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城外,大戰一場
西木豻倒也是話不多說,當下拔出腰間玄鐵長劍,便作勢要攻過去,西木豻手持玄鐵長劍,劍氣如虹,直直襲向尤桉。
尤桉只是微微抬眸,翻手之間,手上有刺眼白光閃現,而這白光,輕而易舉的便擊退了西木豻的攻勢,一霎之後,尤桉手上便出現了一把通身透着白光的大弓,細看過去,這張弓是白玉質地,弓的頭尾皆是雕刻成如鳳尾一般的模樣,那弓的頭尾高高翹起,兩端也分別嵌着一顆透藍的珠子,弓身上刻着四大凶獸的圖式,雖是兇惡的象徵,但卻是與這潔白無瑕的弓身卻沒有一絲違和感。而這把弓的
西木豻看到這把大弓的第一眼便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說不上是為什麼,只是感覺這把弓……好久不見……
這把弓上面的透藍色的珠子並不是凡品,是靈珠,而靈珠依照顏色有品階之分,同樣的,每個顏色之中也有好次之分,根據珠子中含有雜質的程度,便可以判斷出來這珠子是何品階里的何種品級,品級只有五階,按照好壞依次排列分別是石階、銅階、金階,玉階,而這把白玉大弓之上的兩顆透藍靈珠,是六品玉階。
西木豻看向那把玉弓,眸中有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疑惑和狂熱,待西木豻察覺到自己心中這絲感覺,愣了一下,這絲感覺,彷彿是自然而然的,自己本就該有,他甚至知道這把弓名喚玉階,而同時,有另一把與之對應的東西,名曰仙仗,正所謂玉階生白露,仙仗擁千官。
西木豻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心中一悸,只見尤桉只是淡淡的,不帶一絲笑意卻又似在微笑着一般,緩緩的、一步步的朝他走來,他微瞌雙眸,薄唇輕啟“白露塘。”
那女子聞得此言,看向西木豻的淡然表情似乎有一絲要龜裂的預兆,可是只是一瞬間,她便平和如常,彷彿剛才面上的變化只是人看花了眼。
西木豻只是斂眸,用內力剋制着自己這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內心深處,似是被什麼壓制着,隱隱翻騰,帶動着他的內力也開始有了緩緩的波動。
“屠影一派,你不可侵犯。”尤桉只是淡淡的開口,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該死。”西木豻低咒一聲,也顧不上自己心頭的奇異感覺,抬手揮劍,幾道劍氣閃過,直直擊向尤桉,尤桉倒是也不躲不閃,緩緩豎起那把玉階,另一手拉着弓弦,就在尤桉的手搭上弓弦的那一瞬間,弓弦上便出現了幾隻黑色玄鐵制的箭,而這劍與這弓倒是分外相襯。
西木豻見尤桉要拉弓射箭,趕忙執劍挽起劍花,劍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襲向尤桉,尤桉拉弓輕輕拉開那張弓,那弓攜着一股渾然天成的狂霸之氣,迎上西木豻的劍氣縱橫……
那把利箭之上,滿滿的都是倒刺,分外尖利的樣子,讓看到的人都要倒吸一口涼氣,若是這把箭刺入人的肉體,除非是要了那人的性命,否則定是拔不出來了,畢竟這玄鐵制的東西,想打碎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帶了倒刺,更是會狠狠地,牢牢地勾在肉上。
那把利箭射出的那一瞬,仿若有蛟龍咆哮一般,嘶吼着,憤怒着,朝他而來……
西木豻看着自己的劍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這一把玄鐵制劍擊碎,倒也不是那麼驚訝,只是趕快閃向一旁,想要躲過這利箭得襲擊,而這箭,似是像是知道西木豻要換個方向一般,也跟着西木豻換了方向。
西木豻急急飛身而起只見看向那玄鐵利箭朝他而來,而那箭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西木豻一時之間倒是躲閃不及,只好執劍迎上這利箭襲擊。
同是玄鐵打造的兵器,在接觸一瞬間,似是容不下彼此一般,玄鐵之間生生摩擦出了火花,迸發出一團光環,那光環迅速擴大,發出耀眼的白光,樹林之中,突有大風刮過,本就所剩不多的樹葉一瞬間被颳得無影無蹤。
強大衝擊力下,西木豻只好將內力渡於玄鐵長劍之中,以期抵抗住這把上古兵器,一身巨響,西木豻應聲於半空中直直墜下,砸在那一片土地上,生生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來,隨即,西木豻吐出一口鮮血,一手撫着劇烈起伏的胸口,微微瞌上雙眸,清嘆了一口濁氣,想必,該是時間了……
