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霍家二叔
第二天易韶來醒過來的時候卧室里依舊暗沉沉的,厚重的窗帘嚴縫密合的遮擋住了陽光。
他轉頭看着懷裏的人,昨天晚上折騰壞了,此刻依舊沉沉的睡着,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頸跟肩膀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印子。
這個人已經徹底屬於了他。
他又躺下,攬住懷裏的人,雖然昨晚已經抱着她洗過澡,但此刻依舊充滿着他的氣息。
原本搭在她後背的手順着光滑的皮膚就滑倒了前面,自然而然的就往上挪去撫上柔軟,再加上她平穩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胸膛上,弄得他心裏痒痒。
忍不住低頭吻住嬌艷欲滴的紅唇,就在他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身下的人皺着眉頭推開了他,咕噥了一聲,轉過身又繼續睡去。
唔,他好像被拒絕了。
易韶來失笑的低頭親了親她,轉身拿起床邊的浴巾圍住,走進了衛生間。
等到顧令儀醒的時候,已經過了吃午飯的點兒,她迷迷糊糊的睜眼,動了下身體,一陣酸痛襲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昨晚瘋狂的記憶蘇醒,她只記得身上的人不停的索取隨後又沒了意識。
看着旁邊空落落,她有些失望的轉了身,一不小心碰掉了床頭柜上的遙控器,她剛要彎腰下去撿,房間的門就被推了開。
“醒了?”
一身居家服的易韶來推門而入,鼻樑上還加着一副眼鏡,整個人斯斯文文的,看來一直在工作。顧令儀慌忙縮回身子,拿被子蓋住自己。
易韶來看着她臉頰的緋紅,心裏又笑了起來,俯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說著沒羞沒躁的話,“怎麼?害羞。”
“你走開!”顧令儀氣憤的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握住,俯身又偷了一個香吻。
“好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令儀只覺得這人無賴的很,縮進被子裏悶聲悶聲的回答道:“沒有!”
“你睡了好長時間,已經過了午飯的點了,餓不餓?”
被子裏的人剛要一口回絕,薄被下的肚子就未卜先知的發出了抗議,在舌尖的‘不’字硬生生剎住了車,“有一點……”
這真的不能怪她,她昨晚就沒吃什麼東西,又進行了一晚上的體力勞動,已經快20個小時沒有進食,肚子當然會抗議。
易韶來笑了笑,“我下去給你做一點東西,你要再躺一會兒?”
“不要。”現在顧令儀對‘躺’‘睡’一類的詞諱莫如深,堅決不要沾邊,她拽着被子騰的坐了起來,“我這就起,你先下去。”
他雖然覺得逗她很好玩兒,但也深知不能把人逼緊了,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就起身出了門。
直到關門聲響起,顧令儀緊繃的神經在徹底放鬆下來,剛才一下子起來有點難受,她又慢慢的動了動,剛要用被子圍着起床,房門就推開了一條縫兒,易韶來懶洋洋的聲音飄了進來。
“害羞什麼,昨晚哪裏沒看過?”
緊接着房門就立馬關了上,又羞又氣的顧令儀只憋了一肚子的憤懣沒出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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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澤下了車,把鑰匙隨手扔給泊車的小弟,轉身走進京海樓,一進門就有侍者恭敬的迎了上來,一路指引着送到了包間裏。
推開門,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叔叔都在,並且毫不意外的他在裏面看到了一個舊的新面孔。
“汪賢侄來了,”霍競磊笑着迎了上來,“一路辛苦了,來來來,快裏面坐。”
汪澤笑了笑,又對着幾個叔叔點了點頭,任憑霍競磊引着入了席,他的右邊。
霍競磊作為主家,不免要發表幾套說辭,等到酒過三巡之後,他已經臉色微紅。
終於得了空,他跌坐回來,又給汪澤填上酒。
“汪賢侄辛苦了,一路舟車勞頓,還沒休息就抽出時間來見我們幾個,”他舉起酒杯,緊接着話鋒一轉,“這份恪盡職守的態度真是跟汪書記如出一轍,不知汪書記最近怎樣?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畢竟老話說得好,”
“哪裏,”汪澤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在其位謀其職,汪書記也不過是做好本職工作罷了,我也是記着家父的囑託,幾位叔叔都是忠厚本分的人,哪能失了禮數。”
霍競磊聽了他的話,心裏一喜,臉上的燦爛藏都藏不住,“汪書記平日繁忙,牢記記掛着我們,來汪賢侄,這一杯怎麼說都應該叔叔敬你。”
說著仰頭一飲而盡,汪澤也跟着幹了,放下酒杯,“在飛機上待了太長時間有點悶,小侄出去透透氣。”
“是是是,是叔叔疏忽了,來,賢侄,我知道一處池子風景很好。”
“勞煩霍二叔了。”
