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笑之人
夏山和彥的手輕輕離開夏山，對着她寵溺一笑，隨即便轉身向店外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居然回過頭來看了吾君一眼。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耐人尋味，讓人有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果然，像夏山和彥這樣的男人，絕不是我們此刻看到的單純的一個女兒控，或者說他只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隨和吧！
而面對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王者的模樣，站有自己的絕對立場。
吾君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遠去，並走進車內離去的夏山和彥。而夏山則放開了小栗的手，尷尬的笑着。
“對不起啊，我剛剛情急之下就……”夏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望着小栗繼續道：“我沒想到爸爸會出現在這裏呢，他要是知道我是給白送飯的話，肯定會把我給扯回家的！”
夏山抿了抿嘴唇，望着小栗的眼神水晶晶的，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貓咪。“還有……我爸爸他就是這樣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所以……”
小栗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山，隨後轉身徑直走到收銀台前，將飯盒丟進垃圾桶內，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夏山則站在原地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頭後走到我們面前。
“白，讓你見笑了，爸爸他在我面前比較孩子氣，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這麼巧的碰到他呢，尷尬死了!”夏山嘟着嘴吐了一口氣。
吾君輕輕笑了笑，卻又好似是因為沒忍住。“沒事的，最受傷害的是小栗才對，我想她內心是很崩潰的吧！”
“爸爸也真是的，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的，但是不管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誰，他都不會給人好臉色。更何況要是知道我是來找一個男生的話，肯定會更加過分的。”
“不光會把我提回家去，也肯定不會讓白你好過的。”
夏山在桌邊坐了下來，趴在桌上很是無精打采。
“以前他總是在我放學後來接我，害的我都不敢跟朋友一起出校門。後來我跟他生過氣，他也就沒有再來接我了。要是讓同學們知道我的爸爸是一個女兒控，真的好尷尬的。”
吾君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夏山的頭，眼裏是一灣無盡的溫柔。“西子的爸爸是真的很愛你啊，這也是另一種幸福啊。”
“因為很愛你，所以想要保護你，想要讓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接近你。所以西子應該感到幸福哦，要是哪天夏山先生突然轉換另一種方式來愛你的話，我想西子反而會不適應的吧！”
夏山聽着吾君的話，繼續嘆着氣，雙手伸長在桌上，側着臉看向吾君，眸子裏有淡淡的憂鬱。
“而且啊，要是夏山先生聽到他最愛的女兒這樣這樣說自己的話，肯定會傷心的。所以，西子你想要讓你爸爸他傷心嗎？”
夏山搖了搖頭，坐正身子望着吾君，輕輕握住手依舊搭在自己頭上的吾君的手腕，微微一笑，眼中的堅定很是強烈。
“儘管爸爸會阻止我和你接觸，但是我依舊會一直喜歡白的，我會讓爸爸在愛我的同時，也接納其他喜歡我的人，更能夠接受我喜歡別人這件事情。”
“但是……”夏山的手從吾君的手腕拿開，頭微微下垂，眼神中帶着對那不確定感情的失落。簡單的高馬尾從她臉龐的一側垂下。
“白你對我到底是怎樣想的呢？我能感受到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但是你的淡然有讓我總是那麼的……不確定……”
夏山的語速漸漸的慢下來，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張白皙的臉逐漸通紅。
“啊……”
只見夏山大叫一聲，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連退幾步后跑到收銀台後蹲了下去。
我和吾君對望着，有些不明白夏山舉動。
而完全沒有關注這邊動靜的小栗也被夏山的‘突然來訪’而嚇了一跳。
“西子？”
吾君走到收銀台前，往裏望了望。小栗也彎腰望下看着，我一下子從桌上跳下，跑着來到吾君身邊，一躍朝收銀台跳了上去。
夏山的臉那麼紅，許是被自己突然間說出的話給嚇到了吧。
那類似告白的話語，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說出了口，當意識到的那一刻，會感到很害羞吧？
這樣的夏山可真是可愛呢。
“啊，羞死了，白你別過來，讓我冷靜冷靜……”夏山依舊藏在下面不肯出來，大聲的說著。“我只是情急之下一不小心脫口而出而已，並沒有什麼想法的，白你別介意！”
