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因禍得福(上)
章衛國的話讓李景耀陷入了沉思,但是他一時半會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下午,李景耀回了家,看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第二天一早就拿着介紹信去肅州省計委。
接下來的事情按部就班,肅州省計委向李景耀要進行調研的西北鋼廠發出了通知,李景耀在肅州省冶金廳相關同志的陪同下對西北鋼廠進行了關於生產和發展的一系列的調研,這中間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讓李景耀眼前一亮的發現,雖然陪同人員的接待工作很到位,但是李景耀還是發現大家好像都是心照不宣的在迴避着同樣的問題。李景耀也沒有找不痛快,雖然整個企業充滿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李景耀並沒有過分的了解,是十分對大家都十分清楚的包袱過重、人員素質偏低,設備老化,產能過低的問題進行了比較詳細的了解,在整個調研工作結束的時候,肅州省計委和冶金廳的領導共同幫這個中央下來的小夥子送行,說實在話,這些人對李景耀這種看到問題,卻不刨根問底的態度非常高興,原本滿懷信心的李景耀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
李景耀的調研了三天,第四天的下午,李景耀出現在了劉鼎銘的辦公室,他向劉鼎銘彙報了這次調研的情況,其實劉鼎銘在李景耀回來之前就已經基本上知道了李景耀在肅州調研的所有情況,剛開始他對李景耀這種不聞不問的工作態度很不滿,覺得李景耀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人,在辦公室裏面講的頭頭是道,一但深入到實際情況當中,就變成了瞎子、聾子,就連最基本的問題都發現不了,他曾經把這種不滿意的情況在自己當京城市委秘書長的哥哥面前抱怨過,是劉鼎助的話提醒了自己。“你小子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在發現問題之後,你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就不要急着讓問題暴露出來,不然只可能暴露出你工作當中更多的不足之處,現在這種‘官倒’現象連衚衕里的大娘都能說出個道道,你覺得人家會不知道?這個小李是個明白人,我看人家在這種事情上的頭腦可比你強多了。”
劉鼎銘在接受了教育之後認真的回想過整件事情的過程,他甚至把自己和李景耀做過換位思考,他覺得自己在面對這些現象的時候很有可能表現不出李景耀的冷靜和成熟,所以在聽取李景耀回報的時候對李景耀的工作大加讚揚,但是這卻並沒有超出李景耀的想像,他原本就認為劉鼎銘是為了不讓這個燙手的山芋落在自己手中才派自己單獨去的,所以就算自己回來的時候帶回的調研報告是一疊廢紙,劉鼎銘也會誇自己了解情況細緻、辦事情認真踏實,其實李景耀不是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他知道憑自己這樣一個小科員,沒有任何能力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變成現實,或許劉鼎銘可以,或許連他也不行,李景耀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的觀察和了解,爭取能夠在合適的時候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對劉鼎銘訴說,李景耀不指望着整件事情變成現實,他只需要一點,那就是讓劉鼎銘認可自己的能力,並且要讓劉鼎銘感受到自己對他的忠誠,只要能達到這些目標,李景耀覺得自己就不會是一個永遠呆在這個大衙門裏面的小辦事員。
李景耀對西北鋼廠的調研報告基本上算是對整個調研工作定了一個調子,接下來的三個多月中,李景耀和劉鼎銘兩個人兵分兩路,對事先確定好的地點進行了一系列的調研,所有的目標雖然涉及到全國的各行各業,但是最後的總結卻是大致相同,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當然,在這三個月當中,劉鼎銘和李景耀之間的關係越發的緊密,長期和李景耀在一起,劉鼎銘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年輕人,雖然閱歷不深,但是劉鼎銘總覺得這個人的城府和眼光是一些長期在領導崗位上的人所不具備的,尤其是他那超前的眼光,就連劉鼎銘這種政治家庭出來的人也很佩服,他哪裏知道,李景耀的目光敏銳是他曾經有着比劉鼎銘多幾十年的經驗和見識。
調研工作結束以後,李景耀又回了辦公廳,繼續着自己秘書工作,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他和劉鼎銘已經從上下級變成了不錯的朋友,隔三差五的會和劉鼎銘小聚一下,兩個人也經常在這種私人聚會的場合討論一下工作。而且在一年後劉鼎銘調任中原省,成了一個經濟大縣縣的縣委書記。
