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午夜尖叫
一周的跟蹤並沒有獲得有利的證據，梁穀雨似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其他愛好，除了家就是學校，兩點一線規律得可怕。他的生活就是不斷地複製粘貼，這要是換作杜念薇早瘋了。
“難道還要跟嗎？”
顧純然抬眼看了看樓上，“過了今晚結束吧。”
“真的？”
“嗯。”
“太好了......”她癱軟在座位上，看着細小的雨點打在車窗上，“你說雨季已經過了，為什麼還在下雨啊。”
“我喜歡下雨。”
“我不喜歡，反正只要醒來看到是陰天就沒來由的鬱悶。”
“矯情。”
“不是矯情。”她將下巴縮在帽衫里，“我妹失蹤那天就是陰天。”
顧純然沉默了一陣，“你想吃什麼？”
“幹嘛？”
“等過了今晚，帶你去吃點兒好的。”
“你突然這麼好心肯定有詐！”她一臉警惕地盯着顧純然，“你是不是又在醞釀什麼陰謀？”
“原來在你心裏我這麼陰暗啊。”
“那可不。”
“放心吧，吃頓飯而已，能有什麼陰謀。”
“那可不好說，萬一你在我的飯里下藥，然後把我賣到山裏給人家當媳婦怎麼辦？”
“我發現你這個小腦袋瓜里儘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顧純然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兩天都辛苦了，想藉此機會好好放鬆放鬆，結果還被你誤會，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真這麼想的？”
“嗯。”
“那......好吧。”她決定相信他一回，“你說我們這兩天是不是白跟蹤了？”
“任何事情都不是徒勞。”
“什麼線索都沒得到還不叫徒勞？”
顧純然轉頭看向她，“沒有發現線索說明他暫時不是罪犯，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我怎麼聽出一絲失望啊？”
“對哈！”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初衷，“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說明梁穀雨不是罪犯，那高歌自然也不是幫凶。”
“別高興的太早，線索遲早會有的。”
“你等等......”她突然感覺不對，發現自己一直在跟着他的話繞彎子，“你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的，逗我玩呢？”
“別說，逗你還挺有意思的。”
“切，拉倒吧。”她翻翻眼睛表示不滿。
“你知道嗎？很多線索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浮出水面的。”
“我還真不知道，我現在呢，只想等到天亮，然後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覺。”她邊想像邊露出滿足的神情，最後補充道，“等睡醒再點份兒‘極道家’的可樂雞翅！不！點兩份！”
“你上輩子肯定跟雞有仇。”
“那我還愛吃牛排呢，難道跟牛也有仇嗎？”她反駁道，然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巷子裏突然傳來尖叫聲。兩人先是一愣，然後默契地跳下車，向事發地跑去。
此時雨驟然變大，雨滴瘋狂地落在兩人身上。
“那邊！”
“嗯！”杜念薇點點頭，緊跟在顧純然身後。兩人拐進一個狹窄的小巷，地面坑窪不平，她深一腳淺一腳，再加上視線不好，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跑在前面的顧純然應聲停下，立刻折了回來。
“怎麼樣？”他蹲在杜念薇身邊，“是不是扭到腳了。”
“嗯......”她點點頭，然後推了顧純然一把，“你別管我，你趕緊去看看那邊怎麼了！”
“不行。”
“快去！我沒事！”
顧純然禁不住她的催促，起身向聲音發出的位置跑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她慢慢扶着牆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前挪，此時前方又傳來兩聲尖叫，似乎還有一些打鬥的聲音，但很快便歸於平靜。
雨越下越大，她將濕漉漉的碎發別在耳後，疾走兩步又差點摔倒。她咬唇四下張望，然後慌忙掏出手機。
“快接啊......快接啊......”聽到羅河平的聲音，她立刻喊道，“羅河平！出事兒了！”
“微微，怎麼了？”
“你快來啊！”她帶着哭腔，“我跟顧純然發現不對......他過去了......我聽到有打鬥的聲音......我擔心出事兒......你快點兒來啊......”
“微微，你別著急，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我在......我在......”她環顧四周，周圍沒有明顯的標誌，“成新路這邊有......有個景苑小區......”
“我知道了，你先別急，站在原地等我。”
掛斷電話，她擔心沒有說清楚，又將位置發給了羅河平，然後扶着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心裏不停默念，顧純然，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這時巷子逐漸變寬，她隱約聽到前面有人跑過來，原本以為是顧純然，等那人走近才發現不是。來人非常瘦小，戴着黑色口罩和鴨舌帽，飛快從她身邊跑過。
她感覺不對，顧不得多想沖那人喊道，“站住！”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加快速度跑走了。
她正要去追，忽然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她回頭一看，正是顧純然。他渾身濕透了，雨水順着他額前的碎發流下來。
“你有沒有受傷？”
顧純然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然後溫柔地說道，“沒有，腳怎麼樣？”
“我沒事兒，剛剛有個可疑的人跑過去了......”
“我知道。”顧純然開始整理她的頭髮，然後把她背後的帽子戴起來，“他受傷了。”
“剛剛跟你打鬥的人是他？那怎麼不追啊！”
“不用了。”顧純然說著蹲下查看她的腳腕，“你個傻丫頭，腳傷成這樣還追，萬一對方有利器怎麼辦？”
“我沒想那麼多......”她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顧純然來的方向，這才注意到那邊又是警笛聲，又是救護車的聲音。“怎麼回事兒？”
“有人遭到襲擊了。”
“你是說......連環失蹤案？那剛剛那個不就是......”
“這個稍後再說，先把你的傷處理一下。”
“我真沒事兒，你看......”她說著走了一步，結果直接摔在顧純然懷裏。
“這叫沒事兒？”顧純然笑着將她抱了起來。
“你你你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