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從易家出來,易簫來就直接回了家,一進門就聞見一股酒味兒,他皺着眉頭換下鞋,把鑰匙隨手扔着鞋柜上,走進去就瞧見一副爛泥樣的歐文。

茶几上堆滿了酒瓶子,地上也歪七扭八的躺着空酒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歐文斜躺在沙發上,手裏還提着瓶沒喝完的,聽見聲音,抬手揉了揉眼睛。

瞧見眼前人之後又閉上了眼。

“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易簫來一邊解開西服的扣子,一邊用腳踢了踢酒瓶子,叮叮咚咚的聲音回蕩起來。他走過去嫌惡的抬腳踢了踢歐文。

“起來,別在我家發瘋。”

歐文並不搭理他,易簫來脫下外套搭在沙發上,轉身去冰箱裏拿了瓶水,剛灌了一口,客廳里咣的一聲傳來,鬱悶的揉了揉眉頭,一邊解着袖口一邊走過去。

“我說,你能不能成熟點,你現在這像什麼樣。”

歐文斜躺在沙發上閉着眼,臉色通紅,聽了他的話也毫無反應。易簫來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歐文?”

誰知人卻依舊毫無反應,易簫來心裏咯噔一聲,伸手推了推他,歐文緊閉着眼沒有絲毫回應。易簫來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事了,連忙把歐文架起來,朝醫院趕去。

幸好是深更半夜,醫院的人流量少,易簫來路上就聯繫了夏淮以到了之後直接把人送進急診室。

輕度的酒精中毒,易簫來皺着眉頭看着這小子被推去洗胃。不知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易簫來轉頭一看,夏淮以正掛着聽診器,拿着檔案簿看着自己。

“哎呦,我說,你們家這藝人什麼情況啊。”

“大齡兒童,叛逆吧。”

夏淮以一聽,樂了,“不會青春期叛逆談戀愛了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易簫來鬱悶的揉了揉額角表示默認,夏淮以一看他這架勢,更樂不可支了。

“哎呦喂,你們家這家教夠封建啊,這演的哪一出啊,殉情呢?”

易簫來不輕不重的瞥了他一眼,又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洗胃要多長時間?”

“時間不長,”夏淮以抬手看了看手錶,“估摸着還有十分二十分的吧,要不先上樓,直接把人給你送到病房裏?”

兩人一邊走着,易簫來一邊囑咐道:“無關人員就別讓進VIP病房了。”

“我知道,”夏淮以拍了拍胸脯,“我專業給你們兄弟倆擦屁股啊。”

易簫來挑挑眉毛,剛想說誰跟誰是兄弟,就從電梯的扶手處瞥見了一高一矮兩個熟悉的身影。

霍訥明顯也看到了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對了,”夏淮以一拍腦門,“我還忘了跟你說了,你未婚妻來了。”看着易簫來疑惑的表情,“她腳上燙傷了,不知道為什麼隔了大半天才送來。”

易簫來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眼裏的意思好似在嘲笑他的記性,夏淮以不樂意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人已經抬腳走出了電梯。

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着,易簫來很快就追上了。

“沒事吧?”

霍訥回頭看到他,倒也並不意外,看着旁邊的霍敏依舊低着頭,就主動開了口,“沒什麼大事,有一點燙傷,拿了葯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易簫來低頭看了看女孩子包着紗布的腳,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記得按時擦藥。”

說話間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霍敏有些敏感的避了開。

“你呢?”霍訥看了看他,“哪裏不舒服?”

“一個藝人不太舒服,家裏的客人走了,我就過來看看。”

霍敏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明顯的抖了抖,霍訥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易簫來,可他的神情淡定自若,“那你先忙,我們先回去了。”

“嗯,”易簫來點了點頭,目送二人上了車才轉身走進去。

其實一直以來,易簫來對她的態度都很讓她感到疑惑。他從來不會冷漠可也沒有太過於熱情,完美的扮演了一個未婚夫的角色,該做的事情一件不落。

坐上車的霍敏遠遠的看着那個人的背影,霍訥轉頭看了看她,出聲提醒道:“安全帶。”

輕應了一聲,霍敏低下頭繫着安全帶,垂下的頭髮擋着臉,看不清表情。

“哥。”

“嗯?”霍訥一邊應着一邊打着方向盤,“怎麼了?”

“易家今晚的客人是韶來哥哥的岳父母么?”

霍敏抬起頭看着霍訥,眼裏不知何時又積蓄起了淚水。看着霍訥沉默下的態度,眼淚像斷了線的流了下來,可又匆匆低下頭,抬手擦着眼淚。

霍訥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一邊看着路一邊給她抽了張紙巾。

霍敏並不是那種哭鼻子的性格,只是想到自己無果的愛戀,小女生的感性一時又跑了出來。她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努力的剋制住了想要哭的yuwang,隨手把紙巾攥緊手裏,轉頭默默的看着窗外。

等到易簫來到了病房的時候,歐文已經洗完胃了,整個人也清醒過來,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

聽到毫不客氣的冷哼,歐文抬起眼就看到大老闆青着臉走進來,坐了起來,一張臉也苦兮兮的皺了起來。

“咱下次能不能溫和點?洗胃太難受了!”

