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營救

第一百零二章 營救

也不是第一次去書房,菊清本想讓小廝去忙,她自己去書房卻被小廝果斷拒絕了。

畢竟盧平的染料被菊清動了手腳之事,盧家上下都知道了,現在他們每一個人都防着菊清,生怕這個女人又要耍什麼花招,必須要隨時隨地地盯着她才好。

在小廝的帶領下,菊清和他一起去了書房,小廝走上前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

聽到盧平的聲音,菊清的心不由顫了幾分,從前她就很怕盧平,雖然和他一起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但她對盧平還是有很深的畏懼之心。

見小廝站到一旁,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她只好硬着頭皮上前,緩緩推開房門。

只見盧平正坐在桌旁拿着一摞賬本在核對,低着頭沒有看她。

沒有對上他的目光,她的膽子不由大了幾分。右手不知不覺地攥緊了身側的衣角,舉步進了屋子。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盧平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算盤,緩緩抬首,眉宇間儘是不悅之色。

“你來做什麼?難道上一次我們之間還沒有說清楚嗎?”

盧平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播着手中的算盤。

“盧平,今日我來是想問你,是不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我,讓我被林家的人捉姦在床,你怎麼這麼心狠?”菊清怒聲問道。

此話一出,盧平摸着算盤的手下一頓,再次抬首,眸底儘是諷刺的目光,他還未親自找她算賬,她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菊清,你害我丟了染布大賽的冠軍,我沒有要你償命,已經對你夠好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盧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言道,這女人不過是當了幾日富太太,就變本加厲,對他而言,害她丟掉林家少奶奶的位置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菊清身子微微一抖,強裝鎮定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害了你,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好好地待在林家,哪來的機會害你?”

“呵,菊清多日不見,你這撒謊的本事見長啊!”手中的賬,盧平也是算不下去了,他緩緩起身,從書桌後面繞到了書桌前面,在慢慢朝菊清走過來。

看見他眸底陰狠的目光,菊清下意識地朝後面退了半步。

“怎麼,我還沒有說出真相,你就怕了?”盧平慢慢勾起唇角,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你以為你在染料裏面動了手腳就會神不知鬼不覺?菊清啊菊清,你實在時把你自己想得太聰明了,把其他人都當成了傻子嗎?”盧平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菊清面色一白,還是裝作不知,語氣里有了幾分無賴的意味,“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現在我被林家的人趕出來了,沒有地方可去。老爺在世的時候已經認了我當義女,所以我還是有資格住在盧家的。我不求什麼錦衣華服,只要可以住到我以前的房間就可以了。”

“哈哈哈……”此刻,盧平彷彿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哪一句話不在理嗎?”剛剛那番話,是菊清一個人守在門口琢磨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她想先找個由頭在盧家住下來,然後再想法子營救竹心。可是聽着盧平這笑聲,只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過了半晌,盧平的笑聲終於停下,看着一臉懵然的菊清,勾唇問道,“盧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都還沒有回到盧家住,你菊清算個什麼東西?還有在盧家,如今是我盧平說了算,我盧平的話才是理。而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最無恥的女人!”

“你……”面對這般赤裸裸的羞辱,菊清除了怒目指着他,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說她不要臉,的確當初盧家處於危難,她為了置身事外,就連盧珏義和莫綉瑩走的時候,她也未來送過他們最後一程。

說她無恥,她對盧家那麼忘恩負義,今日還想要分盧氏的一處宅第,確實夠無恥。

這些句句在理,無可厚非。

可是竹心還在這裏,她不能像上次那樣,被盧平的三言兩語就給輕易掃地出門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把竹心救出來。

盧平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她只能小步小步地朝後面退去,直到自己的後背抵上了堅硬的房門,這才發現已經是無路可退。

“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既然沒有,就趕快跟我滾!要是遲了,信不信現在我就丟你去喂狗!”這一次,盧平的耐性彷彿已經消失殆盡,幾乎是凶神惡煞地朝她吼出來。

菊清的後背再一次重重地撞上未掩緊的房門,她側着頭,透過門縫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機會來了!

