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危機重重
“那當然，我閻染可是……”回眸看到身後之人，那還沒有說出的話硬是卡在喉嚨里在也說不出來。
感受到他手掌的涼意，閻染竟不由得顫了顫身子。此時他側着身子，因此另一半是十二少看不到的。而就在十二少看不到的那一半里，熾白卻早已經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
在十二少面前這熾白也竟如此大膽，閻染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又見他臉色還是一貫的冷漠，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卻是面無表情的看向十二少，靜靜開口：“在那宴會上十二少可玩的盡興？”
這熾白何時會關心起他人來了，還不是想教訓一下閻染。他才不過一會兒沒在身邊，這小子竟然就跟十二少打得火熱！
沒有看到閻染那異常的表情，十二少逕自笑笑，道：“還行，這九天好是好，就是太過壓抑了點。”
隨後，轉眼看向一旁故作鎮定，卻早已經奈何不住的閻染，勾唇一笑，手下稍一用力，閻染身子猛地一顫，差點就叫出聲來。那臉色刷的就白了。
好在十二少並未察覺，只是望着九天上的白雲，輕聲道：“恩，九天確實挺枯燥乏味。”
“不知十二少可有了住處？”
不解的看向熾白，隨後又聯想到九天大帝要宴請眾仙的事情，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沒有。”
九天之上，除了花千落還算熟悉根本就沒有相識的仙人，但現在看來，花千落好像並不會待見他了，所以……
“那今夜就來我宮殿可好？”
閻染眉毛一皺，抬眸向他看去。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本來沒有地方可住十二少正愁悶，如今有人這樣說了，十二少怎能不歡喜，當即不疑他答應下來。
“如此甚好。”
調戲也調戲完了，目的也就達到了。熾白從容不迫的從閻染懷裏伸出手來，輕輕拍着閻染的胳膊，笑道：“我先走了，你忙吧！”
隨後，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閻染，轉身離去。
終於解脫之後，閻染蹲下身來大口喘氣，臉色通紅，也全然忘記了十二少還在身邊。
“你怎麼了？”
見閻染臉色不太好看，十二少便蹲下身子來向他看去。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
“我沒事，我先走一步，你慢慢逛。”
隨後，起身而去。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十二少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閻染到底怎麼了。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可是十二少？”
正待十二少想事情想的出神，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音來。
聽到聲音，十二少轉過身去，但見眼前一眉宇皆白的老僧雙手合十慈眉善目的笑着，看起來並無惡意。
“是。”
天底下，除了忘塵，十二少一個和尚都不認識。眼前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當真是有些疑惑。看這人好似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你有事？”
那老僧雙手合十，語氣不急不緩，眸子裏更是毫無波瀾。
“阿彌陀佛，在下是如來佛坐下的智善，此次前來找十二少只是想問問我那師弟忘塵如何？”
忘塵！十二少一驚，這人稱忘塵為師弟，看來那閻染說的話是沒有錯了。上下打量着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自他身上傳來一陣很安詳，一點俗世的味道都沒有。
“他？我怎麼知道。”
傲嬌如十二少，既然是他的師哥，那何不自己下凡去看看忘塵，又何須在這裏問他這個外人。
聽十二少這樣說，智善僧人捻着鬍子一笑，露出那潔白的牙齒來，眸子閃着光芒，熠熠生輝。
“罷了，貧僧不想強人所難。既然施主不肯相告那貧僧就告辭了。”
話落，轉身離去，誰知沒走幾步，智善僧人又道：“佛本無情，仙法如磐。世間情字都是劫，還望施主斷情絲。”
說完這句話，智善僧人便是真的離去。
望着九天之上虛無縹緲的白雲，十二少伸手抓了一次又一次，但最後那些白雲還是從他手裏流走了。
十二少雖然沒有對智善僧人的話做出回答，但他的話卻深深刻在了十二少的腦子裏。
智善僧人是在告訴他十二少，佛本無情，所以忘塵碰不得，念不得，想不得。仙法如磐，他是想說他跟花千落也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
思及此，忽然仰天大笑，笑聲如長虹貫日，直衝九天，繞在四周久久不停息。
昔日那張揚如火的容顏上，此刻卻刺上了一道罕見的傷痕，這一道傷痕深深刻在他的心上，卻由臉呈現出來，這道傷痕的名字叫做情。
“什麼事情讓你笑的這麼開心？”
聽到是司馬帥的聲音，十二少只是轉頭看去，那笑容卻不減半分。隨後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被這景象給打動了。”
十二少向來不是個感性之人，又怎麼能被景象所打動。
