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接受不了的真兇
溫銘皺着眉頭來回的踱步,看見冷玉他們來了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
還沒等溫銘開口,冷玉先發問了:“咱們什麼時候能回?”
溫銘嘆了口氣:“陵西這邊的官員從上到下基本全都參與了這次的人口失蹤案,我現在還在頭疼怎麼處理這事呢,官員牽連之廣,上面定是有更大的關係網,我是想帶回京城的,但是現在民怨難平,每天都有過來鬧事的……”
冷玉想了一下之後說:“把能鬆口的,知情深的人帶回去,剩下的殺了平民憤,不就行了。”
歐陽焱苦笑了一聲說:“沒那麼簡單,他們團結着呢,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冷玉冷哼了一聲:“能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的能義氣到哪去,對着一個人狠狠地施酷刑,然後讓其餘的人都好好的看着,殺雞儆猴!”
溫銘有些為難的說道:“大軒對酷刑是有限制的,對刑具也是有限制的,一天之內不能用太多。”
冷玉詫異:“大軒還挺人道主義的啊,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啊,特殊情況當特殊對待才是。”
見溫銘一臉為難,冷玉納悶這刑具就是多用了又能怎麼樣?你知我知的事,沒人說就沒人知道。
軒轅墨很贊同冷玉的殺雞儆猴,當然主要原因是他想用最有效的方法速戰速決,畢竟已經和冷玉約好要回家過年的。
軒轅墨咳了一下說道:“現在就別那麼多條條框框了,事情拖的太久於京城那邊也有不利,就按玉兒說的來,有什麼問題我擔著就是。”
溫銘一臉尷尬:“這不是誰擔著的事,這是違法!”
冷玉對腦袋不開竅且不懂變通的溫銘簡直沒辦法了,從懷裏拿出了幾個瓷瓶說道:“大軒對刑具有要求,對藥物沒要求吧,把這些給他們用了,你刑具也免了。”
歐陽焱狗腿的拍馬屁:“還是師妹最聰明了。”
冷玉根本不搭理歐陽焱:“軒轅墨,咱去街上逛逛吧。”
軒轅墨趕緊起身:“好,走吧。”
溫銘看着一臉尷尬的歐陽焱疑惑的問:“你怎麼得罪玉兒了?”
歐陽焱惱怒的說道:“這不前幾日他們小兩口有矛盾嗎,我調節了一下,結果就這樣了,現在好了,人倆好的和一個人似的,我倒是成敵人了,你說三皇子也是的,我那麼幫他,他反過來連個好話都不幫我說。”
溫銘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歐陽焱說道:“你第一天了解三皇子?他能為了你得罪玉兒?想都別想了,別說是你了,就是太子,二皇子這兩個親哥哥都不好使!”心裏補充,連皇上也不好使。
歐陽焱嘆了口氣:“那你說怎麼辦?”
溫銘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現在就只能看你在玉兒心中的位置了,如果你不重要應該過兩天就能原諒你了吧,如果你重要……雖然難了點,也算榮幸吧。”
歐陽焱心想,榮幸你個頭!然後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幫你一起審犯人吧,快點結束我好快點回去,別孩子出生了這邊都沒處理完,那我就慘了,我可是答應過獵鷹的,孩子出生之前一定回去。”
只能說歐陽焱自作多情了,當初獵鷹是讓冷玉答應孩子出生前必須回去的,和他並沒什麼關係。
冷玉軒轅墨兩個人,在街上轉了一圈,發現自從人口失蹤案平息了之後,街上的人反倒少了起來。
冷玉:“這是在怕官官相護呢,怕咱們雷聲大雨點小,所以這次下手必須得狠,所有涉事官員一律嚴懲才是上策。”
軒轅墨:“玉兒,你餓了沒有,咱們去吃點東西吧。”不是他思維跳脫,而是他當真不想和冷玉談論這事,他不希望她在為這些事情費心了,因為他實在不想見她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樣子。
冷玉搖了搖頭:“還不餓,再說飯館裏的飯菜怎麼能和你做的比呢。”
這話說的軒轅墨心花怒放,笑着對冷玉說:“那你一會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結果被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成功的引起了注意,冷玉定睛一看,這人不是馬譽嗎?還以為死了呢,得,就算沒死自己也不能給他好果子吃!
冷玉給軒轅墨一個跟上去看看的眼神之後,兩人一路尾隨。
用喪家之犬來形容馬譽絲毫不為過,曾經泯滅良知換來的錢銀此時已經被抄,現在淪落街頭,提心弔膽的東躲西藏,連吃個熱乎饅頭都是奢侈。
冷玉心裏唏噓,金山銀山你放在那裏不花那就和廢銅爛鐵無異,然而又有太多人為了積攢那些用不上的錢而誤入歧途了,歸根究底還是心太貪了。
抓了馬譽之後,冷玉和軒轅墨就又回了衙門,溫銘一看冷玉回來了,趕緊過去算賬:“玉兒,你給的都是什麼葯啊!”
冷玉挑眉:“怎麼?沒起效果?”