她趕緊用整個後背遮住這門縫,站直身子,對盧平威脅道,“你不能趕我走!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你把那些相思豆混入徐蕊卿的食物中,害她中毒身亡的。現在你與徐天明走得這麼近,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你說要是我告訴他,你也是害死他女兒的兇手之一,你說到時候他還會不會再與你合作?”

“你敢!”盧平面色一變,上前捉住了她右手的手腕,怒聲道。

手腕上頓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菊清嚇得臉上的血色全無,可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林浩川不要我了,我什麼都不是了,反正都這樣了,不如和你鬧個魚死網破的好!”

“賤人!”隨着一聲怒罵,盧平鬆開她的手腕,揚手便朝她臉上揮去重重的一手掌。

面對這樣的重力,菊清根本就站不穩身子,頃刻間倒在了地上。口中有不斷的血腥味慢慢蔓延開來,她幾乎被這一掌震得差一點就失去了意識。

房門倏地被人從外面猛烈地推開了,只見徐天明滿眼怒火地走了進來,盧平的臉色一變,轉頭惡狠狠地望向菊清,似乎在說原來你一早便知曉他在這裏。

……

而這邊一大清早,盧湘和雲敬軒還在被窩裏,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雲敬軒匆忙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朝外面走去,只見一個小孩子拿着一封信函交給了他。待他準備問那小孩這信函的由來之時,那孩子已經快速地跑開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關上了房門。

“軒哥哥,剛剛到底是誰呀?還有你手上拿的信是誰寫的?”

盧湘已經不知不知地來到了雲敬軒的身後,看着她只穿了一件中衣,雲敬軒不禁皺了皺眉。

他趕緊脫下身上的外衣給盧湘披上,又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一邊往裏屋裏帶,一邊責備道,“你起來怎麼也不披件衣裳,雖然寒冬臘月已經過去,但這早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我下次會注意的。”盧湘有些無奈地吐了吐舌頭,在這些事上,她永遠都不敢反駁他,因為他一定會比老頭子還要啰嗦一百倍的。

好在盧湘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雲敬軒也是見好就收,到了裏屋,他幫盧湘脫掉他的外衣,問道,“是再躺一會兒,還是起來了?”

“我不想睡了。”盧湘搖了搖頭,撈起床邊的衣服往身上套,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雲敬軒手中的信函。

那眼神彷彿是一個貪吃的孩子,望着什麼美食一般,如此急切。

雲敬軒也不想賣什麼關子,“剛剛是一個小孩子送來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說完,便十指拆開了這封信。

盧湘系好腰間的帶子,也趕緊站到了雲敬軒的身旁。

只見信函上寫道,盧湘,雲敬軒,如今竹心在我的手上,三日後在落霞峰上,拿着染布秘籍來換人,到時候一手交秘籍一手交人,若是這一次,你們再耍花樣,我便讓竹心去與石頭相會。

信是盧平寫的,雲敬軒還從那個信封裏面倒出來一個耳墜子,盧湘認得那的的確確是竹心的。

“湘兒,別急,我現在就去若水鎮和莫探長商量,這一次我不會讓竹心出事的。”雲敬軒收好信,又披上了外衣,便準備出門去若水鎮。

盧湘沒有阻攔他,反而很配合道,“軒哥哥,你就放心去吧,既然盧平已經說了三日後才跟我們交換,那現在自然就不會來騷擾我的,我便一個人在家,好好地等你回來吧。”

她的話很有道理,雲敬軒也可以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了。

雲敬軒匆忙離開之後,盧湘坐在書桌旁,提筆寫了一封信,她封好之後,又去了若水鎮,看到一個小孩子,她從荷包里拿了兩塊糖和幾個銅板交到了小孩的手上。

“小弟弟,姐姐問你,你知不知道盧氏染坊怎麼走啊?”

一看這小孩便是在若水鎮土生土長大的,果不其然聽了盧湘的話,又看了看手中的糖,咧嘴點了點頭。

盧湘微微揚起唇角,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問道,“你能不能幫姐姐把這封信送到盧氏染坊?然後告訴那裏的人,說是給盧老闆的。到時候,姐姐再給你買兩塊糖。”

一聽到還有糖吃,小孩子連連點頭,接過盧湘手中的信,便快步朝盧氏染坊跑去。

盧湘望着小孩遠去的背影,不禁失神,一切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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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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