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選擇
“救命啊！不要殺我！……”
“求求你放過我……我還不想死……”
“媽媽！媽媽我怕！媽媽……”
“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和女兒吧！他們還是孩子呀！……”
一時間，寂靜的廣場就如同盛滿沸水的鐵鍋一般，充斥着嚎叫聲、哭喊聲、求饒聲！
“哭把！喊把！哈哈~這是多麼美妙的聲音！伊桑·安，你聽到了嗎？你們國家的子民需要你。可是你呢？居然像只老鼠一樣地躲着，嘖嘖！這怎麼行呢？是不是呀，大學者？”妖空早在進小鎮之前就已經派人把所有小鎮上的人都抓了起來。因為這可是計劃裏面一個大大的籌碼，可不僅僅針對於伊桑·安一人。
“妖空，伊桑那個老東西藏的太隱蔽了，很可能是什麼古怪的鍊金術，我的金屬犬完全感知不到……”弗農低聲對妖空說道。
“哼。我就沒指望過你那些破銅爛鐵能夠起什麼作用！虧你還口口聲聲說那是藝術？！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藝術！只有生命，才是真正的藝術！”
話音剛落，妖空便立掌為刀，向前輕輕一劃。
“噗哧”原先還比較嘈雜的廣場上此時只剩下這血肉破裂的聲音。
一個頭顱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咕嚕”一聲掉在了地上，一直滾到了伊桑藏身的小巷前。
失去頭顱的身體，甚至還在微微地顫抖，然而下一秒，鮮艷的紅色像是噴涌的山泉，在人群中潑散開來。
廣場又重新安靜下來，先前還在哭喊求饒的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哪還有力氣去嘶喊。一些兒童和心裏承受力差的人，甚至都已經嚇暈了過去。如此殘忍之舉，怕是他們一生也沒有見過！
妖空看着地上盛開着的“紅色花朵”，近乎是病態般地狂笑起來，“多美呀！這鮮艷的顏色、這芬芳的味道，這才是藝術呀！哈哈……哈哈哈……”
明天看着那滾過來的頭顱，一時間呆住了。這並不是因為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被震驚到，而是那頭顱的主人……
是每天早上明天都可以看見的賣菜大嬸啊！！！
“明天，這麼早就出們幹活啦？……”
“傻小子不聽大嬸話了把，這菜呀，好好拿着……”
“哎呦，是小明天呀！記得回頭多幫大嬸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材料啊……”
…………
淚水早已劃破了明天的臉頰，明天此時的心裏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刮開了一個口子。原來心痛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那麼慈祥的一個大嬸，每天都會偷偷把菜塞給自己，也總是會從自己這裏收一些沒什麼用的舊材料……這麼好的一個人就這樣……
明天再也抑制不住激蕩的內心，他剛想衝出去，就被一雙大手托住了臉頰，是伊桑爺爺！
伊桑輕輕地嘆了一口，其實就算他們一直在這裏躲下去也沒有什麼，因為相信岩拓的軍隊此時正在過來的路上，只要撐住，就有一線生機。
但是，他做不到！作為一個學者，作為一個岩拓人，他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着無辜的生命就這樣逝去！
“明天啊，有一件事情你要答應爺爺，好嗎？”
“嗚嗚~”低聲抽泣的明天緊緊地抓住伊桑的衣袖，生怕一個不注意伊桑就消失了似得。
“等下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在裏面獃著，不許出來，知道了嗎？！相信你的父親一定會過來的。你要乖乖地等着他！”伊桑堅決地說道，心裏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大祭司讓他完成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為這一刻在做着準備。
“夠了！給老夫住手！”伊桑·安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呀！這不是我們的大學者嗎？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魚兒已經上鉤，但是妖空不得不小心，誰知道伊桑會不會又引爆一次土之精華。
“你們這些惡魔！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你們要引發戈登帝國和我們的戰爭嗎？！”說到這裏，伊桑的內心是苦澀的。近年來兩國摩擦頻繁，小的矛盾接二連三，戈登帝國的野心又是與日俱增！如果發動戰爭，受罪的還是平民百姓啊！
“惡魔？學着大人，您可是說笑了……人家哪裏算的上惡魔呀~充其量頂多算是個小魔女，嘻嘻~但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學者呀，在我看來才是真正的惡魔呢！凡是你們不認同的就被看成是異端，活活地燒死！嘖嘖，人家可是做不到這麼絕情的呢。”妖空戲謔地看着伊桑，岩拓人竟是這種道貌岸人的衣冠禽獸，藉著學術研究的名義不知道燒死了多少人。
似乎被妖空戳到了痛處，自伊桑進入長老閣起，他就對這種古老迷信的制度嗤之以鼻！但是這麼多年來這種制度的根深蒂固，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撼動的了。在那些被處以火刑的人看來，恐怕長老閣里的學者們和眼前的殺人惡魔沒有什麼區別把……
“怎麼，堂堂大學者都不為自己反駁一下嗎？還是說……你們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呢？”看着伊桑精神有些恍惚，妖空嘴角一揚，這種一點點讓人痛苦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學者大人！！！救救我們呀！他們都是魔鬼！是魔鬼啊！”距離伊桑最近的一個男子聽到“學者”二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拚命地掙扎着！
“啊啊啊啊~！”不等伊桑回應，幾隻金屬早已撲了過來，瘋狂地撕咬着身下只能夠慘叫的男子。
“弗農！！！身為長老閣的學者，岩拓帝國的人，你不光背叛了我們！甚至還殘骸自己的同胞！你！簡直就是個畜生！”面對妖空，伊桑也許還可以淡定些，但是看到弗農，心裏的怒火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破口大罵道！
“殺了他們又怎麼樣？在我看來，他們和一群骯髒發臭的豬仔有什麼區別呢？至於長老閣？我倒是要謝謝你，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