道。林宇雙手合十道:“是!”然後對愣在一旁的虛雪庭眨了眨眼睛,虛雪庭立時會意,急忙道:“慢!方丈,我們就要這位小師傅給我們講經!”
天鳴方丈驚訝不已,道:“空空,你是什麼時候進的少林寺?”
林宇合十道:“稟方丈,空空自小便在少林長大,是無鳴禪師帶大的。”
天鳴點了點頭,道:“施主,你看這空空年紀尚幼,於禪理佛學所知甚少,不如由天衍師弟代勞吧。”虛雪庭剛想反對,卻聽若柔已經說話了:“方丈,天衍大師剛才也說過,向佛之事一切看佛緣,我們剛想出門卻看到了這位空空小師傅,而且覺得找到了人,想來我們與他頗有緣分,方丈何不成人之美呢?”
“這?既然如此,空空,你便跟這幾位施主到後山禪院去一趟吧。就將你所學,能講多少便講多少,也算提升一下你的心境吧。”方丈對林宇道。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