說話間還不住的揉着鼻子,喉腔的異樣感依舊無法排解。

易簫來看着他這幅難受的樣子倒有幾分大快人心,冷冷的開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喝酒。”

聽着他話里的幸災樂禍,歐文仰頭倒在床上,“可我失戀了啊。”

易簫來挑了挑眉毛,毫不憐惜的刺破了他話里的漏洞,“你什麼時候戀了。”

歐文一時氣結,頓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反擊着,“你管我,我單戀不行啊。”

“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

“你不懂,”歐文嘆了口氣,用憐憫的目光打量着他,“你就是個禁慾的清教徒,不會懂紅塵俗世里的兒女情長的。”

易簫來眼角抽了抽,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貨,不錯,還又心力挖苦自己。

“看來你好的差不多了,趟一晚上就趕緊開工,明天自己結賬,順便把我墊付的錢還給我。”一邊說著一邊看着床上的人掙扎的坐了起來,易簫來繫上西服的扣子,“還想報工傷?”

系好了扣子,看着床上的人,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做夢。”

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歐文一個人坐在床上乾瞪眼。

??????

顧令儀剛洗刷完走衛生間裏走出來,就聽到了敲門聲,匆匆把頭髮包了起來就去開門。

“媽,你怎麼過來了。”

顧令儀關上門,跟着媽媽走了進去。顧媽媽看她頭髮還滴着水,把她按到陽台的椅子上,解開她頭上的毛巾,溫柔的給她擦着頭髮。

“都是要訂婚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顧令儀今天這一天過的迷迷糊糊的,從早上看見了緋聞頭條,到上午意外見了易爺爺,她跟易韶來居然訂婚了?再到爺爺跟爸媽突然來了,甚至跟易家人一起吃了晚飯。

其實她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接受自己居然要跟易韶來訂婚了這件事情。

這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她從見了爸媽開始就一直很心虛,生怕爸媽問起細節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怕他們會一氣之下會不同意。

顧媽媽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害羞了,把毛巾放到桌子上,又拿來了梳子,仔細的給她梳理着頭髮。

被這溫馨的氣氛一下子打動,顧令儀仰起頭,“媽,怎麼了?”

顧媽媽笑了笑,“就是突然覺得我的女兒長大了,要飛走了。”

顧令儀一愣,耳朵紅了起來,她並不是很適應跟父母聊感情的事情,有些局促,“媽,你說什麼呢。”

顧媽媽一邊輕輕的梳着頭髮,一邊溫柔的開口,“酒酒,你喜歡韶來是么?”

“媽,你不要再叫我酒酒啦!”顧令儀不滿的抗議着。

瞭然的看着女兒臉上的紅暈,顧媽媽笑了笑,“韶來的確是一表人才,只是不太喜歡說話?”看着女兒有些沉默的表情,“按你爺爺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是要看你的意思。”

“我,我還以為你們同意了…”

顧媽媽把梳子放到桌子上,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爺爺啊,跟易老爺子向來一見面就互嗆,今晚之所以沒開口,你爺爺說了,”說著,顧媽媽神情嚴肅起來,努力學着顧爺爺的表情。

“哼,雙方家長沒見過面就敢跟媒體大放厥詞,你跟令儀說不要怕,我們就悔婚給他看!”

被媽媽滑稽的態度逗笑了,想着爺爺見了易爺爺就變成小孩子一樣總愛鬥氣,顧令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酒酒啊,媽媽知道你很喜歡韶來,可是愛情,婚姻,都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知道么?”

想起易韶來的態度,顧令儀沉默起來,“媽媽,”抬眼看着顧媽媽,“我真的很喜歡他。”

顧媽媽看着女兒眼裏亮晶晶的神采,有些於心不忍,頓了一會兒,又問道:“電視裏說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看着顧令儀點了點頭,顧媽媽又想起那些照片,想着女兒應該不是單相思,思襯了一會兒,顧媽媽又開口道:“那你可以幫媽媽約一下韶來么?媽媽想跟他聊一聊。”

雖然顧令儀想着易韶來眼裏的不耐煩與厭惡,有些懷疑他願不願意答應自己,可看着媽媽的神情,還是點了點頭。

顧媽媽笑着戳了戳她臉頰的肉,“酒酒早點睡吧。”

顧令儀又氣惱起來,“媽!”

這種小時候沒有否決權被起的乳名,能不能不要再叫了!

淺眠中的霍敏突然察覺的有什麼聲響,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裏有個影子,緊張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的抓着被子。

“誰?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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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老公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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