溫銘:“有效果,可是……”不是他矯情,而是冷玉給的葯有的用上皮膚潰爛的,有的用上大小便失禁的,還有的……總之這藥用的簡直顛覆了溫銘的三觀。場面慘不忍睹沒發看。
冷玉白了溫銘一眼:“有效果就行唄,別覺得狠毒或怎樣,你是沒見過那些無辜的百姓被禍害成什麼樣子。”
說到那些百姓,歐陽焱才反應過來:“那密室里的百姓應該沒用完吧,是不是應該入土為安啊。”
冷玉皺眉:“怕是百姓見了會造成恐慌吧。至於人用沒用完,你問問你馬兄弟吧!”
冷玉這麼一說歐陽焱才注意到馬譽,上前抓住馬譽的衣領:“你還沒死呢?!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問你,用沒用完?可是都煉了葯了?”
馬譽真心懵,這面前都是誰啊?自己認識?除了那喝花酒的左相家大公子,他好像看着都面生啊。
也確實不怪馬譽覺得面生,現在冷玉他們已經沒有易容了,他當然是認不出來的,不過認不出來歸認不出來,他卻是識時務的。
馬譽臉上堆着討好的笑說道:“沒用完呢,後期我良心發現,覺得實在不應該助紂為虐,所以就沒在煉藥了。”
歐陽焱嗤笑:“這話說的漂亮,抓人的時候怎麼不良心發現一下呢?這會你拿着屍體和我說良心!”
馬譽趕緊說道:“幾位大人勿惱,我知道我豬狗不如,但是我願意將功補過,你們想問的,我必定知無不言。”
冷玉不屑道:“知無不言?滿大牢的官員都知無不言過了,你覺得你還能說點怎麼將功補過?”
馬譽眼睛一轉說道:“你應該不知道我們的主上不是惡霸天吧,我們的主上另有其人,他們絕對是沒膽說的,畢竟他們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心裏攥着,我是不怕的,我可以說,但是你們得保證我的安全,也得給我條活路。”
冷玉冷笑:“我當是什麼秘密呢,你們的主上不就是左相大人的岳父嗎?”
馬譽直接楞在當場,這也變相的肯定了冷玉的話,冷玉:“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惡霸天果然說的是真話。”
溫銘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真相:“玉兒,是不是弄錯了,不可能!”
冷玉苦笑了一下:“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的?惡霸天練功需要的童男都是有特定要求的,你說他怎麼知道哪些人符合他的要求的?他怎麼知道言兒正好符合?”
溫銘辯解道:“傷了言兒有什麼好處,怎麼可能對親外孫下得去手!”
軒轅墨接話道:“這事我以前讓清風查過,發現你外祖父的親孫子和溫言長的極像,你說會不會當時他們是希望人家的親孫子成為你們左相府的一員?”
冷玉:“然後你們這些外孫子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人家親孫子正好為咱們溫家頂門戶啊,到時候人家是爹唯一的兒子,你說當真那樣爹的立場會不會有變動呢?”意思是到時候爹會跟着謀反也說不定。
溫銘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是真的不願意相信疼愛咱們的外祖父會是這般面目。”
冷玉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噗嗤的笑了出來:“大哥,你剛才說疼愛?你可知道你以前給我買的小玩意最後都去了哪嗎?我每次東西被搶和你哭訴的時候你怎麼說?咱們家不缺這些個東西,再買就是了!”
溫銘疑惑:“難道還能是外祖父搶去的?”
冷玉:“差不多吧,他命令人家搶的!”
溫銘皺眉:“那你怎麼不說?!”
冷玉呵呵一笑:“我怎麼沒說?我說了,然後左相夫人就會說我是小孩子,護東西的很,所以才會這樣誇張!!然後你也贊同不是嗎?呵……仔細想來,你們從一開始就欠了我的。”
軒轅墨聽着冷玉描述着令人心酸的過往,一拳將溫銘旁邊的桌子打散:“原來我的玉兒從小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告訴你溫銘,以後你和玉兒不要往來了,因為你太讓人失望!你看看你的表情,事實就擺在你的面前,你竟然還是這般。”
歐陽焱示意清風清水把馬譽先帶下去之後也說道:“溫銘,你知道魂魄分離是需要受到不可承受之痛嗎?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師妹她是什麼樣子的嗎?你知道魂魄不全的她那五年是如何度過的嗎?現在導致她受盡折磨的罪魁禍首已經明確,你看看你那表情,你們溫家人果然都是裡外不分的奇葩!”
冷玉嘆了口氣說道:“軒轅墨,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溫銘看着冷玉的背影,有種他們之間越來越遠再回不去的感覺,起身追了過去,然而在接近冷玉的時候被軒轅墨一把推開。
溫銘緊張的說道:“玉兒,別誤會!我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罷了,現在知道了真相我必當不會姑息的,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手軟,因為他傷了我的妹妹。”
冷玉眼睛馬上就濕了,強忍着淚水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
溫銘拍了拍胸脯:“必當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