“你出來吧，出來我就不會介意，沒什麼的，我可以……當作沒聽見的！”吾君說完后，良久，夏山才站了起來，臉依舊紅紅的，卻並不開心的樣子。
比起不介意這種事情，我想夏山更想聽到的是吾君對於她問題的正面回答吧！
好不容易將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儘管是無心之舉，也想要得到答案啊。
但是奈何在這種事情上，一個臉皮薄卻想要在這段感情上有所突破，另一個則在同樣喜歡着對方的基礎上，有所考慮，有內心無法跨越的東西。
吾君將剛剛吃飯的桌子收拾了一番，隨即便開始做其他的去了。
夏山有些無精打採的在小栗旁邊坐了下來，看着遠處的吾君的身影發獃。
“你……真的很喜歡白木？”小栗歪着頭看着夏山，試探性的問了問。
夏山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向了蹲在他們面前的我。“這個……”
“如果連自己都憂鬱的話，你對他的喜歡也不過這種程度而已呢。”
小栗說著嘴角一絲輕蔑的笑，拿起自己一旁的手機，不再看夏山一眼。
夏山將不解的目光轉到我身上，將我抱在她的懷裏，嘟着小嘴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良久，夏山輕語。
“喜歡的心情是很明確的呢，只不過像這樣平靜的在別人面前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啊。總覺着我的臉也會跟着紅起來，會很害羞。”
“我喜歡他，只有我自己能夠清楚，那種感情是有多強烈。”
“我想要讓他明白我的心情，卻又總是不知道怎樣很平和的說出來，不想要氣氛變得尷尬。”
“而白，從來不會有一絲的表達，以至於我會覺得他喜歡我的那種感覺只是我自己的錯覺，也害怕這會成為事實。”
夏山的聲音有些哽咽，好似下一秒便可以看見滴落在地上的水珠，那承載夏山內心悲傷的宣洩。
“我不懂你們之間的感情，也對你們的感情沒有什麼感受，但是我也愛過，我也有過和你一樣的心情。你不說出來，那麼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有過一樣的心情？
這……說明小栗也喜歡過誰或是和誰交往過？她這樣像冰山一樣的女生，居然談過戀愛？
我是很驚奇的，並沒有其他意思，而是單純的覺得很驚訝。
“或許在那一刻，對方也懷着同樣的心情在同樣的等待着。或者他在心裏糾結着，想要前進，卻又被禁錮。而這種時候，正需要雙方走出一小步，便可以了吧！”
“倒是你那位父親，我真的覺得很是無語呢，我要是有這樣一個爸爸，絕對會想要離家出走。”
提起夏山和彥，小栗不由得擺了擺頭，臉上寫着兩個大字：“恐怖”。
“嘿嘿……”夏山輕笑着，臉上寫滿了歉意。“還請小栗不要見怪，爸爸他其實人很好的，只是……”
“額，別替他說話了，聽到關於他的東西越多，我就越覺得不舒服。”說著小栗打了個寒顫，甩甩頭繼續道：“再說了，他的態度與你無關，所以不需要你道歉的。”
“嗯，謝謝你。”夏山微微笑着說道。“小栗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很體諒人，而且一點也不會跟人計較。反而是我，倒是感到很不好意思呢。”
“這都沒什麼的，你不用耿耿於懷的。如果這麼點事都能讓你糾結這麼久的話，那麼所有事情都沒有完成之前，你就被你自己給打敗了。”
小栗邊整理着旁邊的東西邊說著，那沒有一絲波瀾的臉上是那麼的平靜。高高的丸子頭十分的簡潔，露出那張清爽小巧的臉龐。
“夏山對吧？”
“嗯！”
“你給我的感覺很不錯呢，相比那個過於乾淨、太過清澈的白木來說，我更覺得你比較符合我心裏那種能夠做朋友的標準呢。所以，有沒有興趣跟我交個朋友呢？”
夏山有些驚訝，一雙大眼盯着小栗，驚訝中帶着些欣喜。
而我也很是吃驚，小栗居然主動邀請夏山做自己的朋友！那個高冷得不能再高冷的女生……
“欸？”夏山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被驚嚇到的聲音，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樣子是那樣的可愛。
要是吾君看到了的話，必定也會為之沉醉。
“欸什麼欸？要不要，就一兩個字而已，我喜歡直接的！”小栗很是平靜的看着夏山。
我想啊，要是即使是在此刻，小栗被夏山拒絕了的話，她也一定不會流露出半點尷尬以及其他的感**彩。
即使是被拒絕了，她也可以做到不為之動容。
“要要要！”
夏山連忙回答着，高興間一把將小栗抱住，下一秒卻被小栗一臉嫌棄的輕輕撥開。“首先說好，我不喜歡有身體上的接觸，女生也不不行！”
“嗯嗯，我知道了，保證遵守！”夏山認真的點了點頭，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其實，再我看來，小栗和夏山和彥一樣，都是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但是小栗的話，更多的是一種淡然吧！
無論什麼，按照自己的心走，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可取可舍，很是淡然。
“不笑的人是有故事的”，所以小栗必定有很多的故事吧！
她的故事是怎樣的呢？
或許是快樂的，或許是讓人悲痛的。那我們的故事是怎樣的呢？
說是很幸福的，但是卻又有那麼多痛苦的事情發生，讓人始料不及。若說是令人感到可悲的，卻又不時有些快樂的事情，會讓人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所以，我們的故事到底該怎麼定義呢？
這還真是一個很費腦的問題呢。
但是啊，因為我的故事裏有吾君參與，所以我的故事是美好的，帶着一絲絲傷的美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