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顧令儀走後,既然連主人家都有些意興闌珊的意思,其餘的人自然也沒了什麼興趣,總歸已經算是正式的見過人了,先後告了辭。

把霍敏送回家后,易韶來有些慢無目的開着車,晚上十一點的京城依舊燈火璀璨,屬於白天的那部分**進入沉睡,屬於夜晚的活力開始躁動起來。

馬路上的車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所以易韶來一路順暢的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到了意識里剛蹦出來的地方。

停了車,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周圍的景物,才大抵辨認出這是哪裏,原來不知不覺間居然跑來了五環,他目光深沉的看着面前在警衛室燈光的映襯下,在黑夜裏也依舊可辯的四個大字。

德陽花園。爺爺送給自己跟顧令儀的房子。

易韶來倚在靠背上,端詳了這幾個字好一會兒,突然低聲悶笑了幾下,目光愈發銳利陰沉。他還真是魔怔了,居然跑到這裏來。

—你不清楚她的什麼樣的人么。

臨別時宋枕月的話又在腦海里想起,易韶來仰頭靠在後面,閉上眼睛。

他真的知道么?

過往少女低頭的淺笑,抬眼的期盼,眯着眼的信任—一幅幅畫面像走馬燈一樣在易韶來的腦袋裏閃現個不停—他倏地直起身重重的錘在方向盤上,鳴笛聲在寂靜的夜晚愈顯尖戾,對面值班的警衛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照片是自己拍的,爆料的人衝著自己來的,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清楚,但面對這些卻只讓他更加為難跟愧疚。內心深處‘不能辜負敏敏’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逐漸充斥了他全部的腦細胞,喧囂着嘶吼着。

這該死的頭疼。

大概是一時斷了線,更魔怔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車子居然開進去了。

憑藉腦海里模糊記下的幾個關鍵詞,按圖索驥般順利的找到了正確的屋子。怎麼說正確?因為門上的密碼鎖確實是顧令儀的生日。

滴聲響起的時候,易韶來的心沉了沉,他想起原本答應要陪她一起過的生日,就連準備的禮物如今還好好的放在車裏,一直沒來得及送出來。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他邁進屋裏,懶得開燈,藉著微弱的月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其實也看不清什麼,在黑暗裏站了一會兒,彷彿整個人也跟黑夜融為了一體。

過了半晌,他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身向玄關走去,卻一不小心絆倒了旁邊的腳凳,滑着地板發出吱呀的一聲,在這靜謐的夜裏,把耳膜穿了又穿。

‘啪嗒’一聲,整個客廳突然都亮了起來,正準備抬腳把腳凳踢到一邊的易韶來一僵,腦子裏嗡的一聲炸了開,勾引着之前隱隱作痛的頭疼糾纏着襲來。

他雙手插在兜里過了好一會兒,才略顯隨意的轉身,顧令儀散着頭髮站在樓梯上,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顯然是已經洗刷過後準備睡覺,凌亂繫上的黑色睡袍敞開的地方是一片綿白。

只是她的眼眶微微的發紅,心裏一抽,有些畫面又跑到了腦海里,過了好一會兒,居然是易韶來先打破了沉默。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哪怕隔了一段兒距離,顧令儀也能看到他耳後跟脖頸淡淡的紅色,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傳來的酒氣。

他開車來的?

顧令儀皺了皺眉,問出了毫無疑問的問題,“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開車來的?”

“嗯。”

他好脾氣的有問有答讓顧令儀吃了一驚,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放鬆下來,只是顧令儀的眉毛又擰了一下。

“喝酒就不要開車了,”說話間走下樓梯,向吧枱走去,“你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原本就胡亂繫上的睡袍帶子在幾步路的活動間滑了開,露出裏面純白的帶着花邊的睡裙全貌。

這樣少女感十足的睡裙放在她整個人身上毫不違和,只是外面黑色的睡袍十分扎眼,就算現在腦子已經開始打結的易韶來也依舊能猜出,這是誰的審美。

短暫的思緒間,人已經端着杯水到了面前,毫無防備的杏眸看着自己,把一杯水遞了過來。

雖然睡衣很保守,但高度差的原因,易韶來依舊能隱約瞧見點光景,打結的腦子這個時候倒好用起來,順利的調出了存檔里那天訂婚宴她穿裙子的樣子,居然還自動匹配了一下,補全被掩蓋的畫面。

