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正道坎坷
扎完這一針,我馬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因為我害怕我看到陳宇耀血如泉涌的樣子。
“陳宇耀,這一針,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人品了!”我心裏念道。
好半晌,我才緩緩睜開眼睛,一看,陳宇耀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雖然臉上還是蒼白,但氣息漸漸趨於正常。
“呼。”我鬆了一口氣,成功了,癱坐在地上。
拿起電話,直接打給李隊,讓李隊過來接我們。
半小時后,一輛越野車駛來,李隊打開車門,見到我們兩這般凄慘模樣,皺起了眉頭,說:“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變成這樣了?”
“先把我們送去醫院再說。”我現在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記住,不要動到他身上的針。”
陳宇耀身上的這些針是止血的,一旦離開身體,就失去作用了,我現在可沒有力氣再幫他扎針。
李隊點了點頭,上來先把陳宇耀背進車裏,然後出來把我扶進了副駕駛上,我的意識還保持着清醒,說:“快點,我怕時間長了這傢伙撐不住。”
李隊也知道事關人命,猛踩油門,越野車一路疾馳,完全無視路上紅燈,短短十數分鐘就到了,幾個醫生推着病床就出來了,把我推進病房,把陳宇耀推進急診室里。
走進來一個護士幫我的手腳包紮好,同時給我打上厚厚一層石膏。
就感覺右手不像之前那麼疼了,當然偶爾還是會有裂骨鑽心的疼痛。
每當那種痛出現的時候,我都會瞬間冒出一身的汗。
李隊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鄭大師。”
“李隊長,別叫我大師了,聽起來很怪,叫我小西就好了。”我虛弱笑了笑,讓李隊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管我一個十幾歲的人叫大師實在挺的彆扭,“對了,陳宇耀的情況還好吧?”我問道。
我心裏還是擔心陳宇耀的情況,畢竟我的鬼門針只是將他的血止住了,他受的傷還是得靠醫生來幫忙。
“行吧,我剛剛問過醫生了,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得修養一段時日。”李隊笑了笑,說:“你們到底怎麼了,碰上什麼東西了,能把陳大師傷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我搖了搖頭,將今天晚上在九龍集團大廈的事情跟李隊說了一遍。
那個金皮老鬼和長發女鬼我從未見過,我甚至懷疑這兩個東西究竟是不是鬼,說是鬼吧,它們能不用幻境,直接傷害到我,甚至可以硬接我的煞氣尖刀。
說是不是鬼吧,我的身體無法碰到它們,如果不是二叔公給我的銀針,我們能不能從九龍集團大廈跑出來都不一定。
“唉。”李隊搖了搖頭,說:“如果實在不行,我會跟上頭申報,讓他們另外派一些高人來,你們再怎麼樣也只是孩子,沒有義務讓你們替警察去做這種要命的事情。”
我這次沒有說話,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和陳宇耀兩個人可以處理得好的了。
那個修鍊五行鬼的術人能在我和陳宇耀兩人的保護下,把蘇小燕殺害,就證明他的實力要比我們高上大一截。
而且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把我和陳宇耀全部殺害,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動手,但我真的再沒有把握和那術人對抗了,就單單這個術人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了。
一次兩次我們可以僥倖逃生,那更多次呢?
但我又不甘心追查那麼久的線索拱手讓人。
沉默了良久,我開口說:“李隊,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到時候如果還沒有線索的話,您再跟上面申請吧。”
“好吧,不過你們得注意安全,畢竟案子可以再查,而命只有一條。”李隊沖我說道。
我看了看我受傷的手腳,苦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候,我看見陳宇耀躺在病床上被幾個護士推了進來,連忙問:“怎麼樣?”
我問的時候有點激動,忘記了我手上還有傷,這一動一陣劇痛從我手上傳來,疼得我一陣齜牙。
為首的一個護士沖我說:“手術還算順利,靜養幾天就好了。”
我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李隊起身,說:“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但是記住,身體要緊。”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目送着李隊離開。
經過這一事,我也沒心情睡什麼覺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我現在身子動一下就火辣辣的痛,根本睡不着覺,索性開始思考起陳宇耀昏迷前說的那幾個沒頭沒尾的詞語。
陳宇耀說的‘它們’,說明陳宇耀和我一樣,也是受到了那些鬼東西的攻擊,能把陳宇耀傷成那樣,說明那些東西的實力不會弱於我碰上的金皮老鬼和那隻長發女鬼。
而陳宇耀最後一個詞是‘蘇小燕’,難道我們在九龍集團大廈里碰上的是五行鬼?
在書中有關於五行鬼的記載是比較少,五行鬼不是特殊的鬼類,能力比較強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現在妄加揣測也沒有用,一切只能等陳宇耀醒來再問了。
不知不覺間,我還是睡著了。
醒來發現我爸媽站在我的病床邊看着我,我看見我媽眼圈紅紅的,好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見到我醒來,我媽就抱住了我,說:“兒子,你別再做這個了,太危險了,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不管你能活到幾歲媽也不要你受這種罪啊!”
看來我爸把我的事情都和我媽說了。
我爸也是滿臉嚴肅的說:“你這個臭小子,你答應過我什麼,這才幾天,你就又出事了,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啊。”
我心裏其實挺不好意思的,三天兩頭的出事,每次都讓父母擔心。
搓了搓左手,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沒事,媽,這都是小傷而已,幾天就好了。”
“別說了,以後不許你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媽說得對,你活到幾歲都是命數,我們真不想唯一的兒子每天這樣生死不知的。”我爸瞪着我說道。
我爸這麼一說,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人固有死,或如鴻毛或如泰山,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路的權利,何況這位小友選的是一條光明正路,你們何意阻止乎?”這時候,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
我順着聲音看去,是清一道人,他居然也來了。
此時的清一道人穿着一聲白色練功服,加上他那個滄桑中帶着一點憂鬱的臉龐,看上去有股仙風道骨的意味。
“你是?”我爸看到清一,疑惑道。
清一微微躬身作了個揖,說:“在下茅山派一百二十八代弟子,清一,是宇耀的師傅。”清一輕輕一笑:“二位施主,這位小兄弟走的是正道,你們何意要阻止他啊?”
“唉。”我爸嘆了口氣,說:“我們並不是說他走的邪道,可是天下父母有哪個希望自己孩子每天這樣生死不知的,如果這是你們所謂正道的話,那我寧願讓他走普通人的路,這孩子他二叔公說他學這個可以匡扶正道,可讓我的兒子拿命去匡扶正道,我做不到。”
我爸說的話很樸實,讓我心裏一陣感動,我知道,我爸媽不讓我學這個,這都為了我好。
“施主此言差矣,所謂天佑善人,這位小兄弟他走的正道一途,自然會有天道保佑,施主愛子心切我也能理解,但路還是該讓小兄弟自己選,不是嗎?”清一對我爸說道。
聽了清一的話,我爸沉默了一會,看向我,說:“你真的決定要繼續做這個?”
我想都沒想,就“嗯”了一聲,笑着說:“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二老不用擔心我,你們要相信我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容易死。”
雖然我是陰差陽錯才走入這行的,但現在我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這個行業,讓我再去按部就班的過完這一生,我做不到。
“既然如此。”我爸爸揉一把臉,坐到床邊拍了拍我沒受傷的左肩膀,說:“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以後不要後悔就行了。”
說完我爸帶着我媽離開了病房。
我爸媽走後,清一道人走到陳宇耀身邊,把陳宇耀扶了起來,陳宇耀這小子居然醒了,難道剛剛一直偷聽我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