與此同時,樹林之中發出隆隆響聲,這一片土地也開始搖晃不止,西木豻微微一笑,將玄鐵長劍的劍尖插在地上,好支撐自己站起身來。
尤桉突覺不對,當下看向西木豻面上淺淡笑容,方才意識到自己已然中計,話不多說,便欲開口,喝令身後的一眾黑衣人趕忙逃離此地,不敢逗留。
西木豻卻是吃力的扭轉雙手,手上藍光閃現,隨着他手上挽出十字花形,尤桉卻驚覺自己無法言語,方才明白,西木豻的計謀,這是在……使用靈力對付自己。
尤桉平靜的看向西木豻,心中輕笑,這是個計策,怪就怪自己不曾想到,方才因着他喊了一聲名字,不小心亂了方寸,可是,尤桉心中思慮萬千,也萬萬不會想到,西木豻喊出那名字,並不是他認識,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隨着那轟隆聲愈來愈大,晃動愈來愈劇烈,那群黑衣人再也維持不了井然有序的樣子,畢竟人大都是怕死之徒,這群人意識到危險來臨,當下四向跑開,那還顧得上管自己的首領尤桉還站在危險地帶,隨着一聲巨響,這樹林的土地快速崩裂開來,土地也慢慢的塌陷,那樹林中的大小樹木都開始傾倒,毫不留情的砸向那一群猶如油鍋上的螞蟻一般亂竄的人。
那一群黑衣人躲閃不急,有的不小心便被那些胡亂砸下來的大樹砸的頭破血流,有的人倒是拿起腰間長劍想要抵禦這倒下的大樹,在西木豻看來,這一切行徑不過是可笑至極罷了……
尤桉看着這樹木砸了下來,臉上卻不見一絲緊張,只是分外的平淡,分外的從容,彷彿她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場逗不笑人的鬧劇罷了。
眼看着一顆大樹就要砸在尤桉的頭上,這一刻,西木豻手勢微動,手中藍光乍現,尤桉的身體突然飛至半空,直直的飛向西木豻,尤桉動彈不得,自然阻止不了西木豻。
有的在尤桉附近的黑衣人看尤桉有了逃生的機會,趕忙奔跑上前,想要抓住尤桉,卻
是生生被一顆砸下來的大樹生生壓死,那黑衣人口中噴出一摸猩紅的血液來,眼睛凸出,似是隨時要掉出來一般。他的面孔,分外猙獰可怖。
尤桉無法回頭看向那些慘死的黑衣人,只是平靜無波的看向西木豻,緩緩道,安靜的,‘飛’向西木豻。
西木豻伸手,摟過尤桉,尤桉就平靜的看着西木豻環着自己的腰身,眸底之中,卻是一摸一閃而逝的懷戀,似乎本就認識,似乎久別重逢,似乎又只是素未謀面……
“得罪了。”西木豻直直看向尤桉的眸子,微微笑道,剛才一擊,他的力氣也是消耗殆盡了,如今抱着尤桉也只是強撐着,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救了尤桉,似乎只是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尤桉不能死,似乎有一種感覺,他與尤桉曾經相識。
尤桉面色平靜,不回話,也不感激,西木豻也是不惱不怒只是抱着尤桉的大手突然一松,他與尤桉一同從半空中摔了下去,此時,西木豻已經昏了過去,方才的衝擊對他內力的波動影響也是十分巨大的,落地的那一瞬,一旁樹林的隆隆聲響也停了下來。
西木豻再一次落在地上,尤桉趴在他的胸前,柳眉微皺,看向昏睡過去的西木豻,微微嘆了口氣,現在自己動彈不得,幫不了自己,也同樣幫不了他。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蔣舟大笑着從那倒的七扭八歪的樹林中走了過來,手中拎着兩把盤古斧,頗有一種盤古開天闢地的架勢。
爽朗的笑聲倒是貫穿的這片天地,西木涼隨後也到了,看向蔣舟,抱拳行了一禮道“這些人,皆已為你弟兄陪葬,想必首領現下該是分外開懷。”
蔣舟豪爽一笑,抱拳回了一禮道“那是自然,報仇雪恨向來就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說罷,二人一同向前走去,卻看得一白衣女子倒在地上,而她身下,赫然就是西木豻。
西木豻與蔣舟看的清楚,蔣舟大笑道“什麼時候,西木宮副將領居然打不過一個女子,被人控制……”
話已至此,再說下去便有些露骨,蔣舟也是見好就收的人,知道旁邊站着西木宮將領,自然不會當面開罪西木涼,畢竟,眼前,冰城是需要西木宮的幫助的。
西木涼勾唇看向西木豻,看樣子,這女子,有來頭,不然,按西木豻的性子,不會在這種場合與一個女子摟摟抱抱。
西木涼邁步走了過去,走至西木豻跟前,勾唇輕笑,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