平常的日子讓李景耀感到時間的漫長,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裏面,李景耀除了在秘書處安心工作,還迎來了兩件對於他來說意義比較重大的事情,一件是計委的家屬樓蓋好了,李景耀和宋文芳搬進了兩室一廳的新家,小兩口日子過得很開心,另外一件就是李亮的出生讓李景耀欣喜若狂,他終於從丈夫變成了一個父親,為了照顧孩子方便,李景耀特地讓母親從肅州來了京城,李景耀的小日子過得雖然開心,但是他的政治仕途並沒有什麼起色。當然,李景耀被單位提拔了主任科員,可是這種提拔在李景耀看來只要你在單位不犯錯誤,到一定時候不會落下任何一個人的。
就在李景耀為自己的仕途之路焦急的時候,一件改變他命運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
這天下午,李景耀就要下班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劉鼎銘打的,約他一起吃晚飯,那個時候是92年,李景耀家裏還沒有電話,李景耀下了班,風風火火的趕回家,告訴宋文芳完飯不回來吃,然後就坐公交車往飯店趕去。
李景耀到了約好的地點,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個酒店,而是京城一個普通的四合院,就好象平常人家一樣,在門口,李景耀就碰見了等他的劉鼎銘,這讓李景耀有點受寵若驚。
“劉書記,您看您怎麼還親自出來了,您擺的不是鴻門宴吧”李景耀和劉鼎銘開玩笑道。
“你小子怎麼這兩年在機關呆的油嘴滑舌的,什麼書記不書記的,在這我就是你大哥,沒什麼領導。”說著,劉鼎銘就把李景耀領進了院子。
“這是我一個發小的院子,他常年在GD做生意,這個院子就被他改造成飯店了,平常接待一些他比較重要的朋友,剛好我這次回來,他也在京城,我就到他這來打打秋風。”
李景耀跟着劉鼎銘進了院子裏面,才發現這頓飯只有四個人,一個少年,穿着的十分講究,一身西服看上去價格不菲,李景耀覺得這應該是劉鼎銘所說的那個做生意的朋友,但是如果仔細去觀察這個人,李景耀寧可相信他是一個軍人。因為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給人一種狠厲的感覺。
另外一個看上去年紀比較大,大約有四十多歲,微微有點謝頂,戴一副眼鏡,像是一個知識分子的感覺,但是這個人長得和劉鼎銘有點像,李景耀覺得這應該是劉鼎銘的哥哥。
“景耀,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發小,周剛,今天是就是他請客,一會你別客氣,甩開腮幫子好好吃!他可不在乎這一頓飯錢。”
李景耀被劉鼎銘說的多少有點尷尬,他上去和周剛握了握手,說到:“計委小李,周大哥您別介意,我和劉書記平常就這樣,老開玩笑。”
李景耀的話劉鼎銘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繼續和李景耀介紹到:“這位是我二哥,劉鼎助。你別看他叫劉鼎助,但小的時候幹壞事,我老子一發火,他就把我出賣了,從來就沒頂住過一次。”
李景耀聽了這話,也是哈哈大笑,“劉大哥您好,初次見面,請您以後多幫助。”李景耀覺得今天劉鼎銘說話格外放得開,他暗自揣摩今天這房子裏面做的人應該是那種讓劉鼎銘說話不需要有任何顧忌的那一種。李景耀有點納悶,這好像不是一次平常的朋友聚會。
和李景耀想像的不一樣,這頓飯雖然不是很奢侈,但是卻吃得讓人有滋有味,野菜、野味,包括最後的王八湯,讓李景耀感覺到這個叫周剛的人其確實花了心思,喝的是京城最普通的二鍋頭,度數雖高,但是讓人感覺到很暢快,或許是幾個人都餓了,一頓飯在幾個大男人的噓寒問暖聲中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吃過飯,他們從屋內走到屋外,初秋的京城晚上還是比較熱,他們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裏乘涼、喝茶,李景耀這時候才注意到好像這個地方所有的服務人員沒有一個女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
“劉大哥,我晚上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你們聊天了,要是鼎銘一時半會不着急回中原,後天晚上還是我做東,咱們還在這吃。”看着劉鼎助點了點頭,周剛和李景耀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這樣的情況大出李景耀所料,他原本一直以為今天晚上的主角是這個周剛,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這和自己猜測的完全不一樣。李景耀真的猜不到,今天晚上的主角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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