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南山咖啡做面膜
這個聲音是她爸爸的,她每天都要聽到爸爸的聲音所以並不陌生。
“你十五年前能夠作弊拿到冠軍,這次為什麼不能把你的女兒培養出來讓她參賽?你知道,你的女兒有這個能力。”
陶樂沒有聽過這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廚師大賽太黑暗,我不想讓她也像我一樣!”
“她肯定能夠拿到冠軍,就算能力達不到,咱們也能夠讓她用別的手段,當上冠軍!你有前車之鑒,我有手段,咱們兩個聯合肯定能夠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
“滾!趕緊滾!”
氣急敗壞的聲音方才停息,摔杯子砸碗的聲音就響了,陌生男人狼狽逃竄到門口,嘴裏滿還一直罵罵咧咧地說:“該死的老東西,那麼清高,當年他倒是別作弊啊。”
“喂。”陶樂攔住對方的路。
陌生男人白了她一眼:“讓開!”
“我有話要問你。”陶樂仍舊直直地站住。
陌生男人正在氣頭上,一把推開陶樂:“這是你自找的。”
陶樂後背砸在牆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爸爸的脾氣素來溫和,甚少生氣。她跟爸爸相處的這麼多年,也只有在爸爸的面前提到要去參加廚師大賽的時候,爸爸生氣過。
其他時候,爸爸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陶樂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對爸爸的打擊很大,現在還一直拒絕在她和媽媽的面前,提到十五年前的事。
可是真的有人在爸爸的面前提到那些事,而且還是一副爸爸真的做了那些事的口吻,爸爸的震怒還是遠遠地超乎她的想像。
陶樂揉揉自己的胳膊,走到客廳裏面:“爸。”
陶南山用力地捏着一個杯子,見到女兒進來,才忍住了要把杯子砸出去的衝動,他艱難地把臉上的憤怒換成笑容:“回來啦?”
他是個在事業上失敗的男人,在家庭中,卻是個成功的丈夫和父親。
陶南山從來不會因為別人惹他不高興,就對家裏人發脾氣。
“恩。”陶樂望着陶南山。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顧雪亞聽他們吵完,才端着份湯走進來。
陶樂回頭:“舊美食街要拆遷,明天我就成無業游民了。”
其實她想說的不只是這些,她想安慰一下爸爸,告訴他,她相信他根本不會做那些事,可是她不敢說出來。
那件事一直都是父親心中的逆鱗。
“也就是說,你明天就失業了?”顧雪亞高興地問。
陶樂不明白媽媽為什麼那麼激動。
陶南山無所謂地說:“失業就失業唄,反正我還養得起你。”
他雖然反對女兒學習廚藝,但除了不教陶樂之外,也沒有真正的阻止過陶樂學習。
“孩兒她爸。”顧雪亞坐到陶南山的旁邊,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陶南山不滿地搖搖頭。
顧雪亞嗔怒地甩開他的胳膊,微笑着說:“小樂兒。”
陶樂心裏七上八下的:“媽,你說。”
“你這些年來,一心追求做好菜,卻忽略了你的終身大事。”顧雪亞的聲音溫柔而又迷人:“這不,我跟你爸怕你孤單一輩子就找人給你介紹了個對象。”
她拍拍陶南山的肩膀,示意陶南山應和她的話。
陶南山不滿地哼了一聲,把身體轉過去,背對着顧雪亞。
做父親的,大都疼愛女兒,更何況陶樂今年的年紀並不大,陶南山根本不捨得讓女兒這麼快的嫁出去。
“媽,我現在就想學着怎麼做好菜,根本就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陶樂非常的排斥相親,她覺得有那時間跟陌生人見面,聊天,還不如自己拿幾顆白菜,鑽研一下新菜式。
“那你總不能單身一輩子吧!”顧雪亞臉一橫。
陶樂知道如果反駁,媽媽勢必會更加的生氣,說不定還會逮着她痛罵一頓,然後在強行把她送到相親現場,於是只好答應:“時間,地點?”
