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巫求見,宮主初現
“參見城主,在下帝巫,聽聞城主有意派人潛入皇宮,在下特來助城主一臂之力。”來人單膝跪地,頷首道。
高座上的乃是當今冰城城主百仞淵。百仞淵疑惑不已,但疑惑歸疑惑,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表情依舊波瀾不驚,對來人道“起來吧”
說話間,只見一身着蘭色百褶裙的嬌俏少女走了進來,手握佩刀,腰環白玉,發上一串碧色琉璃珠,這可愛卻頗顯狂傲不羈的少女單膝跪地。“父親,此人就是女兒為您尋來的。我想,她可以救母親。”
高座上的百仞淵站起身來,走下大殿,暗暗打量着殿中所謂的帝巫。
帝巫一身黑色長袍,眉宇間隱有黑色華光流轉。雖為女人,但風格與少女百蘭槐完全不同,給人以邪妄、魅惑之感,一雙桃花眼,風情萬種卻又閃着陰狠。像來自某個陰暗的時空,讓人猜不透,又抓不住。
百仞淵一身藍色長袍,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威嚴和霸氣,他的青絲高高綰起,容貌俊朗,與蘭槐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又添了一絲剛毅。
“蘭槐,你可知為父要做什麼?你又在搗亂么?”百仞淵出聲,雖為責怪,卻滿含寵溺之情。因為這是他的畹兒與他的孩子。
蘭槐搖頭道“父親,我沒有胡鬧,我知道您為了救母親需要一名帝巫,且是一名男性,但,您看!”
蘭槐轉身看向帝巫,皺了皺眉,帝巫勾唇輕笑,伸手將衣袖在臉上一拂,瞬間變得與男人無異,用英俊形容毫不過分。只見她單膝跪地“在下帝巫,願為城主效勞”百仞淵眉頭皺得更深了,因為就連帝巫的聲音也變成男聲了。心下想,這帝巫來頭一定不小,一定要調查清楚再做論斷。
百仞淵揮了揮手“罷了,先下去,容我想想。”“爹”蘭槐拽住百仞淵的衣袖,撒嬌的晃了晃,男人卻轉身離開了。
百蘭槐倒也不氣餒,只是收起嬉笑的表情,沉聲道“帝巫,我要你好好準備!在此次的帝巫評選中,你務必成為真正的帝巫。”百蘭槐說道
“是!屬下定不負恩主厚望”帝巫單膝跪地俯首道,此時,百蘭槐已走出大殿離開了。
百仞淵走出大殿,邊思量邊走,不知不覺已然走到了寒冰殿,抬頭看見寒冰殿三個大字不由皺了皺眉。轉身正要離開,身後卻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既然來了,就進殿喝杯茶吧!城主大人。”
百仞淵甩袖進殿“夠了!我已經同意了你的條件了!難道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對面的女人一襲紅衣,臉上半蓋着紅色輕紗,卻又不難看出其嫵媚身姿,她嬌笑道“城主別生氣啊!不然會嚇到小女子的”話雖如此,卻是巧笑嫣然,哪有半點受了驚嚇的模樣。
這紅衣女子叫西木焉,只見她坐下,斟了兩杯茶,自己先端起一杯,小口喝了起來。
百仞淵卻露出悲傷的神色“西木焉,你西木宮的茶水比我冰城的好多了,又何苦來此叨擾,放過我們吧!”
“城主這是什麼話?你們與我何干?我又如何放?”西木焉放下茶杯,冷聲道。百仞淵臉色變得難看“西木焉,帝子之心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麼?”西木焉聞言,冷冷一笑,甩袖進了內室,百仞淵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寒冰殿。
普天之下,有誰知道那僅憑一人之力,一夜之間屠殺冰城上下,狠辣如冰城城主,如今滿眼落寞和孤獨呢?又有誰知道如今他受人脅迫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走出寒冰殿,藍色長袍被風吹起,衣衫翩飛,像一隻枯葉蝶,最終又無力墜下。他背影遠去,隱進了一座冰山之中。
從山洞進入,像一座由冰砌成的華美城堡,走到山洞中央,冰床上躺的正是百仞淵的妻子郁畹華,而今,只有用冰床及雪山的寒氣,方能暫時護住郁畹華的心脈。保她暫時不死。
百仞淵坐在冰床邊上,看着彷彿永遠沉睡的心愛之人,幾欲崩潰“畹華,她說要你我二人的寒冰殿,我給了她,她說要帝子之心,我允了她,可是,畹華,她不肯救你,她不肯。你告訴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醒過來?畹華!”
百仞淵閉上了眼睛,而在距離冰床不遠處,西木焉看着百仞淵孤寂無助的背影,勾唇輕笑,轉身離開。
是夜,覆蓋了整座冰城,百仞淵俯在冰床旁邊睡著了,眉頭深索。
沒有人注意到西木焉飛身離開了冰城,她隱匿在黑暗之中,一路向冰城西邊的西木宮趕去。
西木宮,原名鳳棲宮,是三百年前鳳凰成仙時修行所住的宮殿,而鳳棲宮裏的一干人便是鳳仙修鍊時的守護者或者同族人。那個地方地勢極西,並不是像繁華的都城一樣人員眾多,所以鳳棲宮宮殿佔地寬廣,哪怕比起都城的皇宮也毫不遜色。
除了宮中長老和各大將領知道西木宮何時傳入西木焉的手裏,再也無人知曉。世人只道是西木宮神秘非常,知道西木宮的真正實力的人不多,能從西木宮活着進去又出來的人也不多,只有兩類,一類是西木宮需要的人,另一類是交易成功的人。而恰巧,百仞淵屬於後者。
而西木宮中,所有人都會自覺遵守一條規矩,對於過去,只當是過去,不能提,不能想。因為,那是西木宮,不!鳳棲宮幾乎滿門被滅之痛。
三百年前,鳳仙被逼回原形,化身**金鳳,被屠影一派扒骨抽筋。從那時起,鳳棲宮再也不是鳳棲宮,以棲為引,取名西門,曰西木宮。也正是從那時起,全族人改姓西木,就是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為了紀念鳳仙大人。
話說,西木焉一路輕功,抵達宮門,只長袖一揮,便擊開了厚重的宮門,門楣之上,有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西木宮,宮門之上,有兩個振翅欲飛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