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病是裝的
望着顧晴臉上那淺淡的輕笑,付博霖淡然抿唇一笑:“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不影響你養傷就好。”眉頭一擰,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疑惑之色,問道:“你還沒想起小愛嗎?難道你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他看着她裝傷的頭,還綁着繃帶。
聽顧愛在電話里說要給顧晴請德國醫生,看來,這事少不了方厲虞的安排。
其實,他也很詫異,為何顧晴偏偏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顧愛,難道是因為自己當初表明心意,說喜歡顧愛,所以顧晴才會選擇忘記她?
顧晴臉色平靜,眼眸轉動,黯然的搖頭,似真的沒什麼印象。
好吧!既然如此,付博霖也不多問了,和她隨意的聊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停車場。
坐到車上,顧愛繫上安全帶乖乖的坐好,真怕方厲虞一時興起又在車裏亂來,反正他是不分時候,地點的。
方厲虞悠然的開着車淡淡的側頭瞥她一眼,不由好笑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說著,眉眼微彎,笑的璀璨:“難不成你在勾引我?想在這車裏……”
後面的話說得魅惑不輕,讓人瞎想。
顧愛聽着他的話心頭一顫,斜眼瞥他一眼,眼神戒備的扁嘴:“我不想說話……你個色狼。”
大色狼,就會胡思亂想。
方厲虞回頭繼續開着車,呵呵輕笑出聲,從聲音里聽得出很愉悅的心情。
一路上,方厲虞倒是很規矩的開着車,就偶爾說兩句色情的話題,沒強迫她。
回到別墅已經深夜一點了,途中顧愛強制他停車,請他吃滷麵。這次方厲虞沒嫌棄路邊攤的垃圾食物,一碗滷麵吃的乾乾淨淨的,或許真的餓了,就不會介意那麼多了!
和顧愛在一起,他覺得自己也沒那麼拘束了。
這一夜方厲虞倒沒有纏着她穿什麼透明的衣服,就是抱着她睡覺。
天亮,她還像昨夜一樣把早餐做了,等方厲虞醒來去醫院給顧晴送了早餐,再跟她回公司接受演員輔導,他還刻意去請了導師教她。
一整天,她確實沒來得及喘口氣,晚上到醫院的時候她特別的累。
病房裏。
顧晴吃了飯就坐在床上邊看報紙,聽顧愛說著白天在公司輔導演員,背劇本的事。
她突然覺得演員這行業也特艱難的,就是一個面部表情,她都練一個中午,感覺面部神經都糾結在一起了,笑得臉都僵硬了,氣的時候眉頭都皺緊了。
聽着她說,顧晴時不時的笑了笑。
“姐,你笑了?是不是看我這麼幸苦你偷樂呢?這些無聊的事可是你的事。”顧愛看她笑的那麼輕鬆,嘟嘴有些小埋怨。
話歲如此,她也只是開玩笑。
顧晴把看的報紙放下,抬眸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顧愛,見她古靈精怪的模樣,她喚了一聲:“小愛……”
一聲簡單的輕喚,顧愛一震,一臉震驚的瞪大眼,驚喜的抓住顧晴的手:“姐,你叫我。是不是記起我了?你想起我是你妹妹了?”
她的激動讓顧晴眉眼之間又浮現出一抹茫然之色,微微蹙眉:“小博他不是這樣叫你嗎?”
顧愛聞言臉色一凝,心頭失落,嘴上淡淡的說:“哦……是呀,他就叫我小愛。姐,時間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說著起身站起來,欲要離開。
顧晴看着顧愛轉身要離開,突然開口叫道:“小愛,謝謝你……”
顧愛沒回頭,只是點點頭,眼中的眼淚在閃爍,然後走了出去。
看着顧愛走出去關上門,顧晴抿緊唇,眸色深深。
醫院樓下,方厲虞還繼續待在車裏等顧愛,見她心不在焉的上了車,眼睛紅紅的,看似好像哭過了。
“怎麼了!好端端又哭什麼?”這個女人都怎麼了,動不動就哭。
聽到方厲虞關心又似質問的語氣問自己,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到姐姐還沒想起我,心裏有些難過而已。”
如果顧晴一輩子都想不起自己來,那該怎麼辦呢?
方厲虞狹長的眸一閃,啟動引擎開車走了,然後才說:“皮爾醫生明天就到金城。”
顧愛聞言一驚,錯愕的轉過頭道:“不是還有一天才過來嗎?”
“提前來不行嗎?你不是想早點讓她想起你嗎?”
是呀!她是巴不得這皮爾醫生早些來給姐姐看病,早點想起她來。
“那……明天就可以動手術了嗎?”