顧令儀看着面前的人靜默的站在原地,並沒有要接過去的打算,端着杯子已經有些發酸的手一僵,垂下了眼睫。

“我給你放到吧枱上,你坐一會兒再走吧,”頓了頓,覺得自己這話好像在趕人一樣不太合適,畢竟這是人家的房子,“主卧已經被我佔掉了…這邊有還有多餘的房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將就一晚上。”

“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

顧令儀愣了愣,轉身抬頭看着對方的神情,看着他冰冷着眼角,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

顧令儀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發現睡袍的帶子鬆開了露出了白色的睡裙,她慌亂的重新繫上,臉色卻紅里了幾分。

一陣兒酒氣突然伴着陣兒疾風撲了過來,等她抬起頭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面前,一雙有力的臂膀伸到腰后箍起自己貼上面前人的胸膛。

偏偏這人還不肯停止,一路帶着自己向後走去,直到腰上傳來重重的一擊,靠在餐桌上才算停止。

顧令儀有些慌張的抬起頭,一眼望進對方漆黑幽深的眸子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落下來的同樣溫熱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唇。

易韶來有些粗暴的輾轉着兩片可憐的唇瓣,心裏壓抑的衝動終於釋放出來。天知道易韶來看着原本就不長只到大腿根的睡衣隨着她一走一動上下的蹦跳着的時候受了多大的衝擊。

而顧令儀被眼前一連串的事情衝擊的不輕,直到眼前人溫熱的氣息撲到臉上,才找回些理智,偏偏整個人的氣息又全被這人霸佔着,想要推開他又沒有氣力。

偏偏易簫來好像還不滿足,更過分起來,顧令儀本能察覺到事情的走向危險起來,她狠狠的推了推面前的人,同時說出的話帶上了不可抑止的恐懼。

“你住手,你要做什麼。”

易韶來卻彷彿沒有聽到一樣,越發放肆起來,在她張口說話的一瞬間滑入了她的口腔,迅速而霸道的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起來。

顧令儀‘唔,唔’的抗議着,整個人都僵硬冰冷起來,一邊不安的扭動着一邊狠狠的咬下了去。

“易韶來你清醒一點,放開我!”

易韶來吃痛的眯起了眼睛,止住了親吻,卻並不氣惱,目光深沉的看着面前的人,貼近對方的臉龐,帶着燙意的氣息從時不時觸碰的鼻尖里低低的噴出,他掃過她的每一寸面容,吸着她的氣若幽蘭般的每一寸吐息。

右手放在她的頭髮上,一下一下的輕撫着,他靠近她的耳畔,喑啞的嗓音低低的壓抑什麼,帶着魅惑的聲音與燙人的溫度經由她的耳蝸酥麻着她的神經。

“不想我留下來么。”

顧令儀一僵,眼神直直的落進對方已經漆黑熾熱的目光里,因為壓抑已經有紅血絲的出現。

她差一點就要被他蠱惑。

“易韶來,你清醒一點,”她帶着哭腔喊道,“你不是不喜歡我么,你這是做什麼,你想想你的霍敏。”

話音未落,面前人立馬一僵,頭埋在她的勁側許久微動,她忍不住掙紮起來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

“別動。”

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警告傳來,裏面深伏的危險讓顧令儀下意識的就聽了話。

易韶來的確全身都僵硬着。他在做什麼?他都做了什麼?易韶來低着頭不敢抬起來面對對方的目光。為什麼,他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人拉了起來。顧令儀有些怯懦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眼裏的熾熱放佛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她看着他又低下去,輕輕的吻了吻自己的嘴角,右手安撫般的一下一下的摸着自己後腦的頭髮,她聽着他在自己的耳邊輕聲的說。

“害怕就離我遠點。”

再抬眼,就冷不防的落進對方冰冷的眼眸里。

在顧令儀僵硬的視線中,看到易韶來輕蔑的扯了扯嘴角,優雅的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衣服,轉身毫不待留戀的走了出去。

顧令儀難堪的扯起睡袍,緊緊的環住自己。狠狠的咬住下唇拼了命的抑制住撲天襲來的委屈,碩大的淚滴卻砸了下來。

他這算什麼意思,當她是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難道就只有他喜歡的霍敏值得被珍惜,別人的尊嚴都都不值一提么。

視線里越來越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沒有可能了?

她的悲哀伴着濃重的夜色,融進了無聲的寂靜里。

作者的話:修…改…了…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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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老公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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