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準備突圍

中國高層指揮部內，電話鈴聲不斷響起。

“到處都亂了，我們的部隊撤退的怎麼樣了，前方部隊聯繫到了沒有。”陳誠將軍問一個參謀長。

“報告長官，前線部隊已經撤回了一半，還有一半部隊沒有撤回來，至於那支部隊，他們昨天晚上已經被鬼子包圍了，我們派出去的偵查部隊，都被小鬼子擋了回來。”一個參謀說。

“無論如何，一定要派人和他們取得聯繫。”陳誠十分憤怒，八十萬大軍，被小鬼十幾萬部隊追着打，還差點被他們分割包圍了。陳誠將軍看了這幾天的統計，德械師傷亡百分之四十以上，其他部隊更不用說，已經有接近二十萬人的傷亡，誰看了這個數字都會心驚肉跳。最後的結果更不能讓陳將軍接受，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他們還是要撤離上海。

現在多虧了前方廖凡的部隊，吸引住了小鬼子一個師團的兵力，給他們爭取了撤退的時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傷亡可能超過三十萬。

當天晚上，中國軍隊已經全部撤出，廖凡此時剛藉著夜色剛打退小鬼子的一次進攻。當太陽完全落山的時候，廖凡知道這次他贏了，而且贏的險之又險，吃過飯，廖凡讓士兵把趙大海和廖俊東叫來，今晚上是他們最會的突圍機會，廖凡需要和他們商量具體的撤退方案。

“趙營長，你有什麼想法？”廖凡問。

“長官，覺得我們應該向西南方向突圍，那裏是日軍兩個聯隊的結合部，防守上應該弱一些，只要我們能夠發動突然襲擊，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趙大海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

廖凡搖搖頭說：“不行，我們的機動能力不如小鬼子，我們從這兒突圍之後，若是沒有接應我們的部隊，小鬼子一旦反應迅速，我們很快會陷入二次包圍，我們想再突圍就難了。”

“凡子，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和趙營長商量一下。”廖俊東在一邊聽着兩個人的想法，沒有發表意見。

“我的想法是，小鬼子看不起我們中國軍隊，他們也會認為我們從南邊突圍，我們可以讓迫擊炮連，轟炸小鬼子的結合部，造成一種假象，我們要從這個方向突圍，在我們兩翼的小鬼子肯定會趕來支援他們，然後我們趁機帶部隊向北邊突圍。小鬼子北邊的部隊進攻了我們兩天一夜，早已經筋疲力盡，而且他們作為進攻部隊，這兩天傷亡人數也不少，即便是知道我們突圍了，沒人協助他們，也包圍不了我們。”廖凡繼續說。

“可是北邊現在全是小鬼子的部隊，我們怎麼回到部隊歸建呢？”趙營長問。

廖凡看了一眼趙營長：“至於歸建問題，還得等我們突圍出去完全擺脫掉小鬼子后再說。我們在這兒守了兩天一夜，小鬼子的戰略任務沒有達到，小鬼子肯定會死死的盯着我們，直到把我們消滅，我們沒有完全擺脫小鬼子之前，永遠不會得到安寧。”

“行，長官，一切我都聽你的。”趙大海痛快的回答。

“接下來，我安排任務，凌晨一點，我們開始突圍，我帶領一個營加上迫擊炮連轟炸小鬼子的結合部，以炮聲為號，我這邊打響半個小時后，趙營長和我哥帶領剩下的部隊立刻向北突圍，我帶領一個營的戰士殿後，記住撤退時一定照顧好傷員。”

“凡子，我們突圍出去在哪兒會合呢？”廖俊東問。

“是啊，長官，我們突圍出去后，你怎麼辦？”

“西北方向的張八嶺，是擺脫日本鬼子的好地方，如果小鬼子追着不放，你們潛入洪澤湖中的蘆葦盪中躲藏，到達張八嶺會合后，我們再談下一步的具體行動。”廖凡在地上畫了一下大體路線。

廖凡選了德械師的五百人跟隨自己殿後，廖凡清楚他們的戰鬥力，他們全是由德國軍官訓練出來的，單兵協同作戰能力比一般部隊要強很多。

廖凡面對這五百人講到：“弟兄們，你們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沒有把你們派到最前沿的陣地嗎？我知道你們都一腔熱血，群情激憤，恨不得早點殺鬼子，但是好剛要用刀刃上。”

“長官，我們什麼時候能夠上陣殺鬼子？”一個士兵問。

“是啊，什麼時候讓你們去殺鬼子，你們跟着來到這兒，當然不能讓你們空手而歸，是不？今晚上我們就有任務，對南邊的小鬼子發動突然襲擊，掩護我們的部隊突圍。”

“長官我們就這樣放過小鬼子嗎？”還是那個士兵在問。

“小鬼子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了，可是我們也要瞅準時候是不？小鬼子把我們圍了個裏三層加外三層，打了我們兩天一夜，把我們當成了精銳部隊，非要消滅我們，我才不能如他們的願呢，以後你們要記住，不管在哪兒打鬼子，賠本的買賣不能幹，就是掉進老虎嘴裏我們還得敲下兩顆牙來當成紀念品，何況小鬼子還不是老虎呢。”

廖凡繼續說：“我們都坐下，今天晚上我們有時間，可以好好聊聊，都別把我當成你們的長官，就當成你們當中一個普通的士兵，來都放鬆，坐下吧。”

“長官，你真好，沒有一點當官的架子。”一個排長說，“我們的團長一聽到要撤退，帶着自己的警衛連先跑了，把我們這些當兵的都留下了。”

“其實我一開始跟你們一樣，也是個小兵，後來被火線任命，偷襲小鬼子的炮兵陣地，說起來那次也算是幸運，一炮命中小鬼子的指揮部，要不是我那一炮說不定我現在早已經是一抔黃土了，我們的團長戰死了，然後我就這樣成了團長，再後來我們師長也戰死了，我們這個師沒了主心骨，幾乎就散了架子。”

“長官，當時你帶着我們回來的時候，怎麼想的？”一個士兵問。

“跟你們想的一樣，死在撤退了的路上太窩囊了，我們是軍人，要死就死在戰場上，這樣才對得起我們身後千千萬萬的百姓。”廖凡認認真真的回答每個士兵的問題。

這些士兵也越來越喜歡廖凡，因為廖凡跟別的長官不一樣，他不丟下自己的士兵，作戰十分勇敢，士兵都願意跟着這樣的長官。

廖凡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下命令，讓士兵們檢查裝備帶好彈藥，隨時準備突圍。

廖凡對那個炮兵班長命令，每門炮只留下十發炮彈，其餘的都打完。爆炸聲一響，廖凡端起一挺機槍，沖在最前頭。

“嗒嗒嗒，嗒嗒嗒！”

輕機槍噴吐出一條條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