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惡意
他以為陶樂應該會生氣的,可是陶樂卻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他們嘲弄。
劉幫廚想,陶樂有可能是他這輩子遇到的脾氣最好的一個女人了。
但他從來不會跟任何人說自己認識陶樂,就想他不會告訴別人他不知道陶樂是陶南山的女兒一樣。
其他的幫廚也紛紛表示奇怪。
但現在的他們年紀還不大,對於十多年前的那場比賽,記憶也都不是特別的深刻。
要他們恨陶南山……他們也沒什麼好恨的。
其中有一名幫廚提出疑問:“陶樂的父親是誰,跟這件事應該沒有直接的關係吧?”
在說他們也不覺得不知道陶樂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很奇怪,畢竟他們過來的時候,自我介紹也沒有介紹父親的名字。
陳良安想都不想地說:“當然有關係。”
姜主廚不用想就知道陳良安打算說什麼,不自在地扭頭看向別處,他突然覺得有些可怕。
當一個人想要給沒有犯錯的人定罪的時候,那他就能夠面不改色地找出很多個理由把犯錯的事實強加在沒有犯錯的陶樂身上。
就好像是現在這樣。
姜主廚再也不想聽他們的討論,主動跟陳良安道別,毫不猶豫地從他們的面前走開。
陳良安也不在意:“當年比賽,陶南山被指出是作弊了,魏長顧則是直接棄權飛到了國外陪媳婦,那麼剩下的得利的人是誰?”
其實不用這麼推測,大家都知道,因為那個人拿了冠軍,而且從那一年到現在,他的地位正逐漸地攀升。縱使大家都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卻也對那個人的事迹有所耳聞。
陳良安不緊不慢地誘導着這些人:“你們覺得陶南山比賽失利,還被定罪了,陶樂的心情能夠好起來嗎?而且當年跟她父親一塊兒參加比賽的人還混得風生水起……”
如果單純從這個家角度來考慮的話,陶樂確實有犯罪的動機。
畢竟是個人看到這其中存在的巨大反差都會不平衡。
但會這麼覺得的前提是他們沒有跟陶樂一起工作,還不認識陶樂。
可關鍵是他們不僅認識陶樂而且還跟陶樂比較熟悉,陶樂從來沒有故意在他們的面前提過齊家人,當他們在陶樂的面前提到了齊家人的時候,陶樂也沒有露出特別在意的表情。
就這一次主廚提出要讓陶樂坐布丁,陶樂還是拒絕的,雖然大家一開始都不能夠理解陶樂為什麼會拒絕,但聽完陳良安的解釋之後,他們好像都懂了。
陳良安蓋棺定論似地反問了一句:“如果你們是陶樂,男你們看到原本處處不如你家的人卻過的比你更好,你們的心理會平衡嗎?”
不會。
普通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沒有一個心理會平衡的。
但這件事的關鍵就在於他們不是陶樂,自然也不清楚陶樂的想法,而且陶樂從知道必須要做布丁之後,就一直在練習着做她根本就不感興趣的布丁。
如果陶樂這麼努力還被人懷疑……那對陶樂來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假如陶樂真的想要報復齊家,那陶樂就根本沒有必要那麼努力地練習。
瘦高個已然有些許的不悅:“雖然你是我們的直屬領導,但是你這態度我們卻不敢恭維。”
如果是在別人的餐廳的話,即便是領導不想辦法幫新來的廚師洗白冤屈,也肯定不會誤導群眾,覺得這一切都是新人做的。
可陳良安卻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篤定了這件事確實是陶樂做的,還特地跟他們說了這些話。
陳良安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說了這麼多,居然還能有人保持清醒,心情已經不僅僅用驚訝來形容了:“我的態度?”
劉幫廚也說:“對呀,為什麼你就不找對陶樂有利的證據,反倒是一直在找對陶樂不利的證據呢?”
陳良安面無表情地反駁:“不是我不找對陶樂有利的證據,而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們看,現在唯一能夠證明陶樂清白的錄像帶,早在今天上午就停止了工作。”
瘦高個是在陳良安手底下工作的人,雖然特別不喜歡陳良安的態度,但他卻不能真的跟陳良安鬧翻:“你覺得這些事確實是陶樂做的,可我們卻不覺得。”
他愣了一下又說:“你有找證據證明這件事確實是陶樂做的權利,當然我們也有幫陶樂洗清冤屈的權利,所以能請你不要再干涉我們了嗎?”
陳良安還想在解釋一些什麼,可一看到他們的立場都已經這麼堅定了,也只好作罷;“如果你們的調查結果,跟我結論一模一樣的話,請你們不要後悔。”
瘦高個自然是不會後悔的。
在沒有聽說陶樂是陶南山的女兒之前,他就堅信陶樂絕對不會做這些事,聽說陶樂是陶南山的女兒之後,他就更加相信陶樂不會做這些事了。
瘦高個是陶南山的粉絲,準確地來說是那種普通人一看就覺得特別腦殘的那種粉絲。
在別人都在討伐是陶南山作弊的時候,他特別的生氣,因為他知道陶南山根本沒有必要那麼做。
因為陶南山的實力在當時已經是無人能敵了,所以陶南山根本用不着在作弊。
一個穩贏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廚師,卻突然被傳作弊,不管怎麼想都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好嗎?
早些年因為瘦高個和人爭論這方面的問題還被人罵過,現在雖然已經不會和人爭論這些了,但他內心堅定的信念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陳良安見對方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自然不可能再去干涉對方做出來的決定。
跟對方揮了揮手,便大步走了出去。
齊巍然見陳良安出去了,也跟着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地下車庫。
陳良安望着副駕駛位置上的齊巍然:“你找的人可靠嗎?”
齊巍然肯定地說:“肯定可靠,不過……”
他側身跟陳良安對視:“你確定監控已經被破壞完了,也確定別人找不到一點證據是嗎?”
陳良安慵懶地靠在車座上,漫不經心地說:“啊,確定。”
這些事他當然是確定的,只不過後廚員工的態度卻超乎了他的意料。
陳良安頭疼地抓住頭髮說:“我本來以為在後廚工作的廚師們都沒有腦子,哪兒想到他們還有點兒智商,至少我把我知道的對陶樂不利的條件都已經說出來了,但還是沒有任何用,他們還是選擇相信他們的同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要多嘲諷就就有多嘲諷:“你說有趣嗎?一群幾乎是連自己的肚子都吃不飽的人,居然還要為同事伸張正義,真是搞笑。我要是有他們那時間,早就去琢磨着怎麼多賺一點兒錢,讓自己和家人都過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