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報道
任安站在一座復古的氣派硃紅色大門前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他手中拿着一張介紹信遲遲不敢走近。
讓任安為難的主要就是介紹信上讓他報道的地址。昨天他回去后光顧着高興了,根本沒怎麼細看這封介紹信。今天早上準備去報道才打開介紹信查看地址,這一看着實嚇了他一跳。他來BJ也三年了,雖然對部分街區還不熟悉,可這個地址他還是知道的。無他,主要是太著名了,這地方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啊。
任安在門前猶豫了很久,他在想這個什麼民俗事務研究所有這麼牛?公司居然建在這種黃金地段?不太可能啊。就在他猶豫該不該進去的時候,後邊有個人輕輕地拍了他一下。
“請問,這是新華門嗎?”一個憨厚的聲音傳到了任安的耳朵里。
“啊,對。這就是新華門。”任安轉過身來,他看見一個身材消瘦,皮膚黝黑的矮個子青年人。這青年人穿了身土黃色的夾克衫,右手提着一個老式的革制黑提包,顯得土裏土氣的。
那年輕人聽了任安的話趕忙說:“兄弟,謝謝啊。”說完左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他用手展開那張紙,好像是在確認什麼,看了片刻后拿着那張紙便向新華門走去。
任安看他拿的那張紙有點眼熟,仔細一瞧居然跟自己手上的介紹信一樣。他不動聲色的跟在了那年輕人的身後和他一起走入新華門。
“你好,同志。我叫黃銘均,我要去民俗事務研究所報道,這是我的介紹信,麻煩您給通傳一下。”那個土裏土氣的小個子說完將手中的介紹信遞給了前台年輕的辦事員。
“民俗事務研究所?沒聽說過啊,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那年輕的接待員拿着介紹信看了看道。
“不能啊,楊前輩說的就是這兒,沒錯啊。”黃銘均撓着頭說道。
這時,從裏邊走出一個中年人看到這邊站着的黃銘均問那接待員:“小張啊,怎麼回事啊?”
“王處,這人說是來我們這兒的民俗事務研究所報道,可我們這兒沒有這個部門啊。”
那中年人說:“哦,有這麼回事。是民俗委員會那邊的人來報到了,把介紹信拿來給我看看。”
接待員將手中的介紹信遞給了那個處長,抬頭看見了黃銘均身後的任安便問道:“同志,你有什麼事?”
任安趕忙上前一步說:“一樣一樣,我也是來報道的。”說罷將手中的介紹信也遞給了那個王處長。
那個王處長看了看手中的兩份介紹信點了點頭對他倆說:“是老楊招的新人,你們倆跟我走吧。”
黃銘均和任安趕忙跟在那個處長的身後走進了中南海旁邊一座極不起眼的院落。
“太巧了,兄弟。你也是來報道的啊,我叫黃銘均,是秀山黃家的人。”黃銘均笑着對任安說。
“你好,我叫任安,HLJ的。”任安回答道。
黃銘均撓了撓頭:“HLJ任安?怎麼沒聽說過?”
任安有些納悶,怎麼著?合著你什麼人都認識?
任安沒接他的話,黃銘均也就沒再說什麼。兩個人跟着王處長走進院落後的一處地窖內,沒想到這居然是一處極大地地下通道,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再次走到地面上任安發現他們已經來來到了一座小島上。王處長帶他倆上了島在一間院落前停下對他倆說:“你們先在這兒等會兒,我進去給你們說一聲。”
“那麻煩您了,謝謝領導。”任安滿臉堆笑的說道。
黃銘均看來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問完任安叫什麼就沒有話了,此刻他就這麼傻站在院門前。任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個島還是挺大的,四周全是漂亮的明清時期建築,綠樹成蔭,整個島坐落在南海上四面臨水,風景極佳。院子前邊的空地上三個老道士圍在一處引起了任安的注意。
任安走向那三個老道士跟前,這才看清。那三個老道士圍着一堆小石子聚精會神的比劃着。跟着任安過來的黃銘均拉了任安一把小聲說:“任安,咱們到那邊去吧,別打擾了三位道長算沙。”
任安一愣:“算沙,這不是石頭嗎?”他說這話時沒有壓低聲音,一個老道士抬起頭不耐煩的說:“哪來的小輩,不懂規矩。”
另一個老道頭都沒抬,對他身旁的道士說:“師弟,靜心。分了神這重量就算不準了。”
那老道也趕忙低下了頭雙手聚精會神的擺弄起一根木杆來。
任安看着這三個老道心裏納悶,想知道這堆石子的重量,旁邊不就放了個秤嗎?擺弄木棍有什麼用啊?這不就仨神經病嘛。
任安看了眼石子堆惡作劇的說:“九斤七兩,把那塊大點的石頭也放里湊十斤算啦。”說完也不等那三個老道抬頭轉身就走。
黃俊銘跟上任安對他說:“任兄弟懂算沙?”
“不懂。”
“那你剛才還說那堆石子有九斤七兩重?”
“嗨,我逗那仨老牛鼻子玩呢。看看他們那樣,圍着堆破石頭跟小孩似的,還不讓人說話了。對了,什麼是算沙啊。”
“任兄弟,可不能這麼說啊,那三個前輩可是玄門正宗的高人。算沙是五行算術中最難的一門。”
“五行算術?很難嗎?”
黃銘均點了點頭說:“前四種本來就不易,要是都能掌握了,那就是頂尖的術士了。這第五種算沙是最難的,據我所知當世精通算沙的只有一個人了,即便是初窺門徑的也絕不超過五個。剛才那三個道長就是在練習算沙,只要能算明白石子也就摸到門路了。”
“哦,這樣啊。”任安點了點頭,可他心裏卻在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感覺自己掉精神病堆里了吧。
大院的門打開了,王處長從裏邊走了出來對任安和黃銘均說:“好了,你們倆進去報道吧。就是大院正中央的那間房子,屋裏的楊所長今後就是你們的領導了。”
“謝謝王處,您慢走。”任安說完便和黃銘均一起走進大院。
遠處三個老道士依舊圍在那堆石子邊。一個老道士沮喪的說:“師兄,師弟愚鈍,依舊摸不到頭緒。”
另一個道人也開口道:“師弟也不必太在意,算沙畢竟太難。大師兄可有答案?”
最老的道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八斤九兩八錢,我也說不準,師弟你拿秤量量。”
那道士拿起手邊的秤將石子悉數放在秤盤上一愣:“九……九斤七兩。”
最老的道士驚呼道:“什麼?”他盯着秤桿上的標記顫抖的將地上那塊稍大的石頭也放在了秤盤上一秤,正好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