方厲虞淡淡回答:“這個我怎麼知道,皮爾醫生到了就知道了。你就少胡思亂想了,你為她做的夠多了。”
顧愛輕嘆一聲,只能期待時間過得快一些。
第二天,方厲虞安排阿信去機場接皮爾醫生,他帶顧愛去醫院,而她也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顧晴。
她也給付博霖和谷小雷打了電話。
醫院。
皮爾醫生已經接到了,和方厲虞打了招呼后就給顧晴做詳細的檢查,大家都靜候着,等着最終的結果。
走廊里幾人都徘徊着,沒有人說隻言片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了,直到一個小時后皮爾醫生從檢查室出來。
所有人都湊了上去。
“醫生,我姐的失憶症還能康復嗎?”顧愛是顧晴的親人,她第一個衝上去拽住皮爾醫生激動追問。
皮爾醫生看一眼顧愛,推了推鼻樑間的眼鏡,道:“放心吧!她頭部的傷並不嚴重,傷口也在痊癒結疤,只是短暫性的失憶,腦中的瘀血散去自然會恢復。”
聽了這個答案,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說不用動手術,也能好?那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呢?”顧愛還是很擔心的又追問。
皮爾醫生沒說要給顧晴動手術,只是簡單說腦部瘀血散了就恢復失去的記憶。
如果瘀血散了,還是想不起來那又怎麼辦呢?
他可是德國著名的腦科專家,應該對這種病很了解的,不會誤診的。
顧愛的這個疑問,大家也是同樣疑惑。
皮爾醫生聞言眸色一閃,抬眸朝方厲虞淡淡一瞥,隨後道:“嗯,不用動手術了,病人的傷只是皮外傷。而腦部的瘀血我也仔細的檢查了,整在消散,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多住幾天等瘀血徹底散了就可以出院了。你們也放心,病人恢復得很好,以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聽了皮爾醫生的話大家也放心了,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猶豫皮爾醫生還要急着回德國,所以他檢查完了方厲虞還要開車送他去機場。
顧晴被護士送回病房休息,有付博霖和谷小雷在旁守着,方厲虞叫顧愛和他一起去送皮爾醫生到機場坐飛機。
去機場的路上,司機開着車,方厲虞和顧愛坐在一排,皮爾醫生坐在對面。
“皮爾,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方厲虞墨黑的眼眸看着對面的皮爾醫生,沉聲開口。
坐在一旁的顧愛有些錯愕,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
方厲虞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皮爾醫生對姐姐的傷有所隱瞞?
容不得她多想,皮爾醫生就給她解開了疑慮,他面色肅然,緩緩道:“不滿方總,這個病人是在裝病。”
裝病?
顧愛聞言一震,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看着皮爾醫生,感覺腦袋汪汪作響。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為顧晴辯解:“不可能,姐姐怎麼可能會裝病呢?”
她好端端為什麼要裝病,而且她確實出了車禍,摔得頭破血流。
方厲虞見顧愛情緒有些太激動,伸手攬着她的肩,眸色一深,低沉道:“你別打岔,聽他說完。”
雖然他也有些震驚。
顧愛聞言不再多說什麼,靜靜的聽着皮爾醫生說。
見顧愛不再多言,皮爾醫生語氣凝重:“病人雖然是出車禍受傷的,就只有頭摔傷了,腦部有微微的撞擊和腦震蕩,也有一些瘀血殘留在腦子裏。不過,這些都是很輕微的皮外傷造成的。算不上嚴重,更談不上有失憶這一說。我也仔細的檢查過,她腦部的瘀血已經逐漸散了,她恢復得很好,可能是因別的事心情不好。”
沒有失憶?
那她為什麼只偏偏忘記自己呢?
顧愛緩緩低下頭,怎麼都想不明白。
“那有沒有可能是暫時性的失憶,就是忘記一些前段和人,並不是完全忘記所有一切。”方厲虞疑惑的擰眉,繼續問。
“我說了病人的情況根本不滿足失憶這個癥狀,所以她不會失憶,自然也不會忘記什麼事,我很確定她是裝病,這種病情我見多了,從來沒有遇到有失憶的。”皮爾醫生聞言即可就否定了厲虞的疑問,他是醫生,什麼病有這種意外發生他最清楚。明顯,顧晴沒有,她就是在裝失憶。
都這麼肯定了,又是專家確診,方厲虞也不再多問。
而顧愛卻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姐姐竟然是在裝病。
裝病都沒什麼,讓她想不通的是為顧晴裝失憶忘記她是什麼意思?
討厭她,還是恨她?
說到討厭,她也沒做什麼事讓顧晴不開心。
更別談恨了?