這京海樓素來以環境清幽出名,一棟樓是一處包廂,又由荷池延廊穿插起來。一出門迎面撲來一陣涼風,汪澤的神情清醒了不少。
霍競磊有意尋了個僻靜處,觀察了一下汪澤的臉色,試探的開口,“汪書記上次說的事情,我已經”
“哎,霍二叔,”汪澤伸手晃了晃,“你辦事,書記自然是放心的,”他的眼眸微眯,神情淡淡的,“前些年那件事不全仰仗霍二叔幫襯。”
霍競磊一愣,臉色緊接着白了白,口齒間有些結巴,“是是是,這陳年舊事老掉牙了,賢侄還提它作甚。”
汪澤看着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書記這些年提起這件事,言辭里儘是對您的讚賞。”
“書記言重了,言重了。”心裏的冷汗直流,只怕他下一句又要他那樣做,霍競磊自問那一次全靠運氣好。
“只是,”汪澤一個淡然的轉着,勾的霍競磊的心七上八下,“書記也知道霍二叔年紀大了,不宜太操心,”他的神情苦惱起來,“可目前又…”
霍競磊彷彿見了個光亮,心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立馬湊了過去,“原來書記在為這件事煩心,”他看了看四周,“我倒有個人選…”
汪澤眉毛淡淡的一挑,狀似意外的湊了過去,只聽到雲淡風輕的四個字飄進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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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競磊努力的想掩下心裏的喜悅,可面上的春風得意卻藏也藏不住,下了車,忍不住輕哼起了歌,關上車門就要往樓上走去。
“二叔。”
冰冷的聲音從黑暗裏傳出,霍競磊嚇得渾身冷汗直流,他定睛瞧去,原來是霍訥。
他慢慢的從陰影里走了出來,目光緊緊的鎖定着霍競磊。
“霍訥啊,”他勉強定下心神,擠出了個笑,卻不知道自己的笑在燈下有多詭異,“怎麼不說話呢,嚇了二叔一跳。”
“我看二叔最近忙的很,在家裏總是見不到人,不知道今晚又去哪裏了。”
“哦,都是些你爸爸交代的生意上的事情,最近快收尾了,二叔就一直看着。”
“爸爸好像禁止跟派系走的太近。”
霍競磊眸色一凜,他還沒輪到要被侄子教訓的地步。
他淡淡的開口,“這些事情長輩們操心就行了,你還小。”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去。
霍訥自然不會讓他輕易的過去,哪怕他剛才拿輩分壓了他。
霍競磊抬眼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漠的開口,“怎麼,還有事情要跟二叔說。”
“二叔!”霍訥猶豫的片刻,依舊質問了出來,“您不能去給敏敏過生日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呢,我以為您會去才沒去。”
原來是這件事,他還以為是大哥派兒子來示威的,霍競磊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倆向來兄妹情深,本來我也打算去的,票都買好了,臨登機前工程那邊出了事,二叔也是逼不得已啊。”
霍訥定定的看着燈光下的人,在心裏忍不住的仔細分析他的每一絲表情,想要分個真假,對方卻是那樣的無懈可擊。
“我知道你心疼她,只是敏敏向來懂事,她會理解的,她是二叔的親女兒,二叔怎麼會不心疼呢。”
霍競磊又斷續說了些話,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樓去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霍訥只有一陣兒的心寒。
他剛回到房間裏,就有人敲了敲門,原來是管家大叔。
“少爺,大少爺請您到書房去。”
霍訥並不驚訝,淡淡的應了一聲,就上了樓。
他敲了敲門,就直接走了進去,淡淡的叫了一聲“父親。”沒想到母親也在,又扭頭叫了一聲,“母親。”
他不請自入的舉動,夫妻倆似乎並不惱怒,在書桌前的霍競磊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不知道寫些什麼。
倒是母親起身,言笑晏晏的走了過來,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了,這麼晚該睡了吧。”
誰知霍競雲聽了這話卻冷冷的哼了一聲,被夫人一瞪,又低下頭繼續寫着。
霍訥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辯解道,“您難道不管管二叔么?”
他的母親聽了這話,卻立馬拉下臉來,忍不住嗔道,“多大了,還這麼小孩子氣,至於因為這事跟你父親頂嘴!”
“我!”霍家的家教向來甚嚴,霍訥自製自己不對,低下頭沒有開口。
威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件事你不要管,就”
“好了!”霍夫人打斷了丈夫的話,又笑了起來,“今天找來是為了別的事。”
霍訥一愣,“什麼事?”
“還不是你和宋家那丫頭的事,宋家今天送信兒來了。”
他看着母親愈發柔和的笑臉,一瞬間有些天旋地轉。
作者的話……病來如山倒……這兩天可能不定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