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司馬帥也不拆穿，只是走上前去，問道：“你跟千落怎麼回事？方才我在花園裏走遇上了她，見她臉色蒼白魂不守舍，問起時，她忽然拽着我的手問，你喜歡的人是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十二少有了喜歡的人，他怎麼不知道。
沒想到那丫頭還在為此事傷心費神，真是可憐了她了。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她繼續糾纏我，便隨便找了個理由罷了。”
“原來是這樣。”
司馬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十二少的話卻並不全信。
他對忘塵的種種司馬帥全部看在眼裏，知道十二少是有意瞞他，司馬帥雖然不高興但也並沒有急着拆穿。
“小十二，我看你雖然在笑，可其實卻在哭，有什麼事可以告訴舅舅。”
伸手摸上十二少的腦袋，司馬帥把語氣放得很輕很輕。到底是他的侄子，他不能不管。況且十二少這麼難受，對他自己也是種折磨。
十二少一怔，再次被司馬帥看穿心思，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面上卻強顏歡笑，搖頭笑道：“您多慮了，我是妖十二，怎麼會傷心呢。”
算了，現在是在九天之上，他何故只想著兒女私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這麼一想，十二少也沒有那麼傷心了，辭別了司馬帥逕自往九天大帝的府邸九天閣走去。
這一次碰面，明知凶多無吉，但為了他的妖界眾生，必須要去！
“難道我這個至親還比不上一個臭和尚嗎？”
看着那隱藏於雲霧之中的黑色身影，司馬帥的臉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寒冰，那雙眸子更像是一柄利劍，恨不得將這毫無人情味的九天劈開。
他知道十二少心繫忘塵，方才種種也皆因忘塵而起，縱然他心中十分氣不過，但忘塵對他越重要，他就越能更好的控制十二少。
這麼想着，那憤憤不平反倒收斂了許多，隨後轉身離去，沒走多遠卻又遇上了花千落。
花千落還是一臉落寞，好似靈魂被抽空了一樣，一點仙氣都沒有。
“千落姑娘這是要去哪啊？”
花千落目空一切，猶如一個被人操控的傀儡往前走，並沒有聽到司馬帥的喊聲。這一連喊了好多遍，花千落的耳朵里才聽進聲音去。
轉身向司馬帥看去，臉上有些不耐煩，“你有事？”
如果沒事叫住了她，打擾了她去找十二少的時間，就算是他的舅舅也絕不輕繞。
看着花千落眸子裏毫無掩飾而流露出來的殺氣，司馬帥逕自笑笑，將手負在身後，風輕雲淡的開口：“千落姑娘這般無精打采可還是因為我那侄兒？”
花千落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做理會逕自往前走。這不是廢話，整個仙界跟妖界都知道，她花千落鍾愛十二少，為了十二少什麼都肯做。
想來，能讓她花千落變得這麼無精打采，黯然神傷，普天之下除了十二少還能有誰？
見花千落要走，司馬帥不急不緩的開口道：“方才千落姑娘問在下是否知道小十二喜歡的是誰，在下答道並不知道。可就在剛才，在下反覆一想，好似真有那麼一個人能讓十二少放在心上。”
聽到司馬帥這樣一說，花千落趕忙停住腳步，身子一轉瞬間便來到司馬帥身邊。
“你說你知道十二少喜歡的人是誰？”
他到要看看究竟哪個不長眼的女人敢跟她花千落搶十二少。
見花千落眸子裏忽然升起一股震撼的殺氣，司馬刷眸子一斂，勾唇笑笑，轉瞬又變作有些害怕的樣子，諾諾道：“千落姑娘對小十二用情至深天地可見，可如果千落姑娘得知了小十二的意中人是誰，那……”
話落，花千落一怔，得知司馬帥在忌諱什麼，隨即斂去眸子裏的殺氣，露出一副溫柔大方，天真善良的表情來。
“司馬叔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十二哥哥的心上人做什麼的。”似乎是怕司馬帥不相信，花千落還特意舉起手掌，“不如我發誓，在人間，一個人若要取得他人信任便會這樣發誓，今日我花千落也要發誓……”
“誒，千落姑娘你這又何必，在下並沒有說不相信千落姑娘。”
不等花千落把話說完，司馬帥及時插嘴。
見司馬帥臉上還是有些為難，花千落便不明白了。“那司馬叔叔你既然相信千落，為什麼不肯相告那個女人是誰。”
“不是在下不肯相告，只是怕我那侄兒知道是我告訴了千落姑娘他喜歡的人是誰，這……”
原來是這樣，花千落會心笑笑，趕忙開口，“司馬叔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十二哥哥是你告訴了我他喜歡的人是誰。如若日後問起來，我只說是我自己得知的。”
既然花千落這樣說，司馬帥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但卻仍故作為難的皺着眉頭。
見司馬帥一直不肯相告，花千落便一把抱住司馬帥的胳膊，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司馬叔叔你就告訴千落吧，千落對十二哥哥的情誼你是知道的，此次千落只想看看十二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也好讓千落明白千落究竟哪一點不得十二哥哥的歡心。”
實在拗不過花千落的軟磨硬泡，司馬帥嘆出一口氣來，以表示自己的無奈，隨後只好開口：“罷了，看在你對小十二如此用情至深的份上，我便告訴你吧。那個人的名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