興許是顧雪亞覺得相親這事兒宜早不宜遲,又或者是早就感覺到了陶樂有閑時間,所以就把相親的時間定在下午三點。
陶樂本來準備隨便的穿一套休閑裝應付過去,出發之前卻被顧雪亞拉回去,挑了一套小清新的衣服強迫她穿上。
市中心。
奢侈的連鎖店裏,裝修的非常的有格調。
“陶樂,對吧?”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相親男,不甚確定地問。
陶樂看着他,禮貌地點點頭說:“對。”
相親男坐在陶樂的對面,等點的咖啡上來,就一直口若懸河地誇獎着自己有多厲害,工作有多繁忙,整個公司都繞着他轉,甚至連今天的相親都是抽出來的時間,而且還為了陶樂提前結束了會議,要不然的話這個會議能夠開到四點。
陶樂無語凝噎地賠着笑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相親男以極其誇張的方式結束了自我介紹,接着又問:“我聽說你是個廚師,工作的地方也要拆遷了,那你失業后打算做什麼?”
“……”這些難道都是媽媽說給他聽的?
陶樂忽然之間好像能夠感覺到媽媽迫切的想要把自己嫁出去的決心了:“繼續找工作。”
她非常的喜歡她工作的這個行業,而且已經打算把廚師當成自己的終身事業。
“如果你願意嫁給我,那你只用在家裏給我自己做飯就夠。”相親男慢吞吞地說:“我對你的印象很不錯。”
“不好意思。”陶樂果斷地拒絕對方,即使結婚,她也不可能放棄對廚藝的追求。
而對方的意思恰恰跟她相反。
陶樂不想在跟自己理念不合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我覺得咱們兩個並不合適。”
“你有男朋友嗎?”相親男咄咄逼人地問,他覺得只要陶樂沒有男朋友,那就不應該拒絕他,畢竟他的條件那麼好。
“有沒有男朋友跟咱們兩個不合適沒有任何關係。”陶樂反駁。
相親男針鋒相對地說:“你沒有男朋友,那為什麼不跟我試試?”
陶樂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有夢想,想趁着年輕為了理想奮鬥,而這個男人對老婆的要求明顯的就是讓老婆在家裏當家庭主婦。
兩個人明顯理念不合,那為什麼還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嘗試。
陶樂看着他,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她的眼光一動,居然在大廳裏面看到一個有兩面之緣的男人。
她如獲大赦般跑到魏楊的身邊,挽住魏楊的胳膊,把魏楊拉到相親男的面前說:“很抱歉地告訴你,這個男人就是我的男朋友。”
魏楊挑挑眉頭,他只不過是到這裏來喝杯咖啡,順便等一下自己的女伴而已,怎麼就成了別人的男朋友?
他毫不給陶樂留面子地想抽開自己的手。
魏楊有潔癖,他的潔癖不分時間和場合更不分對象,他不能忍受陶樂的親密接觸,就像他不能容忍別的女人一樣。
“有男朋友你還出來相什麼親?神經病嗎?”不等魏楊把自己的手抽開,相親男就氣沖沖地拎着自己的公文包離開:“浪費我時間。”
陶樂咧着嘴唇笑着道歉:“不好意思。”
“我允許你碰我了嗎?”魏楊抽出自己的胳膊,厭惡地拍拍背她觸摸過的袖子,厭惡地瞄着自己的手指,急忙抽幾張紙,擦着自己的手指頭。
陶樂無語地問:“要不要這麼誇張?”
“要!”魏楊把手裏的紙丟到垃圾桶里:“我可沒答應要幫你。”
陶樂理所當然地說:“就當是跟你今天在那麼多人的面說我作弊扯平了唄。”
“不可能扯平!”
“嘩啦!”
魏楊不滿的聲音,和熱咖啡潑在陶樂的臉上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