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抓我的目的嘛……
大概真的是想藉著這純陰之日做出一番事情來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裝瘋賣傻如今卻又說出這些話的這個人,原因也真的再也想不出什麼了。
“為什麼要說這些?”
炎天見我大約是迷茫了,這才來幫我解圍繼續問道。
“因為……我想讓媽媽重見天日。”
他說得理所應當,卻也是真心誠意。
有的時候,傻也真好,如此一來,也不需要考慮隱瞞、猜忌,最純潔的心靈反而會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只是這個在大人的世界裏行不通罷了。
“你叫什麼名字?”
“白靜。”
原來……只希望他能安安靜靜的在這世界上行走,看看別人勾勒出的風景,像梨花一樣純潔綻放,在欣賞別人的同時不自覺的變成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白雪還記得她曾經的期望嗎?都說父母總會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期望到孩子身上,而事實卻是她帶着她的孩子走像了罪惡的深淵,好在她可以一個人去還這場債,給兒子一片寧靜,這個結局,已經很好了吧。
“所以……案子又回到了起點。”
於程成無奈的坐在轉椅上轉着圈圈。
“倒也不是沒有起色啊,至少屍體找到了,或許能給我們更多證據吧,這場案件也是奇怪,竟然找不到證人證物,也沒有殺人動機,倒真真裝得和鬼神一般。”
“師傅,你相信有鬼神嗎?”
“……”
也怪我,莫名其妙的轉到了這個話題。這突如其來的畫風扭轉讓我摸不着頭腦,也真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要是原來的我是真的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鬼神的,但是如今的我天天和他們打交道,卻說不相信的話,自己心裏也過不去,但是如果相信……一個偵探這樣真的好嗎?
“於sir,屍體找到了,除了頭顱下半身都很完整沒有特別的傷痕,挖出時旁邊還連帶着兩堆白骨,應該是兩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也是沒有頭骨的。”
幸好這個不知趣的小警員打斷了我倆這無聊的對話。
“三具屍體?果然和十多年前的案子有關。”
“那個傳說?”
“嗯,在‘鬼屋’中的那個傳說。”
“哦……還是和那個叫白靜的男子有關吧?”
於程成繼續猜測到,他大約是覺得我們尋找了這麼久也絲毫沒有線索,唯一的這條線索還是他提供的,大概……還是他的嫌疑最大吧。
我搖樂搖頭,道:“不是的,與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於程成很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繼續說下去,但是剩下的,卻不能再說了,於是便是我們倆忒有默契的沉默中……
首先呢我是真的不希望警方再去打擾到他的生活,怎麼說呢,留點空間給這個本身已經很可憐的人了吧。其次呢,他也是真的沒什麼作用了,該說的他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了,不該說的除非把他的剖開掏出他的靈魂來,不然他是真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所以呢,放棄他們吧。
“兒砸,怎麼樣啊,你爹我可是專門派了一隊警員協助你探案,有結果沒?”
說來倒是真的許久沒有見這於程成的爹爹了,原來是給了他一眾警員希望自己兒子能夠破了這裝懸案在警局裏多點名聲,不過呢,不爭氣的我還在案子的邊界打轉,總覺得還沒有進入案件的本身。
這些天雖然發生了許多事,但好像又只是一個人的鬧劇罷了,浪費了許多時間。
如今想來,這案子卻還是無從下手,若是連嫌疑人都指定不了,又該怎麼樣定他們的罪呢?
犯罪……就應該有動機。
如此讓我想起了曾經看福爾摩斯時他所說過的一句話:“當排出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還剩一個時,不管有多麼的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多麼不可能,是什麼呢?
如今凌亂的我思考着這個不可能,是不願相信還是錯覺。
“笨蛋雖笨,但還有更笨的人為他們鼓掌。”
“戀愛太過於情感用事,這與我無比尊重的理性是水火不容的。”
這才發現,原來我曾經如此迷過福爾摩斯。
如此看來,原來我才是那個比笨蛋更笨的人。
“把白靜抓起來吧,兇手已經明了了。”
我很淡然的看着於程成,他看了我一瞬,見我不是開玩笑,便立馬行動了起來。
“在我面前的演戲可以停止了吧,我承認,我被你們所編的故事吸引到忘我,但是……適可而止吧。”
“你在說什麼?”
他好像也不再想裝成痴獃的模樣了,如此正常的挑着眉似挑釁一般。
“你們根本就不是那個故事中的人,從一開始……從把我抓走的那一刻起,你們就一直在演戲。”
我盡量很淡定很淡定,因為我害怕我的情感會在我爆發時控制不住我的理性,所以,還是盡量不發火的好。
但是……終究曾經如此相信你,相信了你的單純,你的善良,你的透明的靈魂,原來……連靈魂也會騙人。
如今我真真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要是很輕易的相信了一個傻子的話語,那你一定比這個傻子還傻,而往往這所謂的傻子才是最聰明的存在。
“為什麼要殺她?”
於程成更是驚嚇的看着我,他以為我知道了所有的劇情,所有的動機和所有的證據,所以如此自信的讓他抓人,但其實什麼也沒有,我只是肯定,我被騙了,而他就是兇手。
雖然他編得很感人,編得自己有多麼痛恨自己如此邪惡的母親,喜歡大街上這個如此單純善良的女人,以來突出自己內心對這份純潔的渴望,但是他獨獨忘了,親情,怎麼能被邪惡所掩蓋,他才是那個最冷血最無情的怪物。
時間瞬間靜止了下來,這個技能好生熟悉,但是我沒有感覺到霍玄冰的靈力啊。
“怎麼說呢,果然不簡單啊。”
那個如今我也不知道叫什麼的男子像是很佩服的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