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長恨人心不如水(2)
不僅是楚靜,蕭寒的父母與蕭寒都愣了下,蕭寒端起酒壺:“哥,你醉了吧?”
說完這話又笑着對楚靜說:“你這一壺酒值錢了,我看還是不要喝了,要不我哥該心疼了。”
李全有將手裏的一壺酒仰脖子喝下,然後砸吧砸吧嘴:“哥沒醉,也說的是正事——我們局裏在縣裏搞了一塊地,蓋五棟樓房,我給蕭寒弟弟與正天都留了一套,不大,一百平米,三層,以後你們回縣裏也有個住處。”
扭頭他對蕭寒父母說:“叔叔嬸子年齡也逐漸大了,冬天就去縣城,有暖氣住着舒服些。”
楚靜落落大方端起自己面前的一壺酒:“李局長,為你這份心,我喝。”
蕭寒知道楚靜酒量不行,剛想阻攔,她已經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後捂着嘴強忍住沒吐出來。
趕緊遞過去一杯茶水,蕭寒搖搖頭:“喝口水,不要緊吧?”
楚靜也搖搖頭,接過茶水喝了幾口,李全有嘿嘿笑:“該叫我哥,叫什麼局長啊?你嫂子昨天不是給了你紅包,得改口。”
楚靜臉色通紅,哈一口氣:“哥,你的第二壺沒喝呢?”
哈哈笑,李全有伸手拿酒瓶,李正天先伸手拿過去給他倒滿,蕭寒站起來:“行,房子我要,但成本錢我出,要不住着不踏實。敬哥一杯!”
擺擺手,李全有說:“你就不要管了,我裝修好給你鑰匙。一梯兩戶,你跟正天對門。”
齊雲芳的父母在場,不宜多說啥,蕭寒跟李全有碰壺喝酒,李正天給他們再倒上,彼此似乎心照不宣。
蕭寒又敬了齊雲芳父母一大壺:“齊老師,師母,你們放心,我們這家人都實在,雲芳嫁過來我們就把她當女兒當侄女對待。”
這時候謝總敲門進來,滿臉堆笑:“蕭總,我來敬杯酒吧?”
喝的有點快,蕭寒微笑點頭坐下,伸手拿過醋壺,然後倒到補碟里喝了一大口,齜牙咧嘴,牙都快被酸倒了。
謝總轉了一圈敬酒,然後到蕭寒跟前低頭說:“蕭總,還需要加菜嗎?”
看了看桌面上很多菜都沒動,蕭寒說菜不用了,辛苦你把這幾個菜熱一下,然後上兩份餃子吧。
謝總答應着出去了,楚靜夾了口菜,蕭寒覺着暈又喝了一口醋,楚靜伸手在他背上敲了兩下:“別喝了,醋不管用,一會胃疼呀——你知道啥解酒?”
李全有接話說:“來點酸奶吧,據說酸奶解酒。”
楚靜搖頭:“什麼解酒?沒有食物或者飲料能解酒,這個世界只有一種東西解酒——就是你的肝臟。”
都笑,楚靜很正色的說:“別笑,我是從專業的角度來說的,另外,大醉一次等於得一次黃疸性肝炎——大醉對肝臟的損害很大的。”
這個蕭寒知道,不記得此前誰還說過一次,他笑了笑說:“今天大喜的日子,難得我們一大家人聚一起,就放開喝一次吧。”
李全有馬上說是是是,不是還有一句話嗎——涼酒傷胃,熱酒傷肝,沒有酒傷心——來,喝,我的第三壺,弟媳婦你得陪着。
楚靜皺了下眉頭,李正天馬上拉起齊雲芳:“我們倆敬大家吧,為了我們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
李全有儘管有些醉了,但久經沙場也看出楚靜有些不耐煩,於是就坡下驢拉着老婆也站起來:“謝謝大家。”
於是都站起來喝了杯中酒,熱的菜與餃子也都端了上來,就沒再喝酒,吃吃談談,蕭寒與李正天又定頓了下婚禮現場的幾個事情,其中龍飛主婚還得蕭寒去請。
飯後出來,齊雲芳的父母上了車,李全有的司機去結賬被拒絕,謝總說蕭寒安排過了,李全有仗着酒勁訓斥司機不懂事,大喊大叫:“怎麼能讓我弟弟埋單。”
蕭寒上去拍了拍李全有肩膀:“哥,這個事情不要多說了,小事,”看他還要說啥,蕭寒不軟不硬給了他一句:“我跟正天在這裏上班呢,哥,咱不在這裏鬧好不好。”
李正天上前拉開車門就把他推了進去,然後對蕭寒說:“叔,你喝太多,我去送。”
蕭寒說不用了,楚靜在旁邊搖搖欲墜,她是真喝多了。
蕭寒笑着說我們打車吧,你去照顧雲芳父母還有你爸爸,蕭寒的父母在旁邊也說不用送。
在門口這麼一耽擱,冷風吹過,楚靜忍不住跑到一邊已經扶着一棵樹開始嘔吐了。齊雲芳趕緊跑過去給楚靜拍背,送出來的謝總扭身回酒店端出來一杯水,蕭寒對李正天說你趕緊回賓館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就行。
李正天答應着讓李全有的司機回賓館,他跟齊雲芳一會過去,蕭寒接過謝總遞過來的水杯過去讓楚靜漱口:“能走嗎?”
楚靜接過水杯漱口,點頭說:“走吧,真難受。”
李正天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蕭寒把楚靜扶到前排,然後跟父母擠到後排,李正天給司機放下二十塊錢說了地方,蕭寒擺手說你回去吧,明天我去給龍總說。
返回家的途中,楚靜又叫停了兩次出租車,然後下車到路邊蹲着吐,到家后吐都吐不出來了。本來她堅持回家,但酒勁起來,搖晃的如寒風中的枯草,根本無法走路。
扶着楚靜在衛生間簡單洗漱,蕭寒把她半抱半拖放到了床上,楚靜醉眼朦朧看着蕭寒:“我沒事,我也要結婚,你不要離開我。”
蕭寒說好好,你先睡會,醒了我們就結婚。
楚靜放開蕭寒的手將腦袋埋在枕頭裏,突然開始哭泣,自畢業后蕭寒經歷過很多,也見識過很多人醉后的狀態,這個痛哭他總覺着是壓力過大的表現。
在床邊坐了會,楚靜漸漸止住哭泣,沉沉睡了過去。
出來到客廳,父母已經洗漱在聊天,蕭寒拿出楚靜買的兩身新睡衣:“爸媽,你們在家換上睡衣吧,舒服些,這是小楚專門給你們買的。”
蕭寒的母親接過去問:“我剛聽你們說結婚,啥時候?”
有些尷尬,蕭寒說那是楚靜醉話,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吧。
蕭寒的父親搖搖頭:“你們都住到一起了,還是早點辦了吧。”
上樓拉着楚靜,蕭寒出了一身汗,進門脫了羽絨服仍舊熱,就把毛衣也脫了,這時候就一件背心,不覺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